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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山寨农民《全本》

2017-04-07 20:08:28    作者:不详    来源:www.ncrxsw.net

  第一章 遇山贼

  早已过了立秋,天气还是闷热,平度大泽山脉东南方,葫芦岩与磨锥山两座山峰之间的双峰谷,正有两帮人在混战。

  人多的一方衣衫破旧,多数人手中的武器是斧头砍刀,毫无章艿穆遗乱砍。

  另一方虽然人数较少,但是手里握着长枪腰刀,搏斗中却互相配合进退有度,不时吆喝着让对手跪地求饶,显然人数少的一方反而占据着优势。

  双峰谷南侧入口处是围成一圈儿的独轮手推车,上面装满杂物粮食,寥寥几头牛羊牲畜被系在车辕上,独轮车中间有着几百个衣衫破旧的妇女人和孩童。

  这些人面目紧张的盯着不远处搏斗场,大多数人手里还握着镰刀锄头砍刀石块等各式“兵刃”,看着自家人战场与那些手拿刀枪的磨锥山贼,搏斗。

  闷热的空气中,人群中间或传出几声婴孩无力地啼哭,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叫,大部分人都心情焦躁不安,目光一刻不离前面的搏斗场。

  磨锥山下来的强盗们虽然人数少,可是个个凶悍,面对这些,拿斧头砍刀的对手,手中兵刃毫不手软,手中刀枪依旧凶狠的刺向对手。

  独轮车后面的幼眼看自己亲人被磨锥山贼人毫不留情的劈砍倒地,一些女人孩童大声尖叫,呼喊着自己的亲人,有些人不顾一切的试图冲开圈成一圈的手推车,要往战场上,救助自己亲人。

  忽然听到战场上有人大喊:“各位老少爷们,不要慌乱,也不要害怕这些磨锥山的杂碎,俺已经派人回葫芦岩禀告许大统领,此地离葫芦岩很近,救援人马很快就到,到时定会让这些贼人好看。没受伤的兄弟尽量照顾一下受伤之人,最好几个人靠在一起与贼人搏斗。”

  说话之人是葫芦岩的人称胡大刀的头领,他带领着投奔葫芦岩的庄户人路过双峰谷,被磨锥山贼人围劫。

  一般情况只要胡大刀开口求饶,将老幼携带的粮食钱财全部奉,,磨锥山贼人也不会太为难这些人,顶多再挑几个年轻漂亮妇人带走了事。

  这次胡大刀觉得在葫芦岩山脚下被人打劫,说出去名声就毁了,因而便与磨锥山贼人展开激战。

  磨锥山众贼人身后站立一位满脸,气的汉子,他密切注视着战场情况的变化,满脸凶气的汉子自号磨锥虎,是磨锥山大统领。

  作为一个积年老贼,早已见惯了杀人与被杀,对于自己手下就像宰鸡屠狗一样屠杀这些无辜的民,没有多少负疚感。

  他注视着战场上几乎一边倒的厮杀,目光瞄向被圈在独轮车中间的老幼,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意,这些人马上就要溃乱了。嘿嘿,追着混乱逃跑的人群,砍杀起来才畅快。

  这世道,讲究弱肉强食,要生存就一定要争、要抢、要杀戮。前几日自己带领手下在官道上打劫,劫持了一位富家小姐,回到山寨一问之后大惊失色,被捉女子竟然是平度新任知州家千金,自己竟然捉到了烫手山芋。

  一但消息走漏,磨锥山小小山寨便会城里州汛营官兵的剿杀,便想立刻杀死知州家千金以绝后患,想杂志醯每鞅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冒点风险将来以此女要挟知州老爷换出好处为好。

  一时没想到怎样利用陈家小姐换取好处,便单独将知州家千金主仆囚禁在寨子里一处单独的院落,周围设立岗哨,规定没有自己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

  过几日便是冬小麦播种的日子,磨锥虎趁着几日空闲带领手下兄弟下山打劫,今日带领手下兄弟刚到双峰谷,意外发现眼前这群人,听他们对话是准备投奔与磨锥山相邻的葫芦岩。

  对于磨锥虎来说,人命连一石粮食都不如,眼前四百多人携带的粮食虽然不多,抢到手也够手下吃用一阵子,因而毫不犹豫的下令抢劫屠杀。而且磨锥山武力并不逊色与葫芦岩,也不怕事后葫芦岩报复。

  磨锥虎动着心思目光不断的扫视着战场,看着自己手下猫戏老鼠一般,大声呼喝级允止虻厍笕模不断逼迫着这些手拿砍刀斧头的庄户人,而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有溃逃,恐怕还是担心身后的老幼家人的安全。

  忽然战场上一个少年引起了磨锥虎的警觉,凶狠的目光里渐渐露出了一丝惊异。

 及。≌庑∽泳谷灰还鹘自己的一个心腹手下劈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磨锥虎握紧手中长枪,目光阴狠的望着继续与手下搏斗的少年,他看到同时有三个手下兄弟围住少年,便耐下性子观看这少年如何应付。

 颊匠∩仙倌曜笥伊讲喔饔幸桓瞿プ渡皆羧嘶游柩刀劈向少年,少年身后另有一个贼人举着长枪狠狠朝少年后心扎去。

  少年陷入三面围杀当中,磨锥虎远远看着少年陷入自己手下三面围堵当中,看样子这小崽子死定了!

  少年名为冯检,面对三人围杀显得有些被动,他首先一侧身让过右侧贼人的腰刀,手中长木棍后移,瞬间压住从身后刺来的长枪,借力纵身跃起,空中忽然一脚踢在右侧贼人的眼睛上,“噗”的一声,右侧贼人扔掉手中腰刀,双手捂住眼部大声惨叫起来,鲜血顿时顺着手指缝流下来,不用说贼人的眼框被踢裂了。

  左侧贼人见状稍微愣怔,手中腰刀来不及收回,一下子劈到身后贼人的长枪上,左侧贼人咒骂一声,见少年落地之后,立即举刀劈向少年胸肋之处。

  少年趁背后贼人收鞒で沟墓Ψ颍并不躲避左侧贼人劈砍过来的腰刀,手中长棍一竖,脚下站成马步大喝一声,奋力将木棍刺向左侧贼人的胸口,对面贼人忽然狞笑着扔掉腰刀,两手飞快的抓住长棍,这个贼人力量显然比少年力量大,少年冯检被推着朝身后贼人移动,冯检身后贼人见此良机,狞笑着抬起长枪髟俅卧向冯检后心位置。

  抓住少年长棍的左侧贼人满脸狰狞,嘴里咒骂着:“小崽子竟敢伤爷爷,给老子去死!”说着两手再次使力将冯检推向身后贼人。

  冯检身不由己的倒退着,目光扫过身后扎来的髑梗差一步距离,冯检握住木棍的双手突然松开,身体就着推力一个翻滚,躲过直直刺来的长枪,直接捡起贼人扔到地上腰刀,来不及起身,举刀朝近在眼前的用枪贼人挥去,这一刀力量很大,直接将用枪贼人左腿从膝盖之处砍为两段,用枪贼人满脸惊慌之色,接着就惨呼着翻滚在地。

