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独舞的枫叶第一章见叶如叶人]
《独舞的枫叶》修订版第一章见叶如见人
[岁月默默消逝,古树寂寂苍凉,鲜花等待轮回绽放。 离开曾经温暖的家,我深山游荡。听着北风撕心裂肺的呼唤,看着树枝凄美摇晃,我沉默依然,尘世的惊风骇浪,与我又何干?我渴望,就此长眠于深山,我渴望,北风吹走所有悲伤。步伐蹒跚,一步一步向前
闯,我要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品味岁月的深远,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深秋的某天,正是暮色黄昏之际,桃源洞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狂野的奔驰着,司机对路况非常的熟悉,一路上哪怕在拐弯抹角之外也没有丝毫的减速。没有丝毫的减速。
进入了林区之后,视野逐渐开阔,一座座的高山映入眼内。越野车终于缓慢了下来,并在一个阴凉的地方泊好。
车上较乱幻中年人,标准的广东人身材,1米73左右,不肥不瘦,可能是长期户外作业,皮肤有点儿黑,一头清清爽爽的短发,浓眉大眼,上身是一件天蓝色的李宁短袖T裇,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人本来长的很精神,只可惜脸上的浓浓忧郁挥之不去,似乎
是心事重重!
顺着崎岖的捷径,中年人走了半小时终于来到山上的观荷台,观荷台,顾名思义,是观赏荷花的,台前有个天然水塘,由于荷花并不是在这个季节绽放,一眼望去只有那绿色荷叶与青山绿水蓝天溶为一体。
在深秋,游客们逗留观荷亭绝对不是为了那塘∫叮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想看的是那漫山遍野的枫林,每逢霜冻过后,绿色的枫叶将如变色龙般改变颜色,赤红赤红的,热情似火。
中年
男人并没有坐下来欣赏那天然美景,而是在观荷台的一角,点燃三根香烟,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之后,神色哀伤的他轻轻的说:“正阳叔,我来看
你了!
你在天堂还好吗?是否仍记得那一片枫叶,是否仍记得那一个为你哭为你
笑的叶子枫?你在天堂过得开心吗?假如不开心,没关系,我会很快就来陪你啦,正阳叔……”
抚摸着地上的巨石,中年人然泪下,他叫叶子枫,此行目的主要是缅怀故人和感怀身世,当然,从他说话的口吻大概可以判断出他有厌世的倾向。
观荷台四周寂静一片,由于是星期五,不是周六日,基本上没有游客到访,偶有野猫三两只路过。
秋风缓缓的吹着,山上格外的凉爽叶子枫坐在巨石上面静静地张望着下面那深深的山谷,山谷下泉水叮咚地响着欢快地流淌着,叶子枫心情却异常地沉重,那里就是正阳叔在尘世间最后弥留之处。
忽然一阵怪风袭来,叶子枫看到一片赤红的枫叶曳然落下,却又被山风吹起,在半空不断地盘旋着独舞着。
“见叶如见人!”,是谁曾在耳边喃喃自语?叶子枫心如刀割,尘封己久的往事,瞬间如同日记本般被秋风一页页地掀起来……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往事,当中有惊喜,有欢呼,有迷惘,有悲伤。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仍未能教叶子枫释怀。
三年前,重阳夜,按照往年惯例,叶子枫开车到了双龙山下。他喜欢孤身一人去欣赏那片美丽的山色Q,享受那份宁静。
叶子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每年都要去观荷台静静地坐上一会儿才舒服,这个习惯是从读小学以后就开始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那里等待着叶子枫!还真没想到,这次登山,竟然改写了叶子枫的一生!
夜是如此的宁静,叶子枫伸展开双手,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不愧是市区最大的氧吧!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叶子枫沿着山间小道往上走。
路上虫鸣鸟叫,人听着非常舒畅,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快到观荷亭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哎呦”的叫了声,叶子枫呆住了,深山野岭的居然有人?
叶子枫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用军用电筒对着观荷台一照,只见一个黑影坐在石椅上,叶子枫大叫一声:“谁?”。
黑影缓缓的站起来,叶子枫用电筒对着他脸部照过去,哦,原来是位
老年
男人,叶子枫便问他:“您好,叔叔,这么晚您来这干什么?”
老人回答:“我原来是这里的职工,后来调走了,现在年龄大了,怀念这里的一山一水,又申请调回来了!咦?小伙子,你怎么也这么晚上山?”
“我是这里长大的,常常回来爬山,今晚重阳,这里静,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所以来这里了。刚才您为什么大叫一声?"
老人拍拍腿,摇摇头说:“老喽!不中用了,刚才脚滑了一下,应该是扭伤了。”
老人脸上闯鲆凰客纯啵叶子枫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揪了揪,好心痛!
