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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涩的那些年-第一卷第20-43章

2015-12-06 21:03:45    作者:aincr.com    来源:www.ncrxsw.net

  “大爷。”小龙厚起脸皮嬉笑着开始撒娇。
  
  “大爷。”
  
  小龙看这招不好使便低着头不再说话了,心里只剩下愧疚,他感到了害怕,害怕杨以后不再理他。杨把小龙拖进屋里重重的摔在床上,才转身出门推摩托车。小龙心里泛起一种恶作剧般的小得意,不管什么原因,老杨还是没有不管他,还是把他拖回了家。
  
  小龙心里有愧,便主动想做饭,可是家里没米没面。这下小龙是一点脾气没有了 ,静静的坐在床边。
  
  老杨回来的时候带着几包挂面,小龙站起来想跟老杨说话。然而老杨并没有理他,只是默默的烧水煮挂面,小龙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比较郁闷,老杨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小龙说一句话,小龙感觉诤ε律踔劣行┚望了。
  
  吃完饭,老杨准备收拾锅碗,小龙走到老杨身后低着头怯怯的说:“大爷,我……”,他又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抢过过老杨手里的碗筷,默默的洗碗,老杨没有阻止他。
  
  看到小龙这样害怕诶涎钊滩蛔⌒α耍说道:“原来小子也知道害怕呀?”小龙却没能笑出来,在那里低着头使劲的搓着一只碗,眼里噙着泪,要是老杨真生他气,他反而能感觉轻松点。老杨打开电视没脱鞋就躺在了床上,拿着遥控器换着台,换来换去都是新闻联播。
  
  谀一阵之后小龙洗完了锅碗,挨着老杨侧躺下面对着老杨。痴痴的盯着老杨的脸,老杨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小龙的头,刚才的不愉快就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小龙又开始不老实了,看着老杨贱兮兮的笑着。“大爷。”
  
 凇班拧!
  
  “我给洗脚吧。”
  
  老杨回头看着小龙,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小龙还是一脸的贱相。老杨看了一阵又转头看电视了,说道:“好啊。”
  
  小龙像是得到圣旨一般谄ǖ咂ǖ叩拇哟采吓榔鹄慈サ顾。小龙倒好了水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有点烫,便把盆子放在地上开始给老杨脱鞋。
  
  老杨穿的是皮下,抓着后跟一拉就下来了。小龙又伸手去给老杨脱袜子,老杨也没心思看电视了,拉过被子放在头底下枕着,笑着看着正谧磐犯他脱袜子的小龙。
  
  袜子脱完了,老杨还是躺着,没有坐起来的意思。小龙抬头看见老杨在看着他笑,便说道:“大爷,你不坐起来,我咋洗啊?”
  
  “不管!”
  
  “我是给谙唇拧!
  
  “你上赶着的,我又没求你,自己想办法!”
  
  “哦,我去拿椅子。”小龙没有再嬉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给老杨洗脚是他乐意做的,以前是没有机会,刚才那么一闹,他本来是心里有愧想逗老杨开心的诿幌氲嚼涎钫娴拇鹩α耍这让他又兴奋又有点意外。
  
  老杨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好像很喜欢被自己欺负,也喜欢被自己保护 ,忍不住心疼起来,便自己坐了起来把脚伸进盆子里。水有点烫,泡脚正好,他闭起眼睛享受着。
  
  小龙蹲在地上,仔细的搓着老杨的大脚,从脚背到脚趾缝到脚后跟,一点不落的搓着。老杨的脚并不脏,这个时候对于小龙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摸着老杨的脚,和他“肌肤相亲”。
  
  洗完一只,小龙就给他擦干净了洗另一v,老杨的一只脚悬在空中,有点别扭 ,他还是忍住了。俩人一直没有说话,都各自在享受着内心的小温馨。
  
  给老杨洗完了脚 ,小龙并没有换水,只是在盆子里加了点热水泡着自己的双脚。老杨在床上看着,想笑,却笑不出来,或许,这还是第一次别v主动给他洗脚吧。
  
  后来老杨又下地了,他去院子里关上大门,把摩托车推回了里屋,说是怕晚上冻了,早上发不着。再后来他们就关了电视睡觉了,还是俩人盖着一条被子,老杨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褥子压在了腿上。
  
v 睡觉的时候,小龙的手很不老实,老杨又无可奈何,他觉得这孩子的脸皮子现在已经超过脚后跟了。再制止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老杨不再制止了,就任由小龙的手隔着内裤抓着他的那个部位,伸出一条胳膊把小龙搂进怀里。
  
