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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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宠《全本》

2017-08-01 21:55:29    作者:不详    来源:www.ncrxsw.net

  001
  政府又公开招考公务员了。
  冯程程滑动着鼠标,仔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招考简章,犹豫着要不要再拼最后一次。
  张敬芳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趁路过之际,迅速在屏幕上扫了一眼,随即放下书包,笑咪咪地说:“哟,都考两回了,还没死心呢?”
  陈晶也凑上来:“那怎么能死心?只可惜我学历不够,要不,我也报名了。唉,一想到我上的那个破电大,我就头疼。当初报名的时候,报名处的人一再强调是国家承认学历,可招考公务员的简章上的学历要求那一栏,总是在大学本科几个字的后面用一个括号注明“全日制”三个字,看来,我这辈子也只能在这个三流杂志社里窝着了。”
  于宏放下手上的稿件,忿忿不平地发牢骚:“我学历倒是够,就是超龄了。我就不明白,招公务员又不是招公关,年龄卡那么死干嘛。”
  “就是,就是觥背戮б菜嫔附合,“冯程程,我支持,只要招考条件卡不住,你就坚持考,当了公务员,将来也找个公务员公,珠联璧合,所向披靡,多好。”
  冯程程听着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也只是淡淡一笑。她想,珠联璧合就算了,所向披靡也无需把目光停留在政界。她并不喜欢干那种喝茶、聊天、看报纸混日子的工作,之所以接二连三地报考公务员,完全是因为不服气。
  她还记得当初洛阳和她说分手时的情景。
  那天,她和洛阳约好下午在公园门口见面。吃早饭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两个人见面之后要去做什么,于⑿朔艿淖不住,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她。冯家傲笑话她说:“程程,你后面长尾巴了?怎么是坐立不安的?”
  她不满地还嘴:“你才长尾巴了呢。”
  “不是长尾巴是什么?难道是约了小男朋友,等不及要去约会?”
  “哪有?你别乱说。”她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打岔,“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在外头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却一个也不往家里带,你不知道爸妈急等着抱孙子吗?”
  冯家傲挑着眉,笑的意味深长:“你管的倒挺宽,你怎么知道我外面没有个私生子什么的?哪天我真要抱来给爸妈看,你能变出个男朋友来吗?”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只怕是红透了,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冯家傲,我要告诉爸爸说你欺负我,你等着晚上听他给你讲‘三讲’。”
  吃了饭,冯程程就急匆匆地出门,结果早到了十分钟,洛阳还没有来,淳臀蘖牡赜媒鸥踢着便道沿消磨时间。天色灰蒙蒙的,空气又闷又潮,动一动就能让人汗湿夹背。她一直等,熬到等不住,就一个人跑到冰店去买冰淇淋。
  冰店的老板人还不错,免费给她加了两颗樱桃,她笑的像个小孩子,举着就往回跑,结果刚跑到半路就下雨了。她心里一慌,手上一松,两个冰淇淋立即倒扣在地上,奶油溅的到处都是。她惋惜地哎呀一声,却什么也顾不得,只得跑到附近的电话亭里去暂避。
  一个人缩在里面等了好久,看到洛阳出现,她连忙急切地向他招手。洛阳看到她在电话亭里,于是收了伞钻进去。
  不知道他之前去干了什么,脚底下全是泥。雨水顺着伞尖流下来,把泥冲化,泥水就流的到处都是,浸脏了她的球鞋,她也并不在意,笑着埋怨他迟到。
  洛阳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细细地打量,好像不认识,怪异的让人心底生疑。
  她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看着她,憋了好半天总算艰难地开口,声音几近沙哑:“程程,我们分手吧。”
  她身子一颤,手指如同触了电一般缩回来,表情瞬间凝住。
  “对不起。”
  洛阳低着头,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觉得没有父母的祝福,我们是不会幸福的。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公务员,我……我已经答应去见了。”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全身僵住,犹遭雷击。
  公务员怎么了?公务员有那么了不起吗?公务员就能让他把他们将近三年的感情一夜导渚屯了个彻底吗?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给远处的景物蒙上一层薄纱。她一个人蹲在电话亭里,愣愣地看着电话亭外地上溅起的水花,一朵一朵,绚烂地绽放,又一朵一朵,迅速地枯萎。她伸出冰凉的食指轻轻地划着玻璃,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然后绝望地用掌心轻轻地抹掉,就在那一瞬,眼泪也跟着跌落下来,混在泥水里,刹那间湮灭。
