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我们收拾了东西。
“来,拿着。”
说完给了我一个崭新的旅行箱。
“给我的?”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整理东西,就连离家出走无非都是带一些钱之类。
不过就算整理好东西,到了旅行的地方,那些整理的东西就弄得乱乱的,也懒得在去整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了整理东西的心情。变为正常!
“嗯!,准备好
你自己的东西,明天就坐火车去石家庄。”说着给我把东西分好让我拿上。
“为什么我们要去石家庄?”高兴的拿着衣服放到行李箱里。
“那是河北省的省会,考的外省学校应该多一点。”他把衣服塞给我说道。
“哦。”
“快点准备,明儿7点去北京西站。”他提着重重的行李走了出去。
我便把剩下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然后很是激动的等待着明天的旅行。其实我也挺期待的,期待那个地方,期待紧张的考试。更期待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早上,6点天还没有亮,画廊就已经开始热热闹闹的了。
“童言,
你拿肥皂干什么?去那买就行了。”
“童言,拿上票了吗?”
“哎!童言•••••
我几乎是伴随着以“童言”开头的话语伴过这个不算太冷的黎明。
慢慢的随着车流我们到了北京西站,复古的城墙的挂着现代的LED灯光,大大的红字上刻着“北京西站”,显得庄严而又盛大。
北京城的热闹是最快的,且不说它是首都,就连各种著名的胡同的早点店也都是伴随着上班的人兴奋着,虽然天还未亮但是来往的人与车已经开始运行,各种在5环以外的人都早早的踏上公交和地铁,他们一般都拿着苹果手机,穿着耐克和阿迪。在奔往上班的路中••••••
“一会到了6:40我们去验票,然后•••••”
“我知道,然后检查行李,我做过火车的。”还没有听他说完便拉着行李跑向了验票口。
“喂,童言!别乱跑。”说着拉着他灰色大号的箱子吃力的追着。
等检验完后,我就上了大厅并没有等他,直线的向候站区奔去。因为好久没有一个人出去了,尤其是去远方,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这么出过远门。心里居然还有点小兴奋。看着票上的车次:K0368,望着走廊的提示语走着,由邵早就不知被我甩到哪去了?看到K字打头的候站区我就赶忙走了进去。
大大的厅房,看到许多的人在椅子上坐着,躺着,看着报纸,玩着手机。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顾不上看对方一眼,各自拿着东西紧张的望着,两边还有买东西的••••••
“请K03•••”听到大厅喇叭响起来,听到相似的车次,心里立刻紧张。由邵还没有跟上,我突然很着急,立刻跑出去找他。
“由邵!”我在人满为患的走廊里叫唤着。
“在这呢?”由邵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已经被淹没在人群当中。
这时也不知怎么了大部分的车次都开始运营起来,人都是赶紧拿着行李朝候车厅挤着。满满的,人山人海。
等我找到那个在人群中的由邵,便赶紧拉着他,吃力的蜂拥上人群。急速赶往刚才的候车厅,什么也没有看就跟随着人流挤挤晃晃的走向验票口。
等票上印上圆圆的口印时,我们已经到了车站上,我只是紧张的走向火车,由邵也随着我的步伐走向了火车。
当时火车已经快开,我们也顾不上看什么了,紧张的走向了车厢,找着自己的座位。火车上的人也都如潮水一样蜂拥上来,让这个本是不小的车厢瞬间挤得满满的,大大小小行李被塞的走道几乎也剩下不多空间,消毒水弥漫的车厢马上就被各种人的气味掩埋,
男人的香烟吞噬每一处地方。
感到刺鼻赶紧捂住了嘴巴。朝座位努力的走去,吵吵闹闹的,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埋怨声,以及
男人的叫唤声,吵杂,这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由邵这时推着行李箱上来。
“找到座位了吗?”
“没有。”
“哦,找找去。”
话音刚落完,火车就开动了,因为惯性本来往前走的我,受到重力影响无意识的向后倾了一下,由邵赶紧把行李箱推到我的后面。
“哎呀!咯死我了。”
“小心点。”说着依靠着后面的行李我慢慢起来,寻找着位子,由邵跟在我后面看着我有可能漏下的东西。
“12, 13, 14,••••”走到15号在往下看,那已经有人坐着了,一个瘦高戴着耳机的男子与世隔绝的看着杂志。
“叔叔,那个,这是我的位子。”
他听到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手习惯性的摘了一只耳机。
“你的位置?明明是我的”说着一口不知名的地方语。
“这是我的位置,你看我的号码牌。”说着给他递过车票。
“这是票是去石家庄的?”他仔细看了看并说出了别扭的普通话
“对呀!”