  这样一来,小龙反而不v应了,那只不老实的手又放回了老杨的肚子上,屋子里是有点冷,他却能感觉到老杨身上的炽热。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杨抽出了那条被小龙压的发麻的胳膊,转过身背对着他。小龙又往前靠了靠,紧紧的抱着老杨。
  
  可能是睡得太早了 ,俩人谁也睡不着,后来小龙感觉到不舒服了,松开老杨 ,转了个身。俩人中间透气了,老杨也转过来,从后面抱着小龙。
  
  小龙感觉到老杨身上的炽热并没有褪去,而且刚才被自己抓的那里正怒气冲冲的咯着自己。小龙也是浑身燥热,他憋了半天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声的叫到:“大爷。”
  
  “呃。”
  
  “要不,你放出来吧。”小龙越说声音越低。
  
  “睡觉!”老杨历声呵斥道。
  
  小龙感觉到老杨的那条胳膊把抱得更紧了,下面也顶在了他身上,呼吸也更急促。小龙心里忐忑着,他很希望老杨能控制不住然后粗暴的对他做出些什么。小龙突然警觉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不知羞耻的想法,他感到了害怕。
  
  然而,他失望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闹铃把他们吵醒,老杨还保持那个姿势抱着他。
  
  早上起来,老杨把炉子里又换了俩蜂窝煤 ,推出摩托车要去送小龙,老杨是上夜班的。小龙惭愧的说:“大爷,真是不好意思,还得你专门去送我。”
  
  老杨笑着说:“是啊,送完你我还得回来补觉,昨晚上你小子不老实。弄的老子一晚上没睡好。好了,赶紧走,自己去餐厅吃点饭。”小龙赶紧跟着老杨出门。
  
  路上,小龙又贱兮兮的凑到老杨耳朵旁边问道:“大爷,你昨晚弄出来了没有。”
  
  老杨突然馗黾鄙渤担小龙吓了一跳,一下子撞在老杨的身上,抱紧了老杨。老杨哈哈的笑了,说:“你小子以后要再敢那样撩拔大爷,大爷就让你做我的媳妇!”
  
  小龙一脸假天真的问道:“我是个男人 ,怎么做你媳妇啊?”,说完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草你!”老杨说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不笑了。
  
  从老杨嘴里说出这么赤裸、粗暴的话,是小龙始料未及的。他以前也只是听别人讲笑话的时候听到过这样的话,他也只是当成笑话一笑了之。现在突然从老杨嘴里说了出 ,而且还是对他说的,他淡定不了了。虽然小龙知道那是句玩笑,心里还是泛起阵阵涟漪,他突然想试试那是什么滋味了。
  
  老杨发现身后的小龙沉默了,突然心里一紧,警觉到了什么。便又不再说话,启动摩托车上路了,直到把小龙送到煤矿大门口, 人也没再说一句话。分开以后,又各自走在路上想着各自的心事。
  
  对于小龙他们,新年的第一个班总是很忙的,停了将近一个月的设备得重新检修。采煤机在年前就已经正常运转了,可那天就是启动不了,电钳工忙活了一个班才弄好。
  
  早班的工人下班走了,二班的工人人已经进来了,小龙他们才差不多把电钳工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完。这就是各司其职,电钳工只管接线,修开关,排除了电的故障以后,剩下的一堆烂摊子留给了他们。
  
  小龙下班到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家里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父亲和母亲在炕上一人一边躺着,小东和小霞在他们中间坐着,小兵已经带着对象走了。电视没有开,屋里异常的安静,不用说,小龙父母肯定又吵架了。
  
  小霞看到小龙回来,怯怯的叫到:“妈,我大哥回来了。”
  
  小龙母亲没反应,老刘起来了。他起来打开火做饭,是刀削面,面是和好的。老刘削了三碗面,父子俩吃着饭,谁也没说话。
  
  小龙母亲忍不住了,突然从炕头坐了起来,带着哭音向老刘吼道:“还有脸吃饭?走!去跟麻将过去!……”。
  
  老刘默默的低着头吃饭,没有说话,小龙母亲又开始对着老刘咆哮了,老刘吃完饭出去了,他上夜班。
  
  小龙母亲又开始对小龙诉苦,对于她的这种祥林嫂似的碎碎念,小龙已经不想再听。他赶紧橥炅耍回到自己睡觉的屋子里,关上房门,裹紧被子。
  
  对于父母的吵架,小龙真的是无可奈何,以前也试着调解过,不过每次不仅没什么效果,甚至好像是火上浇油。
  
  老刘对生活没什么追求,打麻将是他唯一的爱椋从村里和他一块儿来的几个人,现在最次也混到副班长了,老刘还是个可有可无的普通工人。小龙母亲是个很要强的人,总是喜欢拿老刘跟别人做比较,总是觉得老刘无论哪方面都不如别人。
  
