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
每一个成功
男人的背后都有无数被炮灰的女人,高琳说这句话在三年前,那时候她手里捏着一份长长的清单,这是林致远主动给她的青春损失费。
说是主动给有点儿牵强,是林致远问她需要什么作为那五年陪他的补偿。
蟆〉笔备吡沼械忝桑以一个正常女人的思维,和男朋友谈恋爱并同居五年,女方正在筹备领
男人回家见家长,这样的关系应该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怎么就沦落到陪了呢?
林致远笑笑说,我以为咱们有共识!
高琳无话可说,他们相识的场景确实不怎么,。
二十岁的高琳有点天真,大学暑假打工做酒促小姐,在酒吧里被客人哄着喝酒。林致远见她呆呆的可怜,人让喝就喝,又见她一双眼睛小鹿子一样水淋淋湿漉漉,粉红的嘴唇嫩呼呼,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住白嫩年轻的躯体,他心里就痒了那么一下。没花什么大力气,傻姑娘高琳就把他当成白马王子精英贵族给供起来,两人
你来我往一段时间干脆住一起了。
高琳没处过朋友,在酒吧混得也不多,还不太清楚女人跟男人的潜规则,她就把她娘伺候她爹那一套给翻出来,把林致远给哄得大
老爷一样高兴。这一哄就是五年,时间快得让林致远都差点忘记了他是要成家立业的人,当家里电话下最后通牒必须结婚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女人要处理掉!
过程挺简单的,他就说了下要分开的事儿,看高琳需要什么就直接开口——他其实不是很懂这小姑娘,这五年里傻乎乎的也没找他要过钱,他自认为还有点良心,就一次性补偿好了!
高琳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咋想的,人家话都说那份上了,她还傻兮兮来一句,“我都跟我爸妈说过
你了,他们要来见你!”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看着办吧!你抓紧了,过三天我出国!”林致远说完这话就走出了子,这房子是当初置办的金屋,他也没搞租房那样小气的事情,让高琳直接去挑的!当时她挺高兴,跑了全城无数个楼盘,比价格比位置比质量,最终确定一个小小的二居。二环南边,离市中心近,附近还有个生态公园。写房产证的时候林致远也不是很上心,他忙,这些小事让高琳自己看办——惯例吧,这种女人都写她们自己名字。
高琳看林致远的背影,哭都哭不出来,她其实早就觉得林致远变了,开头多热情啊,现在一个月也不来晃一趟。以前舍不得教训她,现在见一次没一次好脸色!她有些惆怅,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放错了!
想清楚了,她开始算林致远到底多有钱!
林致远这人光明磊落,办事从来不背着她,光她知道的别墅就好几处,还有一栋办公楼,至于车和股票之类的,她也大概知道点。当时的高琳有点恶毒,你林致远不是装大方么,当
老娘真是个陪的!老娘就要分你一半家产d当是离婚呗!
她列了单子,山上的别墅要了一套,市区的豪宅型大公寓要了一套,二奶宝马车要了一辆,至于股票,这玩意她不懂,还是现金比较可爱。她想想自己五年最好的青春,一年怎么也值当一百万,很好心地只写了五百万现金。金银首饰,她只要了林致远心情好的时候主动送她的那些!
林致远忙,这事情是交代秘书处理的,高琳把单子交给秘书的时候,秘书小姐看得花容失色。高琳不屑,“林老板有钱,多赏几个呗!”
秘书小姐忙联系林老板,这大忙人正在对付家里人给相的对象,不方便说话,只说了一句谩澳憧醋虐彀桑尽量满足她要求就行!”
于是,高琳漫天要价,居然没被就地还钱,浑水摸鱼她就赚了一笔。
等林致远伺候好相亲的公主大人回公司的时候,拿着秘书小姐的报告发抖,他苦笑,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拉不下来脸面反悔,打落牙齿和猛蹋给呗!就TM当破财消灾!
事情办得太顺利,以至于高琳手上拿着房产证和一叠存折的时候不知该做什么反映。那时候她靠林致远的关系在一家小事业单位做个行政的闲职,收入将将够支出,人也好像没太大的欲望,猛然暴发居然无措。之后辞职,窝在房子里睡了几天,爬起来购物美容,晚上拎袋子回家,打开家门一屋子漆黑,又觉得无趣起来——她终于发现自己本质,所谓有钱人高雅的生活她还真过不来。
又睡了几天,高琳发狠了,她这一辈子就没这样利索过——房子、车子、首饰全部卖掉换成现金,背着一口袋的银行卡,她开始逛郊区,哪里的房子便宜她就在哪里买铺面,身上的现金全部花光了她才消停下来,把铺面全部挂一个中介所收租金去!