  之后她就病了,烧的糊里糊涂,不省人事,妈妈连夜把她送进医院里,衣不解带地在旁照顾了好几天。
  那些日子真是难熬,她怕妈妈着急,心里憋着委屈指冶砺叮只是一味地在人前强颜欢笑。实在承受不住了,就趁半夜妈妈睡着的时候,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咬着胳膊哭。
  由于心情不得开释,她的病就得不到很好的控制,好不容易退了烧,不到一天就又烧起来。如此反反复复,等她彻底好了,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
  冯程程伤心绝望之余,剩下的就是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服气。闺密好友王珊珊说:“程程,你得认清形势,洛阳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一毕业就进了设计院。他妈是个爱面子、好摆谱儿的人,不知道你的底细,只以为你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正式工作,又没有好的家庭背景。人家公务员就不一样了,端的是政府的铁饭碗,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公积金高,保险高,年年涨工资……你说,你一个三流报社的编外人员,拿什么跟人家比?”
  于是冯程程赌气,也去报考公务员。第一年笔试没过,她再接再厉;第二年,笔试通过了,面试的时候却又被刷了下来。
  她有点想不通,自己长的给还算漂亮,个头适中,身材也挺好,最重要的是,她对考官提出的问题几乎对答如流,表现相当出色,却还是落选了。
  最后,又是王珊珊现身答疑:“你呀,傻了吧?笔试通过之后,拾志兔桓下面打个招呼?告诉你,如果没有人关照,就算你考第一也是一点门儿都没有。”
  其实,哪用的着那么复杂?当初,只要她告诉洛阳,她是冯伟山的女儿,所有的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收回思绪,冯程程怔怔地盯着屏幕,思虑了一会儿,屎螅还是在网上报了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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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下班的时候,冯程程本想约陈晶一起去逛书店,顺便买几本复习资料,结果接到冯家傲的电话,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是他女朋友齐欣然的生日。她挂了电话,从抽屉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往包里一塞,然后就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车子早就等在报社楼下了,冯家傲和齐欣然坐在后座,摇下车窗,挤在一起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冯程程微微点头,下意识地去看坐在驾驶室里的人,于是,邵天扬就像演电影似的,缓缓地回过头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地说:“程程,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
  冯程程记得清清楚楚,她见过他,虽然只有两次,却记忆犹新。第一次是因为她忘了带钥匙,只好给冯家傲打电话,偏偏冯家傲却说有急事不窕厝ィ要她去找他。于是,她按着冯家傲给的地址找到宾馆去,愤愤地敲门,以为他又跟哪个女人胡搞在一起,结果却是几个大男人正凑在一起打桥牌。
  当时,邵天扬就坐在冯家傲的旁边,歪刁着烟,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许久才笑着说:“哟,老冯,这就是你妹妹?叫冯程程?可比赵雅芝漂亮多了。”
  冯家傲也不谦虚:“那是。”
  说完,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来扔给她:“告诉爸妈,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
  冯家傲的朋友大多跟他们一样,算是高干子弟,还有一些年轻的企业家和富二代,聚在一起也就是吃喝玩乐,没个正形儿。她早就见识过,对于他们的玩笑并不是很在意,于是伸手接住钥匙,扭头就走。
  第二次是在健身中心。她一直想报个瑜伽班,听说那家健身中心教的好,便跟着试练。几次下来,觉得还不错,于是到服务台上交费报名。她刚把钱包掏出来,邵天扬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吊儿郎当地把胳膊肘儿往服务台上一搭,对着电脑屏幕指手划脚了一番,然后笑嘻嘻地对服务员说:“这是我干妹妹,给办张高级VIP。”
  他的语气有些散漫,还带了些商量的腔调,这样一来就显得暧昧非常,闹的小服务员脸都红了,低赐芬簧不吭,手脚麻利地出了一张VIP会员卡。
  卡片递过来的时候,她有些意外,然后拒绝说:“我不要。”
  邵天扬却执意要给她,她推脱不过,只好拿出钱来给他。邵天扬漂亮的眉眼向上一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寒碜我是不是?”