  [正文 (22)]
  
  那年小龙退学对老刘的打击很大,当时小兵已经出去打工了,小龙退学了,老刘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动力,开始旷工了,整天的泡在麻将馆。在家种地的小龙母亲知道了以后把家里的地给了别人种,跟着老刘来了煤矿,她以强硬的手段试图改变老刘,他们之间接连不断无休止的争吵就这样开始了
  
  后来的结果好像是小龙母亲赢了,老刘不再旷工了,也只是在休息的时间才去打麻将了。
  
  一帮妇女聚在一起的杀伤力绝对是惊人的,小龙母亲和周围的妇女们混熟了以后又开始拿老刘跟别人做比较了。她好像总是暾业嚼狭醪蝗绫鹑说牡胤剑并且总是拿这些比较去刺激老刘。老刘受不了小龙母亲这样毫无意义的攀比和啰嗦,又开始沉迷在麻将馆,他开始躲着小龙母亲,甚至躲着回这个家,只是他不在旷工了。
  
  直到小龙回来上班,老刘都是这样,休息不到,睡眠曜闶浅S械氖隆@狭跸掳嗳ゴ蚵榻回来晚了,小龙母亲没有一次体谅,总是拉起沉睡中的老刘找架吵。
  
  井下的辛苦,只有下过井的人知道,小龙慢慢的开始怜悯父亲。
  
  那群妇女聚在小龙家给小龙母亲出着各种主意晔焙蛐×是深恶痛绝的,他又感到无能为力。小龙母亲好像很容易接受她们的建议,开始赌气不做饭了。
  
  小龙试图劝说母亲想开点,不要自己找气受,小龙母亲很委屈,说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她,她吃力不讨好,还说有儿子给老子撑腰,老刘会越暝讲狂的。对母亲,小龙无语了,心疼她自己找气受,却无可奈何。
  
  小龙没有去劝说父亲,开始他是对父亲有怨恨,不想和他说话。慢慢的他开始理解父亲以后 ,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沟通。小龙觉得父亲变成现在这样,有母亲的原因,而根本的的原因好像还是因为自己。小龙从来也不认为男人打打麻将有什么不妥,不就是下班打个麻将嘛,就好像十恶不赦似的,至于吗。
  
  那一次很严重,小龙已经猜到了,老刘上春节工程,前前后后大概有十天的假期。老刘去打麻将,小兵的对象在家,小龙母亲直隐忍着,不好发作,他们一走,心里母亲憋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小龙很无奈, 母亲的固执他没法改变,父亲的行为他又说不出什么,不好说什么,对于父母之间的矛盾他根本就无能为力。他只能躲得远远的,不受他们波及,眼不见,心不烦。
  
  新年的第一个夜班,老刘工伤了。在抬工字钢的时候路过一段积水段,被一截废弃的钢丝绳缠在了脚上摔倒了,工字钢压在了胳膊上。队长在班前会上轻描淡写的说着,小龙听着心里乱糟糟的。
  
  完会小龙没有下井,向队长请了假,去了医院。老刘的胳膊已经打了石膏,绷带吊着,送他来的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留下来照看老刘的老乡,小龙不认识,听口音是他老家那边的。
  
  小龙进病房的时候,他们俩坐在床边说说笑笑,看到小龙进来,老有点惊讶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老刘,你儿子?”那个老乡问。
  
  “嗯。”
  
  “我……来看看你。”小龙说的有点生硬。
  
  “没啥事儿 ,死不了,快回去上班吧。”父亲的声音,在小龙听着好陌生。
  
  “伤的重不?”
  
  “骨折了,不过不要紧,只是有点裂痕,打了石膏,很快就会好的。”父亲的声音很平静,好像那条胳膊不是他的似的。“你回去上 吧,这里用不着你。”
  
  “我请假了。”小龙木然的说着。
  
  “我三两天就出院回家了,你明天去上班 ,不用来看我。”
  
  “呃……我先去个厕所。”小龙逃出病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支烟想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他突然发现,在父亲身边,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旁边看着。小龙甚至有些恼母亲,恼她的固执和愚昧。
  