高琳常觉得自己就是个炮灰命,在傻乎乎的时候遇见那么一个男人,用五年最好的青春换了一笔肉钱。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只刮了林致远一米米钱财太便宜他了,可要她提起精神来想想报复的事情,她又觉得放着好日子不过去犯傻那才是白痴。
于是,这三年她着实过得悠闲,每半年去收一次租金,凑凑钱够了又再晃荡着去买铺面,一来二去,她自己租着破烂小一居,可数数手上的铺面,除了繁华市中心那一处稍微大一点的商场外,在郊区旧城她居然有四五十个小铺面。
她以为林致远给她的教训会随着租金和铺面越来越多而淡去,哪里知道这个钱拿的时候爽快,花的时候爽快,后遗症来的时候真TM要命!
那是周一,高琳转了两趟公交车去上班——她在抢锾闲了,考了个会计从业资格,找了家小工程公司做会计,拿钱不多,重在轻松,最妙的是可以有人聊天。她正忙着结算上个月的材料款,满嘴谎言地哄着供货商,要他们再等等,工程款还没从甲方办下来呢!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高琳按掉,继续和供货商扯皮。
打电话的人坚持不懈,大有高琳不接誓不罢休的架势。她瞄一眼老大的办公室,人没在,三两句打发掉供货商,接起电话!
“请问是高小姐吗?”一个非常好听的男声,浑厚而有磁性。
高琳潦草地回了一声,“有什么事?”
“这个时间打扰你,非常抱歉!”
“有事说事,这是周一,我忙着呢!”她从打印机里抽出材料表转给工程部核对,肩膀夹住电话,“要不你先挂,我空了给你回!”
“不用,一分钟就可以!我是联华百货的肖成南,想就双南街38号锦绣花园1栋一层的六间铺面的问题和你谈谈,如果方便的话约个时间……”
高琳抽下嘴角,一声不吭挂电话——这事,中介中心的人早跟她说了!
想买她的铺面,联华百货真TM没诚意,最开始派个不知道混哪里的业务员来,装腔作势,开口就是不中听的话。想用五百万买她的六个铺面,高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打量她不知道么,市政府要迁了,双南街那一边就是规划中的新区中心,升值潜力超级大!
这六间铺面接近六百平方,是她本着好人好事做到底的后果。当时她花钱花傻了,见了便宜的房子就不要命。锦绣花园是某个房产商五六年前的失败之作,那么大的楼盘完工之后,周边配套三年都跟不上,房价跨了一大半,更不用说完全没生意的铺面。她觉着B市外来人口多,这高档楼盘就算是降低素质成了民工聚集地,以后随便做个小生意也划算,大手一挥,最后一笔钱就砸出去了。开始一年,这六个铺面的租金很是惨淡,第二年稍微好了点儿,从今年开头一个好消息接一个,她也就摆足了姿态,坐地起价!
生意砸了,那百货集团又换了个人,声音听起来满有涵养,估计是个领导!
那衰人没再打电话过来,高琳就安安心心上了一天班,下班的时候跟着同耐楼下走。她背一个八十块从地摊上淘回来的黑色漆皮包,低头把一些零碎往包里塞,眼角余光瞄到眼前有人,就往边上靠了一点。不料,那黑影也跟着靠过去,高琳退一步,抬头。
电梯口站一个精品男人——何谓精品男人?高档写字楼里,衣领雪白,西装硬挺,皮鞋锃亮,拿着高薪开着好车的男人!
这男人穿个浅色的休闲西服,皮光肉滑,就那么站着,仿佛整个大厅里的光彩都聚在他身上。他笑的时候牙齿雪白,嘴边两个小小的酒窝,别提多可亲了!
高琳往侧边一步,这男人也跟过去一步。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呢?”高琳非常火大!
“高小姐,我是华联集团的肖成南!很高兴认识你!”肖成南伸出自己的收,雪白的衬衣袖口上滑,路出一块亮汪汪的机械手表来。这表高琳认识,林致远最爱这一款,说是男人的气质就看手上的表了,全手工,机械表,精确结实,跟男人的品质一样!
