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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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乡村《全本》

2017-05-06 22:18:37    作者:不详    来源:www.ncrxsw.net

  第一章 懵懂少年
  十四岁的我,头黑黑的,还有点卷,那时的我,整个一个懵懂少年。
  有一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去河边洗澡,突然现,我下面的小*竟然稀稀拉拉长出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这是自然规律,当一个人长到一定的年龄,育到一定的程度,那里就是要长出“毛”来的。我当时还大呼小叫,引来那些小伙伴们前来隆重参观。一个年纪比我还大的伙伴看着我那些丑陋的东西,哈哈大笑,说:“们真是孤陋寡闻,连这个都不知道,这是‘阴毛’,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们,”他指指那些惊惊咋咋的小伙伴们说,“你们,后也会长出这些东西来,本人早就有了!”听他的口气,好像谁先生出那些东西谁就越有本事似的。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我父母亲挂在他们嘴边的一句话。现在,不仅嘴上渐渐长出“毛”来,连下面也有了。
  那时不像现在,现在有电视可看,皂剧,有手机可以玩游戏,有电脑可以聊天看八卦新闻。在城市没什么好玩的,乡村就更加无趣得很,乏味的很。
  我们虽然天天也去上学,却没有多少内容,我们在学校更多的时间是在玩,很少考试,基本上没有测验,那是相当的轻松。
  关于性的知识,获得,我第一次是那个叫做“大春”的男孩子,那里得到零星印象,第二次却是在狗们身上获取的,那次的获取,比较全面,也比较直观。
  那是我一次放学回家。
  邻居家的两条狗不知怎么回事,屁股对屁股就连在了一起,*出一阵类似痛苦的“呜呜”的叫声。我起初以为是打架,后来看看又不是,因为我知道狗们打架是用爪子抓挠,或者用嘴巴撕咬,没有看见过用屁股打架的。不过,我还是不敢断定这两条狗究竟在干什么,所以,我暂时还是把它们的行为定义为“打架斗殴”。
  你想啊,在那么乏味的乡村的春天,这无疑也是一场免费的有趣的表演。
  演员是邻居家的两条狗,观众是我们一伙刚刚放学的村童,欧,还有一些大人后来也加入我们中间。
  为了增加一点气氛,这场打斗更壮观一些,我不断地叫着“加油加油!”给两个狗演员呐喊打气。
  不知是狗们的出色表演还是我稚嫩的喊声,引来大人们一阵欢快的、善意的、压抑之后突然放松的笑声。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步调一致”,现在,两条狗的动作就是“步调一致”,一个向前,另一个也向前,一个后退,另一个也跟着往后退,没有谁指挥,动作却惊人的一致,简直就像两只连体婴儿。
  我正喊得起劲,全然没有现我的爸已经出现在我面前,更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我逼近。
  “啪!”
  一声脆响!我太投入了,我竟然没有感觉痛,当我的另一边脸又挨了爸的又一句耳光时,这边先挨揍的脸才有**辣的感觉。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难道痛楚也像声音传递,也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奇怪的还有,我无非是为打架的狗们呐喊助威,老爸为什么板着那长着一副络腮胡子的脸怒不可遏地煽我耳光?
  老爸打我耳光是很稀少的事,通常这样的事都是由我妈妈操劳。
  我不服,小声而坚定地进行抗议:“老爸,我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打我?”
  不是我维权意识有多么强,而是平白无故遭到两句耳光,总要讨个说法,以免在这帮正在一旁正在瞧热闹的小伙伴们面前显得大软弱太无能。
  老爸也不解释,扯着我的薄薄的耳朵,把我拉出人群。把我扯出人堆,满脸怒容的老爸才甩出一句:“你不害臊,我还要面子呢!”
  什么“面子”,什么“害臊”?它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得已,我只得再次向大春请教。尽管他在我们村一伙小同伴中,威信远远不如我,畔俺杉ㄒ苍对恫蝗缥遥但旁道邪门的东西,就是比我懂。所以我必须屈尊将贵向他请教。
  大春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那不是打架,那是交#配,懂吗?”
  我就悚大春这词:懂吗?知道吗?让人受不了。但我还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交#配,是指牲畜而言,对人类来说,就用另一个词汇,说明白了,就是男人和女人睡觉。举个例子吧,你爸爸和你妈妈是不是睡在一起?是不是半夜会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就是了。这下你懂了吗?”
  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我又摇摇头,因为我的爸爸和妈妈并不是睡在一起,而是分床而居。
  我猛然想起,老爸看着那两条正在*的狗的时候,眼里有一种东西,闪着异样的光亮。尽管他瞪着我的时候,那眼神是恶狠狠的,但那种异样,我还是毫不费劲就能看出来。证明老爸也是观看这种能给观众带来*和欢乐的游戏,那为什么不接着看?要把我拖出来?想看又不敢看,还煽我耳光,这不是虚伪又是什么?
  大春告诉我,他是经常听见爹爹和娘的哼哼唧唧的声音长大的,因为只隔着一道墙,娘*的声音又特别尖亮,所以那声音就不可阻挡地穿过夜幕传出来。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还从床上爬起来,好康亟到爹和娘的房间去看个究竟。被赤身*正在操练的爹爹骂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这是夏愚的一部新书,请新朋老友多多支持!
  第二章 偷听
  难怪大春对男女之事懂得那么多,他的启蒙老师就是他的亲身父母。
  为恐っ髯约旱幕懊挥胁艏倜挥锌浯螅大春看着一愣一愣的我,说:“林谷你要是不信,晚上你可以跟我一起睡,我让你听听那种声音。”
  不去白不去,反正一不花钱,二不花气力。
  我是等到深夜,才偷偷溜进大春的房间的。大春的房间很小,也很暗,还恳还商乇鸬奈兜馈F鸪跷乙晕是霉烂的红薯,因为大春床底下就放着几筐红白相间的红薯。村的房子,常常就把卧室也当成仓库,不像城里人分得那么仔细。
  可我蹲在床底下一闻,好像又不是。大春就问我:“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说:看蟠海你的房间有一股味道,好像是倒了酱油的味道。”
  大春嘿嘿一笑:“哪里是酱油,你说的就是这个吧?”
  黑暗中,大春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塞在我鼻子底下,果然是这种味道。我把那团东西抓在手里,仔细一看,差点呕吐,原来是大春的一只臭孔樱
  大春父母的“战斗”深夜才开始,那时我都迷迷糊糊睡着了,大春摇着我的肩膀,把我弄醒。
  “你听听,开始了!”