础 拔也皇钦飧鲆馑肌!彼摇头,“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两个人又争执了一会儿,最后,邵天扬无奈地说:“你先拿着吧,回头我跟冯家傲算。”
  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再拒绝,那就实在太矫情了,于是把会员卡放进钱包里,客气地说下次请他吃饭。刺煅锏愕阃罚又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他笑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半眯着,脸颊上还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洛阳也有酒窝,在嘴角稍稍靠下的地方,但她觉得邵天扬的酒窝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涡流,淡淡的,却波澜狂涌,卷着她的视线,晕眩的让她别不开眼去。
础『罄矗她跟冯家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冯家傲先是一愣,接着又不以为然地哼道:“算这小子有点眼力见儿。程程,以后他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反正他不在乎那点钱,所以你千万甭跟他客气。”
  事情过了这么久,冯程程却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欠他的人情,所以,再见到他,她也自视熟稔,一脸堆笑地和他打招呼:“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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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车子缓缓而行,冯程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忽然奇怪地问:“帕萨特什么时候也出的这么别致了?新款的吧?是不是减震加强了?怎么坐起来这么舒服呀?”
  话音刚落,后座的两个人都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邵天扬更是皱紧了眉,嘴角一阵抽搐,倒像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半天才咬着牙哼了一句:“我这是辉腾成吗?妹妹?”
  这么一来,冯家傲鸬母加肆无忌惮,好半天才止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也给邵天扬递了一支,又一脸兴灾乐祸地说,“唉,我听司家译说,你这车开到加油站去,结果有个大妈自作主张给你加了93?”
  “别提了!”邵天扬把车窗打开一点,让烟顺着缝隙飘走,然后开始发牢骚,“现在的加油站一点都不专业,连什么车都认不准,拿了枪乱加,害得我把油都放了,还找人把油箱、油路都给清了才敢开。”
  “谁叫你买辉腾,你要是听我的买宝马,人家一准儿认不错。”
  冯程程对车一向不甚了解,能叫出名字来的也只有广本文嵘!奥迪这类大众车型,自然不认得辉腾,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热闹,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于是坐在一边不再说话,只听着冯家傲和齐欣然两个人在后座窸窸窣窣的不知在说什么,偶尔还会曝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
  他们去的地方是个叫“斡忝拧钡暮O室惶踅郑这里到处是明清建筑风格的海鲜饭庄,临海而建,即捕即食,以新、鲜著称。
  冯程程是第一次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古香古色的布局和风格,下了车之后就像只不安分的小鹿,只顾扭着脖子往四处瞧。
  “咦?好奇怪呀?”冯纬毯鋈煌O吕矗指着对面的饭庄问:“这家饭庄为什么没有招牌?”
  邵天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忽然弯起嘴角,笑眯眯地说:“你猜猜看。”
  冯程程一愣,思索了一会儿说:“试营业?”