高琳没伸手,肖成南的收就这么在半空中坚持着!
下班时间,电梯口来往的人多,两人堵口子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肖成南没一点不自在的神情,一直微笑着伸手。
高琳不想继续丢脸,妥协,“走吧!”
肖成南仿佛一只胜利的公鸡,收手,迈着得意的步伐跟在高琳身后。
高琳隐约有点预感,她的铺面都在那一个片区,也许这后遗症才刚开始而已,她才平静三年的安逸生活可能要到头了!
避暑
肖成南的车是骚包的保/捷,配合他那身衣服以及手表,高琳在心里给他打上一个败家子的印章,并决定永不更改。
他开车门,很绅士地请高琳上车。
高琳低头看看自己一百块淘的高跟凉鞋,再看看自己穿的齐膝包裙以及白色棉质T恤,收收黑色漆皮包,“隔壁有个咖啡店,就去那边吧!”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径直穿街过小巷子,上木质楼梯,找了张靠街的桌子。
高琳冲穿苏格兰格子裙的服务员要了一杯木瓜牛奶——胡理说了,女人可以年纪大,绝对不可以老。保持皮肤和身材是长期战斗,一天也不能松懈!
肖成南坐土斩悦妫高大的身躯被小桌子挤得难受,长腿伸到外面去,他只笑眯眯地看高琳,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黑底烫金边的放在桌子上,推到高琳面前。
高琳瞟一眼花俏的字体,联华集团那几个张扬的字几乎要破开纸面冲出来。看得出来,设计颇费了一番心思,不像她们公司,所有人的名片都采用文印店的制式。
“肖经理……”
“叫我成南就可以了!”
高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们有亲热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么!
八月的夕阳肆无忌惮地从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格子布上就是一个光斑痉务员将杯子放在高琳面前,高琳含住吸管,大大吸了一口,待凉气入了胃才道,“我现在还不太想卖房子!”
她的房子一向是交给胡理打理的,这姑娘脸皮厚,心又狠,收租金的时候没手软过,当然找她要佣金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软。每半年找她收钱绝对把高琳气得少活一年,但是也因她的精明,高琳信任她。她也知高琳目前的打算,凭白让这个男人知道她的消息,什么动机呢?
“当然!”肖成南很自在地喝自己的白开水,身体靠在凳子上,肌肉放松,“早晨给你打了电话就直接过来,也不敢上去打扰,等了好几个小时,可累坏了!”他伸手招呼服务员,要了果汁,又问高琳饿不饿,点了两份套餐,配鸡汤。
肖成南这人挺有意思,不过第一次见面,就熟络得跟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一样。自在地叫东西吃,和高琳谈点生活里的小事,偶尔还抱怨一下市场的艰难。他五官长得漂亮,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不显得猥琐,身上穿的名牌又让他多出几分闲适和气度,实在讨厌不起来!
高琳听他说得有意思,偶尔露出一个笑脸,看他并没有吃饱的样子,将自己没动过的鸡汤推到他面前。肖成南送她一个笑脸,埋头吃起来。他吃东西的样子挺好看,颇有教养,底气十足,无论在哪里都将身体停得笔直。
他不主动谈买房子的事情,想逗引着高琳说话探底。高琳在林致远身边看多了这个玩意,回答都很简短,坐够一个小时起身就要走人,总结词很简单,“我现在还不太想卖房子!”
肖成南笑眯眯,根本不接高琳的话茬,结账后送她出迹很坚持地要送她回家。
高琳有点理解胡理定力不够出卖朋友的原因了,这样一个帅哥天天殷勤地伺候着,温柔又可亲,说话又客气又亲近,时间长了哪个女人还能心狠啊?
在肖成南去开车的时间,高琳左右看路,挑了条车不好进的小巷子走,一边掏嫉缁埃清嗓子道,“胡理,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又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财神爷,这会儿还没到收钱的时候!”胡理的声音温温柔柔,“是不是那个大帅哥找你去了?”
“我不说过不卖么?”
“让你享受享受被男人伺候的感觉,大客户经理呢,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胡理窃笑。
高琳鄙视她,这女人看起来八面威风不动,却容易被小恩小惠收买。
“你先咬死不松口,那帅哥保准每天一个问候电话,经常关心你的身体和心情,保不准还会接送你上下班!”