“可是,这辆火车是去太原的。”
“什么?”
我大叫道。
····
当时脑子一热,完全没有了内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首先是一惊,想着完了完了。脑门子都是汗,我没有办法,看着由邵挤着人群慢慢的走过来,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连忙走到他跟前。
“怎么了?”他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擦着脸上的汗问道。
“你过来一下。”我拉着他走到了车界处,哪里没有多少人。
“怎么?”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了,我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并不知道怎么办该和由邵说?
“怎么脸这么红?”说着放下行李,仔细的看着我。
“我们,,我们走错车了。”当话音刚落地,我像是犯错了一样不知不觉的低下头。
“什么?”我没有看他的脸部表情,但我知道肯定不好看。
他拉着行李箱先是静了静,浓眉皱了起来,然后长叹一口气。
火车安稳的向轨道行进,这时车上的喇叭响起:“尊敬的乘客们欢迎来到K0365次列车,很高兴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本车次有提供服务的场所,8号车厢设有餐厅•••••”
“由邵,我错了。”望着车厢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一些购买无座的人和我们一起站着。
••••••••••
“没事,也有我的错。”过了好大一会,粗粗的声音直线传来。他居然没有错怪我,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由邵像是思考这什么,我们站在车界处,乘务员来来回回的忙着东西,我也不自在的站着。
“你先看着东西。”
“那你去那?”我问道。
“补票。”
“哦,”我才恍然大悟,一会还要检票。
及其不自在的站着,路过这的人都看着这个尴尬的我,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脸红红的,脸上出现尴尬的汗水,别扭的阻挡着来往的人。
不一会由邵高大的身影随着车厢的暗影慢慢的向亮部显露出【農村人小說網ⓌⓌⓌ.Ⓝ Ⓒ Ⓡ ⓍⓈⓌ.ⒸⓄⓂ】来。拿着两张无座的票,在我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张通向我所不知名地方的票已经塞到我的手上。
“这辆车已经没有座位了,我们只有站着了。”他说完后坐在了箱子上,拿起手机。箱子被他压的变了型。
说实话,我脑子里面只有三个字“不知道”,看着车远去,我们站在火车上,由邵打着电话,面部有了点焦急。
等乘务员检查好我们的车票,上午已经随着两边的风景逝去,慢慢的中午太阳照射进昏暗的车厢来,我们和一些人坐在车界,看他们都是些打工的人,大都穿着布大衣和军裤以及穿了一年四季的
老牌足球鞋,躺在一个角落任由被人踩落,自管睡觉。
哎!人生,人生,在这慌忙之际还能有所感慨,眼下也只有欣赏的分了。
“饿吗?”看着来往的人都在拿着桶装方便面在打着热水。他问道我
我摇摇头,
“知道你饿了,每当这会你不就是叫唤着吃饭吗?走!”拉着我胳膊买饭。
我顺势连忙抓住他
“火车上的饭菜很贵的,听说都是“垄断贸易”。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还懂垄断贸易。”说着朝我笑了笑。
“呵呵,”我苦笑道。
“那也要吃饭!”
朝8号车厢走去,我也拖着箱子无奈的和他走向8号车厢。
车厢上人满为患,好多人都站在车厢上。那些车厢站着的人都是些打工子弟,也就只有能买上饭的才能坐上位子。
“来一份经济午餐,多少钱?”由邵对那个玩着手机的人说道。
“没有经济午餐,只有午餐。”玩着手机看也没有看。
“这上面不是有吗?”由邵指着餐单
“那就是摆设,现实的就只有午餐。”说完放下手机看着我们。
“吃不吃呀?”