  果然听见声响,悉悉索索的,大春告诉我,那是他父亲*脱裤的声音。
  我傻乎乎地问,*脱裤柯镅剑
  大春一脸的鄙夷不屑:“这都不懂,那个之前,都要把衣服刨光的,又不是牲畜,抬脚就可以上。”
  我听见大春父亲的呼吸声,沉沉的,重重的,像挑了一百多斤的担子在爬坡。
  接着是大春娘的叫唤声,“嗨哟”虽然很轻,在夜间听来,却也清晰,好像是缝纫时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就是那种叫唤。
  接着是床的摇曳声,吱吱喳喳响,一会儿,就没声音了。
  我很失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我看看大春,大春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更精彩的节目还在后头呢。
  别看大春平时成绩不怎么好,也念叨得出几个新词,连“黎明前的黑暗”也知道,虽然用在这里不怎么准确。
  果然,大春的父亲呼吸越来越重,那木板床也吱吱喳喳响得更厉害,让我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断掉,或者干脆塌下来。
  大春的娘“嗨哟”一声以后,本来听不见声响,这时嘴里也不肯安静,开始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时我才知道,就声音而言,大春娘的表现更加优秀。
  大春娘的声音是变化的,动态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像婴儿的啼哭,一会儿像痛苦的呻吟。
蟆∥宜担骸按蟠海你娘的声音很亮很尖,唱起歌来,一定也很好听。”
  听得出来,大春娘一直压抑着自己,要不然,那嗓音效果又更好些。
  大春说:“什么时候,也让我听听,你爸妈是怎样做那事的。”
  我懊丧地告诉大春,说,这恐怕很难,我父母现在都是分开来睡的。
  第三章 漂亮的周敏敏
  张万全是小学校长,张万全当小学校长并不是因为他文化有多高,而是因为他出身好,父亲是贫,祖父也是贫农,所谓的三代贫农。凭着这好出身,粗通文墨的张万全就当上了我们村的村学校长。我们的村子全称叫“铜锣湾村”,我们的村学就叫做“铜锣村小学”。
  张万全有个妹妹,也是不能不提到的一个人物。因为他这个妹妹后来跟我老爸“好了”,再明白一点地说,张万全的妹妹后来跟我老爸生了关系,也就是大春说的“睡觉”。
  万全的妹妹名字叫张万清,人不高,又胖,尤其两只*,圆滚滚的,就像塞进衣服里面的两只皮球,我总是担心着,一不小心它们就要撑破衣服滚出来。
  反正在我的眼里,张万清长的一点也不好看。跟周敏敏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敏敏,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单眼皮,瓜子脸,笑起来脸上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圆圆的。
  我说周敏敏好看,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邪念,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育到那个程度,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窍不通。我就是看着周敏敏觉得舒服,看着顺眼,仅此而已。
  周敏筒桓我们一个村,听说她的父亲还在县城那个单位上班,这让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格外艳羡。
  这里还要顺便说一下,我的父亲本来也是有工作的人,只因三年困难,就躲到乡下的家里来了,这一躲,我们一家就成了农村户口。因为这件事,我妈没少跟我爸唠叨,说我爸立场不坚定,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挺一挺,咱们也还是城里人,有定量粮油,每个月还有猪肉肥皂供应,多好。
  我母亲是个非常爱清洁的人,所以对肥皂情有独钟,记得有一次,我的舅舅从很远的城市来探望我们,临行前,问我的母亲,需要带些什么,我们当时多么希望舅舅带一些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呀,可是母亲什么也没要,就让舅舅带了十块肥皂过来。
  第四章 我的住房
  我得把我的住处简明扼要向大家交待一下。
  我的住处是个很大的房子,中间是大祠堂,分上下两厅,中间是长方形的天井,左右两烁鞲髁脚畔岱浚厢房与厢房之间又用天井隔开。我们家就住在右边的一栋厢房。打头那间用作厨房,依次是母亲的卧室、父亲的卧室、我的卧室,紧靠我的卧室是一间杂物间,最后一间是客房。
  你们可以看到,我家的住房还是很宽裕的。
  听说这些房子耸俏乙爷留下的。我爷爷做生意,很赚了一些钱,买了一些田地之余,就造了这座青砖白瓦的大房子。
  解放后,我爷爷主动把房子捐了出来,乡长很满意,加上以前跟我爷爷关系也不错,就把这排厢房回供给我们。
  解放不久,我爷爷就去世了,经济上怂给我们留下这排房子,政治上,他给我们留下“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成份。
  说到这里,还要感激那位跟我爷爷有些许交情的乡长,正是他的坚持,我们家才定了个“资本家兼地主”,按照其他人的意思,是要定个“地主兼资本家”的。有人说,那个乡长之所以那么照顾我爷爷,是得了我爷爷数量不少的金银财宝。还有另一种版本的说法,这种说法则完全相反,是我的爷爷对那位乡长有过救命之恩。解放前,那位乡长的公开身份是小学教员,秘密身份则是*地下党员,一直在孝平县活动,解放前夕,不慎暴露身份,被抓获,是我爷爷利用豪绅的身份花了不少的银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保了出来。
  地主是敌我矛盾,资本家是人民内部矛盾。谁排在前面,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不知道,我当然就更不知道,因为,我连爷爷的面都没见过。
  我那厢房一共住了三家人。除我们一家,还有曹家和张家。
  张家就是张万全的家。他的父亲原先是我们的长工。
  厕所是三家共用的,搭在厢房的后面,主要建筑材料就是木头和杉树树皮。这样的厕所,条件是可想而之的,夏天成群的蚊子,冬天刺骨的寒风,那是你一刻都不乙舛啻舻牡胤健
  第五章 我爸是个“妻管严”
  还是回到我为狗们交媾呐喊助威那一晚。那一晚,我们家餐桌上摆上的是红薯、小米饭和南瓜。
  吃饭的时候,我爸还没忘记那件事,像一个多嘴多舌的娘们那样喋喋不休数落我。他的没完伊说氖落终于招致我极度反感,我就反唇相讥:“你当时还不是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是绿色的。”
  “我看你再胡说!”话音刚落,我老爸举起筷子就想朝我头上敲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候,我妈说话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拿孩子出气,那是没本事冶硐帧!
  我家里绝对是母系家族社会,一切大事小事都是我母亲说了算。换句话说,我老爸绝对是个“妻管严”。
  我妈说话了,我爸就不敢嚣张。他悻悻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扫一眼桌上的食物,来个怒气转移:“哼,餐餐都是这个东西。”
  我妈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那桌面便出很清脆的一声响:“吃不惯红薯南瓜?有本事你给我找肉去!”
  那时的农村,生活相当清苦,食不果腹,一个月都难得见荤腥。凭我爸的本事,他从哪里去弄来鱼和肉?
  颓废的我爸只好重新坐下,很不<愿的拿起筷子。
  爆战争的还有张万全家。
  “我就看了,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张万清尖尖的声音。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那个场景也是你们女孩子能看的?”张万全的嗓音不亚于他妹妹,只是没那么尖,还有点沙哑。
  “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屁股对屁股吗?别说是狗,就是人,只要他们敢做,我就敢看!”
  “反了你了,他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他们是地主资本家的残渣余孽,你是正宗的贫下中农,而且,你还是个姑娘家!我看你,就是中毒了,被腐蚀了!”
  “我就喜欢被中毒,我就喜欢被腐蚀!”
  说完,张万清扭着肥硕的屁股走进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第六章那一声可怜的央求
  这个夜晚,我老爸翻来覆去睡不着,床上像洒了一把图钉,仰着睡不是,卧着睡不是,侧着睡也不是。
  我平时睡得早,这晚偏偏睡得迟,所以老爸的瞎折腾我听得一清二楚。
  折腾一会,我老爸就从床上坐起来,踢踏着一双人字拖走出房间。
  我也从床上爬起来,躲在自己的房门后边偷听着,我知道,我老爸一准又去“央求”我妈妈。
  果然,就听见老爸的声音:“雨菲,你开开门。”
  那声音弱弱的,怯怯的,像开口向人借钱借米。
  “什么事?睡啦。”
  “春柳,求你啦,我实在憋不住了!”
  “不行!”
  妈妈斩钉截铁的声音,穿过深邃的夜空,传到老爸耳朵里,也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从大春那里获取的知识里,已经猜到,老爸向妈妈央求的就是男人与女人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不是得了人们说的那种“性冷淡”病,反正我知道,老爸的无数次央求都是d失败告终。这一次也不例外。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老爸时年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怎忍受得了独守空床的寂寞?