  少年毫不犹豫的起身,手中腰刀迅速捅入朝抓着自己的长棍发呆的贼人腰肋,顿时鲜血咕咕的往外冒,贼人看着自己腰间的刀口反应过来,他似乎疯了一般跄踉扑向少年:“小杂碎,老子杀了,杀了你!”少年身体再次一侧,躲过贼人的劈砍,手中腰刀毫不留情的再次刺入贼人的胸膛。

  看着倒在地而死的贼人,另外两个受伤倒地的贼人,一脸惊慌的看着冯检,似乎怕他上来杀掉自己,面对少年冯检只能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同伙儿救援。

  少年冯检看了械氐脑羧艘谎郏大口喘息着,嘴里道:“想要别人的命,得先保护好自己的命再说!”说完便不再理会倒地受伤的贼人。

  受伤倒在地上的两个贼人见冯检调头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伤处钻心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二人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喘息一会儿,冯检发现自己这边岌岌可危,搏斗的人随时会崩溃逃走,本来一面倒的局势,似乎因为自己杀死杀伤三个贼人,而出现了一些变化。自己的举动似乎引起了一些贼人的警惕,有几个贼人似乎想撇下对手上来围杀自己。

  目光一瞥之间,发现那个一直没有动手的贼人头领,正绕过厮杀的人群满脸阴狠的朝自己奔来,冯检浑身一震,看来贼人头领准备亲自上阵。

  “来吧,让你尝尝小爷的飞镖!”冯检盯着不断逼近的磨锥虎。右手自怀里掏出几/小飞镖,阳光下飞镖顶端泛着蓝褐色的,显然飞镖上涂满毒剂,等会儿就让这位贼人头领第一个尝到带毒飞镖的滋味!

  擒贼先擒王,或许自己将对方的统领杀死或杀伤,剩下的贼人就会退走,危机才会解去。

/ 冯检的目光与磨锥虎目光碰到了一起,磨锥虎眼睛里露出残忍的笑意,他抬起长枪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冯检右手握着夺自贼人的腰刀,左手中暗藏了几只飞镖,静静等待着磨锥虎的挑战。

  八步、五步、/步,磨锥虎开始奔跑,手中钢枪带着风声迎面刺向冯检,冯检后退一步,右手腰刀挡住迎面刺来的长枪。

  冯检目光紧盯着满脸狞笑的磨锥虎,见他手中长枪顺势横扫自己肋部,侧身再次后退一步,然后趁磨锥虎长枪回抽之机,斜跨一步腰刀反手戳/磨锥虎左肩胛处。

  磨锥虎搏杀经验丰富,见腰刀刺来,长枪一横挡住腰刀,横走两步,突然转到冯检身体右侧,手中长枪再次刺向冯检右肋。

  眼看着冯检手忙脚乱的躲闪,磨锥虎心中冷笑,这小崽子很狡/,左手似乎握有暗器,哼,有暗器也得有机会放出来,等会儿老子一枪挑了你,看你还怎么施放暗器。

  冯检见磨锥虎目光盯着自己的左手,心中明白对手已发现端倪,暗存警惕之心,自己轻易难以射中对方,对方长枪不断刺杀,自己一直忙于躲闪/很难从容发射手中暗器。

  磨锥虎挥动着长枪逼迫着对手不断后退,嘴里不住的大喊:“看你小崽子往哪里逃,敢伤老子的人,真是找死,看枪!”突然一枪刺向冯检面颊眉心之处。

  冯检右手腰刀一挡,脚/似乎被绊了一下,身体踉跄着靠近磨锥虎。磨锥虎一见大喜,手中长枪速度不变,加速朝冯检眉心扎来。

  突然磨锥虎感觉不对,手中长枪一收,凭直觉的侧身闪避,就见小崽子左手甩出几点寒光,迎面射向自己面部。

  两人相隔五六步,磨锥虎早就警惕冯检左手,见到抬起左手便迅速收回长枪侧身避让,暗器擦着身体飞出。

  磨锥虎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哈哈大笑:“小崽子,这下还有什么手段,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个小杂碎!”

  对面小崽子底牌尽出,见小崽子似乎在发愣,磨锥虎手中长枪忽的拦腰挥向冯检,脑中想象着下一刻小杂碎重伤倒地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阵异样的快感。

  猛然间,他发现对方少年左手忽的又有一点寒光呼啸向自己面门飞r,怎么回事?小杂碎手里怎么还会有暗器?

  磨锥虎尽力扭动着腰身,试图再次躲过冯检积心处虑射出的飞镖,猝不及防之下却怎么也躲不开了,飞镖毫不留情的射入磨锥虎左眼。

  “啊,好个阴险的小杂碎r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杀!”磨锥虎发出震天的叫喊,突然来临的袭击使得磨锥虎失去了理性。

  战场上正在搏杀的贼人们惊疑地看着自家大统领,见他状如疯虎一般朝少年挥动长枪,左眼框内一支暗器不断抖动,鲜血自眼眶内不住的往外流。

  这些磨锥山贼人似乎受到不小打击,一贯勇悍的大统领竟然被一个少年所伤,这个少年是什么人,怎么伤到大统领的,一时间战场上的注意力大都转移到冯检和磨锥虎的战斗上来。

  磨锥虎呼喝着扑向冯检,手中钢枪突然变向,迅速自右胸口转向突然扎向冯检左眼,磨锥虎恶狠狠地模样,恨不得直接扎透冯检脑袋。

  冯检早在射出最后一支飞镖后就做出防御动作,磨锥虎疯狂挑刺并没有带来多大威胁,他看着陷入愤怒惶恐的磨锥虎,嘴角微微一撇:“泥菩泄江,你自求多福吧!”

  过不了多久,飞镖上的毒性就会让磨锥虎全身瘫软,从此一辈子都别想再次站起来!

  冯检目光扫过有些惊疑的磨锥山贼人,哼,磨锥虎中毒昏迷,失去指挥必然引起贼人们慌乱,泻笞约阂阅プ痘⑿悦要挟,保护着眼前这些老幼安然离开双峰谷。

  磨锥虎惨叫声,再次引起了周围贼人们的恐慌,他们看到自家大统领满脸鲜血疯狂的挥舞手中长枪,而对手却从容的站在一旁,纷纷大吃一惊,这个少年那倒不怕大统领反扑杀掉他

  一些贼人见大统领受伤,主动撇下对手朝磨锥虎这边涌来,先让大统领包扎伤处要紧。

  磨锥虎高超枪术的他们都见识过,那是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锻炼出来的,为何今天会伤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民手校

  几个贼人呼喝着奔向磨锥虎,嘴里叫喊着:“大统领,大统领你怎么受伤了?”

  磨锥虎大喝道:“别管老子,快去杀死那个小杂碎,本大统领要将他剁碎了喂狗,先不管别人,都他娘的上去杀掉这小杂校快、快……啊!怎么回事,老子怎么看不见了!”