  老刘没啥大事,有那个老乡在照看他,小龙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一点忙也帮不上。
  
  上午,老刘他们班的人都来了,围着父亲嘘寒问暖,小龙反而成了局外人。小龙三叔也来了,他是在那些人走了以后才来的,他和老刘在一个队上一个班。他没有问老刘的伤势,来了就开始数落着老刘。老刘刚开始没说什么,小龙有点看不下去却不好说什么,因为他是长辈。后来老杨和他们的几个别的队麻友来了,小龙三叔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老杨他们先是围着老刘关心了下他的伤势,后来就开起了玩笑,他们呆的时间稍长点。小龙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吸着烟 没有进去,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杨坐在了小龙旁边,小龙回头看了看他没说话。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剩下那个老乡在病房里和老刘说着些什么。
  
  老杨摸着小龙的后脑勺安慰他:“放心,你爹没来笫拢就是得休息两三个月了。”
  
  小龙朝老杨苦笑了一下:“呃,他们刚才说了,我……”小龙是心里太乱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去我家吃点饭吧,孩子,你爹这里有那个谁看着,不用担心。”老杨说赖纳音不高。
  
  “我……”小龙想拒绝的,他抬头看到了老杨的眼睛,眼前的老杨一脸的慈祥和关心,让他不忍拒绝。
  
  “大爷……好吧。”,小龙才想起来老杨也是上夜班,可能也没吃饭呢吧。
  
  老杨笑了笑,站起来,拍着小龙的肩膀说:“走吧。”。又向病房里的老刘喊到:“老刘我们去吃饭了,有事打电话啊!”
  
  老刘的声音传了出来“去吧!”,又对小龙说:“小龙,你吃完饭就回家吧,这里不用你,明天去上班吧。”
  
  老杨家离医院很近,步行也不超过十分钟,小龙还是坐在老杨的摩托车后面。
  
  老杨做好饭已经十一点了,俩人草草的吃了点。小龙心里一直很乱,老杨安慰着他:“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愁也没用,想开点。人没/大事,顶多休息几个月而已……”
  
  “大爷,我……”
  
  老杨停下了筷子,看着眼前的小龙轻轻的说道:“怎么了孩子?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我能帮你的尽量帮帮你,帮不了你的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啥/。”
  
  小龙看到老杨眼睛里的血丝,红红的,突然反才应过来,老杨是上夜班的。已经十一点多了,平时早就睡着了,他不想再打扰老杨,便转移了话题淡淡的说:“其实也没啥事,先吃饭吧,大爷。”
  
  老杨“嗯”/一声,埋头吃起来,他吃的很快,小龙早上是吃过饭的,吃了一碗便饱了。
  
  “咋不吃了孩子?你平时可不是吃那点的啊!……”老杨看着小龙还想说什么。
  
  小龙打断了他,向他笑笑,调皮的说:“大爷你忘了?我/早班的,早上吃过了。”
  
  “哦哦,我忘记了,瞧我这记性,嘿嘿,嘿嘿”,老杨干笑两声。
  
  待老杨吃完了,小龙站起来向他笑了一下说:“我回去了大爷,你早点歇着吧。”
  
  /杨也笑了:“我没事的,这么着急回去有事吗?”
  
  “也没啥事,回去也是睡觉去。”小龙实话实说。
  
  “没事就在这里睡会儿吧,还非得回去呀?”老杨点着烟,没有看小龙。
  
  /龙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不了,大爷早点你睡吧,我先去一趟医院。”
  
  “嗯,也好,那你去吧,孩子,心放宽点,没事的。”老杨好像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说的话有点颠。
  
  “大爷,我走了啊!”小龙头也没回匆匆/老杨家走出来。
  
  有时候,人总是很矛盾的,小龙心里明明就很想在老杨家睡觉,抱着老杨睡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可是当他看到老杨血红的双眼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他能感受到老杨的疲惫。老杨确实是很累的,小龙怕自己不老实,影响到他休息,最/还是离开了。
  
  [正文 (23)]
  
  小龙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医院门口,他突然有点感慨,这个镇子也太小了,只是比一般的村子大了点。
  
  站在医院门口小龙又犹豫了,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和父亲没什么说的,根本沟通不了,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好像只是添堵。不进去?自己的父亲受伤了,就在里面,虽然知道他没什么大事,小龙还是有点心疼。
  
  当小龙回到家的时候小龙母亲正在做饭,母亲看到他点惊讶,小龙平时到家最早也是中午一点多,不到十二点到家还是头一回。小龙母亲一边做饭,一边又跟他念起了老刘,她说他下了夜班到现在也不回来,肯定又去打麻将了,不然早该到家了,小龙确定她还不知道父亲在医院了。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龙又忍不住来气了,冷冷的说了句:“我刚从医院回来,我爹在那儿呢!”
  