  不要以为我老爸招到老妈的拒绝,就会立即缄口,我爸在这件事上,出奇的难缠。你们说,一个男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的身体低声下气d苦苦哀求,而且这个女人又是自己法定的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偏偏我的妈妈又是这样固执。任凭我的老爸磨破嘴皮,归根到底就是两个字――不行!
  我忽然觉得,我老爸是那样可怜,像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不,连乞丐也不如,乞d乞讨,总有些许收获,而我爸的乞讨注定是一无所获。我忽然又有些后怕,正如大春说的,女人要跟男人睡觉后,才会怀孕生孩子,好在妈妈生我在前,“性冷淡”在后,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了。
  对狗们屁股对屁股那件事耿耿于怀的不仅是我老爸,还有张万全张校长。他不仅对他的妹子张万清破口大骂,还盯上了我,说是我为狗们不光彩的行为呐喊助威扰乱了人心,扰乱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还说,狗是畜生,它们没有选择和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而我是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一个新社会的学生,不去制止,反而添柴加火,制造声势,思想识就大大的有问题。最后,张校长不容置疑地说:“林谷,鉴于你的可耻下流的行为,你必须写一篇深刻的检讨,写好之后,直接交到我这里!”
  张万全不仅是我的邻居,还是我的校长,要害就在这里,所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写一篇“深刻”的检讨。还在我的语文成绩还不算差,写这样的东西也不是第一次。再说了,比起老爸煽我的耳光,这又算得了什么?
  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纸上把自己大骂一通,用尽了我所学到的最难听的语言文字。什么“罪大恶极”、“不可救药”、“伤风败俗”、“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等等,都用上了。
  我对这篇抄写端正的深刻的检讨自我感觉还是满意的,我相信它一定也能令张校长满意。
  但是一连几天,我也没有看见张校长的影子。张校长在学校还有自己一套房子,有时他就会在那里住上几天。这甚至让我有点小小的失望。好像我兜里揣着貌皇且环菁焯郑而是一份邀功书。
  第七章 枕底下那一个套套
  这个周末,妈妈去河边洗衣服,顺便也洗了被褥和蚊帐。因为要拧干一大摞的床单和蚊帐,一个人的力气显然不够,妈妈就把我也叫了去。
  妈妈卷起裤腿,把雪白的好看的媒匦⊥冉在流淌的清洁的河水里。
  我可以常常听到别人赞美我妈妈,我妈妈长的也实在不错,年轻时是个美女,现在人到中年,依然是风韵犹存,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奔四的年龄,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皱纹。妈妈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像周敏敏一样,周敏敏的浅一些,我妈妈的深一些。我常常会望着妈妈和周敏敏的酒窝呆,是不是所有的美女笑起来都有酒窝?
  妈妈洗完东西,就把它们晾在祠堂门前的那块空坪上。两根固定的柱子,中间搁一根长长的竹竿,衣服什么的就晒在竹竿上面。这时我们农村最常见的晾晒衣物的方法。不像城里人,有衣架阳台什么的。
  我们把洗好的床单和蚊帐挂起来,虽然我们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有水珠不断地往下滴落,一会儿,鹅卵石铺就的石坪就湿漉漉的,一地水渍。
  妈妈收拾完就走了,我依然站在那里呆。这时,我看见张万全急匆匆回来!
  我赶忙迎上前去,张万全看也不看我,仿佛没有感到我的存在,更没有记起那份检讨。白里透黄的脸上冷冰冰的,像我那晾在竹竿上的蚊帐,稍稍拧一把,就能拧出水来。
  突然,张家传出不同寻常的声音。
  “啪”的一声,像是谁的巴掌拍在谁的脸上。应该是张万全的巴掌拍在张万清的脸上而决然不会是张万清的巴掌拍在张万全的脸上。
  果然,立即就传来张万清的哭喊声:“哇!张万全你凭什么打我?”
  我没有听见张万全的解释,只听见又一声脆响:“啪!”显然,这时张万全脑谒妹子脸上的又一耳光。
  我不知道张万清是左边先挨耳光还是右边先挨耳光,抑或是左边或右边同时挨了两记耳光。
  “说!那个人是谁?”张万全的声音。
  “哪个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亩疾缓靡馑妓党隹冢 
  “说呀说呀,什么意思?”张万清尖尖的声音直刺我耳膜。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又是“啪”的一下,这下不像是煽耳光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拍在桌子上。
  “看啊,看清楚没有?这氖裁矗这是避孕套!是我从你枕头底下找到的避孕套!一个姑娘家,藏着这个东西,说明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快说,那个臭男人是谁?”
  一阵沉默,接着还是张万全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说,我也会调查清楚,要不是这几天出差,我早就着手调查了,我非查出这个臭男人不可,非把他揪出来不可,我要把他批深批透,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第八章秘密调查
  我看见张万全黑着脸走出他的家。
  我原本是脸朝着他们家的方向的,这时急忙转过身去,屁股对着他们家的大门。
  张万全好像这时才看见我,朝我走过来。
  “喂,你老爸最近有什么异常?”
  张万全长得高像他爸,张万清长得肥像她妈。
  张万全站在我身边,高出一大截。我不得不采取仰视的方法才能看他的脸。张万全的脸红红的,很粗糙,像两块刚刚剥开的橘子皮。
  “张校长,我爸没有什么异常。”
  我老老实实向他汇报。
  “最近有没有跟你妈吵过口?”
  仰视很容易引起脖子酸痛,我改为平视的角度,这时,我到的是张校长洗得白的军上衣。
  这里顺便说明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张校长并不是行伍出身,而他时常穿着这件退了色的军上衣,完全是为了赶时髦的需要,那时候,部队的帽子衣服裤子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时装。
  我看着他的第三颗纽扣,轻声道:“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张校长紧紧追问。
  我觉得有必要向张校长说明这件事。我妈平时总教育我,要说实话,做实事。撒谎不是好孩子。
  “我爸前几天向妈央求一件事,我妈没答应他。”
  “什么事?
  “就是,就是”
  我说不出口。
  “什么事,你说呀!”
  “就是男人和女人那个事。”
  “你妈没答应他?”
  “没有。我爸很急的样子,可我妈就是不答应。”
  “嗯。”
  张校长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林春明这家伙是个重大嫌疑犯。”
  张校长这句话说得很轻,我是结合他的口型才勉强听得明白。
  从此,张万全对我的老爸格外关注,这份关注更多来自我这里。
  张万全常常把我召到他的那间张贴许多**语录和画像的卧室。
  “你爸写日记吗?”
  “他不写日记,倒是每个晚上都记账。”
  “你爸是不是经常一个人晚上出去,尤其是下半夜,你注意到没有?”
  “晚上我比i爸睡得早,他是不是下半夜出去,我不知道。”
  “你要严密关注林春明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我点点头。我当时觉得这是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政治任务。
  张校长压根就没再提起那份检讨的事,这让我有点遗憾,有点可惜,就像挖空心思写完一篇自我感觉良好的小说,却没有读者。
  关于对我老爸进行调查的事,我没有对大春说,这是我跟张万全两个人的秘密。不过,我倒是向他讨教过避孕套的问题。
  我特意在村口拐角那个小商店,买了几颗水果糖用来讨好他。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把那些糖二一添作五,然后,我问他:“大春,那个被称为‘避孕套’的东西,究竟有多少用途?如果一个人的枕头下面放着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意味着生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
  大春嘴里含着糖,口齿便有些含混不清:“嗯嗯,那当然,没有人会拿它当气球去吹。你要行房事,又不想怀孕,就要带着那个东西。喂,你是说谁枕头底下有这个东西?是你爸吗?还是曹震山?”