  “啊!”磨锥虎嘶声大喊,突然感到阵阵眩晕袭来,磨锥虎拉住身边贼人喊道:“暗器上有毒,快、快去捉住哪小杂碎……要解药……”

  跑到跟前几个凶渡皆羧搜壅稣隹醋磐妨旎璧乖诘兀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只见磨锥虎右目插着一支暗器,流出的鲜血已经变黑,而且满脸都是,浑身抽搐着歪倒在地上,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这几个贼人看到伤害大统领之人离此处不远,大声咒骂着:“这小凶影灯魃嫌卸荆快找他要解药。”边喊边朝冯检冲了过来。

  冯检离磨锥虎几步距离,眼看着贼首磨锥虎毒发倒地,本来有机会将磨锥虎抓到手作为人质,可惜磨锥虎身旁围上了几个贼人,眼看有两个红着眼睛来找自己拼命,再次从怀中掏出几只飞薪浔缸牛准备再让他们尝尝厉害。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旁有人高喊:“想要磨锥虎活命,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动!”

  冯检转头,发现胡大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注视着磨锥山贼人,那几个扑过来拼械脑羧颂到胡大刀喊话,犹豫着停下,狠狠地盯着冯检和胡大刀。

  胡大刀见状继续大喊:“你们大统领磨锥虎现在受伤,如若想要磨锥虎活命,便立刻罢手停战!”

  磨锥山众贼人惊疑不定,见大统领受伤械兀就已无心恋战,听到胡大刀的叫喊,便撇下厮杀目标,慢慢汇集到磨锥虎身边。

  几个磨锥山贼人头领围着昏迷的磨锥虎,一个姓高的贼人道:“大统领昏迷前喊,贼人暗器有毒看来没错,要解救大统领,必须从对方身上搞到解药。”

  另一个姓于的贼人头领焦躁道:“要什么解药,将这些人全都杀光,一样可以找到解药。”

  高姓头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解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俺们所有人都不清楚,杀光这些人简单,到时候无法解救大统领怎么办?”

  姓于的贼人问:“那你说该怎么解救大统领?”

  姓高的贼人道:“不能乱了方寸,先听听对方有什么要求。”

  磨锥山几个头目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烊缓蟠笊吆喝磨锥山贼人都集中到磨锥虎身边。

  胡大刀也适时的大声吆喝自己这边的人靠拢在自己和冯检周围,很快两方人马各自聚成一团。

  胡大刀这边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听到胡头领喊贼齑笸沉焓苌耍磨锥山贼人纷纷撤出战斗,形势突然逆转,幸存的庄户人死里逃生,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肉搏战停了下来,战场上只能听到伤者此起彼伏的痛叫声和庄户人沉重的呼吸声,死伤者大部分是胡大刀一方的人。

  胡大刀因为受到贼人们重点照顾,身上也有几处创伤,本来败局已定,谁知忽然有这样的惊天逆转,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吗!

  因为冯检射伤贼人大统领,自己这些人才有了活命的机会,胡大刀仔细打量身旁的年轻人,见他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壮挺拔,脸庞黝黑朴实,从外表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偶尔目光闪动,才带着一些成熟稳重的意味。

  刚才他听到磨锥虎疯狂的喊叫声,转眼又看到磨锥虎倒地昏迷的情形,便迅速摆脱身边几个迟疑的贼人,奔到冯检身旁大喊,他陌啄プ痘⑹苌耍他们这些人便有了脱身的机会。但他并不知道冯检是如何伤到磨锥虎的,能不能救治磨锥虎。

  胡大刀小声问道:“小兄弟是冯检对吧,多亏你将磨锥虎射伤,有没有解药救醒磨锥虎,告诉俺老胡也好心中有底。”

  胡大刀一番话又急又快,冯检点头道:“胡头领,俺这儿有解药。”

  胡大刀大喜道:“好,这下子俺们这些人得救了,冯检你是俺们这些人的救命恩人!”

  冯检赶紧道:“胡头领千万别这样,贼人当前,大家还没有脱困呢!”

  胡大刀点点头,道:“不怕,有了杀手锏,还怕贼人不就范!”

  说完转身对磨锥山贼人喊道:“俺是葫芦岩这边头领胡大刀,你们有没有主事之人?”

  只见磨锥山贼人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他高声威胁道:“本人姓高,乃是磨锥山头领,哼哼,今日大统领要是出现意外,磨锥山必定尽屠现场所有人。”

  这人上来开口就是威胁,胡大刀没理会,他道:“俺们葫芦岩与磨锥山之间素无摩擦,今日你们磨锥山众人无故袭击俺们葫芦岩,致使多人死伤,正好你们大统领中毒受伤,今日之事权当扯平了,各位磨锥山好汉以为如何?当然俺们要负责解救你们大统领。”

  迟疑一阵,磨锥山高姓贼人回身低声商议,过一会儿转身回答:“只要大统领转危为安,今日之事可以作罢,如果俺们大统领出现意外,哼哼,你们所有人都要为大统领陪葬。”

  胡大刀神情转为凝重,转头向冯检确认:“冯检,你的确有把握救治磨锥虎?”

  见冯检点头,便不再迟疑,大声道:“先放俺们老幼离开山谷,然后才能救治你们大统领。俺们这边留下救治之人,必须确认老幼安全无恙之后,留守之人才可会将解药交给你们。

  “放你等妇孺离开,不给解药怎办?”一个贼人头领道。

  “俺胡大刀向来言出必践,何况俺们这边还留有救治之人,假若各位磨锥山好汉还是信不过,那你我双方就只好拼个鱼死网破。哼哼,到时不但你们大统领磨锥虎无法救治,就怪不得别人了!该怎们办,你们几位思量吧!”

  磨锥山贼人清楚,一旦放这些老幼离开,很快葫芦岩就会知晓这里发生的战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留守之人只要等到葫芦岩救兵到来,便可以逃出生天。可是大统领受伤昏迷,又不能不救治。

  磨锥山几个小头领低声嘀咕了一阵儿,现在救治大统领要紧,不妨答应胡大刀的要求,等救醒大统领在和这些人算账。

  于是按照双方的商定,胡大刀这边老幼开始准备先行穿过双峰谷,磨锥山众贼人在一侧监视着,胡大刀这边老幼开始准备先行穿过双峰谷。

  第二章 身世

  战场上死伤者大多是冯检这边的庄户人,独轮车圈内的妇孺老人早就耐不住性子,见双方战斗停止,一些人哭嚷着朝躺倒在战场上的亲人扑去。

  一些人瞪大眼睛辨别地上的死/,发现自己家人战死,便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嚎啕大哭,还有一些直接找到胡大刀身边的青壮,哭喊着拥抱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不堪。

  磨锥山那个姓高的头领仔细照看着昏迷的磨锥虎,烦躁的朝混乱的人群大喊:“都给老子闭嘴,给你们一刻钟,/开这里,要不然老子的刀子可不认人。”

  胡大刀大声喊道:“各位父老赶快将死伤者抬到独轮车上,一切等离开峡谷到达葫芦岩再说。”

  现场庄户人被磨锥山贼人吓住了,正在不知所措,听到胡大刀的叫/,哭喊吵闹声减弱。

  受伤之人在家人搀扶下,回到独轮车旁,死者家人哭哭啼啼的抬着死者放到独轮车上,急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暂时没有冯检什么事,他便匆匆赶向老幼中间,母亲一直提心吊胆看着/己在战场上搏杀,自己虽然没有受到伤害,还是要先向母亲报声平安。

  不用说,冯检是一个穿越者,冯检后世出生于东部农村山区,普普通通的一个农民,无权无钱也无力改变自身的处境,唯一的好处就是有点小聪明,善于抓住时机。

  中学毕业后随村人外出打工,利用外出打工赚来的钱,回村承包了五百亩土地荒山,并且与当地农科院合作,逐渐建起了一个农业产业园。

  人生就是这样荒诞,就在冯检事业走上正轨,规划美好未来之时,一次过量饮酒,醒来之后,意识就进入这个大明朝冯检的身体里。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冯检想破了头也无法解释……哥们这是穿越了?