  “他去医院干嘛?谁又受伤了?”小龙母亲一直在忙着手里的活,她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小龙急了,声音有点激动。母亲他吓到了,停了手里的动作,半天没吱声,不知道是因为小龙说话声音大了还是她反应过来了。
  
  “怎么样了,伤的重不?”小龙母亲的声音很着急,精神高度紧张了。她还是从小龙的语气中听出来了,是老刘工伤了,她还是关心他的。有时候看见他们样吵吵,小龙真真怀疑他们二十多年怎么过来的。
  
  “胳膊,伤到骨头了,其它地方没事。”小龙还是冷冷的说。
  
  “还好……还好……”小龙母亲坐在了炕边,松了口气。
  
  “在院输两天液就回来了,估计得歇个两三个月。”看到母亲这样,小龙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没大事就好了,刚才吓死我了。那年隔壁大院的那个老乡被砸了一下,躺在床上就没起来了……”,小龙母亲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开始絮叨来了。
  
  “不放心你就去看看。”小龙打断了母亲。他知道她是被以前的一个老乡吓怕了,那个老乡原来和父亲一个班,还是班长,被一块不大的矸石砸在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那个老乡以前跟父亲关系不错,也经常来家和一群妇女打扑克,小龙回来的候才搬走没多久。母亲一听人说工伤就会想到那个老乡躺着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心里是害怕的。
  
  “儿啊,你跟我一起去吧。”小龙母亲已经没有了主意。
  
  “我刚回来……”
  
 “他是你爹,”小龙母亲有点哭腔了,她不满意小龙这样说。
  
  “你自己去吧,在3楼5号房,我累了,想睡觉。”小龙没有敢再看母亲,去睡了。
  
  躺着炕上的小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起来。他看到父母那屋的门锁了,母亲自己去了医院,想起刚才对母亲的态度,小龙不禁自责起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小龙母亲回到了家里,她回家的时候带回几箱子奶,是工人们看望老刘时买的。小龙母亲回家以后变得沉默了,只是默默的做好了晚饭。母子二人对坐着吃饭,也没说话,电视也没开。
  
  第二天,小龙正常上了班,母亲也没有再去医院。那群无所事事的妇女们又开始聚在了他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老刘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才回家,回家以后小龙母亲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吵。小龙下班回家总能看到母亲在地下做饭,父亲坐在炕沿边上看电视,小龙颇为感叹,不知道父亲的这次工伤对他们是好是坏。
  
  老刘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到一个月,老杨又出事了,就在小龙眼前,小龙觉得快崩溃了。
  
 那天已经是老杨他们上的最后一个早班了,正好赶上月检。早上吃饭的时候小龙接到了张师傅的电话,张师傅在电话里说让他和块儿面带着。小龙没有问为什么,他觉得既然张师傅说了肯定是有用的。
  
  小龙去的有点晚,就给张师傅发了个短信说不上开会了,先换衣服在吸烟室等他们。
  
  小龙换完衣服领好灯坐在吸烟室的椅子上吸着烟等他们,他看到了老杨,很是意外。老杨也换好衣服了,叼着烟向吸烟室走过来,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开完会呢。“大爷,大爷过来坐!”小龙兴奋的向老杨打招呼。
  
  老杨抬头看见是小龙,笑了:“你小子,怎么?也来晚了?”老杨说着坐在小龙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他大腿上。
  
  老杨的手刺激着小龙,小龙有点兴奋:  “呃,张师傅打电话叫我带块和好的面来,所以就d晚了。”
  
  老杨歪着脑袋瞅着小龙,小龙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要不是这里有人,估计他就会控制不住扑上去在老杨脸上亲一口了。
  
  “大爷,你……别这样看我,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他d开了老杨的眼神。
  
  老杨愣了一下,转过头没再看他了吐了口烟圈,淡淡的说:“今天月检,张师傅让你带面来是要换油。液压部难得打开一次,你可得瞧仔细了,这是第一次,问题不要太多了。”
  
  “嗯,我知道了d大爷。”小龙抬头从侧面看着老杨的脸,他发现老杨的眼睛在盯着窗户外发呆。
  
  “嗯?”老杨还是没回头。
  
  “看啥呢?那么专注?嘿嘿”,小龙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啥。d老杨还是那个样子。
  
  老杨突然又转过头盯着小龙的脸问到:“我给你的那些书都看过了吗?”
  
  “呃,都看过了,原理弄懂了,就是没有实际操作过,那些材料的型号也记住一部分了。嘿嘿”,小龙憨憨的笑笑。
  
  “那就好,看来你小子也挺上心的嘛,记住,谦虚点,不要太出风头。”老杨说着拍着小龙的大腿,诡异的笑笑。
  
  “为什么?”小龙有点茫然了。
  
  老杨觉得眼前的这孩子情商真的有问题了,单纯的让人不忍心去欺骗,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好好教教他一些为人处事,便绷起脸,严肃的说到:“教会徒弟 饿死师傅,懂吗?你小子是真笨还是装傻啊!”
  