  第九章领衔受命
  细心观察,我老爸确实有了一些细小的变化。
  以前,每到夜晚,我的老爸显得烦躁不安,总要弄出一些声响,要不,就半夜起来喝凉开水。现在却安静多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看起来气色也好了许多,不再是一脸憔悴的样子。
  当我把这些自认为很重要的信息向张万全禀报的时候,张万全却是一副漠漠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因为此刻他已经掌握了更重要的情况。
  他向我布置了一条新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一根毛。当然这不是一根简单的毛,而是我老爸体内那最隐蔽部分的其中的一根*。
  原来,胆大心细的张万全已经在张万清床上找到一根卷曲的黑黑的*,张万清当即断定,这肯定是这两个狗男女*之时不经意间留下的纪念品。张万全还断定,这一定是男人身上掉下的,因为他捻着那根*带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关起房门,拿出自己的东西进行过科学的认真的比较,形态和粗细程度卷曲程度都比较接近,所以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知道这根*是从谁身上掉下来的,这个问题解决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要弄清楚这根*是谁的,张万全就要搜集被他列为嫌疑对象的所有人的*,进行对比甄别,然后得出结论。那时还没有Dna检测,如果有,那是万无一失,插翅难逃。
  我老爸当然是嫌疑对象之一。
  “你必须在三天之内,从你老爸身上弄来一根*。知道什么是*吗?”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因为我身上就已经长出那个东西。
  但是,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圆满完成这个任务,我却没有把握。
  张万全看出我的犹疑,因为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林谷同学,只要你完成了这项任务,今年的三好学生可以给你考虑。”
  张万全平时是个严肃的人,在我的记忆里,他还是第一次屈尊降贵地礼贤下士地拍我的肩膀,这让我大受感动,加上“三好学生”的诱惑,更让我信心百倍。我挺起胸膛,盯着张万全那张橘子皮的脸,响亮地向他表态:“张校长请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弄到我爸身上一根*!”
  此情此景,就像一位士兵接受一位将军的指令。
  领衔受命之后,我就格外注意我的老爸,吃饭时也盯着他看,就指望突然从他身上掉下一根*下来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么怎么在规定时间内弄到那东西?这让我伤透了脑筋。为了张万全那亲密的一拍,为了张万全那遥遥无期的“三好学生”的承诺,我必须想尽办法完成任务。
  我把弄到那根*当作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为此,刻意减少与大春等小伙伴上山采野果下摸小虾等的次数。我当时的面孔严肃认真,俨然一副大侦探的范儿。
  我想,我还是要模仿张万全的办法,从我老爸的床上去搜寻那个东西,这个方法既简单又可靠。
  我们家下半部分是用砖墙隔着,而上面则是相通的,而且每个房间上面都留有一个一米方的孔。我只要顺着我房间那个洞口上面攀爬上去,我就可以到达这排厢房的任何一个房间,当然也包括我父亲的房间。
  第十章 那一幕,让我口干舌燥
  我把两张凳子叠在一起,小心翼翼站了上去,手刚刚够着那个豁口,然后一用力,来个引体向上,就坐在了楼板上。
  上午十点左右,是乡下最安静的时候,大人们去出工了,小孩们去上学了。我特意让张万全替我请了假,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就像从树上俯视地面一样,我从我老爸那间房的豁口看下去,一切尽收眼底。低柜、长条凳、刚刚被我妈妈拆透删坏哪嵌ノ谜省
  透过那帐顶,我看见谁压在谁的上面,那情景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上面那个人我只能看见背部,就是从背部我也好不费劲地认出,那正是我的老爸!那么,被我老爸压在下面的那个人是谁呢,我看不到,但我猜到了。
  在我老爸的褪依铮老爸正和张万全的妹子张万清干着男人和女人的那个事!
  我心跳的厉害,口干舌燥,我想这时假若在我身边有一桶凉水,我就能一口气把它喝干!
  他们太投入了,以至于我在上面难免弄出的那些声响,他们竟然都没有听见。
  我第一次亲眼看见男人与女人干那件事,我想起几天前狗们的交媾,姿势不同,性质一样,连他们嘴里出的“呜呜”声都极其相似。
  他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就悄悄溜回我的房间。
  我犹疑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张万全?
  我还是忍住了。
  我最终也没有找到我老爸的一根阴毛。因为我没有勇气再进到我老爸的房间。我看见老爸那房门,心里就会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老爸压在张万清身上的情景。
  我第一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是十天以后的事。
  那是一个星期六,我放假在家,晚上早早就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本来想去找大春他们玩,我妈叫住我,把我喊进她的房间。
  妈妈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就像她本人。
  就是她儿子,我也很少进到妈妈的房间。所以她房间里那些陈设,对我是那么陌生,包括那颗摆在窗前仪啻溆滴的万年青。
  我每次进到妈妈的房间,就像进到班主任的房间那样忐忑,那样没有自信。而且,我总是选择站着,我怕自己的衣服脏了妈妈洁净的凳子和床单。
  我站在那颗万年青的旁边,听妈妈用播音员一样动听的嗓音教训着我。妈妈清脆的嗓以谙缦乱彩嵌谰叻绺瘛N姨过大春妈妈的**,我可以肯定,我的妈妈叫起床来,一定比大春的妈妈出色十倍。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听过,而且,我敢肯定,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你怎么回事,最近老缺课?你别不承认,老师都告诉过我了。”
  “我仪牍假的。”我小声辩解。
  “你都干什么去了?”“干什么,盯梢,破案!”
  一股怨气突然从我心里升腾起,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我妈妈说话。
  “盯什么梢?破什么案?”
  我一五一十把什么都告诉了妈妈野括张万全要我寻找老爸的阴毛,包括我在阁楼上看见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看着一脸惊愕的妈妈,心里一点也不替她难过,甚至有一种幸灾乐祸。老爸的堕落,难道不是你秦雨霏的过错,如果不是你的性冷淡,如果你不是对老爸的哀求无动于衷,而是迁就一下,委屈一下自己,哪里会有这样的后果?
  第十一章我这张破嘴
  我把老爸跟张万清那些事告诉的第二个人,那就是周敏敏。
  我和周敏敏都是学校黑板报的编辑,周敏敏是美工,她的画画的好,我是执笔,我的文章写的不错,老师就指定我们为学校黑板报业余编辑,每星期出一期,星期一更新。
  为了出黑板报,我和周敏敏都要迟一些回去,尽管辛苦一些,但看到那些男女同学们攀头背颈围观在黑板报前面嘻嘻哈哈的时候,就有一种成就感。
  所以,我们乐也黄!
  我在黑板上抄写文章,周敏敏正在描一朵荷花什么的,周敏敏画人物不行,画那些花草树木就很在行。
  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我老爸的事,我一不小心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周敏敏,口气很平淡,漫不经心地,仿佛在聊着别人的家事,却听得周敏敏粉页焙欤酒窝深深。最后我反复叮嘱周敏敏,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张校长。
  如果说,我把我爸的事告诉周敏敏是不经意间的流露,那么,让大春知道这件事,完全是出于我一时的冲动或者是出于好强。
  在放学的路上,我与大春结伴而行。
  我们又谈起那两条狗。
  大春瞪着一副小眼睛看着我:“谷子,你知道吗,那两条狗第二天就死掉了,我在河里现了它们的尸体,都已经泡得胀了。”
  “是吗?”我惊奇地问:“会不会是另外两条狗啊?”