“你已经享受过顶级待遇了?”
“有好东西总要共同分享,你也就这么个机会触摸好男人了,别放弃啊!”
高琳扣上电话,走出小巷子,骚包保时捷很安稳地停在她脚边,车窗摇下来,肖成南那颗漂亮的脑袋转向高琳,“高琳,上车吧!”
高琳暗恨,这人必然已经从胡理处打听过她的情况,又分析过她的性格,知她天生温厚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直呼姓名,跨越初始的尴尬,直接奔向亲密的朋友。
再拒绝就是矫情了,再说她也还真想感受感受被男人奉承是什么滋味!
拉开车门,i进去。
“刚毕业那会儿,我也在这栋楼里上班!”肖成南打开音乐,“就住在这个巷子口那公寓楼里,很方便!”
“后来怎么就去联华了?”高琳装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估算一下他的年纪,“那会儿这边的写字楼算比较好的,金融公司都聚拢了。新i开发之后,那边的配套跟上,金融区才搬走的!没落了!”
“现在的工作我很喜欢!”
高琳闭嘴了,胡理没说错,享受这个男人殷勤的伺候很舒服,但也仅止于此。
第二日高琳以为肖成南还会来找她,结果只收到一个慰问电话,直到周五,这个人就仿佛是不小心偏移轨道进入小河沟的豪华油轮一样,终于又开向无边大海,最后消失无踪。
胡理很热情地关照这个事情的发展,听说没有下文之后很失望,以她的意思,高琳有钱有貌,就缺个男人。两个人生活周围的男人能配得上的又没有,偶尔来一个精品,没把握住实在可惜。
高琳没给胡理说过自己的经历,人嘛,见识过汪洋大海就不怎么看得上自家门口的小鱼塘。林致远虽然不是她的良人,但无论哪方便比一般男人都要优秀太多,跟他比起来,肖成南还太乏味了点儿,她不是很上心。
她只有安慰理,你放心,这帅哥跑不掉,过段时间还来的。
高琳没说错,肖成南出现了,不仅仅是出现,还带给她一个极大的惊喜。
高琳习惯周末晚起,空调转了一晚上,冷气挥发空气内的水分,皮肤干得发痒。窗口正对东边,火红的太阳预示这又是一个酷热的末,高琳叹气起床开手机,叮叮当当几个短信进来,却是肖成南的问候,他说,朋友在山上开了个店,邀请一些朋友去体验夏日避暑,他有优惠券,如果高琳有意的话,他给送过来。
高琳回了个“不要”,丢开手机进卫生间收拾自己,还没停当,手机又跟疯了一样响起来。
“肖成南,这是周末!”
“如果没事的话,出门走走吧!南山的绿化很好,温度比城里低了很多!”
高琳当然知道南山,南山北麓正对一个湿地保护区,林致远的好几个别墅就在山上。南麓对城区,居住环境就显得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对普通人来讲,那上面的休闲会所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去处。她还跟林致远混的时候,每到周末就赖别墅里不出门,贪凉快而已。这几年修身养性想要去掉那些奢侈的坏毛病,没踏入南山一步,但肖成南这样一说,她心里就有点痒痒,回过神的时候,嘴巴已经做了脑袋的主——她答应去。
她换了一件白纱衫,浅色休闲裤,蹬一双平底凉鞋,拎着小包包在楼下等了三分钟不到。肖成南小跑着过来,被惊艳到的神情让高琳挺有成就感的——青春的尾巴啊,你走慢些呗!
车出城区后开得飞快,浓绿的南山仿佛就在眼前,沿着盘山公路能见个个小别墅的屋顶。经过一个小房子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孩儿冲出来猛招手,肖成南无奈将车靠过去,“一朋友的妹妹,听说要去那边,非要去凑热闹!”
非常好!高琳就怕只两个人尴尬,既然有第三者,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小姑娘上车,肖成南道,向岚,这是高琳!”