一位老人三更半夜的在此逗留,脚又扭伤了,有啥意外绝对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叶子枫是个比较善良的人,见不得任何悲剧的诞生,能帮助的便帮助吧。
于是叶子枫走了过去,扶着老人慢窗淹山脚下走去,秋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的响起来,一股寒意透心凉,叶子枫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老人停下脚步,脱了外套,披在叶子枫肩上,慈祥的看着叶子枫。外套很暖!很暖!更是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叶子枫突然
涌现丝丝的幸福感。
在措实脑鹿庀拢叶子枫总觉得老人似曾相识,心里渴望能再亲近一点。
四周静悄悄的,在洒满月光的小道上,叶子枫扶着老人渐渐地到了山脚的停车场,想到即将与老人分开,叶子枫心里一阵发酸,他暗暗问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正疵糟之中,老人拍了拍叶子枫的肩膀。
“小伙子,到我家喝杯茶吗?”
"您也在林场住?”
叶子枫反问老人,顺手把肩上的外套披回老人身上,瞬间,身上凉凉的,竟然对老人的外套产生了依恋,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老人突然一声不响地看着叶子枫,看了许久,然后激动地伸手拉住叶子枫的手。
"你姓叶,叶场长的小儿子?”
这时老人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了。
叶子枫愣了一下,回答老人:“家父退休十几年了,您认识家父?”
老人伸出手摸摸叶子枫的头说:“我是黄正阳,你还记得我吗?小叶子!"
记忆的大门一瞬间打开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那一年叶子枫七岁,依稀记得,总有个人宠着,每回见面,那人总有一大堆大白兔奶糖,每回他出差去省城,他都要带上叶子枫。叶子枫玩累了,在电车上睡了,下车后他就会背着叶子枫去招待所。
还记得,有一次他帮叶子枫剪头发,剪完后,叶子枫不喜欢短头发,拼命的哭着喊着,非要他把头发驳回不可。当时,他傻了眼,后来用了很多奶糖才哄回叶子枫!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称呼叶子枫为小叶子的实在是没有多少个,儿时的记忆就这样轻易地勾起了。
只可惜,过了两年,知青统一回城,黄正阳也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儿时往事也渐渐地淡忘了!
[1 独舞的枫叶第二章 再度重遇你]
《独舞的枫叶》第二章再度重遇
[再度重遇你,可喜亦可悲,原来仍是你,仍是你锁着我。]
叶子枫兴奋地扑了过去,竟然像个小孩子般紧紧拥抱黄正阳,话却一句也没说出口,老人慈爱地搂住叶子枫。
“小叶子,叔叔就是心里想你,才专门申请调回来林场的,再过几年,我就退休,这回我不再走了。"
叶子枫在黄正阳怀中调皮的笑了笑说:“我不是小叶子了,今年34岁了!”
黄正阳疼爱地用手指刮了刮叶子枫的鼻子说:“你呀!不管多大了,依然是我的小叶子!”
两人对视大笑起来,黄正阳情的拉着叶子枫的手往林场宿舍大步走去,一路上,感觉黄正阳的手很暖和,叶子枫心里也暖暖的。走过长长的石梯,在一幢石楼的大门停下,看着熟悉的大门,叶子枫怔住了。
“正阳叔,这楼是我以前住的,您现在就住这里吗?”
“是啊,这里有太美好的回忆了,你也知道我没有小孩,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的,所以我要了这石楼,简单收拾一下,就搬进来了!”
进了门,喝着林场自产的绿茶,清香扑鼻而来!黄正阳随手开了CD机,一曲曹玉荣的“孤雁”在耳边响起,二胡声如泣如诉,把大雁受伤离群后的孤独渴望归群的心声表露无遗,那梦,遥不可及!
听到这二胡曲子,叶子枫的心里极为不是滋味,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正阳叔爱听如此悲伤的曲子?莫非正阳叔的生活很不如意?还有,怎么只有他一人在家?他妻子宁姨去哪里了?
于是叶子枫问道:“正阳叔侍这么悲伤的曲子干什么?宁姨呢?"
此话不问还好,一问竟然撩拨了黄正阳的满腹心酸事,瞬间黄正阳眼眶红了。
"她去年去世了,我孤家寡人就像孤雁,对影自怜!"
叶子枫心里一痛,不敢再问,印象中,那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视邢氲骄驼饷从涝独肟了正阳叔。
黄正阳也没有继续说话,屋子顿时静了下来,只有那二胡声悠扬顿挫,忧伤弥漫了整座房屋。
看着黄正阳不言不语,合着眼睛把身体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忧、淡淡的愁,淡淡的侵蚀着叶子枫的心,心好疼!
“正阳叔,有我呢!”
叶子枫接着说:“这么晚您在观荷亭干什么?”
黄正阳眼神一亮,闪出丝丝神采:“小叶子,你还记得那里吗?”
叶子枫摸摸头,纳闷的问:“怎么回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会吧!您还记得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您想在那里找我?"
黄正阳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刚调回来,本想把移交的文件处理完就去拜访你父亲的,顺便打听一下你近况,谁知道今晚就碰上你了,哈哈哈哈!"