  “就是那天被我们围观的那两条,不会错的。那条公狗颈脖子上有一条烫伤的疤痕,我记得很清楚。”
  大春还告诉我,那条*是本村某某人家的,而那条公狗却是外村的。
  大春说,你走掉以后,大家至少还围观了一个小时,人们对它们扔石块打棍子,拿它们取乐子。狗们跑又跑不掉,挣又挣不脱,就这样被人们折磨着,嚎叫着。
  大春这样描述着,我心里就想,难道狗们也是有羞耻之心的,被人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羞辱,于是就想不开,双双跳河自杀?还是被人们挥舞的乱棍打在致命之伤处而导致毙命?如果是前者,那是一种悲壮,如果是后者,那是怎样的惨烈!
  我的片刻的沉思,在大春的眼里被当作孤陋寡闻的表现,他又摆出一副百事通的架子,在我面前夸夸其谈男女之事。
  “你知道吗,有着连鬓胡子的男人,是对男女之事最感兴趣的人,你爸算是一个,还有张大爷,曹大爷,你们那笙岱康哪腥耍个个都是这个类型的人,哈哈!”
  大春一得意的时候,眼睛笑成一条细缝。
  “谷子,我敢打包票,你老爸和你妈妈一定天天都会干那个事。一个身强力壮,一个艳若桃花。”
  “你错了,大春,我爸跟我妈他们夜夜是分开来住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我爸倒是常常会敲我妈的门,可我妈不会答应。”
  “哦,我知道了,你爸呢,这是叫性饥渴,你妈呢,是性冷淡。”大春百事通的架子又上来了,“所以,你爸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是那方面满足不了需求。”
  “不你又错了。”我有些得意地告诉他:“你知道吗,我爸最近和张万清好上了,那天晌午,我亲眼看见我爸压在张万清身上。”
  第十二章告密者
  老爸夜晚不喝凉水了,却把这个习惯传染给了我。我临睡之前要喝上一大杯凉开水,半夜醒来又要喝一大杯,二天早上起床时,还要咕噜咕噜干掉一大杯。
  我就像喝下一瓶高度的白酒,浑身燥热,胃里燃烧着一团火,烧得我心焦麻乱,烧得我头痛脑热,烧得我四肢酸痛无力,端菜把菜水洒在桌上,吃饭把筷子掉在地上,因此没少挨妈妈的骂。
  我在心里一千遍骂自己,怎么要把老爸跟张万清那件破事告诉别人,那毕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要是让张万全知道是我的老爸干了他的妹子,那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我想起张万全义说过的愤填膺的那句话:“我要把那个臭男人揪出来,把他批深批,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张万全说这句话时,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不过我可以想见,那面容一定是激动而又愤怒的。张万全这句话绝不是随口说说,他是那种说得到做得到而又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我要管紧自己这张嘴,千万千万不要让张万全知道。
  我对周敏敏说:“你要是敢把我父亲的事告诉别人,你不要指望我能够继续与你合作,我立即向班主任辞掉黑板报编辑。”
  我对大春说:“我爸这件事你要把它烂在肚子里,若如出卖我,我们的交情就结束了,我林谷远都不会再理你!”
  惶惶中,我度过了星期六,度过了星期天。
  星期一也平安无事,我和周敏敏继续出黑板报,我们没有提起我爸与张万清的事,甚至彼此都没有说话。
  出完黑板报,我们正要离开学校,我被张万全叫进他的房间。
  张万全在学校的房间很宽大,里面就一张床,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藤椅,几张靠背椅,显得空空荡荡。
  我一走进张万全的房间,心里就突突地跳,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张校长抓了现行。
  张万全让我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上,态度和蔼地对我说:“林谷,你们的黑板报办的很有特色,你也是个很有文才的人。不错不错。”
  我知道,这是开场白,接下来,就该是催问任务完成的情况了,今天刚好是第三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主动对他说:“校长,真对不起,我没有能够瘸赡憬话斓娜挝瘛!
  我以为张万全的脸上一定会晴转多云,收起那份和蔼,换一副严肃和不满的面孔,然而,张万全的脸上依然是笑容可掬:“林谷同学,不急,慢慢来,我可以再给你两天时间。”
  我说看着张万全那两块橘子皮,脱口而出:“张校长绕涫的阋丫没有必要去寻找那个东西,我都看见了他们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亲眼看见我老爸和你的妹子睡在一起,抱成一团,就在我爸的卧室里。”
  我说完,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我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悲惨的一幕:张万全用拇指粗的藤条猛抽着老爸的头和脸,用细长的脚猛踢老爸的下身,鲜血从老爸的头部留下来,染红了他兰色的士林布的上衣血淋淋的身子,老爸用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下身,一双充满失望和愤恨的眼睛看着我。
  第十三章老妈给了一巴掌
  来了两个同学,跟我一样,他们也是六年级的同学,同年级不同班级。他们年纪都比我大一些,其中一位是年级里年龄最大的,名叫叶畅文。,他们向我转告了张校长的指示,让我今天不用去学校。
  他们神情严肃地宣读完校长的指示,却把我的父亲带去了i校。
  我知道父亲去了学校,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张万全是要把他批深批透再踩上一只脚的。
  张万全还算给我面子,没让我亲眼目睹他们是怎样批深批透我的父亲的。而这些情景,都是大春后来向我转述的。
  我的父亲一到学校,几个学生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米多高纸糊的高帽子扣在他头上,胸前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坏分子林春明”六个大字。我的父亲就戴着这顶高帽子,挂着这块牌子被叶畅文为的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押着,沿着学校的围墙开始游校。一边游,一边还要喊着自我羞辱的口号:“我是林春明,我是Х肿樱我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我是资本家的残渣余孽!”
  接下来就是全校师生参加的批斗会。在此之前,我也曾经参加过多次这样的批斗会,我知道那些跪在台上的那些被批斗对象,应该遭受怎样的屈辱,遭受怎样的皮肉之苦。大春告诉我,对我老爸动手最狠的就是叶畅文,他从我老爸背后一脚踹归去,差点让我老爸晕倒在地。叶畅文你个小子,我跟你平时无怨无仇,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老爸?就这样,我跟他的冤仇就此结下。当然,我最痛恨的还是我自己,为什么要向张万全告密?
  我老爸一身邋遢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妈妈破例走进父亲的房间。她端来一盆冷开水为伤痕累累的父亲洗净污垢,用药棉在伤口上搽红药水。她把我也叫进去,为她打着下手。
  老爸呻吟着,一双无神的目光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毛。我低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林谷,不错,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我手一滑,把半盆开水倒在地上。换来妈妈的一声骂:“你怎么回事,最近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不敢吭声。
  “咱儿子能啊,都知道揭父亲了。”
  我的头低得i下了,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好让我钻下去。
  “张万全都对我说了,主动揭,咱儿子觉悟真高啊!”
  妈妈丢掉手中的药棉,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来,准确地掴在我左边的脸上。
  对我的教育,以前的分工是这样的,妈妈动口不动手,嘴上唠唠叨叨,却不会动我一个指头,老爸动手不动口,鞭子拳头和巴掌是他用来教训我的常规武器。
  这次刚好他们刚好调了个头,老爸是冷言冷语的讽刺,老妈却破天荒给了我一巴掌!