向岚二十不到的样子,皮肤又水又嫩,每个毛孔都冒着年轻的气味,青春逼人。她冲向岚笑一笑,爬到驾驶副座,开始叽叽喳喳说话。
车停在一片老房子前,树林掩映中能见几个飞起的檐角,肖成南开后备箱拎行李,打电话让人出接。
房子很新,四处都能看见还没装饰完的角落,抄手游廊里摆了些鲜花,一条人工小溪穿越院落,人走过便一身凉爽。
一个年轻男子很热情地走出来接肖成南,又摸向岚的头,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高琳。高琳被院子里景观吸引住,转过假山上木桥,趴荫下面数溪水里的鱼。
她很满意,觉得肖成南不算是找借口亲近她,高高兴兴拿了钥匙去自己房间。房间在三楼,站阳台上能看见附近几个院落的景色,更远处可见全城风貌。
肖成南换了身工人服,一边挽衣袖一边冲楼上喊,“我先帮忙布置,午饭服员给你送上去,晚上才正式开席!”
高琳答应了一声,拉一张躺椅放阳台,用扇子盖在脸上。小院子里挺热闹,一帮年轻人在走廊里穿行,讨论哪里放什么东西合适,向岚的声音最响亮,叽叽喳喳很有生气。
中午饭很简单,但是菜色极新鲜,高琳少有好胃口,添了两次白饭。饭后继续躺阳台,迷迷糊糊睡着。
傍晚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庆贺用的花篮一直摆到公路上,大厅布置好后开放,一群群人进去找亲近的朋友聊天。
肖成南换了身干净衣裳,全身冒着凉凉的气和沐浴露的味道,他住高琳隔壁,着阳台上的围栏。
“换衣服,下面开席了!”肖成南的脸在栅栏和花藤后面晃,侧脸线条分明,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满熟悉的,高琳恍惚了那么一秒钟。
高琳懒洋洋起身,从小包里掏衣服和鞋子换上。
大厅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主人家花蝴蝶一样全场飞舞,满面红光。高琳只被一边长长的食物案条吸引,她跟肖成南告辞,飞奔过去。
她很满足地拿盘子,身边跟了个服务员,小心地将她看中的食物分到她的盘子里。
果然,有人伺候着吃饭,感觉就是不一样!
高琳端着餐盘坐阳台角落上去,认真开吃,她不能矫情地说饭店大厨的手艺不好,只是这种食物的滋味三年没有尝试过,有些想念而已。
果酱蛋糕很好吃,奶油沾嘴角很不美观,她起身抽面纸,不料对面坐一个人。
她抬头,挑眉,笑,“哟,林老板,这咔桑俊
耳光响亮
在高琳和肖家幺子进入大厅的第一时间,林致远就认出她来!
她跟在肖成南身边,神情愉快又安详,皮肤被灯光照得发白,贴身的裙子勾出美妙的身体曲线,高高的鞋跟踩在地上,行走间仿如流水!
吡种略毒醯每掌有点闷,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交流一番行业内的消息,再打探一下想打探的人的去向,跟美女调笑几句,今天晚上的任务就算完成。这段时间他春风得意,生意红火,拿到的地块价格也在设想范围之内,本来打算带人出去旅游一番,却被好友向垣拉过叽杖饶帧
一个休闲会所而已,也搞这样花头,向垣玩得兴起,非找他投资。却不过开裆裤玩到大的情谊,他签了张支票丢过来,现在看看,也还像模像样。
他换了杯酒,眼睛跟着高琳转,看她很挑剔地让服务员拿食物,嘴角勾起一个笑来。
“兄弟,又看上谁了?”向垣招呼完客人,满面红光走过来拍林致远肩膀。
“见着熟人了!”
向垣跟着看过去,笑出声来,“是她呀!”
