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嫖

  老肖做这片区的片警已经十多年了，对于那些悠长的小胡同闭着眼都知道咋走，胡同里那些洗头房的小妹的名字他都知道，每个人的电话他都有，于是乎，在今天晚上才一举把那五个嫖娼的民工给拿下了，举报有功的小妹思思也风骚的扭着屁股跟在后面回到所里。

  半夜了，该巡逻的巡逻，该睡觉的睡觉，该打牌的打牌，对于抓嫖这种小事，向来是谁抓的谁审，年底的功绩也就可以拿一把了。五个粗壮的汉子挨个蹲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不说话。思思很大方的坐到椅子上，放佛她是卧底的警察，丝毫没有犯错误的感觉。“肖哥，都这么多回了，这次少罚点吧，我弟弟考上大学了，我得加把劲儿供他呀！”

  老肖倒着水，说：“扯淡，你他妈的上次还说你妈住院了呢，最后还不是把钱给自己买手机了。”

  “这次是真的。”思思拽着老肖的袖子哀咕。

  “把我这儿当菜市场啦，讨价还价。”老肖嘴上这么说，对于思思，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着要把她送回老家，但送回去她过几天又跑回来了，各种爹妈住院弟弟考学的理由，再不就开始使美人计，她知道老肖快四十的人了离婚五六年肯定寂寞难耐，穿着小短裙坐在了老肖的大腿上，只可惜老肖自诩是个自律的执法者，从来不跟她起腻。当然老肖的政绩也是靠着她的，一个小片警，千年难得一遇刑事大案，也就是酒后打架，夫妻吵嘴，老人赡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而言之，抓嫖成了他能挣业绩的由头，胡同里那帮小妹全都让他“罩着”，每个月都要给他报几个名额进来。抓进来一般就是嫖客罚款一千，卖淫罚款三百，各自交完，然后走人。

  眼下这五个汉子看样子也不是有钱的主儿，穿的破旧土气，灰头土脸的。老肖打开笔记本，准备开始做笔录。“你们五个，谁先来？”

  思思捂着嘴嗤嗤地笑。

  老肖白她一眼，笑啥？

  她说：“肖哥你这话说的跟我挺像的，我也是问他们谁先来。”

  老肖自己也笑了，那就按顺序吧。他让第一个起来，开始问姓名年龄住址等等，问问题的时候老肖有点走神儿，他突然想，这五个粗壮的民工肯定都是憋得没办法了才去找小姐的，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到了床上还不得把思思给折腾死啊，……怪不得思思这么喜欢干这行，真是又挣钱又能爽，说不定他们五个是一起上的，像没收来的黄色光盘里那样……想到这儿，老肖的下边开始起反应了。他挪了挪屁股缓缓神儿，继续问下去。

  四个人问过了，最后一个死活不肯开口说话，老肖跟他僵持了一会，只好把他先锁进会议室里，剩下的四个七嘴八舌的跟老肖求饶，老肖心烦，一拍桌子，一个人一千，少了就进去给我呆着吧，最少十天，你们算算吧，你们一天工钱多少，关十天损失多少，说不准工作都保不住了，丢不丢人？罚你们一千算是少的了。

  民工们大眼瞪小眼不说话了，最后商量一下，让老肖跟着回工地拿钱。路上老肖问他们剩下的那一个咋整？你们先给他垫上吧。四个人不同意，说我们刚过来还没发过工资呢，没那么多钱啊。老肖说那咋整？关进去了你们给送饭。

  为首的一个说不行明天找工头问问吧，俺们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