  第十四章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万全把我老爸折腾了三天,早上七点钟去,晚上六点钟回来,时间像上班一样的准确。
  我也就整整在家里待了三天,没有去学校。
  第四天,张万全接到通知,去县里开会,暂时停止对我老爸的批斗。
  大春对我说:“林谷,去上学吧,张万全去县里开会了,你爸今天也不用去学校了。”
  我这才背起书包重新走进教室。
  我感觉,除了大春和周敏敏,其他人看我的眼光都有些异样。我不敢指望那些同学对我有多么友好,我头顶上那顶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出身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现在,我的老爸头上又崃艘欢ァ盎捣肿印钡拿弊樱所以他们注视我的目光又有了一些新的内容。
  课间,我一个人站在学校那一棵苦楝树下,望着天空那一片飘来飘去的云彩呆,大春来到我身边,指天誓:“林谷,你要相信我,我大春决然没有把你父亲的事告诉张万全。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是假,天打五雷轰!”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大春,不怪你,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说出去的。”
  一会儿,周敏敏又来了:“林谷,你爸那事,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周敏敏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急得好像要流出眼泪。
 傥宜担骸爸苊裘簦这事与你无关。”说完这句话,我又回过头去看着大春:“大春,这件事和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说出去的,是我亲口把这件事向张万全汇报的。为了这事,那天还挨了我妈一巴掌。”
  张万全在县里开了一天会,晚上就回来了。
  叶畅文告诉大春,明天接着召开林春明的批斗大会,要把林春明这个坏分子批深批透。大春把这句话告诉我。我呢,又原原本本地对我妈说了。
  我妈当即虎下脸,对我说:“你去找张万全,要他放过你爸,这样搞,你爸活不了几天的。”
  我就跑到学校,在一个花池旁边找到张万全。此时的张万全正在用脸盆给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木浇水。一双黑色的平头布鞋粘了一些泥土。
  看我来了,头也不抬。
  我说:“张万全,请你放了我爸爸!”
  “你说什么?”
  张饺抬起头,那张橘皮脸很难看。
  我不得不又重复一遍:“我说,请你放过我爸爸!”
  “凭什么?”
  “就凭我把这事主动告诉你。党的政策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是你的揭,不是林春明的主动坦白。”
  “一回事。”
  “不,两回事。”
  “那你是不打算放过我爸爸了?”
  我紧紧盯着张万全那张难看的脸,张万全平时在我眼里是尊严和权威的象征,此时,我却一点也不悚他。
  我眼里浮现出我爸的伤痕d累,浮现出我爸那双疲惫而失望的眼神。
  我耳边想起我妈的话:“这样搞,你爸他活不了几天的。
  而且这时,我的左边的脸上条件反射般**辣痛起来。
  比起老爸的羞辱,比起妈妈的耳光,张万全的冷面孔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林谷同学,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要让林春明付出沉重代价!”
  “你已经让他付出代价,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我都看见了,那是遍体鳞伤。”
  “那还远远不够,我要把他批深批透。”
  “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v翻身,是吗?”
  “对,正是这样!”
  “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你手下留情。这是我妈说的。”
  “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了,你张万全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对张万全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张万全,突然变得像一只放了气的自行车轮胎。
  我想,张万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妈妈手里?手
  第十五章暗恋周敏敏
  要不是因为周敏敏,我会立即辞掉黑板报编辑的职务。
  我像垂年那样盼着星期一的到来。星期一是我们学校黑板报更新的日子,在这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我可以和周敏敏呆在一起。
  日久生情,我和周敏敏就是这样。起初,我只是看着她觉得顺眼,后来,竟有些说不清楚的情愫在里边,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础≈苊裘艉臀彝年出生,今年也是十四岁。
  十四岁的周敏敏单纯得很,单纯的周敏敏不知道我对她的同学之情已经慢慢转化为爱慕之情。
  我这样的年纪就开始对女同学感兴趣,这无疑属于早恋现象。而我的早恋,先得益于大春孜孜不倦的启蒙教育,亲茨慷美习趾驼磐蚯骞肚抑事,更像是一副催化剂,让懵懵懂懂的我迅成熟起来。
  周敏敏的父亲是公社供销部门干部,母亲是营业员,家庭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更要命的是,周敏敏是商品粮,每月有定量的粮油供应,初中或高中毕业以后还有招工的机会,而我是农村户口。那时的商品粮户口和农村户口有着天壤之别,农村户口要转为商品粮,除非推荐上大学,推荐进工厂,要不然,你就得有当官的亲戚,这样还可以走走后门,这些条件,我都不具备。招工参军上大学,对我这样出身的人,希望趋近于零。我家里唯一与当官的瓜葛,就是那个乡长,现在也早@胄荩听说离休时,已经是正处级领导。但一个离休之人,还会有多大的能量?再说,自从爷爷去世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谁知人家还认不认得我们?
  商品粮与农村粮,是横在我和周敏敏之间的一道鸿沟。
  张万全果然没有再揪住我的老爸不放。不过K把我叫到身边,警告说,林谷,你去告诉你父亲,必须与张万清彻底结束,如若不然,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敢把张万全的指示对我老爸进行传达,我只好不折不扣转述给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听后,长叹一声,说,你老爸现在的状况,就是让张万清那个狐狸精*衣L稍谒面前,他也不能动她,下面那个东西,怕是被他们给废了。
  晚上老妈给老爸上药,我仔细观察了他那个东西,两只睾丸,又红又肿,像两只洋葱,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
  老妈小心翼翼地给老爸那个地方擦着药水,那情景就像工兵在排地雷,心怕2恍⌒木突嵋爆。
  尽管这样,老爸还是一声一声痛苦呻吟着,老妈搽一下,老爸就大声叫唤一声,仿佛老妈给他搽的不是药而是辣椒水。
  我不得不佩服老爸的生命力,老爸的生命力就像韭菜那样旺盛。
  一个礼拜以后,行动就自如了。
  为了怕老爸出意外,老妈就让我跟老爸一起睡了,万一有事,好有个照应。
  估计老爸下面那里估计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他每天夜里都会抱着我轻声呼唤张万清的名字,这让我很反感,一身起鸡皮疙瘩。
  我把这事又对老妈说了,老妈朝地上啐一口,说:“流氓,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我心里很矛盾,我既憎恨老爸的不忠,同时也埋怨妈妈不该对老爸实行禁欲主义,要不然,事情完全不会是这个样子。谁愿意守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去跟一个柏油桶相好?
  第十六章老爸的爱情理论
  老妈大骂没良心的老爸,伤疤没好就忘了痛,早晚还会被人痛扁,到那时,看谁还给你疗伤擦药,又大骂张万清,说她是个嫁不出去的没人要狐狸精,只会勾引别人的老公。
  出了这件事,张万清很快就被他父亲张大爷和哥哥张万全处理出去了。她的丈夫比她大十二岁,是内蒙古一座煤矿的挖煤工。
  远嫁的张万清,牵走了我老爸的心。
  张万清的家人把张万清送到汽车站,张万清的灰头土脸的丈夫在那里等着。我父亲是后面跟去的,他们没看见他,我老爸却能清楚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从家里走到了车颍看着张万清扭着屁股上了汽车。汽车开走后,我老爸一个人躲在候车室的角落里哭得很伤心,穿着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看他这样,还以为他的钱包被人偷了,差点要帮他报警。
  后来,我爸凑了些钱,偷偷去内蒙古看张万清,知道什么叫藕断丝连吗,这就是藕断丝连。
  我爸去看张万清,我妈知道,张万全也知道。张万清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所以张万全没有那么激动,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说嘛,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我妈也表现的很冷静,只是把我爸的东西收拾好,等我爸从内蒙古回来,就对他说:“带着/的东西,离开这里吧,最好滚到内蒙古去,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老爸没有带着他的东西滚到内蒙古去,而是被一伙公社中学的红卫兵押着走了。
  “黑五类”是公共资源,那里需要开批斗会,那里需要活靶子,就可以无偿使用、无偿占有。
  我老爸是“地主资本家孝子贤孙”,又是现行的“坏分子”,自然是造反派和红卫兵的热门货,抢手货。
  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学生一人一只手,扭着我老爸的双臂上了解放牌汽车。我老爸挣扎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又上来两个人,一个人摁着他的头,一个人用胳膊肘在他的后背上使劲来了一下,我老爸还拼命扭过头,大声对我说:“谷子,告诉你妈,我是爱她的,让她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体。如果我回不来,谷子,你要照顾好你妈!”