向垣和高琳并没正式见过面,但他认识她。好几次哥们赌博没现金了,都是这丫头连夜送过来的,行走匆忙,但那身好皮肉以及微笑时候发亮的黑眼睛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林致远这人说起来有点怪,他不是顶爱女色,却会在固定的时间找固定的女人解决问题;他不是一个好人,偶尔却有些怪里怪气的坚持;为人很爽气,有时候却又抠门到了极点。向垣从来不认为这样的男人会和一个女人纠缠多少时间,所以前几年每次哥们找他的时候,他都说和高琳在一起。这个事实成为圈子里的美谈,高琳也因此而鼎鼎大名,甚至大家还开盘赌,看这个女人能否最后登堂入室。
结果没让他们惊喜,也没让他们失望。
“荒洗过来的,要去打个招呼么?”向垣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肖小少爷刚进圈子没几天,搞不清楚状况接手了别人的衣服,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当然,衣服不凑手的时候换着穿也没什么,只是怕前主人心里有想法。
“你去忙吧!”林致远黑眼睛眯一眯,随手将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端的盘内,单手揣裤兜里,不紧不慢走过去。
向垣笑一笑,退开,瞥见不远处自己妹妹缠着肖成南闹得高兴,觉得这样好玩的事情不参合参合实在没意思,笑眯眯向他走过去。
林致远靠在阳台上,掏出一根烟塞嘴巴里,火柴擦亮,深深吸了一口费掏访髅稹K慢慢吐出烟圈,眼前一片朦胧,高琳的苗条的身影接近。她端着盘子,高高兴兴地坐阳台上的圆桌边,吃得很认真,也吃得很干净。
此刻,他距她不过三米,他确认她的存在,而她连头也没抬一下。
林致远捏住烟头,抖抖烟灰,有个不大沸〉氖虑橐恢泵坏玫酱鸢福梗在心里好几年一直没忘记过。
高琳在最后玩了他一把,无疑,这让他很恼怒,甚至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想要不要找个人教训她一通——女人爪子伸得太长就不招人爱了。可是,他确认了下这女人要的财物清单,独独没有那套他们两个鬼混了最久的房子,他又查了下那房子的房产证,在他名下没错。
林致远对女人一贯不小气,送过房子的女人也不止高琳一个,送的方式都差不多,让她们去挑自己喜欢的。出于双方的默契,或者说是为了不伤感情,这种事情不挑明了,双方心知肚明,女人们也就顺势写自己名字——林致远也就省了不少的事情。
可是,她居然没按照林致远的设想去做,这一点让林致远恼怒的同时,也让他心里产生一点极度微妙酵素。
高琳最后吃的甜点,嘴角沾了点奶油,她伸出舌头舔一下,没舔干净,然后起身捞面巾纸。
林致远觉得喉头有点痒痒,心头发热——高琳这人有点矫情,在一起的时候,吃甜食沾嘴巴上了,总爱蹭他的嘴。
他掐灭烟头,丢开,起身走到圆桌边,坐下。
高琳抬头,神色平静,只眼睛里仿佛着了两团火。她挑眉,笑道,“哟,林老板,真巧啊!”
林致远点点头,“巧!”
高琳慢慢扯出一张面巾纸,轻轻按在嘴角,用力擦一下,拿开。她眼珠转一下,视线滑过林老板的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打磨得很光滑,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这几年过挺好的吧?”
“<不错!”林致远伸伸手,袖口往上缩了缩,露出一块漂亮的手表,江诗丹顿,专柜价二十出头,当然单位是万。
高琳眼皮都没动一下,摸摸满足的胃,林老板随便一块表就够她工作五六年不吃不喝才凑得够,她也就不奉陪了,起身,“你慢慢坐啊,我去找个朋友!”
林致远舒适地靠在椅子背上,肌肉放松,态度闲散,身体姿态却仿佛狩猎中的猎豹。他双眼有神,嘴角微翘,“肖家的儿子,即使是小的,也要配个门当户对的!”
高琳停下脚步,觉得自己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掉太没气势,而且还落人口实。她清清白白一i,不明不白跟人恋爱五年成一陪的,再跟朋友出来逛一圈,又成陪人玩的了!她优雅转身,裙角飞起,大腿漂亮曲线半显半露。
“林老板,怎么没见嫂子来?”
林致远眼睛幽黑,手指敲在圆桌上,“她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啊?”高琳冷笑两声,眼睛扫荡全场,每个角落里都站了衣冠楚楚的男女,女人们年轻貌美,“也是,大家闺秀,正房太太,到这种男人带情人出席的场合太丢面子了,是我也得装装身体不舒服!再说了,就算是正房太太,要走的地方不对,人家也当你是个小三,陪着玩的。林老板,你说是吧?
林致远没说话,眼睛深沉地看高琳,高琳摸摸额头,“你看我这嘴,喝了点酒就乱说话!林老板,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请大人大量,海涵了!”
“说什么呢?”肖成南从高琳身后转出来,右手很自然地揽上她的细腰,“林二哥,高琳是我朋友,第一次保
高琳很不喜欢腰上这只手,皱眉,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肖成南手上一空,有些尴尬,笑一笑,坦然道,“林二哥,向岚四处找你呢!”