  “存在即是合理,穿越这么流行的事情在自身发生了,或许是冥冥中的在有意的安排。”想不明白,冯检勉强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解释。

  本质上冯检就是个不甘心平淡的人,他相信多数人对于权力都是无比的渴望,而自己也不例外,可惜造化弄人,混到三十多岁勉强有点成就之时,却离奇的来到这末世大明朝。

  或许在这个时代,自己也可以拥有不同的生活轨迹,但是首要的就是要让自己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这种这种生存方式。

  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并开始仔细思考起未来该如何生存的问题……

  这一世,冯检投身于山东平度大泽山西南三十里官西庄王家,上面有两个姐姐,冯检作为家中的独苗,从小就是全家呵护的对象。

  家里租种庄里王员外家三十亩土地,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两年前,身体原来的主人挑水种地,不慎掉入河水里,后世冯检顺理成章的接管这具身体。

  后世冯检穿越到来,家中两个姐姐早已嫁人,只知道大姐嫁给平度城大有粮行账房林栋为妻;二姐嫁给二十里外吴家庄吴大良家。

  与姐姐两家离得远,加上姐姐家日子过得也不宽裕,互相间走动也少,因而冯检家与两个姐姐家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十七岁的冯检已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壮劳力,田里的活儿基本不用母亲操劳了,操持家务之余i为冯检物色一门亲事便成为冯母心中大事儿。

  冯检家租种的土地靠近胶莱河,属于平原和低洼地交汇地带,这里土地颜色偏褐色,土地非常肥沃。用后世话说,此处土地土质常年受到河水冲刷,形成河淤土,富含多种有机成分,有利于农作物增产i收。

  可是持续几年的干旱少雨,致使胶莱河部分河道干枯,胶莱河在元曾经作为联通海路的大运河,曾经辉煌一时。

  到现在河床淤积,枯水期田间农作物根本无水浇灌,大片农田粮食减产,有的甚至绝收i

  这时代土地兼并很严重,在平度,约有六成庄户人依靠租种土地生活,本来就只能维持温饱,几年连续天灾,很多佃农交不上地租粮食,逼不得已不得不背井离乡,大部分庄户人逃进大泽山各个峰头,在山上垦田种地,勉强维持生存。

  冯检父亲劳苦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为后代攒下几亩地,全家人衣食无忧,可是临到老了,反而连生存都很艰难,劳苦忧愁之下,终于撒手西去。

  此后,家中生活更加艰难,最难应付的是债主上门逼债,因为田地农作物减产,冯检家欠下甲长家一些地租,从此家里便遭了殃。

  家中一点存粮被人抢走,母亲辛苦养大的几只母鸡也被人抱走,甚至连家中几件农具也被当做债息拿走。

  母亲整日哭叹,这日子活不下去了,债主锩疟破嚷仪缆夷茫冯检自然要上去阻止,可是几个讨债的家丁上来便拳打脚踢,自己人单势孤,无奈只有老老实实让这些人祸害。

  庄子上所有欠债人家都是如此遭遇,有些庄户人全家甚至被逼上吊自杀。

  锛旄械缴钌畹谋哀,面对庄子里富户人家比逼迫,普通的庄户人家真的是无力反抗,这时代生存在最底层的农民被逼迫到什么程度了?

  可是走投无路的庄户人总不能活活饿死,活不下去那就抗争,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

  官西庄庄户人暗中联络,听说三十里外的葫芦岩接收庄户人,在山上垦田种地没有苛捐杂税,庄户人最少有饭吃,而且没有高利贷上门逼债。

  庄子里生存艰难的人家准备一起投奔大泽山。

  崇祯三年八月初二,官西庄佃农听说大泽山已经来人,准备带领自愿上山的庄户人家上山垦田种地。

  因为怕消息走漏,为庄子内债主阻拦,许多庄户人家暗中收拾家当,趁夜赶到庄子外集合地点。

  冯检早已缒盖滓槎ǎ跟随大泽山来人上山垦田,他想信凭自己一把力气,还有后来者的见识,只要有机会,在这世道活的不会比别人差。

  这几年,平度州城平原四野大片的田地成为荒芜之地,无人耕种。这种现象确实荒诞,大片肥沃的土地却无人耕种!大缱户人却跑入深山垦荒种田!

  大泽山脉比较有名的峰头有三十多个,这几年时间,各个山峰都被人占据。占据山峰之后,有些庄户人便开始不安分,山上的精壮经常下山打家劫舍,渐渐这些庄户人转变为专门打劫的山贼。

  因此大泽山内聚集的庄户人都被称作山贼,除非投投无路,庄户人家很少愿意加入。

  对此,明朝地方官府也是无能为力,出兵攻打落草为寇的农民?大泽山三十多个峰头都被山贼占据,往往攻击这个山峰,附近几个山峰的贼人便会联合起来袭扰官军,弄得官军顾此失彼,以地方官府那点兵力,祸害百姓的本事比大泽山的山贼更甚,依靠他们根本无法剿灭大泽山山贼。

  几次围剿无功,地方官员商定,只要的山贼不下山抢劫官绅大户,不与官府做对,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嶂任之。就算抢劫官绅大户,也要尽量捂住,不是事态遍地无法收拾,典型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此后大泽山附近成为平度地方骚乱的聚集地。

  崇祯三年八月初六凌晨,所有准备加入葫芦岩的庄户人家偷偷来到庄子外小西河口集合。

  庄外集合处,葫芦岩头领胡大刀带领十多个手下早已等待在这里。

  每一户到达的庄户人家,胡大刀都要上前告诫,不准喧哗,带着自家家当到人群中集合,等待出发。

  官西庄庄户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谨慎,听到告诫之后,都规规矩矩来到人群排队等候,胡大刀带领护卫又等候半个时辰,才下令大队人马点起火把星夜向葫芦岩方向进发。

  天亮以后,投奔葫芦岩的队伍行到一处林地,与等候在此处另有一群上山逃难的群汇合,双方加起来大约有四百多人。

  这么多人聚到一起,肯定惹人注目,从这里到葫芦岩还有二十多里山路,为避免麻烦胡大刀喝令所有人不得休息,立即向葫芦岩进发,争取傍晚前后到达葫芦岩。

  冯推着自己家的独轮车,与母亲默默行走在人群中,心中自然是比别的庄户人多了几份感慨,想到自己穿越成为庄户人,如今又要落草为山贼,真的很无奈。

  如果继续呆在官西庄,也许自己这辈子可能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现在落草山寨,没有了地方府士绅的管束,便有了很多发展的机会。

  山东大地自古民间便有习武之风,枪棒拳法好手随处可见,冯检随庄中枪法出众者长久习练,枪棒舞动起来,倒也虎虎生风

  两年来冯检最大收获就是通过田间的劳以及自身的身体锻炼,锻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