  我使劲忍着,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来。
  我心里痛恨老爸的背叛,玫P乃受不了如狼似虎的红卫兵的折磨,万一他回不来了,我和我妈怎么办?
  老爸又一次挺过来了,还是那部车,把奄奄一息的老爸扔回我家。
  我家就像医治伤员的医院,一次次收治遍体鳞伤折腾得半死的老爸。
  我又接到老妈的命令,搬到老爸房间。
  老爸那夜的呻吟一直没有停,我睡不着,就试着帮他数数,从一数到几百下,又忘了,又从头数起,数着数着,就听老爸唤着我的名字。
  “谷子,你记恨爸爸吗?是不是很瞧不起爸爸?”
  黑暗中,我坚决的点点头。
  “谷子,你不懂,这是爱情。”
  我怎么不懂?我与周敏敏,就是爱情。但是,老爸你不是疼爱自己的妻子,而是爱上另一个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所以,我鄙视你。
  老爸也许猜到我的心思,幽幽地说:“谷子,如果你整整饿了三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这时,有人给你一只馒头,你会怎么样?难道你不会去珍惜?难道你会把它扔掉?
  作者题外话:读者朋友,如果你认为《**山村》还有点看头,请收藏投票外加评论,这是对夏愚的最大的支持,有动力,夏愚才会更加努力!
  作齉Q645o39o56,有兴趣者,请加入。
  第十七章月色下的挑 逗
  “唉,”老爸叹一口气,说:“老爸的拳头为女人所挨,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能与自己的老婆亲热,却不得不白日黑夜想着另一个女人,真是悲哀啊!”
  老爸此话一出,倒让我生出一份同情。
  “谷子,你要记住爸爸的教训,不要栽倒在女人身上,栽倒在女人身上,那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其实,男人可以用手解决问题的,我以前一直就是这样。张万清,”老爸一提到张万清的名字,眼睛一阵亮,仿佛张万清就在他面前,“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我终究没有躲过她的诱惑。”
  老爸真是好没眼光,就张万清这样,也算是有魅力的女人?就会扭屁股,什么本事也没有。
  老爸那是饥不择食。
  晚饭后,多喝了一点开水,跟老爸这阵促膝谈心后,一泡尿憋得急。
摹≡掳胪洌夜色朦胧。
  我就在屋前那棵柚子树下解决问题,我的小便急促地落在柚子树叶上面,沙沙响,夜已深,那声音格外清晰,响亮。
  这时,我听到谁说话的声音。
  “不行不行,别这样。”
  一个女人的声音,牡阆裎衣琛
  “没事,别怕,没人看见的。我想死你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还没听出是谁,但绝不是我老爸,我老爸还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雨菲,我的心肝宝贝,你就奈铱旎钜换匕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可以让其他的红卫兵和造反派组织立即停止对林春明的批斗,我和他们关系不错,这点我是可以做得到的。”
  千真万确,那女的就是我妈秦雨菲,我们村没有第二个叫雨菲的。
  接着,我听到一些声响,像是肢体拇サ纳音。
  “快别这样,不然,我就喊啦!”
  我猜想,那个人也许抓住了我妈的一只手,甚至抱住了她的肩膀。我听见我妈奋力挣扎的声音。
  “松手,你快松手,我真的喊人啦!”
  我十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我牡梦矣幸逦癖;の业穆杪琛
  我大声咳嗽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我的咳嗽就像开关,关掉了一切声音。
  接着,我看见低下头的的妈妈和惊慌失措的张万全。
  “林谷,我和你妈妈正在谈一件事。”
  张万全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马上镇静下来。
  “谈事情没必要拉住人家的手吧?”我瞟他一眼,张万全赶忙松开手。
  “秦雨菲,那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张万全溜走了,急急如漏网之鱼。
  “谷”
  妈妈的声音和身体都颤抖的很厉害。
  “张万全这个红面狼,趁我上厕所的机会,就想揩我的油。谷子,相信我,妈妈不是这种人。”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爸爸?”
  “这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你不懂。”
  老爸说〔欢爱情,妈妈说我不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其实他们都错了,我已经不再是少不更事的无知少年。
  “妈妈,你不可以跟张万全好。你说过的,张万全他不是一个好人。”
  第十八章醉翁之意
  关于性冷淡的知识,我是从张万全的父亲张大爷那里了解得比较全面的。这是一个比较高深的理论,就是号称百事通的大春,也是一知半解。
  简单地说,性冷淡没有***,**无*,**意识淡薄,甚至厌恶。
  张大爷说,就像吃饭一样,有胃口的人狼吞虎咽,没有胃口的人看到食物就头疼,就想吐
  张大爷说,你妈妈是个很爱清洁的人,近乎于洁癖,她的性冷淡也许于此有关。
  我问张大爷,如果有一个外人偶然与我妈妈生关系,会不会治愈她的这种病?
  张大爷说,除非这个人是你妈妈喜欢和欣赏的人,而且,他们之间做那个事还要十分和谐,这样才能重新唤起她的性趣,要不然,情况只会更糟糕。
  我没有把张万全对我妈妈有所企图的事告诉老爸,我知道,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他,除了让他生气,没有其他的结果。难道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老爸还会去教训张万全不成?退一步说,就是老爸建康之时,也未必敢对有权有势的张万全怎么样,张万全是一块石头,我老爸不过是一只鸡蛋而已。
  张万全突然对我爸关心起来。
  他会路上拦住我,问:“你爸的情况好些了吗?你要让他注意呢,伤口不要碰到生水,碰到生水,就会感染化脓的。”
  他还会放下校长的架子,迈着八字步进到我老爸房间嘘寒问暖。这时,常常是我妈妈也在里面的时候。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甚至我妈妈在给老爸那个东西上药的时候,张万全也会兴致勃勃趋前去看,好像那是很好看的西洋镜。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张万全的目光关注的不是我老爸肿起的*,而是我妈妈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
  站在妈妈身边的张万全,全然没有往日的权势和高傲,他那贪婪的目光更多关注的是妈妈卷起衣袖的手和她那张姣好的脸庞,还有掩藏在衬衣下面虽然中年却依然坚挺如少女的两只**。
  偶尔注视我的目光也是友好或者说是讨好式的。
  老爸全然不知张万全的“醉翁之意”,对他的不计前嫌的关切深受感动,每每看到他进来,总要困难地支起身子,说一声:“张校长,您来了。”
  每至此时,我心里就一阵悲哀。我看着老爸诚惶诚恐的样子,心想,亲爱的老爸,要是我把张校长的真实意图告诉你,你给他的就不是胡萝卜而应该是大棒了。
  对我妈妈有觊觎之心的不仅仅是张万全,我知道,至少还有林少康。林少康是生产队队长,相当于现在的村民小组长。那是还没有分田到户,还是计划经济,所以,那时的生产队长权力远远大于现在的村民小组长。
  听说,当初我老爸的记分员位置,就是林少康照顾的结果,林少康照顾我老爸,完全又是看了我妈妈的面子。
  甚至还有人说,我妈妈本让林少康上了床,之所以现在对我老爸不冷不热,就是和林少康好上了,林少康的床上功夫远在我老爸之上,而且,又挺会哄人,嘴上功夫和床上功夫让我妈乐不思蜀,就对我爸“性冷淡”了。
  事实是不是这样,我现在不得而知,但林少康对我妈妈有那个意思,我却是看得出来的,从林少康看我妈妈的眼神,我就看得出来,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一个普通女人的目光。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支持。
  夏愚QQ:645o39o56
  第十九章那一场较量
  我们是偶然碰到叶畅文的。
  我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句话,所以,尽管我对叶畅文充满怨恨,但我没有把对他的报复列入计划。事情完全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我们是在放学的路上碰到的。
  走在半路,我把什么东西忘在教室,大春陪着我返回学校,正遇到放学回家的叶畅文,还有一个也是六年级的同学,和叶畅文一个班的。
  我们擦肩而过,我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叶畅文。
  叶畅文却没有放过我,伸手拦住我,阴阳怪气地:“喂,小子,低着头干嘛呀,是不是刚刚干了不可告人的事?”