  邵天扬抿嘴不语。
  斡植拢骸案貌换崾抢习骞室獠幌牍艺信瓢桑俊
  正说着,一群人突然从饭庄里面涌出来,男男女女,衣着光鲜。还有几个人一手拎着鞭炮,一手用烟头儿去点,结果引颈腾地一燃,火星一窜,鞭炮立即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冯程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问几挂鞭炮一齐点着了扔在一堆儿,只一会儿功夫,便硝烟滚滚,刺鼻的硫磺味儿拢在四周浮弥不散。
  小的时候,她曾经被鞭炮炸伤过,听见炮响,总是心有余悸,再看那一颗颗火星子飞溅而出,迸然四射的场面,更是让她吓白了脸色。刚要躲开,恰好有几颗小炮飞出来,在她脚底下炸开,吓的她用手捂着耳朵直跳脚。
  幸好,混乱中,有一只手及时把她从人堆儿里拉了出来。她也顾及不上弄清楚那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随他缩到角落,直到四周安静下来,硝烟逐渐散去,她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再回头一看,一直拉着她的人竟然是邵天扬。此刻,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却只是出于保护的初衷,完全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所有的人先是给齐欣然道了贺,然后又众星捧月似的把邵天扬围在中间,恭祝他开业大吉。冯程程总算明白,原来这家饭庄的老板就是他,而今天不仅是齐欣然的生日,也是饭庄开业的日子。
  她以前参加过一些开业典礼,知道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像是几时放炮,几时挂匾,请哪路神仙镇山招财,迈门槛的时候要先抬哪只脚等等,复杂繁琐的很,却从没见过像邵天扬这样,把时间安排在傍晚的。
  冯程程抱怨地看了冯家傲一眼拐庋的事竟然不告诉她,害她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失礼于人。正想着,就见有几个女服务员,把一块蓝底儿金花儿的匾额抬了出来,还有几个端着托盘站在一旁笔墨侍候。她们都穿着大红色的中式旗袍,一个个儿身材高挑,灵气逼人,只瞧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邵天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过去,极为自然地拈了毛笔,在旁边的墨砚里面沾了几下,然后大笔一挥,“鲜满楼”三个字便跃然于上。
  冯程程讶异地看着他握笔的姿势娴熟自然,落笔有章有法,着实有些发愣。她一直以为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只懂得打麻将和泡妞儿,而邵天扬却是出人意料,竟写得这样笔酣墨饱、铁画银钩的一手好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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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几个人搭了梯子把牌匾挂起来,然后拥着邵天扬往饭庄里去。他个子高,外貌好,又举止不凡,扎在人堆儿里也格外惹人注目。
  冯程程随着冯家傲和齐欣然上了二楼,一眼就看见走廊拐角处立了一个木杆子,上面挂了一个桔色的古式灯笼,暗暗的光线照下来,颇有点儿古代酒肆的感觉。再穿过一道月亮拱门,落目的便是古朴的青砖墙,镂空的大红色窗棂,灰色的房檐瓦,密密伏伏的爬藤……到处都是古雅的色调和意趣,看得她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包房里早就围了半桌子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插科打诨、嘻笑怒骂,看见他们进来,忽然有人调侃说:“哟,老冯,出手不凡呐,竟然带了两个美女,你真打算效仿舜帝来个娥皇女英不成?”
  又有人看看齐欣然,笑着接言道:“那也得是咱嫂子有肚量,是不?”
  冯程程见过他们,却又叫不出名字,明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倒也习惯了,竟然还配合地摆着手解释说:“我是他妹妹。”
  那人又说:“没事儿,我们几个人的女朋友,哪个不是先当妹妹,再当女朋友?”
  一句话说完,四周立即哄笑起来。冯家傲又笑又气,抬腿比划了一脚,骂道:“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收敛点,别尽他妈的瞎扯淡!”
  那些人不依不饶,又接着犯贫,逗得满桌的女孩子们忍笑不禁,直到服务员上了牟抛芩惆簿蚕吕础
  冯程程虽然不拘束,但也插不上嘴,自顾自地低头吃菜。有人主动给她倒酒,她也不拒绝,只是搁在一旁,点滴不沾,唯有给齐欣然祝寿的时候,才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
  本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孰料被个眼尖的小姑娘给看见了,淖潘的酒杯说:“别忽略了人家,你们瞧,那酒还在呢。”
  这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几个大男人纷纷端起酒杯来敬酒。有人说是第一次见,一定要赏个脸,有人说为刚刚的玩笑赔不是,各种说辞,只为让她干了那一杯。
  她推托不过,只好皱起眉头强灌囊槐,那股辛辣的味道一顺而下,烫的她喉咙发紧。她本想赶紧夹口菜来压一压,结果筷子还没来得及拿起来,就又有人起来给她倒酒。
  冯程程苦着一张脸,略带哀求地向冯家傲求救,冯家傲有心替她解围,结果包庇不成,反倒被人连灌了三杯。
  气氛南伦踊钤酒鹄矗大伙儿更像是有了默契,只把枪口对准了冯程程和齐欣然两个人,冯家傲此彼兼顾,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正在热闹之际,包房的门吱地一响,接着就看见邵天扬端着酒杯闪了进来。他挨着冯程程坐下,不由分说地拿了筷子夹菜吃。
  募野梁榷嗔耍舌头开始打卷:“你怎么跑来了,外头不用照应?”