肖成南这一手玩得极漂亮,暧昧也够了,虚实也探了,可高琳非常非常不满意。
这些人,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花花公子,平身最爱的也是玩暧昧。若是刚才她顺势倒肖成南怀里,靠他解了和林致远的尴尬,那就是默认和肖成南不清不白的关系,也默认了肖成南这种试探。那么,在今夜之后,肖成南会用更亲近的态度来对待她,游走的情人的边缘,获得生意上最大的好处。
高琳皮笑肉不笑,“林老板好福气!”
林致远看一眼高琳,起身,潇洒走开。
肖成南解了高琳的围,还要给她介绍几个朋友,高琳觉得没必要,吃饱喝足,该找个地方乘凉睡觉。她瞧肖成南不是很自在的模样,念他刚才到底还是帮了自己,
道,“肖成南,多谢你了,今天晚上沾你的光,我过得挺高兴!明天见了!”
两个人说了再见,肖成南扭头看不远处坏笑的向垣,走过去,“何必让我过来,高琳不吃亏的!”
“小伙子,我这是教你!”向垣勾肩搭背,“你家里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
去讨好她无非是想要拿到好地段的铺子在家人面前找个面子回来,对不对?”
肖成南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臭小子,还在我面前装,不就是怕我透给致远知道?”向垣笑,“我今天教你的,你以后还要感谢我咧,多学着点呗!”
肖成南笑,无非就是高琳的来历罢了!他跟胡理亲热了足足有一个月,那刻薄女人才透了点儿高琳的消息出来,又废了极大的力气调查。高琳不过出生普通工薪家庭,哪里来那样大的本钱买房子做投资?
女人的资本,无非青春和美貌!
当然了,他比向『土种略恫畹囊簿褪蔷历,他年轻几岁,别人的阴私也就知道得少一些。这没什么的,不动声色,慢慢瞧呗!
高琳出大厅,凉风铺面而来,闷气一扫而空,她绕着花园走了一趟,消食完毕,优哉游哉穿廊过榭回房休息。
再见林致远她不是没想过,但实∏樾稳床盍颂远。
曾想过将钱还给他,然后说,把那五年丢失的尊严还回来吧!
现在想来却有点儿可笑,她连当着他的面谈论生意都不敢,总觉得那双黑眼睛里带着讥诮,仿佛在说,“嘿!高琳,你所有的,都是靠卖肉换的吧!”
有点刺心,却也让她心虚!
她慢慢爬上楼,抹一把虚汗,找房卡开门。
脚步声,非常有节奏,高琳皱眉,推开门闪身进去。
一声嗤笑,“怎么,连见我一面也不敢?”
高琳敞开门,直直瞪向楼梯口的林致远,他站在邢拢身量极高,长而扭曲的影子落在走廊地毯上。他一步一步走近,双眼如火,“找着新靠山了?”
高琳的手有点痒,某个想了好几年的动作在心里回放,她笑一笑,五官在灯下格外分明,眼窝深深,明亮的眼睛里带着诱惑。她捏一下右手,静静地等林致远走近,然后扬起右手,用力拍出去!
肉声清脆!
“林老板,这个事我想了三年,今天连利息一并算上还给你,你好好收着呗!”
挣扎
打中了,高琳暗爽!
林致远似乎怔了一下,停顿几秒。
锪兆プ≌饧该氲目盏担反身关门落锁,抱着肚子滚倒在地,她笑得抽气,举起手对着日光灯看,怎么都觉得可爱,最后亲一口,乖手!
林致远不是没被揍过,小时候跟着兄弟打群架,也是木棍和刀片中来去自如的主,架打得多了,天生便有一股子彪悍的威势。自打他成年出家门单干后,威势更胜,别说女人,即便是男人主动来招惹他的也寥寥无几。
所以说,林致远怔住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新鲜!
多新鲜啊,记忆中软绵绵的小女人,离开他就几乎活不下去的小女人,三年后重逢不仅仅是嘴巴变厉害了,连爪子也长出来辏
他挑眉,看着枣红色的门贴鼻子关上,门内传来压抑的笑声,心里又痒了那么一下。他沉着声音,“高琳,开门!”
