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晕过去了

  梁有为，共来过我们赌馆四回，前前后后已经借了赌馆两千多两纹银，加上利息再去除零头就算3500两。

  这时屋内又出现一人，一身青衣长衫，身材瘦弱二十出头，左手抱着一算盘，右手飞快的在算盘上打的噼里啪啦响边开口说道。

  听完青衣少年所讲，梁老头吃惊的张大嘴巴，即使以往自己这混账儿子嗜赌，可从未有欠下如此大数额的。他又狠狠的瞪了眼瘫坐在地的梁有为。

  坐于凳子上那刀疤脸青年此时抬起头，眼神略略的扫了眼梁老头，抖了抖手中的银票，又说道：都听见了？您老给的这么点压根就不够。

  梁有为见状，忙又紧紧抓住梁老头裤腿，边摇晃边哭喊道：

  爹，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啊。他们，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爹……

  梁老头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心中苦闷憋着怒火，接着又转头一一望了眼屋内的刀疤脸，青衣少年以及几位打手。一旦伸手向这些土匪要了钱，没过几天就从他们的嘴里翻了几翻，显然对这些人的手段，梁老头也早有领教，他心中感到一阵悲凉。自己在北街经营一家酒楼，生意还算过得去，可自己这孩子却是不知何时，沾染上了赌瘾，经常的从店里偷了钱就往赌馆里钻，以往在北街也时常的有赌馆里的人上门要债赎人的，这些年经营酒楼所赚的钱也早已被这儿子给挥霍的差不多了，如今手头上更是万万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梁老头一脸为难，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他深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老夫，老夫实在拿不出更多银两来，你们若是还不满意就将老夫爷俩一起打死算了。梁老头感到一阵绝望，眼光撇向梁有为，又一副决然的模样，森森的盯着他，

  以往不管自己怎么欠钱，占着自己是梁老头的独苗，老头总会第一时间跑来赎自己，可这次似乎真的不太一样，梁有为偷偷瞄了眼梁老头的眼神，心头慌乱无比。

  您老这话说的，我们只要回钱，不取人性命，现银还不上，拿房田地契作为低压也是一样，看您老这身穿着打扮，这些东西总该有的吧。

  刀疤脸青年也不着急，一脸邪笑缓缓又开口说道。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听对方如此说来，梁老头一脸悲愤，伸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刀疤脸青年怒道：烧杀掠夺的事情，你们干的还少吗？此般无异于断我父子俩生路，与杀了我们有何区别？想要房契，门也别想。

  那我们就只能将这些欠条收据交给衙门处理了，白纸黑字还画着押，您老可赖不掉。

  刀疤脸摊了摊手说道。

  官匪勾结，欺压百姓。

  梁老头心中悲愤万分，又感到万般无奈。他眼神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看着他们戏谑般的嘴脸，气的体内气血翻涌直冲脑门，身体突兀的一个踉跄正要倾倒，身后的陈安见状忙伸手顶住，又缓缓的让他的后背紧紧的靠着自己。梁老头缓了口气，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慢慢转过头，见身后的是陈安又朝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爹，爹，您怎么了爹，您没事吧！？

  地上的梁有为见状，又慌忙喊道。

  梁老头缓缓的看了他一眼，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一生正直，实在不知如何与这些地痞流氓打交道，此时对方又咄咄相逼，他实在无能为力，可心中越想越气愤，气自己的儿子，气这些人，气这个世道……

  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闭上眼竟是两手一垂，气晕了过去。一动不动的靠在自己身上，陈安发觉老人身上的异样，慌忙朝众人喊着：快快搬条椅子过来，小王速去将张医师请来。

  此时众人这才看到一直躲在老人身后的陈安。瞧清是陈安，刀疤脸原本阴沉的表情立马变得欣喜，忙起身近到陈安身旁笑眯眯着道：安少，可算回来了。您这次可厉害了，孤身一人……

  行了，行了……先把这人弄到外边。

  陈安有些不耐烦，将老人轻轻扶到靠椅上，指了指地上的梁有为。两大汉忙上前拖住梁有为的胳膊就想往外走。原本瘫软在地的梁有为，见到梁老头异样此时竟是又来了气力，两手乱挥，拼命蹬着双腿大声哭喊：

  你们，你们对我爹怎么了，我不走，我爹他怎么了……

  赶紧拖出去……

  陈安回过头看了眼梁有为，满脸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