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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情》28
老王开十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把我送回阔别将近五年的县城。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让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进入县城之后,左转右拐的又开了五六分钟左右,才到县人民医院。
老王按照医院内图标指示,直接把车开到住院部大楼。
他实在太困了,我就让他在车上眯一会,我自已上去。
下车之后,我提着手提密码箱,直接从楼道口跑上三楼,顺着病房的排列找到了304号房间。
我正要推门进去,没想到却和里面开门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我和他都不好意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舜间双方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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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人小说网:www.69xs.topemsp;“爸爸”
“小虎"
我和爸爸同时惊讶的叫着对方。
“爸爸!
你没事了?
你好了……"
我看着爸爸很精神,不像病危的样子,就惊疑的问道。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脸颊上就“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被爸爸愤怒的括了一个大巴掌。
我长这么大这是爸爸第一次打我。
我手握着脸颊惊愕的看着爸爸。“爸爸!你这是……"
爸爸不等我说完就开始骂开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牲,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契叔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就得这么折磨他,你从小到大,他把你放在手上怕你飞走了,放在嘴里怕你化了,他给他自已亲生儿子的爱都不如给你的爱多。你就这么狠心一声不更的离开了他,任由他悲痛欲绝的在这个县城里,大街小行的每天重复着整整找了你三年多。你自已看看,你自已去看看,他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爸爸骂完了之后,就把我拽到一张病床前。我抬眼一看,躺在病床上是一个又苍白又消瘦满脸胡渣的老
男人。
老天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在我心底里埋藏了四年多不敢触碰的那个记忆,它顷刻间裂开了口子,形成无数的碎片。然后像洪水冲过缺堤一样,横冲直撞的撞击我的五脏六腑。让我全身开始不禁的发科。
病床上老
男人的那张脸,除了我熟识他那迷人的五官和浓密的络腮胡子之外。几乎就认不出是他。
“契叔!……"我撕肝裂肺的大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我顾不了那么多,紧走一步赴在床边紧紧的抱着他瘦了一大圈的双肩。
“你起来!你想压死他吗?”我爸爸在我背后拽着我的腰身叫道。
我哭喊道:“契叔!你怎么啦?你睁开眼晴看看我呀!契叔!我是小虎,我是你的小虎啊!”
可是,任由我怎么哭叫,契叔就是没有反应。我回过头来问我爸爸
“我契叔他怎么了!"
我爸叹了一声,说道:“医生给他吃了昏睡药,还有两个小时才醒过来。唉!可怜你契叔啊!这几年他都没有睡过好觉。特别是今年,他的睡眠几乎很少。再加上他平时又不按时吃饭,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这个逆子,他全都是因为想你担心你啊!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要不是我用断绝父女关系逼着你姐叫你回来。我估计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唉!真是个白眼狼啊!枉你契叔那么疼爱你……”
这时刻,任由我爸怎么骂我,我都不更声,我都接受。此刻我觉得我罪大恶极。
我两眼专注的盯着契叔这张让我爱得发狂,已经凹陷下去的脸宠一言不发。
我一动不动的赴在他的床前看着他,我的手一直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脸上,我想要让他一睁开眼晴,第一眼就能看见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契叔终于睁开他那凹陷下去的两只眼睛。他看到我了,可是他忽然又把眼睛闭上。
“契叔!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小虎啊!……”我激动的哭喊着。
“秦怀兄弟,你睁开眼看看,小虎这个逆子回来看你了!”我爸也到床边来叫。
“天翔哥!我又幻想到小虎了,我不想睁开眼睛,我一睁开眼睛他就又消失了。”契叔固扏的不把眼睛睁开。
我痛哭的叫道:“契叔!真的是我,我回来了,你看我的手还摸着你的脸呢!”
契叔听了,伸出他那无力的手,捉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然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凝神的看了我很久,才说:“小虎!真的吗?你真的回来了?……”
我继续哭着点点头。
契叔放开我的手,然后把手伸到我的脸上来:“摸到了!摸到了!真的是小虎,是我的小虎!小虎啊!契叔好想你!呜呜!……”
契叔确定是我以后就放声大哭。接着他挣扎起来,张开手臂把我抱住。
我也张开双手抱住他。我们拥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哭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哭得惊动医生都跑了进来。医生劝了我们很久,我们才停了下来。
可是,我们还是紧紧的抱在一起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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