  邵天扬说:“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倒是那几个工商局和卫生局的人比较难缠,干了好几杯才能脱身,现在这胃里正难受呢。你们先别灌我啊,容我吃几口菜再说。”
  今天是饭庄囊档娜兆樱自然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呼,他在外头喝了不少才来,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冯程程侧过脸来,只见他脸颊微红,半垂着眼皮,嘴角微微往上翘着,表情里有一种隐隐的醉容,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酒窝,扰的人心神不宁。
  她看着他,眼前幕ǎ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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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摹∷还记得大二那年的夏天,在学校操场上,洛阳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他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那天的太阳极大,烤的人燥烘烘的,他又刚打完篮球,还没来得及洗澡,一身怪味儿。她怔怔地仰起头,看见汗水顺着他脸颊一直往下淌,最终隐没在那半深不浅的酒窝里。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点的头,却一直记得那天操场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祝福声。
  那段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他帮她买早餐,她帮他占位置,到了晚上,他们就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讨论功课随意畅想。曾经,他们是最令人艳羡的一对儿,而这些情窦初开时的浪漫与疯狂,最终却湮灭在三年后的某一天。
  …
  冯程程正这样想着,结果却被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来,于是嚷着要罚她的酒。她只得举起杯,转过身来对邵天扬说:“刚刚给欣然姐祝寿,现在该贺你的开业大吉了。”
  邵天扬弯了弯嘴角,笑的有些顽世不恭:“这杯可是他们罚你的,你不喝又拿来敬我?”
  被他这么一挑理,冯程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得红着脸局促地解释:“我实在不会喝酒。”
  齐欣然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噗嗤一笑,拍着她的肩膀说:“傻程程,他那是逗你呢!”
  这杯酒还没来得及喝,偏巧冯程程的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是任贤齐的那首《给你幸福》。她的手机是过生日的时候冯家傲送的,粉红色的新款,功能很强,音量也大,就在那样乱糟糟的环境里,听的还是格外清楚。
  她怕扰人兴致,赶紧接起来,才听了几句,脸上那副神采飞扬的表情就开始慢慢敛去。垂头丧气地挂了电话,冯程程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啊,主编叫我回去加班呢,我得先走了。”
  她这么一说,有人便觉得扫兴,嚷嚷道:“哪个编这么不带眼色,这个时候还叫人加班?再说,我们程程哪能让他这样呼来喝去的?”
  鲤鱼门离市区还有段距离,这里地处偏僻,又恰逢是吃饭时间,实在很难叫到车,再不走恐怕真要来不及了。于是冯程程抓了包,一边叹气一边往外跑:“唉!没办法,谁让我正惦记着人家的正式编制呢!”
  从饭庄出来,不远处有一道老式牌坊,红柱石基,琉砖玉瓦,就连用金漆书写的几个匾字也在夜色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她极喜欢这个调调,却没有时间逗留欣赏,一想起主编电话里那副急起直迫的语气就头皮发麻,于是不敢耽搁,立即小跑着上了公路。
  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只有眼前的一幕繁星和夹着咸味的风声在耳边簌簌直响。冯程程正等得焦急,隐隐地听见身后响起了汽车轮胎轧过小石子的声音。
  原本黑乎乎的地面愣愣地生出个影子来,越缩越短,渐渐地融作一团,她下意识地回头,眼睛被盏车灯照的睁不开。她以为自己挡了路,刻意往旁边让了让,车灯却灭了下去,接着,就看见邵天扬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呵呵地望着她说:“美女,要不要搭顺风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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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到底是他的饭庄开业,就这么离开总是不太好,冯程程虽然不是矫情的人,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邵天扬奇怪地挑了挑眉:⒛悴皇歉鲜奔渎穑俊
  “今天日子特殊,所有的人都能走,唯独你不可以。我看,我还是叫我哥来送我吧。”说着,她就真的掏出手机来。
  邵天扬闻言,眉眼一舒,嘴角高高地扬起来:“你哥被人灌的五迷三道的,你不怕他把离合当成刹车去踩?”