  我没理会他,试图饶过他,继续走我的路。
  这小子不依不饶,我走到左边,他也拦向左边,我走向右边,他又闪到右边,嘴里还说:“你们快来瞧,这小子的眼里有一股仇恨,一股阶级仇恨!他爸是地主的狗崽子,他是狗孙子,哈哈!”
  我攥紧拳头,又松开了。我偷眼家煌人高马大的叶畅文,虽然一股火从心里往喉咙里窜,但我还是忍住了,咽下一口唾沫。
  我说:“请你让开。”
  我这时不再低着头,而是直盯着他,眼里真的充满一股仇恨。
  “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疾焕孤贰!
  “好啊,你敢骂我?”
  “是你先骂我的。”
  叶畅文一脚就踹过来,踢中我的膝盖。一阵酸痛,我差点蹲下。我咬咬牙,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试图把他扳倒在地。但叶畅文个头更高,身子也比我壮实,我根本不能把他摔倒。
  我们就像日本相扑运动员,我在后面抱着他的腰,他挣扎着想摆脱我的环抱。
  我腾出一只脚,想用脚把他绊倒,但力度不够,结果只是让叶畅文后退了一小步。叶畅文的后退,却让一条腿支持身子的我失去重心,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叶畅文顺势过身,反而让他把我压在地上。
  “狗崽子,服不服?”
  叶畅文双手死死撑住我的肩膀,我一点也动弹不得。
  “服什么服,要不是一个小石子磕我的脚,我才不会输给你。我们重来一次,你肯定赢不了我。”
  我也不是空口大话,这种古典式摔跤我跟大春之间常常进行,大春虽然比我高大,也占不了多少上风。只要我用些心,使点技巧,赢他叶畅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叶畅文没有给我机会。
  他于胜利者的身份哈哈一笑,说:“东风压倒西风,这是大势所趋,坏分想翻案,没门!”
  我只能躺在地上,以逸待劳,寻找机会进行反扑。
  我是被动的,但我可以保存体力,叶畅文用劲板着我的肩膀,体力在一点点消耗。
  看看差不多了,我一挺腰,再用力侧过身子,就把叶畅文摔在一边,我乘势骑在他身上。
  村童式摔跤,谁在上面谁就是胜利者。
  我没有把叶畅文压多久,就从他身上爬起来。
  一比一,平了。
  我以为爬起来的叶畅文会对我起再一次进攻,我躬着身子,准备迎战。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伸出一只长腿中我的膝关节,这一脚又狠又准,痛得我直冒冷汗。这家伙还不罢休,又伸出另一只脚朝我踢来。
  我像虾米一样躬着身子,略略后退,然后看准那个部位,用头狠狠撞过去!
  叶畅文用双手捧着下身,出一阵狗一样的嚎叫。
  我这一撞很到位,叶畅文躺在家里三天起不来床。
  第二十章感觉这东西
  老爸可以起床了,那天下午,刚刚放学回来的我陪他去外面活动活动。
  老爸抬头望着就要下山的夕阳,说:“谷子,没想到张校长不计前嫌,还那么关心我。”
  我说:“他不是关心你,他是关心我妈妈。”
  老爸从天上收回目光,看住我:“你说什么?”
  “张万全想把我妈弄到手,那天我看见他抱着我妈亲嘴,我妈不让。”
  我看见老爸的脸色由白转青。
  晚上,老爸不吃饭,妈妈叫了三次。
  最后一次,妈妈放下脸:“不吃饭,一辈子不要吃才好,饿不死你,省的折腾我们。”
  “饿死也比戴绿帽子强。”
  “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林春明,你说清楚,我做错什么了?你说呀!”
  “月色朦胧,人面朦胧,多有诗意,多浪漫!”
  老妈把愤怒的目光转向我:“林谷,你在你爸面前说什么了?”
  我想逃,但老妈的位置刚好堵在门口,我无法溜出去。
  “我没说什么,就告诉老爸,张万全搂着你要亲嘴,你没让。”
  老妈此时手上拿着一双筷子,一下子就朝我头上磕来。
  “你这张破嘴,什么时候才不会给我惹是生非!”
  我把头一偏,那筷子就落在我的额头上,顿时额头爬上两条蚯蚓。
  老爸的吃亏在女人身上,我吃亏就吃在这张破嘴上。父子俩真是同病相怜。
  尽管我对周敏敏日见情深,但周敏敏却看不出有什么感觉,我现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
  蒋小莉是我们班的另一位女同学,长的没周敏敏好看,但为人热情大方,听说她父亲是公社革委会一位副主任,家境比周敏敏还稍胜一筹。
  蒋小莉对我不错,比周敏敏对我还好。蒋小莉对我不错的重要标志就是她从来不会因为我的“黑五类”出身而鄙视我,而会在我遭受诸如此类的侮辱的时候,挺身而出,说出“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之类的话来支持我。
  就说那次我和叶畅文的打架,除了大春这个见证人,蒋小莉是唯一站出来支持我的。
  她说,当时她就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确实是叶畅文先动手的。
  我不知道当时蒋小莉是不是在场,当然,这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蒋小莉父亲身份的特殊性,蒋小莉父亲身份的特殊性决定了蒋小莉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从而决定了她的话的分量。
  本来学校是要给我一个记过处分的,最后是写了一份检讨了事。
  事后,我找到蒋小莉,向她表备行弧=小莉说,林谷,你谢什么,我就是喜欢你!
  蒋小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辣地盯着我。
  可是,我对她没感觉。这种感觉是存在心中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谁对你好你就会对她产生感觉。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我喜欢周敏敏,周敏敏对我没感觉,蒋小莉喜欢我,我又对蒋小莉没感觉。
  第二十一章蒋小莉参军
  你有一个好爸爸,你就拥有一份好前途。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蒋小莉有一个公社个革委会副主任的爸爸,所以她的前程注定就比我更灿烂辉煌一些。
  当她特意赶到我家里,兴高采烈告诉我,她已经通过体检,就要去东南方一个沿海城市去当兵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奇怪。
  “祝贺你。”
  我说。
  “这祝贺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热情。”
  “热烈祝贺蒋小莉同 参军入伍!”
  “我不要口号,我要实际行动。”
  我不知道怎么才是实际行动,站在那里呆。
  “书呆子,你可以牵牵我的手,我去了部队,从此远隔千里。”
  蒋小莉伸出胖乎乎的右手,我略略犹疑,握住它。
  除了妈妈,我还是第一次握住女人的手。别笑我们封建,那时就是这样,远没有现在那么开放,那么浪漫。
  “其实,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
  说完,蒋小莉突然把我抱住,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林谷,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有才,人又长的帅。林谷,抱紧我!”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蒋小莉把我抱得很紧,就像木桶外面的那一圈箍。
  “快放开,等下被我妈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怕什么,没想到你比我还封建,还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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