  “这回我知道了。大爷,嘿嘿”,小龙狡诘的笑着朝老杨吐吐舌头。
  
  老杨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小龙突然觉得这个老杨有点不简单,他还想说什么,老杨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听见领灯室开始热闹起来,工人人们已经开完会了。
  
  老杨站起要来出去了,小龙也要站起来,被老杨摁住了,“在这里d会儿。”
  
  不一会儿,老杨又回到吸烟室,手里拿着两支烟笑着递给小龙一支,不知道他是去找哪个熟人要的。吸烟室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老杨开始和一些熟人开着玩笑,打闹了起来,小龙在一旁默默的吸着烟。
  
  “d!老杨来了啊,开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请假了呢。”张师傅好像也很喜欢跟老杨开玩笑。
  
  “张师傅。”小龙朝张师傅习惯性的笑笑。
  
  “老杨赶紧抽,今天活计有点多 ,没你可不行啊。”张师傅说着坐在了老杨身边。
  
  老杨像是突然看到张师傅腰间的新改锥似的,嬉皮笑脸的说:“张师傅啥时候换的的新改锥呀?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柜子里有好几把手钳子 ,啥时候也给我换了呀。”
  
  “下次吧,这是你上夜班的时候我换的。”张师傅笑着说。
  
  “要不你明天再换一次,顺便帮我也换了,反正你们去换不用找队长签字。”老杨嬉皮笑脸的说。
  
  “滚,刚换的又换 ,你自己去换。”张师傅有点无奈了,“哎,让小刘去帮你换啊,他也不用签字的。”张师傅看了小龙一眼。
  
  “就是想让你帮忙嘛,张师傅你面子大!”老杨有点无赖了。
  
  “好了,赶紧走吧,今天活计可不少!”张师傅转移了话题。
  
  下井的路上 ,老杨还是在有点厚颜无耻的逗着张师傅。老杨的手钳子才换了 一个月,还是小龙拿去换的。老杨这完全是在厚着脸皮溜张师傅的须,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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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4)]
  
  采煤机液压部的油换一次就需要360升的一大桶油,抽出来的废油还得装回桶里运到地面处理。油脂库距离工作面四百多米远,抬油是个力气活,得专门俩人来回的抬。张师傅问班长要了一个新工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四个人了。
  
  本来小龙想和那个v工人去抬油的 ,被老杨阻止了,老杨笑着看看张师傅,又回头吩咐小龙:“孩子,你可别让张师傅师傅亲自动手啊,你呢就受点累多动点手,在这里让张师傅告诉你咋整,不懂的地方要多问问张师傅。”,又把头转向张师傅接着说:“张师傅你在旁边指挥就行,不用亲自动手,你对这孩子你不用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啊!”,
  
  小龙正低着头抽废油,听见老杨这么说,心里有点发笑,却不敢敢笑出来。抬起头憨憨的傻笑一下说:“知道了。”
  
  老杨这样的软胁迫,脑子再笨的人也听出来了,意思邮恰罢攀Ω的憧梢用心教啊,这孩儿要是学不会就说明你没成心教”。 老杨是笑着说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师傅是被将住了,不管他有没有听出来,都不好再说什么。
  
  张师傅没有说话,看着小龙,小龙感觉到了,没有抬头。
 
  老杨和那个新工人抬着两壶废油出去了,张师傅才问他:“小刘,这老杨跟你啥关系呀?这么关心你。”
  
  “呃……”张师傅这句话把小龙问住了,他心里迅速思考着,最后憋出一句:“可能他跟我父亲关系不错吧。”小龙认为这是一个一个“合情合理”理由。
  
  老杨他们又进来了,小龙接过油桶继续抽着油,老杨又开始对张师傅嬉皮笑脸了,问着张师傅一些采煤机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上的问题。小龙手里抽着油,耳朵却也没闲着,他感觉老杨的问题好多都是特意让张师傅说给他听弧K们每次进来,老杨好像都有问不完的问题。
  
  废油抽完了,张师傅拿着海绵吸着底子上剩下的废油,小龙开始清理里面的杂志,他带来的那块面团派上了用场。老杨他们抬着新油进来的时候,采煤机并没有清理完,老杨又开始问了。张师傅实在忍不涣耍笑着问到:“老杨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能记住吗。”
  
  老杨笑着说:“唉,老汉子了,记不住了,不过能记住多少算多少吧。以后去学证的时候也好跟小三他们装装逼。”
  
  张师傅笑了:“没说你,我说小刘呢灰幌伦幽芗亲≌饷炊嗦穑俊闭攀Ω凳歉龃厦魅耍直接戳穿了老杨。
  
  老杨转头看向小龙,喊道:“哎,那孩子,张师傅刚才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你也听到了,记住了吗?”
  