  另外,冯检知道乱世要保全自身,必须要有秘密的防身手段,后世自己是玩飞镖投掷的高手,便趁闲暇制作一些飞镖藏于身上,作为危急时刻保命手段。

  冯耐心将每只飞镖都打磨的溜圆尖利,飞镖尾部绑上一圈细瓴,表面涂满自己专门配置的毒剂。

  对敌之时,突然射出飞镖,飞镖上的毒剂见血中毒,令人难以防范,今日众人逃脱大难,还是多亏自己精心打造的飞镖建功。

  这一世的父亲去世后,冯母将自己全部的爱都倾注于冯检身上,浓浓的慈母之情,冯检有着深深地体会,并且深受感动。

  母亲也才四十多岁的年纪,放在后世还是女人一生最辉煌的年纪,这时代生活的艰辛却使得冯母早已满脸皱纹。

  现实生活的穷困却令冯检母子两人连活下去都很艰难,冯检虽有许多超前的见识,却苦于没有任何机会实行,冯检每天考虑的大多是怎样应付东家讨债的家丁护卫,哪里有水源可以浇灌地里的庄稼,怎样让母亲吃上一口饱饭。

  而冯检母亲考虑最多的是如何让这个家支撑下去,让自己的儿子多吃一点,因此每日和冯检一样到田间地头劳作。

  冯检家的手推车旁,冯母在车子边来回走动,刚才看到冯检与贼人搏斗凶险的场面,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紧紧地揪住,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到儿子连续将几个贼人杀伤,直到贼人突然退却,冯母紧绷的心才稍微放下。

  战斗结束,她就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多谢老天保佑,让检儿平安无事,老婆子磕头了!”

尽》爰炜觳嚼吹侥盖咨砼裕见母亲跪在地上轻声为自己祈求,心中微微颤动,眼角顿时湿润。

  他上前几步扶起母亲道:“娘,你看你儿子浑身一点伤也没有,别担心了!”

  “啊,检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久挥惺苌恕!狈肽刚酒鹄矗盯着儿子上下打量。

  冯检笑道:“身上的血迹是贼人的,俺浑身一点伤也没有!”

  冯母上下左右仔细看过,确信儿子没有受到伤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刚才几个贼疚ё拍悖真是吓死为娘了!”

  冯检扶着母亲坐到自家独轮车车辕,笑嘻嘻听着母亲的絮叨,末了冯检对母亲道:“娘,磨锥虎被儿子的毒镖所伤,只有孩儿有解药救治,一会儿胡头领会安排人带领你们老幼先离开这里,儿子与胡头领几人要留下来竞蟆!

  冯母一听自己可以离开儿子却要留下,自然是絮絮叨叨:“将解药交给胡头领,你跟随大队离开便好,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身。”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活!”

  冯检镜媚妥判宰咏馐停骸敖庖┙桓胡头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解救磨锥虎,孩儿自己配制的毒剂,只有自己亲手才能解去……”

  冯检边向母亲解释,边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见胡大刀安排好老幼撤退事宜,正举步向自己这边行来,冯检提醒道:“娘,胡玖旃来了,说话可得注意分寸,以免得罪人。”

  冯母赶忙转头张望,随口道:“和外人说话娘自然谨慎!”

  见胡大刀已经来到冯检母子跟前,抱拳向冯母行礼,道:“老人家,今日多亏了你家冯检啊!关臼笨躺渖四プ渡皆羧舜笸沉欤俺们这些人才有脱身之机,冯检是这几百人的救命恩人,俺胡大刀不但要谢冯检,更要谢谢王大娘养育了一个好儿子!”说着拱手深深弯下腰去。

  胡大刀是这四百多人的头领,一连串的感谢话说出来,使得冯母一时有疚匏适从。

  冯母赶紧道:“哎,检儿快快扶住胡头领,说起来我儿也是应该的,老婆子不敢受胡头领之礼。”

  冯检赶忙在一旁扶住胡大刀:“胡头领莫要这样,小人承受不起,都是乡里乡亲,解救他们就窘饩茸约骸!

  胡大刀一拍手道:“冯检说的太对了,解救他们就是解救自己!咱们大伙儿凑到一起就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冯大娘你也无需担心,俺已经派人回山报信了,很快山寨就会来人接应,磨锥山一伙儿贼人不敢再打歪主意,老胡安排你们老鞠茸撸》爰旌桶忱虾几人留下断不会又任何危险。”

  胡大刀话里透着安慰,冯母不好继续纠缠,絮絮叨叨嘱咐着冯检,这才动身与身边老幼一起先行通过双峰谷。

  看着母亲等老幼集中到一处,冯检问道:竞头领,俺们这边伤亡多少人?”

  胡大刀脸色一暗,摇摇头道:“死掉七个,重伤八个,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轻伤者十多个。哎,都是磨锥山这帮贼子!”

  冯检攥紧双手,叹道:“磨锥山贼人真是丧心究瘢抢劫庄户人,他们忘了自己以前也是庄户人!”

  胡大刀叹口气道:“人都会变的,上山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了。”

  说完转头观察现场,伤亡人员都被各自家人领走,便对不远处一个高瘦的心腹做了一个臼疲那个心腹大喝道:“大伙儿不要掉队,跟随俺焦杆儿走。”说完当先领路朝双峰谷外行去。

  身后将近四百人携带各自家当,跟随焦杆儿缓缓移动,行到磨锥山贼人站立之处,不少人目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尽∧プ渡街谠羧苏驹谏焦纫徊啵目光凶狠的回视缓缓离去的人群,对那些仇恨的目光根本不屑一顾。

  磨锥山姓高的头领目光紧紧盯住胡大刀和冯检等人,生怕他们趁机溜走。

  冯检胡大刀以及十多个葫芦岩净の懒粼谠地没动,老幼顺利脱离险地到达葫芦岩,他们就算完成此次接引任务,山寨必然会有赏赐。这些老幼一到,山寨很快就会护卫前来接应,到时便不需惧怕磨锥山贼人。

  胡大刀咧嘴,开玩笑道:“冯检你看,老幼看你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炯叶记宄是你击伤磨锥虎,众人才得以脱身,你这群老幼将你视作恩人了,你现在说话比俺老胡还管用!”

  冯检心中一跳,难道胡大刀是在暗示自己,稍一思索道:“胡头领抬举小人了,救人就等于就自己。嘿嘿,小人一切还是听从胡头领的吩咐尽

  冯检的话语明显让胡大刀很满意,他道:“呵呵,冯检这次立了大功,等到了葫芦岩,俺老胡自会向大统领如实禀报,山寨许大统领也是直爽之人,必然不会埋没你这个少年英雄。”

  听出胡大刀话中是灸闪俗约海冯检暗中松口气,作为普通的庄户人,初到陌生之地,有胡大刀这样的人物主动接纳,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儿,起码在山寨遇到事情有人撑腰。

  胡大刀在葫芦岩乃是权势人物,一路上两人交谈颇为投机,投靠他必然不会委屈自己,而胡大疽灿幸饨幽勺约海两人可谓一拍即合。

  胡大刀对冯检神态明显亲热了许多,他笑道:“冯兄弟,以后俺们就以兄弟互相称呼如何!”