高琳笑够了,起身再检查一遍门锁,很安全。转身翻出方便的衣服换上,高跟鞋换平跟,收拾好个人行李,深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晷こ赡系牡缁昂怕搿
林致远说话总是带点儿命令的口气,在他宠爱一个人的时候,这种命令带着窝心的甜蜜,很容易让女人有归属感,觉得自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高琳没理睬林致远的命令,她就不相信他能硬闯进来。
“就这样躲着不见人,多有出息辏
高琳捂住耳朵,走到阳台上,看隔壁院子灯火通明,无数男女在阳台、花榭以及各种阴暗的角落情意绵绵。
她拨通肖成南的电话,爽朗温厚的男声传来,“高琳,你一个人别走太远,院子外面很荒凉,四处蛇虫!”
高琳抽下鼻子,侧耳听走廊内似乎没有声音,这才放心道,“成南,你现在方便吗?有个事还要麻烦你!”
肖成南在电话里笑开了,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走到清静之处,远离音乐和人群,这才道,“当然方便,你讲!”
高琳有点儿不好意思,“刚朋友来电话,有蛹笔拢我得回去找个文件给他。你要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下山?或者这边会所有没有车,派一辆送也成!”无论如何,她今天晚上就得走,必须离开,回到她安静而又安全的生活中去!
肖成南一秒停顿也无,问明白她的所在,让她稍等片刻。
打完电樱高琳的心落下一大半,轻手轻脚走回房间,收好手机,将耳朵贴在门上。
走廊内铺着地毯,听不到脚步声,偶尔有轻语从门缝飘进来,她不能确定那是否是林致远的声音。
提心吊胆半晌,高琳又觉得好笑,林致远这人一向不爱跟人纠缠,她如此这般邮窍氲锰多了!
冷静下来才觉得渴得慌,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拍拍胸脯,今天不过是意外。
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钥匙圈撞得叮当响,门把旋转起来。
高琳整个人傻住,手微微颤抖——开玩笑的吧,这样的私人会所应该尊重客人隐私,这么容易让林致远闯进来,搞什么东西!
门被推开,林致远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影子从门外直到门内。他偏头,身边拿着一大串钥匙圈的服务员恭敬退开,他一步步走近,高琳手握紧又松开,倔强地扬起下巴。
林老板,你就是这样不尊重人吗?”高琳虚张声势,侧身贴到靠近门的一边,“请你出去!”
林致远双手抱胸,“你就这么怕我?”
“林老板,你未免太自以为是!”肖成南怎么还没到啊!
“你了解的,我从来不高看自己。只是你一直紧张得跟刺猬一般,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林致远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跟一般宾馆的套房无异,只多了一个观景阳台,能很好地看到院内的景致;床头放一个小行李包,一应生活用品全无,他深沉地看高琳,“你又想跑?”
“你这话说得,我是正大光明地两只脚走进来,两只脚走出去!”被戳破目的,高琳也就不装了,转身拎起小包,“成南在楼下等我,林老板,有缘再见了!”
门被大力关上,高琳几乎能听见墙壁颤抖的声音,她的身体被推到在柔软的床上,胳膊被压住,身体不能动弹。她紧紧闭起嘴巴,用全身力气挣扎,有点后悔换掉高跟鞋,这个时候就该抬起腿来用力蹬。同时,她很庆幸自己换上了裤子,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大动作。她毫不客气地使用牙齿,指甲以及大腿,撕咬和锤击是最有效的手段。
她一声不吭,脚蹬上某人的肚子,某人闷哼一声,手上更加用力。
高琳知道自己的手腕肯定乌青,但不能放弃,仿佛一头母兽,毫无保留的用本能护卫自己的尊严。
房间里只听得到两人呼吸的声音,以及拳头锤击在人体上的闷响。
林致远有点无奈,母豹子的爪子只伤得到他的皮肉,却狠狠打击了他的尊严。他有点恼怒,沉声道,“安安静静说话,否则就真不客气了!”
高琳右手抓在林致远脖子上,男人的皮肉太硬,指甲断裂,平静下来才感觉到痛。她撇一眼凌乱的床以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讥笑,“林老板,你已经很不客气了!”
林致鞑弊由匣鹄崩钡赝矗不用看,绝对是几根指甲印。女人的身体依然如记忆中一样芳香柔软,甚至更加凹凸有致;她横躺在床上,双眼晶亮,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他的心不仅是痒了,血液都开始沸腾。可惜不是好时候,他捏一把高琳挺翘的臀部,放开女人胡乱挥舞的胳膊,起身整理衣服,魑嫔喜弊樱“只有我才这样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