  “啊?问我呢……我……我刚才抽油来唬记住了一点点,不过还不是很理解。”小龙抬起头傻笑一下。
  
  “你这孩子咋这样呢?”老杨瞪了小龙一眼,开始板起脸训斥起了,“你不懂也不问,人家张师傅说的时候还不好好听,啥时候能学会啊?”小龙低着头很谦虚的接受着老杨的教育,随后惶起头憨憨的笑笑。
  
  换完油盖好护板已经下午两点多,小龙和张师傅做着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日常维护,老杨他们在支架里面眯起眼睛打气了瞌睡,他们确实是累了,光抬油来来回回就走了四千多米,路程并不好走,工作面有点低,空人走都得低着脑煌渥叛,更何况他们抬着东西。
  
  人们都说十次事故九次人为,小龙说“呵呵”,意外的发生往往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如果说意外也能预知的话,小龙是绝对不会去叫醒老杨的。
  
  三点多的时候俩人做完了日常的徊椋还剩下两个滚筒里面的螺丝没有紧固,因为这个比较费时间,张师傅就让小龙去叫醒了老杨他们来帮忙,因为快下班了。
  
  张师傅和那个新工人一个,小龙和老杨一个。他们卸开护板,紧固完螺丝以后,小龙挨着煤壁坐在滚筒后面穿着防松丝,老杨辉谂员呖醋牛俩人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小龙突然听到老杨的惊呼声“快起来!”,本能的扭头看老杨,他看见老杨身后的贴帮柱向自己倒过来。小龙惊恐的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是坐着的,地方太窄了,根本来不及了 ,心想着这下完了。
  
  老杨伸出胳膊抱住了柱子,手背被煤壁擦伤一片,随后就是顶板“哗啦啦”的往下掉渣,掉下来的矸石砸在了两人的身上。老杨松开柱子往支架底下跑,一个比较大点的矸石掉在了他的腰上,老杨惨叫一声倒下了。
  
  那一刻,d龙觉得心里的某个东西一下子被抽空,那种瞬间失去的恐惧,绝望、无助迅速笼罩住他。以至于小龙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感到了窒息,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
  
  那颗柱子贴着小龙的后背缓缓的倒下,小龙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d疼痛把他拉回到现实。“啊……”小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漆黑的工作面传出,划破了瞬间的宁静吓到了正在扩音喇叭里喊人的张师傅。
  
  小龙拼命爬起来踉踉跄跄的爬到老杨身边,伸手想抱老杨,老杨抓住了他的手,虚弱的喘着粗气说:“别动”。又d过来想扶他的那个新工人说:“担架……腰……”
  
  小龙脑子一片空白,跪在老杨旁边,俯下身子把一条胳膊垫在老杨的头底下,轻轻的抱起老杨的头稍微离开点地面。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老杨的一只手不敢松开,他生怕一松手老杨就会离开。嘴里喃喃d呼唤着:“大爷……大爷……”,他已经没有了思维,说不出别的话来。
  
  老杨看着他苦笑了一下,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孩子……别动了……就……就这样……”
  
  班长很快带着几个工人拿着担架赶了过来,老d咬着牙被他们抬上了担架。小龙握着老杨的手被班长掰开了,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班长蹲在小龙身边问他有没有事,小龙回过神来,发现老杨已经被抬走了,看不到影子。小龙异常冷静的说了句“我没事”,便挣扎着爬起来发了疯似的往外追,d长没办法,只好又打发了一个工人跟着他。
  
  小龙也受伤了,不是很重,双腿跟后背都肿了,他终究是能追上担架。走出井口的时候,他看见了队长,队长拦住了他们,告诉他们老杨伤的重,先去了医院 ,让他们先洗澡,洗完再去。小龙又瘫坐在了井口,眼里流出来泪。
  
  老杨伤到了腰,小龙想到了那个瘫痪在床的老乡,他不知道老杨会是什么样子 ,不敢想象,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倒是吓到了队长 ,他以为小龙是害怕,蹲下身子安慰着小龙凇昂⒆印…别怕……”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安慰不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次,那时候自己已经是副队长了 ,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亲眼见过不少工伤。然而那次事故发生时 ,自己也是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
  