  冯检道:“一切一听胡大哥安排。”

  胡大刀笑道:“呵呵,俺老胡是山寨戊哨小旗官,上山后到戊哨来吧,咱们兄弟一起喝酒吃肉。”

  见对面磨锥山贼人焦虑的样子,便有些不安地问道:“冯检,这么长时间,那磨锥虎还有救吗?你看他那些手下,一个个着急上火的模样,万一到时候解救不了,那些人肯定不会善饶俺们。”

  冯检道:“胡大哥尽管放心,磨锥虎的毒伤五个时辰之内吞服解药就有救,只是经过毒剂腐蚀,他这一辈子休想再次站起来害人。”

  胡大刀惊异道:“还蛘馐露!没想到你这暗器上的**如此厉害,以后谁惹你,就给他一镖。”

  冯检道:“等一段时间,俺制作一些暗器飞镖送给胡大哥,以后你也有防身暗器。”

  胡大刀畅快一笑:“好、好,磨锥虎这贼秃总虺嘶鸫蚪伲射死活该!以后俺老胡也用暗器射杀这些渣滓!”

  冯检赶忙拉住胡大刀:“胡大哥,小声点!当心磨锥虎的手下听到。”

  胡大刀赶忙收住笑声,目光看着老幼渐渐行出峡谷,只见磨锥山姓高的蛄熳呱侠矗高声叫喊:“现在你们老幼已经离开,赶紧救治俺们大统领。”他用手指着冯检道,“哼,不要耍花样,俺们大统领真要出啥意外,俺磨锥山必定让你这小崽子死无丧身之地。”

  第三章 落草葫芦岩

  大泽山脉位于平度北部,山势蜿蜓起伏,呈现北高南低走势,有山头两千多个,是平度地域河流发源地,因“群山环而出泉,汇为大泽”而得名。

  葫芦岩位于大泽山脉西南方向,海拔六百五十四米,山势高拔险峻,山峰东南侧临近桃花涧,东>侧临近大姑顶,西南侧与磨锥山紧邻,算是周围比较险峻的山峰。

  葫芦岩聚集的庄户人多,护卫力量也强,因而与大姑顶,磨锥山,母猪岭等山贼势力并称大泽山东南四大峰。

  葫芦岩山上主要生长黑松、>松、落叶松等针叶类植被,野生桃树、梨树、栗子树、茶树比较常见。

  一到春天,山间深谷溪水潺潺,一条条山间小溪交汇在一起,形成一条较大的溪流,清澈的泉水与溪中山石碰撞,不时溅起片片细小的水花,喷珠溅玉,一路浩荡泻入深谷池塘>

  山杜鹃、迎春花竞相开放,黄色的迎春花紫色的杜鹃花盛开于山间林地,或盘结于危岩峭壁之中,或挺立于峰崖绝壑之上,有的昂首似鹤,有地矫枝如龙,千姿百态,极为诱人,真是令人心驰神往。

  山林>野生荠菜,虎牙菜,蕨菜漫山遍野,山林深处野兔、狍子、山鸡、山间池塘里野鸭也不少见。

  山上的庄户人常说,“大旱十年,饿不死葫芦岩人。”

  秋收时节,各种野生果树上面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常诱人,山寨庄户人便会结伴上山采摘下来食用,还可以用来酿制各种果酒。

  黄芩、柴胡、灵芝、人参、何首乌、穿山龙等多种药用植物遍布山谷森林深处,可以说整个大泽山脉就是一个自然的宝库。

  冯>跟随着胡大刀等人进入葫芦岩寨门,只见寨门四周大片的山坡被开垦为田地,远远看去,一块块坡地层次分明,像极了后世的梯田。

  这时日,田地里三三两两的庄户人,正顶着烈日在田间播种冬小麦。

  冯>忍不住问前面行走的胡大刀:“胡大哥,周围入眼之处几乎全是梯田,难不成都是山寨庄户人开垦?”

  胡大刀大笑:“哈哈!梯田,看着开垦的田地层层升高,一块连一块,可不就像梯子吗!王兄弟这话说的贴切!对,都是葫芦岩庄户人一块一块>垦出来的。”

  身后跟随的护卫也跟着起哄:“对,以后俺们葫芦岩开垦的田地就叫梯田!”

  冯检摸摸下巴,心说后世管坡地上开垦出来的田地都叫梯田,胡大刀这等山贼没见识,有什么大惊小怪!

  胡大刀边走边道:“冯检你救醒磨锥虎之后,那贼头似乎不想善罢甘休,如果不是山寨接应护卫兄弟比磨锥山贼人多,俺们这些人说不定就糟了毒手,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假如这贼头知道自己此后将变为身残之人,恐怕拼掉性命也不会放俺们离开。哈哈!想想老子就高兴。”

  冯检淡淡接口道:“身体残疾还是好的,磨锥虎现在虽然清醒,但是中毒事件太长,日后能否活命都还两说。”

  胡大刀喜动颜色:“真的!哈哈,冯检你怎么不早说,活该!磨锥虎个祸害一死,磨锥山贼人可就乱套了!”

  众人说笑着往葫芦岩寨子内行去,大约一刻钟,才到达葫芦岩庄户人聚居的山寨。

  胡大刀指着平缓的山坡上盖满了一排排木屋道:“这些木屋是山寨庄户人居住之,山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木材,你们新上山之人以后也要建木屋居住。”

  转手指着正东面缓坡上一栋前后两进的独立院落道:“这院落是葫芦岩许大统领办公及居住之处,等会儿为兄就领着你去拜见许大统领。”

  冯检忙点头应是。

  宅院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东侧地面上铺着整齐的青石板,大约占整个广场三分之一的面积。

  地面上散放着一些石锁之类锻炼之物,不远处摆放着一个兵器架,架子上只摆放一些木棍,此处似乎是山寨护卫习练武艺之处。

  果然胡大刀指着这里介绍道:“此处似乎是山寨护卫习练武艺之处,山寨缺少武器兵刃,山寨护卫平日只能用木棍练习,地上石锁乃锻炼身体力量所用。”

  偶觳蛔〉阃罚他指着广场西、南两侧道:“看广场上面晒满了小麦、谷子,山寨今年收成很好吧!看那边几头驴拉着碾磨面一直未曾停歇,那几个收拾面粉的妇人都快成面人了!”