这时候,叶子枫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妻子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亲臃阋豢词奔洌凌晨两点了。
叶子枫握住黄正阳双手说:“正阳叔,我明天要上班,要回家了,您也早点睡吧,我周末来拜访您。”
和黄正阳交换手机号码后,黄正阳把叶子枫送到停车场。在倒后镜里,看到他孤零零的站着,那只手还在缓缓地挥舞着且蹲臃愫芟肼砩贤O鲁担很想牵着黄正阳的手,很想再陪他一会儿,只可惜时间不允许,他无奈地轻踩油门,倒后镜的人像越来越小,模糊了视
线,也模糊了叶子枫的心!
回到家里,妻子早已入睡了,叶子枫洗澡后想在沙发上歇会儿等待头发快点干,侵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之中,自己变成了七岁孩儿,孤独地站在林场的停车场旁,手上还拿着张大白免的糖纸,忽然见到黄正阳走过来,轻快的走来,手上拿着一袋大白兔奶糖,阳
光下的正阳叔很帅很帅,一脸亲切的笑容,叶子枫高兴地迎上去,突然间,黄正阳不见了,叶子枫四处察看,却见到他蹲在地上,忧伤的看着叶子枫。眼神很迷惘,刚毅的脸上挂满了忧伤的泪水,叶子枫见到正阳叔流泪,心里很既害怕又慌张,不停地哭着跑过去,伸手想擦去
黄正阳脸上的泪水,谁知道,一下子落空了,黄正阳不见了,叶子枫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梦可是醒了,但叶子枫的脸上,却真真实实的残留着泪痕!
叶子枫拿起一根香烟,点上了,徐徐吐出烟圈,在自言自语:“我是咋了?怎么会对正阳叔上心了?一个老人我关心就关心吧,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他不开心我也会伤心?一连串的为什么伴随叶子枫度过失眠之夜!
当晚,黄正阳躺在床上更是思绪万千,此时还在兴奋之中,哪能入睡,便想躺着入静,却又思绪难平,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便感到自己好像身在茫茫旷野,四周似湖似泊,又似莽莽草原,原上尽是蒿莱荊棘,天地间渐渐灰蒙蒙一片,那一片灰蒙蒙便化作一张遮天盖地的
罡网,惊诧间,却见一儿童扑过来,笑着叫阳叔叔,迷茫之中,又变成了成年的小叶子,忽然间,小叶子飘然而逝,那灰色的天网却向自己罩笼过来,左冲右突,却怎么也冲不出去,便大声呼救,“小叶子,快来救正阳叔!”醒来方知是场梦,脑袋依旧昏昏沉沉,里面好像塞了
一堆麻。此际,黄正阳觉得神思浮乱,便在床上静坐,很快便由静而定,由空蒙而空明,整个自己和空明的天宇连为一体。整个儿“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静坐后,黄正阳浑身通泰,精神抖擞,却又禁不住的思绪飞驰,云鹜年的小叶子。想起今晚的巧遇和那个奇怪的梦!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回林场工作就是为了叶子枫,他太想念那个小叶子了,一直以来,为了某个原因,迷信也好什么都好,就是不敢地过多接触叶子
枫,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人,克死爹娘克死弟弟,一生无儿无女,命里注定孤独终老。现在人一老了,似乎是顾虑少了,他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和小叶子见一天算一天。
没有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今晚居然了思念已久的叶子枫,这一切是多么的意外,如梦境飘来!
黄正阳调回林场后,任职副场长,主管林薹缇扒的开发和建设,他上任后,便有了提早上班的习惯,回到办公室,冲杯林场自己生产的绿茶,淡中偏浓,清香怡人,也这样,他偏高的血脂逐渐降了下来,身体也健康了!
这天早上,黄正阳照例边喝茶边看报纸,突然他看到一则娱乐新闻,内容主要是说香港TVB电尢ǖ模说电视台高层陈志云和演员王喜,陈键锋等人是同性恋!黄正阳心里想,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什么世道啊?脑海里却浮现小叶子的笑容,耳边仿佛传来那爽朗的笑
声,黄正阳转念又想,难道我在是同性恋?不然为什么我那么关心小叶子?暗地里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干什么?对小叶子,我真的只是对老领导儿子的关心吗?从不求人的我,居然为了他走后门,帮助他进单位,还不敢让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只因为我没有儿子,想把他
当亲生儿子?在不停的反思中?,黄正阳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1 独吹姆阋兜谌章荒野中流浪]
《独舞的枫叶》第三章荒野中流浪
[我在荒野中流浪,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如孤魂野鬼般,体验着人世间炎凉,我在荒野中流浪,越走越心伤,疲惫时我会悄悄怀念故乡,幻想父母仍在身旁。]
他被取名正阳粗灰蛩被发现的时候烈日在天空的正中。
那几年全国大饥荒,母亲饿死了,姐姐也被父亲送给外镇一户好人家,父亲带着几岁的他四处流浪。
在一次的讨饭过程中父亲与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山村,父亲让他在一棵榕树下等着,并告诉他,父亲会很快回来矗他坚信不疑,一步也不敢挪开。
然而等了一天仍然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天色黑下来后,他又饿又冷,最后无奈离开了那棵大榕树,东家一顿西家一顿地讨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