  他这么一说,冯程程也想起冯家傲替齐欣然挡酒时那副醉态酣漓的样子,愣了几秒,随即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其实邵天扬也喝了不少,她也是上车以后才突然想起来,于是又一脸担忧地说:“要不,我还是再等等吧,一会儿总该有出租车经过的。”
  邵天扬迅速扫了她一眼,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着说:“放心,我技术不错,二十几岁就开车,老驾龄了。再说,你不惦记着你们单位那个编制吗,要是迟了到,那快煮熟的鸭子可就要飞了。”
  一句话戳中软肋,最终,她还是咬牙系上了安全带。
  公路朝着黑暗深处无尽地延伸,车窗外的星星像是披了一层冷纱,朦朦胧胧地虚亮着。车子疾速奔驰,一道道浮光掠影由车顶划过,映着他的脸也跟着一明一暗,让人恍惚不已。
  冯程程觉得挺不好意思,正要跟他道谢,偏偏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是我。”
  “你们先玩着,我稍后就到。”
  “没事儿,真没事儿,就是送一妹妹回家。”
  “扯淡,真是我一妹妹!”
  “行行,没问题,我请,我请总行了吧?”
  电话挂断之后i又连着打来几个,他都是哼哼叽叽的用几句话敷衍了事。这下,冯程程倒真的有点坐立不安了,忍了半晌,还是略显局促地说:“那么多人找你,要不就在半路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到前面叫车,也挺方便的。”
  邵天扬却说:“没事儿,反正我也有事不回去了,顺路。”
  …
  果然不该搭他的车。
  邵天扬临时逃席,饭庄那边已经炸开了锅,太多的人想去敬他的酒,结果却找不到人,电话一个连着一个,响个不停。
  后来,车子正过一个弯道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邵天扬情急之下竟然/按了免提。就听见电话里有个声音说:“扬子,听说你带着个小妹妹?那你忙你的,就别过来了,别的事儿我替你安排。酒店4327号房给你留着,咱自家的地方,百分之百隔音,明天中午12点前把房退了就行!”
  冯程程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间脸上烧的厉害,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显然,邵天扬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气恼之余只剩下尴尬。
  “程程,这群兔崽子是存心毁我呢,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知道这群人一向喜欢口无遮拦地胡闹,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就没再吱声。邵天扬大概是怕冷了场,于是钍执蚩了收音机,调到音乐台。
  主持人依旧用她清新温婉的声音在慰藉着成千上万个孤独、漂泊的心灵,她侃侃而谈,却总能在适时的时候,将人们的情绪拿捏到最恰当之处。
  在节目的最后,她照例送给听众一首经典老歌。
  经过了许多事,你是不是觉得累,
  这样的心情,我曾有过几回。
  也许是被人伤了心,也许是无人可了解,
  现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惫。
  人生际遇就象酒,有的苦,有的烈,
  这样的滋味,你我早晚要体会。
  也许那伤口还流着血,也许那眼角还有泪,
  现在的你让我陪你,喝一杯。
  干杯,朋友,就让那一切成流水,
  把那往事当作一场宿醉。
  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装着昨天的伤悲,
  请与我/起杯,跟往事干杯。
  ……
  姜育恒的声音略微沙哑,却极富沧桑感,一首歌被他唱的荡气回肠,缠绵悱恻,那一字一句,都仿若是专门唱给她听。
  冯程程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神思恍惚,往事一幕一幕又从脑海深处浮现,是极其模糊的影像,却牵动了她极大的情绪。她之前喝了一杯酒,现在后劲渐渐地发上来,一突一突地往太阳穴上拱,极不舒服。她一路忍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靠在椅背上,歪垂着脑袋睡着了。