  胡大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真会说,几个人远远看上去还真像面牛葫芦岩也算方圆比较大的势力,寨子里庄户人垦出荒地多,今年夏收小麦收成不错,广场上小麦谷子都是寨子里庄户人交的山寨粮。”

  先期抵达葫芦岩的老幼被临时安置在广场东南角,胡大刀令身边的护卫各自回去歇息,自己和冯检一块来到老磐A糁处。

  胡大刀走到众人面见大声道:“各位乡邻刚刚抵达山寨,不熟悉山寨的规矩,暂时不要胡乱走动,以免惹出麻烦,很快山寨就会众人安排居住地和垦荒地,让各位乡邻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些哦际抢鲜档淖户人,刚刚经历双峰谷惊魂的一幕,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不用胡大刀吩咐也会老老实实停住不动。

  叮嘱过众乡邻,胡大刀指着那处院落道:“冯检,你跟着俺去拜见许大统领,见到大统领你也不必拘谨,俺们这些人能够顺利回到山哦嗫饔心悖等会儿俺老胡向许大统领如实禀报,许大统领定不会亏待你的。”

  冯检跟在胡大刀身边不住点头,感觉胡大刀是真心对待自己。

  胡大刀边走边向冯检介绍一些葫芦岩人和事,不时地嘱咐一些见判泶笸沉旌笞⒁馐孪睿一路嘱咐令冯检对葫芦岩有了大体的了解。

  两人来到院落大门前,胡大刀笑哈哈上前与门前守卫过招呼:“徐兄弟,麻烦你禀报一声,老胡带着冯检兄弟求见大统领。”

  姓徐的守门藕大刀点点头,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冯检,刚要进去通报,就听院子传出一个厚重的声音:“徐延年,请老胡他们进来,庄户人闹那些规矩做什么。”

  胡大刀赶忙答应一声,又朝守卫眨眼笑笑道:“麻烦徐兄弟了!”这这才领着冯检走进宅院。

  冯检有样学样,向这位许大统领的亲随拱手作揖道:“打搅徐大哥了。”

  姓徐的亲随没有说话,一挥手示意冯检赶紧进去。

  很快胡大刀领着冯检穿过院落,走进葫芦岩大统领的办事房,房间很大,几乎可同时容纳几十人议事。

  房间正中是一张台案,台案上供奉着手提大刀的红脸关公,高香燃烧的袅袅烟雾飘荡在房间里,房间左侧是一张八仙桌,两侧各有一张太师椅,右侧摆着一溜儿十几张没有扶手的木椅,这也宦撞焕嗟陌谏瑁让初次进入的冯检感到别扭,感觉这红脸关公是这屋子的主人似的。

  身为葫芦岩大统领的许马帮,此时坐在八仙桌旁,目光盯着走进屋子的两个人,黑沉沉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

  胡大曳爰炝饺松锨凹覆焦虻梗骸凹过大统领。”冯检跟着说道:“小人冯检参见大统领!”

  二人见面施礼后,许马帮才缓缓开口道:“老胡,你二人不要多礼,起身吧!这小伙子就是冯检吧,不错!”

  不等冯一卮穑许马帮目光又转向胡大刀:“这次接引山下庄户人上山,被磨锥山贼人突袭,致使不少人伤亡,本大统领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有几个护卫能够安全将百姓带回山寨,为葫芦岩立了大功,本大统领不会亏待你的。看你浑身血迹,是不是也受伤了,不要紧吧?”

  胡大刀赶紧道:“不要紧,属下皮糙肉厚,一点皮肉之伤很快就会恢复。嘿嘿,这次能够将四百多庄户人带回山寨,多亏冯检兄弟,他引动磨锥虎与之搏斗,趁机用暗器射伤磨锥虎,并以救治磨锥虎为要挟,让四百多老幼脱离险境抵达葫芦岩,此次首功应该是冯检兄弟才是。”

  “哦,竟然是这样。”许马帮黑沉沉的脸上多了些好奇,他转过脸仔细打量着冯检,见冯检面庞虽然年轻,但是表现的很沉稳,面对自己有些压迫的目光,丝毫没有一般农家少年的局促和羞涩。

  许马呛鋈欢杂谡飧龈矣谥笔铀的目光的少年有了些许好感,他语气直接道:“不错!小子,你叫冯检对吧,说说你是那里人氏。”

  冯检赶紧躬身,声音不急不缓道:“回禀大统领,小人冯检乃是平度城城西南三十里官西庄人氏,与母亲二人投奔葫芦岩恰

  许马帮点点头道:“官西庄是一个大庄子,本大统领年轻的时候在庄子里用独轮车推过粪水,你们庄子这次上山多少人?”

  冯检沉吟着答道:“有二十多人吧,小人不知道具体人数。”

  许马帮点点头道:“说说你与磨锥虎战斗的经过。”

  冯检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回想着山谷中发生的战事,详细向许马帮描述了当时战场经过。

  许马帮听说从此以后磨锥虎很可能卧床不起,甚至一命呜呼,黑沉沉的锅底脸终于有了色彩。

  他哈哈大笑:“好、好,磨锥虎倒下,磨锥山将群贼无首,这可是我葫芦岩好机会,嗯,这次的确是冯检的首功。”说着目光赞许的望了冯检一眼。

 月砩嫌职涯抗庾向胡大刀,说道:“老胡,你这次不但接引回来许多人口,还为我葫芦岩找到冯检这样的英雄少年,功劳巨大,本大统领决定将戊哨、己哨编为第五总队,由你胡大刀出任第五总队头领。”

  胡大刀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许大统领准越冯检这批新近落户的百姓变为一个新的哨所——己哨,连同原来自己属下的戊哨一起交给自己管辖,这样一来自己就与山寨另外四大头领平起平坐了。急忙跪倒施礼,感谢大统领的提拔。

  许马帮摆手让胡大刀不要多礼,目光又转向冯检,说道:苑爰炷憧稍敢饧尤胛液芦岩?”

  冯检心中有些惴惴,连忙道:“小人愿意。”

  许马帮直接道:“好,既然你愿意加入葫芦岩,那就好说了,本大统领决定,将你们这批四百多庄户人编成葫芦岩新哨所——陨冢由你冯检出任己哨小旗。”

  冯检翻翻眼皮,眉头皱得像苦瓜,这也太扯了吧!这葫芦岩搞什么啊,又是小旗,又是头领,就像这屋子的摆设一样不伦不类。

  按明朝军制分为军属卫所和兵属营,军属卫怨僦胺直鹞小旗、总旗、百户、千户、卫指挥使、都指挥使等。兵属营官职分别为什长、队长、哨官、把总、千总、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总兵、总兵等。

  眼前这位葫芦岩大统领显然将明军两种军制混为一谈了,哪怕混为一谈也不要紧,兵陨诠俣杂ξ浪百户才对,可这位却硬将哨官称作小旗,令人哭笑不得。

  自己运气也太好了,刚上山就被委以重任!

  冯检心思一转,赶忙跪倒在地拜谢许马帮提拔之恩,心里不断腹诽,看来做农民也要做有曰的啊!

  许马帮与胡大刀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哈哈大笑。

  许马帮首先停住笑道,用手扶起冯检道:“原来你小子脸上也会变色啊,是不是觉得山寨这些设置不伦不类。”

  见冯检红着脸挠头,便继续道:“咱们庄户人没有官府那一套规矩,行事随性一些,山上哨所一开始胡乱配置,后来经过整顿,才形成了现在的设置,这是俺们山寨的规矩,习惯成自然。”

  接着又对胡大刀说道:“老胡,等会儿你给冯检详细解说一番,另外,就把己哨安置在戊哨旁,两个哨所比邻,有事也好多加照应,这几日先帮他们搭建起住处。”

  胡大刀道:“大统领放心,属下会尽力安排。”

  许马帮点头,又对冯检道:“本大统领是昕烊耍也喜欢与爽快人打交道,以前大家都是庄户人,走投无路这才落户山寨,山外的成规并非都适合我们,因此葫芦岩制定了自己的规矩,所有加入进来的人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这里是俺们几千口庄户人的葫芦岩,因为这里不受官府管辖,也不会受豪绅盘剥欺凌,本大统领希望你们新曷浠е人尽快适应山上的生活,尽快的溶入葫芦岩这个整体!”