 诹┤朔鲎判×去脱了窑衣,队长发现小龙身上的的伤 ,腿上、胳膊上都有淤青,后背擦伤一大片。洗澡的时候,小龙感觉到了疼痛,他简单的擦洗了一下便穿上衣服浑浑噩噩跟着队长上车赶往医院。一路上 满脑子都是老杨 ,越想越混乱,那个瘫痪的老乡和老杨的身影交替着在他脑子离闪现 ,小龙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队长在旁边问着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小龙到了医院并没有看见老杨,他浑浑噩噩的被人硬生生的拉去擦药、挂吊瓶。他看到人们都来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没有人再搭理他。抬头看着满满的吊瓶,小龙第一次感觉到良涔的这么慢。
  
  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小龙听见了公鸭嗓子的声音,是向输液室走过来的。小龙焦急的喊道“徐师傅……徐师傅……”。公鸭嗓子询声走了过来,坐在小龙旁边,看着小龙没说话。
  
  小龙焦急的问他裂钤趺囱了,他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是没说话。小龙一着急大喊到“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瘫痪?”,说完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老徐诧异的看着小龙训斥道:“谁跟你说的,别瞎说!”
  
  他们的声音招来了周围不多的几个让的目光,来这里的都撩嚎笾肮ぃ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惊异。老徐又放低了声音说老杨全身都是伤,左手肿得厉害,腰被砸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些时间调养。
  
  听到老杨不会瘫痪,小龙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抬头看着架子上的吊瓶,这时候他又感觉到了身上的镣础P×把吊瓶开到了最大,扎针的那个手开始感觉到了冰冷,慢慢的一条胳膊都感觉到了,甚至慢慢的开始有些麻木。
  
  老徐跟他说要出去抽根烟,让他输完了喊他,小龙木然的点点头,闭起了眼睛。
  
  (请收藏、猎蕖⒎⑵缆郏
  
  [正文 (25)]
  
  晚上九点多,305病房。老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伤势,昏昏沉沉仰躺在靠窗口的升降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俩胳膊漏在外面,左手缠着纱布。他被送到医院以后身上的窑衣就被人拿剪刀量扔掉了,身体也是被人简单的擦洗了一下,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上、脸上依然留有很多煤尘。
  
  队长走了,老刘走了,小胡走了,张师傅也走了,来看完老杨的工人们也都走了。只剩下小龙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普通病床边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老杨。他撩挥邪熳≡海他是留下来照看老杨的。
  
  队长临走的时候拉着小龙的手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年后有几个工人没来,这段时间队里生产任务紧,实在抽不出来人来照看老杨。孩子你看,你伤的也不重,还是得在医院输几天液才行,你就顺便在这里照看撂臁V劣谀悖就不给你报工伤了,不值得,也太麻烦。如果给你也报工伤的话,除了影响队里工资考核,还有你想上班也是个问题。得医院开康复证明,完了还得去培训中心重新学习。至于你这几天的工资和医药费什么的花销,队里给你报了。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队长这样的合理要求,小龙是一万个愿意,就算队里不给他任何报销,他也想请假来照看老杨的。小龙心里也清楚,虽然队长是在跟他商量,实际上也是一种命令,队长的话,是没有一个工人敢违抗的。队长和他说的时候,小龙也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小龙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脑袋乱糟糟的想着事发时的情形。当时柱子倒下时就掉渣了,老杨本来是可以避开的,那样的话,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但是他却伸手去抱那颗柱子,是出于本能的保护自己吗?然后、然后老杨就倒下了,后来、后来的事情就记不清d,直到老徐在输液室里告诉他老杨不严重,这中间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小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出了眼里,他越想越头疼越是想不起来,急得双手直抓头发。
  
  老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他睁开眼睛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坐在那里发呆的小龙。后来他d到小龙流泪了,又去抓自己的头发,忍不住轻轻的叫到:“孩子……”
  
  小龙慕然惊醒,这是老杨被抬着以后他第一次听到老杨的声音,小龙输完液来到病房的时候老杨已经睡着了。听到老杨在叫自己,小龙站起来走到老杨床前擦擦眼泪蹲下,强笑着说d“大爷……你醒了……大爷……你饿不饿……”小龙还是有点语无伦次。
  
  老杨苦笑一下,右手支着床想起来,身子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疼痛的呻吟,额头出了汗。小龙慌里慌张的伸出双手握着老杨的右手说:“大爷你别的动,想干啥跟我说。”
  
  老杨说没事,说完又瞅了瞅病房问到:“孩子,就你自己?”说完抬起手摸着小龙的后脑勺。
  
  “呃。”小龙蹲着不舒服,干脆跪在地下,把头俯在老杨的床上,忍不住涰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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