  她睡的极不安分,小嘴微微张开,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好像在做梦。邵天扬把车停好,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她睡的迷迷糊糊,大概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微微一怔。
  她慢条斯理地揉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记起来是怎么回事,再伸头往窗外一看,竟然到了报社门口,于是抓了书包,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谋ㄉ缑趴谟新返疲光线盈盈而落,把那一小段柏油马路照的极亮,但邵天扬还是担心会出什么事,于是降下车窗,亲眼看着她往楼里跑。她扎着马尾,一摆一摆的,伴着小皮靴嗒嗒嗒嗒的声音,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他干脆拿出一支烟,悠然自得地一边吸一边在心里暗暗数着马尾来回摆动慕谧唷
  忽然,脚步声停了下来,冯程程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扭头往回跑,然后猫下腰直接把脑袋伸探进车窗里说:“今天谢谢你,哪天我请你吃饭吧。”
  邵天扬嘿地一笑,似乎连吐出来的烟圈在飘散的时候也变得格外轻快:“请我吃饭就算了哪奶旒了我别装的不认识就成!”
  ……
  (匆忙中,未及修改,大家见谅。)
  007
  冯程程在报社里专门负责采访和组稿,工资不高,还要经常熬夜,忙的时候,甚至连正常的吃饭时间都不固定,但她就是喜欢这一行,喜欢那些有挑战性的工作。
  她的目标是在报社里混个正式编制,于是工作起来非常积极卖力,经常拖着一身酸骨头回家。妈妈看了心疼,经常劝她说,女孩子,找个安稳的工作多好,整天在外面跑,饥一顿、饱一顿的没规律,当心得胃病。冯伟山却说,小孩子应该在外头多锻炼锻炼,要先学会吃苦,才会懂得珍惜眼前的生活。
  …
  回到报社的时候,同事们都在,氛围却失了以往轻松,变得诡抑起来。冯程程慢慢地回到座位上,给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张敬芳正在查资料,瞥见她满面红光的样子,好像是新摘下来的苹果,扑扑诱人,于是放下手里的笔,笑眯眯地问:“程程,这么晚才回来,刚才是不是跟男朋友在一起?”
  冯程程正把杯子捧在手心里,一口一口地啜着喝,结果差一点被呛到,咳了好久才缓上一口气来。她把杯子放在杯垫上,回过头来忿忿地说:“你的思想果然不纯洁。我不过是在外头吃饭,路远了些才回来晚了,哪里就蹦出什么男朋友来了?”
  张敬芳不信:“真的不是?那下班的时候,楼下停的那辆辉腾是谁的?”
  说到辉腾,就想起之前闹的那个笑话,冯程程不由脸上一阵发红。
  “那是我哥朋友的车。今天是我未来嫂子的生日,我们一起帮她庆祝呢。”
  这下,张敬芳倒好奇起来:“你哥的朋友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长的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发展一下?”
  冯程程被她问的头都要疼了,连忙打住:“就是吃一顿饭,以后见>见面都说不准,哪有那么多的可能?”
  顿了顿,她又眨了眨眼说:“唉,张姐,我哥那朋友长的真不错,年龄也跟你挺合适,有房有车,你有兴趣的话,我倒是愿意成其美事,你考虑考虑?”
  张敬芳朝她瞪了瞪眼:“少来,我又不是怀春少女,还有点>知之明。这样的极品男,还是留给你近水楼台吧。”
  …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热闹,主编办公室的门开了。冯程程看见陈晶从里面出来,拍了拍胸脯,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不由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任务?这么急着叫人回来?陈晶怎么了?”