“来两份。”说着拿起钱包
“一共80”
“什么?”我听到80,说道
“两份饭菜就要这么多,北京都没有这么贵的。”我的大叫道引来一些人的围观。
“这儿就这价,爱吃不吃。”服务员理直气壮道
本来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在加上搭错车。脾气上来。
“你这•••••”
“好了,给我两份。”由邵打断了我的话语。
说着抽出钱包的钱,我拦住他。但是挣扎了一会手劲没有他大,硬生生的100元大钞给了那个服务员。
“两份饭。”服务员向后面的窗户嚷嚷两句。话语中出现了不满。
“你还理直气壮。”说完刚要骂街的腔调,就被由邵拉倒座位上。
我气急了,没有理由邵,等我们坐到靠墙的座位上。
“由邵,怎么就这么没有骨气,你软骨头呀?”说着我把怒气发向他。
他沉默着,就像遇到一些事都会沉默一样。
我继续说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真不是个男人。”
这句话说完,他抬起头,眼睛睁大大的望着我。
“我不是男人?但是我知道至少能以让你吃饱。”
他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我被震了一下,拿着的钱包也被吓的掉到了桌子上。
“有些东西,我们不能改变,尤其是在别人的地方。拳头,没用!”他仔细的对我撂下这句话,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听完后,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是被他的话语而停下了思考,还是我的怒气或是他。
那时的年少,那时的不懂事,还有我们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许只有历经了才会懂得,懂得人世间的一切,每当我们以为世界也就那样,以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以为只要有正义世界还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放下了东西,控制好情绪,走到洗手间。看着他单手靠在台阶上,另一只戴了手表的手粗鲁的拿着烟,狠狠的吸着,随着烟圈飘向远方。
当他看到我在远方看着他时,赶紧灭了烟,走到我的面前。
“吃了吗?”
我看了看,反应过来说道:“想吸烟的话,就吸吧!没事的。”我安静的说道。
“你不是不闻烟味的吗?”他高大的身影随着火车的走动一会暗一会明的直闪着我的眼神。
“没事的。”说完我转过身走向了餐厅。他也随着我走向座位。
从餐台拿上了叫唤很久的饭。
“怎么不去拿?”由邵把餐盒放在我的前面又把汤给我端来。
我一直不敢看他,不知为何。虽然饭菜不是很好,但我却用力的扒着饭,不锈钢餐盘被我用筷子弄的“叮叮”发饷。
他看着我吃饭,吃的那么香。便笑着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吃完饭后说道。
“这趟车是去太原的。”他双手交叉向前倾。
“太原是什么地方?”
“山西省的省会。”
“不知道。”我正经的摇摇头。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趟车会在保定停一站。”
“保定又是哪?”
“河北的一个市,我们可以在那下车,然后改换客车也能去到石家庄。”
“那样的话,我们还能回去?”听到着我高兴的说道。
“但是,”
听到着,我立刻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也能去太原,去太原考外省的学校,而且太原有南京艺术学院的校试。”
“哦!”其实我并不懂太原在那。
“你怎么看?”说着把交叉的双手放开看着我,又像是期待着我的答案。
“随便,你去哪,我就去那。”说完,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立刻无神起来。
“嘿!这是关于你的事,我怎么做主?”由邵说着拿起手轻轻的敲着我的头。
“那就去太原吧!反正我也没有去过,就当去旅游。”说完笑呵呵的。
“那行,我就联系一下,在太原xx大学的考点,看看能不能弄上床位。”由邵思考片刻。
“啊,,什什么,太原xx大学?床位?”我疑惑道。
“太原xx大学是外省校考点,我们去的是山西省的考点,还有全省的画画人都会在那里考试,我们要赶紧弄床位,不然我们睡哪?”说着拿起手机。
我被着些话弄糊涂,云里雾里的。但是一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便高兴着。
剩下来的时间,便无聊的站在车界处,由邵在望着窗户,壮实的身子靠在窗户上,乘务员不让没坐的去车厢,我们挤到车界和那些打工子弟在一起。一站又一站,伴随着广播,虽然风景慢慢的变得陌生。虽然不知道太原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有他,去哪都行。
那个曾经教我画画,那个曾经照顾我,那个曾经放弃自己的工作只为我,那个••••••,太多的那个,用文字是形容不来的。他的无微不至打动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了太多的他,我倒是有点内疚,看着他穿着大号布夹克孤独的看着窗外时,我的心不知不觉的拧了一下,好痛。总觉得欠他好多,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帮助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我怎么刁难他,怎么不学,他都是忍着,给我帮助。谢谢他•••••
感恩季!尉迟•由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