第四十一章

  《几度夕阳红》

  第四十一章

  “可是……”他忽然犹豫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你抛弃了……心里十二分不甘心，”

  我有点哭笑不得。狠狠地捏一下他笔直的长鼻子。“别说得那么难听。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答应过我什么。尤其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怎么可能说得上抛弃那两个字呢？”

  “文白！你好没良心唷！”他憋了憋嘴。“还好意思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你喝醉酒的时候。在我身上发泄一通。……完了之后……你的内裤画上了一大片地图，连我身上都有。难道那个不算数吗？”

  我无言以对。那是铁的事实。虽然我不是有意。但是，确确实实发生过那么一回事。

  他见我无言以对，得意地笑了。

  好长时间之后。我才吞吞吐吐的说“李伯！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他不高兴的说。“我能要你怎么样？……这要看你自己啊。要知道，我一个跑龙套的，要权无权，要财无财，还能对你怎么样？最多靠你自己的良心……你看着办……。”

  李伯这是明摆着失去以后，才懂得惋惜。才知道珍贵。

  “李伯！不要这样好吗？……”我有点哀求着他，

  他的眼睛看着远处。仿佛没有听进我的话。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的说。

  “文白。知道吗？当初你刚进团里，我就感觉得出来你对我有意思了。只是，我因为有前车之鉴，不敢轻易对你递赠任何信息，……其实我心里面是很矛盾的。你对我那么好。我哪能不动心？有好多次我想答应你。可是，一想到许多年前的事情，又让我打消了那个念头。害怕自已伤不起。”

  顿了顿“说了你也许不相信。我不是没有纠结过。总是这样自己禁锢自已，不给你一点甜头吃，迟早有一天你的耐性会被磨没了。到时候肯定会彻底放弃我。……果然，这一天终于来了。你真的失去耐性，另寻新欢去了……”

  看着他说得煞有介事。 我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于是，好奇地问道。“李伯！照你这么说。你以前一定有过不简单的往事。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自己也说过自己不是我这样的人。……可是，为什么又经历这种事情呢？……真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呢？”

  他长叹一声，又看了我一眼。“文白。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怕说了。就拉下这副老脸皮。跟你简单的说一下吧。”

  我心里头很好奇。两眼怔怔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吸了一下笔直的鼻子。 又清理一下喉咙。说。“我的确不是天生是这样的人。记得许多年以前。还是生产队的时候。我在我们那一片村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俊哥儿！由于适逢公社搞宣传队。专挑些漂亮的后生来表演，所以，我理所当然就被推荐到宣传队去当演员。由于我演技好。而且人也长得俊，自然而然是整个宣传队最红热的人物。什么好戏，什么主角，都是由我来表演。”

  他稍微停顿一下。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

  “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喜欢我。在那种封闭的年代。照样有好多女孩子偷偷的约我出去玩。其中也有许多胆大的女孩子。要求我跟她们好上。……我当时年轻气盛火气大，禁不起诱惑。跟几个女孩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在当时来说，是犯了大忌的。如果一旦被发现，一定会遭到鸡飞蛋打。可我还是明知故犯，由于不懂得收敛，同时脚踏几只船，弄得那几个女孩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而且闹得很凶，结果被公社书记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垂着头看自己的脚拇指头，

  为了继续听他讲下去，我鼓励他说。“公社书记听到以后又怎么样？是不是把你开除啦？”

  他有点吞吞吐吐的说。“开除倒是不至于，但是，我的把柄却落在他手里。他不动声色。三头两天找去谈话。批评，教育。对我进行又恐吓又哄骗，折腾得我心惊肉跳，象天要蹋下来似的。”

  他叹了一声气，接着说：“其实他ⓌⓌⓌ.ⓃⒸⓇⓍⓈⓌ.ⒸⓄⓂ那样做，是对我另有目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对我软硬兼施。逼我就犯，我当时年轻，历练的少，心眼也太耿直。最后经不起他威逼利诱，依了他。……从那以后。他禁止我跟女孩子来往。如果我敢不听。马上定我为流氓罪拉去坐牢。在那种情况之下，我当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一心一意只跟他一个人来往。他要求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可怜我时间一长。居然也习惯了跟他那种关系。从中也得到了些许快乐……。”

  他忽然停下来不说了。

  我由于好奇。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摇晃起来。催他说下去，

  “李伯！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再次叹了一声气。

  “我跟他在一起待了三年时间。最后他把我撇下。自已升官调走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反儿不甘心这样被他抛弃，于是，千方百计找到他。……然而，让我绝望的是。他居然理都不理我。见面的时候，就像陌生人一样。后来我一打听。原来他身边又有新的人了……打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把自己的感情放在男人身上。免得自己的身心都被人家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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