  张敬芳伸出指头,指了指主编办公室说:“还不是给江墨做专访的事,社长给的压力大,下头又没人愿意干,主编发飙了,正一个一个找来谈话呢。”
  张敬芳这么一说,冯程程就猛想起昨天才在路边看到的那张巨幅海报。海报上的江墨,狭着一双丹凤眼,看似一副谦和的模样,但她又觉得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总像是透着一抹邪肆,仿佛拢着让人看不透的谜。
  江墨是个音乐天才,自从14岁在国外夺得小提琴比赛的第一名之后,便声名大振。随后,他又拜著名的小提琴大师为师,潜心学习,17岁的时候开始参加各种小提琴比赛,屡次获奖,曾被报刊、杂志等誉为是“奇迹少年”和“最具前途音乐家”。
  有了这样的经历和头衔,他的影响力自是不言而喻,人还没到,各种宣传早已经是铺天盖地、接踵而来。因为是巡演的最后一场,机会难得,仅用了不到五个小时,所有的票就被抢购一空。听冯家傲说,黑市上已经把票价炒高了五、六倍,可即便如此,还是十分紧俏,他的一个朋友拖了好几层关系,费尽力气也才搞到两张。
  社里为了追求高发行量,下达了任务,要给江墨做一篇专访,但江墨的经纪人早就放出话来,只接受一线的媒体采访,像他们这样的三流报社,分明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但主编不死心,反复强调:机会是靠人争取的,只要有恒心,没有什么沟渠是跨越不了的。
  宣传口号喊了三天,估计是大家的态度让主编失去了耐性,所以干脆把大家叫来加班,然后一个一个地下最后通牒。
  …
  轮到冯程程进去的时候,她确实有些紧张了。好在张敬芳替她打气,提醒她要警醒一点,她才总算镇定了一些。但主编是多老奸巨滑的一个人,从她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把报社的编制问题挂在嘴边,暗示她只要这篇专访OK,最后一个正式编制就非她莫属。
  冯程程觉得机会难得,一个激动,便把陈晶的话抛到了脑后。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她还是云里雾里一般,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直到对上陈晶探询的目光,才不好意思地咧开了嘴。
  张敬芳觉得主编有点不地道,硬是捏着冯程程的软肋逼她就范,但看冯程程那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不愿意再打击她的积极性,于是眼底也蕴上一丝笑意,逗她说:“唉,好事临门,乐傻啦?”
  “好事当前,只差临门一脚。张姐,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你帮帮我吧,我能不能转正可全都靠你了。”
  冯程程的五官垮成一团,双手合十乃樗槟睿倒像是在庙里拜菩萨。张敬芳觉得好笑,于是说:“哟哟,别在我面前演苦菜花啊,我可是不吃这一套的。”
  “张姐!”简单的两个字,被她拐了八个音调来喊,声音绵软的好像一条小蛇粘粘地缠上来。
  张敬芳哪里抵档的过,只得缴械投降。
  ……
  (初稿,未及修,请大家见谅。感谢大家支持,追文的朋友麻烦给点暗示吧,有啥意见和建议尽管提哦。)
  008
  江墨在A市逗留的时间大概是三天左右,时间紧、任务重,冯程程和张敬芳两个人卯足了劲儿,还是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只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哪吒,长出三头六臂来。
  江墨抵达A市的当天,她们一个人背相机,一个人拿资料,斗志昂扬地赶到酒店,成功地贿赂了一名保安才得知他住在17楼,哪知道上去之后根本就见不到江墨,只跟一大堆记者一齐被拦在大厅里。
  她早就该想到会是这样万人空巷的场面,江墨是国际巨星,哪家报社肯放弃这样绝好的机会?
  …
  冯程程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里去。她的身材极为瘦小,胸部又不甚明显,所以曾有人笑话她是“小学生”。她也觉得自己的身材不好,倒<是因为胸小,而是这种身材除了穿衣服显瘦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优势了,特别是像这种需要拼体力的工作,就更是讨不到半分便宜。所以,她只在人堆里坚持了一会儿,就被左推右搡地推了出来。
  她寻了寻张敬芳,不知道她被人流冲到哪里去了,于是稳了稳,打算再冲,就听见背后有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来:“程程?你怎么在这里?”
  冯程程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时候,脑中掠过几秒的空白。那人见她是这副表情,忽然立起了眉:“怎么?真装着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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