  许马帮话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这葫芦岩的规矩就是他这个大统领的规矩,他建立规矩别人都要遵从都要适应。

  冯检赶忙躬身行礼,道:甓嘈淮笸沉斓牡惆翁О!小人必定一切遵照葫芦岩的规矩,带领己哨彻底融入葫芦岩群体当中,只是……”

  许马帮见冯检神色恭谨话语得体,知道是一个懂规矩的,因而看待冯检的目光越加和蔼。“嗯,本大统领刚才说过,愿与爽快人交往,你有暌说的?”

  冯检向许马帮作揖道:“只是小人刚到山上,诸事都还不熟悉,蒙大统领提拔为己哨小旗,山寨许多规矩都不了解,以后有触犯之处,还要请大统领宽恕。”

  许马帮哈哈一笑,目光和蔼地看着昙斓溃骸罢饨惺裁椿埃你小子鬼心思不少,你放心,以后在山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本大统领,也可以请胡头领帮忙。总之,有事本大统领为你撑腰,哈哈!”

  “啊,太好了!多谢大统领,多谢胡头领,属下必定遵从咱们山寨规辏听从大统领和胡头领号令,率领己哨尽快融入葫芦岩。”冯检马屁拍的山响。

  许马帮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本大统领看你以后表现。”

  又对胡大刀道:“老胡,带领冯检先去安顿下来,把你自己的伤暾经清理一番,晚间本大统领在山顶翠风亭为你们接风。”

  第四章 己哨小旗 上

  胡大刀领着冯检辞别大统领许马帮,一路返回广场上老幼暂住之处,带着冯检站到众人面前高喊:“各位乡邻,大家都听好辏本人与冯检兄弟刚刚拜见过山寨许大统领,大统领许诺,从今以后,众位乡邻就可以在葫芦岩安家落户。”

  胡大刀接着说:“安顿下来之后,众位乡邻先要建好自己居住之处,然后要在山寨指定的山坡开垦荒地,种植粮棉谷物,所有收获交付山暌欢ū壤,大部分剩余都归垦田着所有,除此之外山寨再也不会多收任何额外税赋!”

  胡大刀最后道:“此后,只要有葫芦岩存在,各位田地上的收获,再也不用交纳官府的赋税,再也不受官府的压榨!”

 耆巳何宋讼斐梢黄,一些老人激动的跪倒在地大声道:“俺们不求什么,只求能够有衣穿,有饭吃,有遮风挡雨的居住之处足矣,如今山寨给俺们一块儿不受欺凌的土地,庄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许大统领仁慈,许大统领长命百岁……”

  人群中甓喔九弄清楚山寨田地和在山下租种别人田地的区别后,忍不住喜极而泣,她们大声的祈祷、大声的感谢山寨的仁政!

  看着现场因为胡大刀几句话儿激动的众人,冯检有些酸楚,贫苦的农民最简单,也最容易满足,现阶段谁能给他们提供一个立足甑兀让他们吃上一口饭,便会得到他们的信赖和推崇,原因只有一条,在这里他们能够继续生存!

  可悲的是,当朝崇祯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无休止拿贫苦农民的血汗来挥霍、来供养官僚士绅,而皇族、豪绅、大商们坐拥财富无数,崇祯皇帝却视瓴患,或者说根本触动不了这些国家的蛀虫,任其吸食百姓血汗,不断摧毁国家的根基和元气

  。

  胡大刀已经见惯了众人的反应,他等众人稍微安静下来,再次大声喊道:“咱们这次能够顺利抵达葫芦岩,暧兄谌硕家感谢一个人。”

  现场四百多老幼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冯检,他们都清楚,是冯检关键时刻击伤磨锥虎,逼迫磨锥山贼人放行老幼四百多人。

  胡大刀见多数人目光投向冯检,便接着道:“对,就是昙欤没有冯检杀伤强盗统领,相信现场众人都到不了葫芦岩,结果是受到磨锥山强盗的逼迫杀害。”

  对面人群嗡嗡之声大作:显然他们都认为冯检真的功不可没,纷纷附和道:“对!对!冯检厉害!”

  冯暾庖蝗喝死醋约父霾煌的村庄,起初相互之间还有些陌生,今日峡谷之间与敌同生共死的搏杀后,彼此之间多出了许多情谊。

  这会儿多数人都把冯检当做救命恩人,加上胡大刀不遗余力的宣传,冯检在人群中的威望迅速增高。

  冯检暗暗叹服,这胡大刀几句话就将人们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一方面说明这时代农民的淳朴厚道,另一方面也可看出胡大刀善于把握时机展现自身优势的一面。

  至于胡大刀为何如此费力的给冯检脸上贴金,自己的确有些搞不明白。

  冯检相信人与人之间交往大多为利益驱使,胡大刀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相信自己必然有令胡大刀高看之处。

  人群里受到胡大刀话语的感染,有许多妇孺跪拜在地感谢冯检的救命之恩。

  冯检赶忙跪倒还礼,大声喊道:“各位乡邻,大家都快起来,折杀小子了,不要为一点小事而让俺和母亲为难。以后这葫芦岩山寨就是俺们的家,大家聚在一起,一起耕种、一起收获,彼此像亲人、友人一样团结生活在一起。诸位叔伯兄弟姊妹说说,对自己的亲朋好友,还需要什么感激跪拜吗?”

  冯检几句话令现场众人深受感动,几个和冯母熟悉的大婶围住她,神情间充满羡慕与感激。

  胡大刀适时大声喊道:“咱们葫芦岩大统领颁令,此次上山众乡邻编为一模编号为己哨,任命冯检为咱们己哨小旗,以后大家都要听从王小旗的安排,与山上原有山民融洽相处,众位乡邻都听到吗?”

  看到人群热烈的回应,胡大刀很满意:“好,大家少待,听从冯小旗安排。”

 乃转向冯检道:“稍后挑选首先要从人群内挑几个识字之人,以户为单位对众人登记造册。以每十户为一小队对己哨进行人员编排,一个小队要挑选五名青壮出来,作为本哨护卫队,山上每个哨所护卫队都要轮流在葫芦岩范围内巡逻放哨,保证山寨安全,这事要尽快落实办好。”

  冯检领会后,自然是点头答应。

  “俺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己哨具体事情要你自己来安排,等会儿俺派人领你们己哨去驻地,你们首先要在指定的区域建造屋子,建房所需木料、麦杆儿都是现成的,俺先派人去帮你们备料,以后你们便会省很多事!好了,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再来找俺老胡,老子先回去清理一下身上的创伤。”胡大刀有点唠叨。

  冯检躬身送走胡大刀,转身面对众人大声喊道:“众位乡邻,刚才胡头领宣布山寨将俺们这些人编为己哨,许大懔烊蚊俺冯检为己哨小旗官。在这里俺向大家承诺,一定会让己哨众位乡邻吃饱穿暖住好,也请各位叔伯兄弟姊妹与俺同心为己哨出谋划策,共同建设俺们大家的新家园!”

  人群里人们听着年轻的小旗官的就任感言,冯检话音一落,一些头脑灵活惚脖愦丈锨袄雌咦彀松嗟墓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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