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本事的陈大爷
追述起来,我噩梦般的人生,是从十四岁,那个炎热的夏天开始的。
当时,我正上初中二年级。
我八岁,弟弟三岁时,爸爸出车祸死了。
我爸生前是大货车司机,受雇慌艹ね驹耸洹S捎谄@图菔唬开车时,睡着了,把车开到了山崖下。
自那以后,我们一家三人相依为命。
我妈没有正式工作,一直打零工。爸死后,妈除了打零工,还拣起了废品。
当时,我们家住一户独门独院儿的平房,臃坑辛礁鑫允遥一个餐厅,一个厨房。南面,还有两间,一个放杂物,一个放碳和柴草。
这房,据说是我爸妈结婚时买的新房。
爸去世后,院子渐渐被瓶子,纸片,易拉罐等垃圾占去了大半个。过一段时间,妈会喊来收废品的卖掉一些;但很快佑直宦栊录鸹乩吹牟钩洹
我家的院门朝东开,门口是条三米多宽的巷子,巷子对面,与我家大门相对的那个大门里,住着陈大爷一家人。
陈大爷并不是个
老头,他只比我爸大四岁,我十四岁那年,他正好四十二岁。当时,他在一个乡里当乡长。
爸在世时,我们两家处的挺好。过年过节,经常互送吃食。爸去世后,他们经常接济我们。过年过节,常拿单位分的肉食,水果送我们。
陈大娘比陈大爷小三岁,人很热情,特别爱说,隔三差五,把她和她女儿穿过新鲜的衣服拿过来送我妈和我。
他们家有钱,拿过来的好多衣服,只穿了一两次;就被她们淘汰了。
那些衣服又高档,又漂亮。
他们的女儿叫婷婷,十八岁。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婷婷刚刚考完大学;被陈大娘领着到南方旅游去了。
那天,中午时分,我拿了暑假作业,进了陈大爷家的门。上午做作业,我有两道题咋也做不出,想乘中午陈大爷下班在家,让他给我讲讲。
以前,我做家庭作业,有不会的题,常去陈大爷家问婷婷。陈大爷在家时,也常过来和婷婷一块儿给我讲。
陈大爷是大学生,大学读的是数学专业,解数学题很在行。
那段日子,我妈在饭店做洗碗工。中午是饭店最忙的时候,所以,家里就我一个人。弟弟一放暑假,就去了乡下的姥姥家。
我进去时,陈大爷正一个人躺在沙发上5缡泳纭L说我要问题,就从沙发上坐起,问我吃饭了没有。
听说我没吃,就说:我刚吃完,饭还热着呢!我给
你拿去,
你吃饭,我先看看题。
我推辞说家里有上午做的剩饭,这会儿不饿,一会儿饿了回去热的吃。
陈大爷3隼吹氖敲追购挽琅H猓他把饭菜摆上桌:今天吃的炖牛肉,要不是炖肉,就不给你端了,你快吃吧,还热着呢!
我常在他们家吃饭,也不拘谨,坐到桌前,独自吃起来。
陈大爷坐到沙发上看了一会儿题说:行,我明白咋做了!站起身,到厨房O淅锬昧艘还抟料,倒了两杯,端出来,一杯放到我面前饭桌上,另一杯他自己喝了两口,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陈大爷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和我拉话。问我妈这段时间忙不忙?我弟弟回来没回来?
我吃过饭,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洗,陈大爷不N蚁矗说他一会儿洗,我还是坚持洗干净,放进碗柜,才从厨房出来。
陈大爷看我出来,让我在沙发上挨他坐下,并随手关掉电视,将那杯放餐桌上,我一直没喝,又被他端到茶几上的饮料,推到我面前:先喝点儿,凉快凉快,我们说题;今天这天儿,热得人坐着都:梗
我喝了一口,把杯放到茶几上;饮料很凉,很甜,喝着很舒服。然后,陈大爷就耐心地给我讲那两道题。
我觉得很难的地方,陈大爷一会儿就给我讲清楚了。讲完题,陈大爷又给我讲了一会儿解题的技巧。
就在讲解题G傻氖焙颍我把那杯饮料喝完了。陈大爷又去给我加了一杯。
那时,我有点儿困,特别想睡觉,眼皮
老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
陈大爷问:小云,你是不是困得厉害?困的厉害,就先躺一会儿;这么热的天,热得人真难受!我想站起身,回家去>酰可是,困得一点儿也不想动,头一歪,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那天下午五点多钟,是妈洗完碗筷,回家给我做饭时,把我叫醒的。
妈每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就把饭馆的碗筷洗完了。在回家的路上,她要绕好几道街,顺路去拣一些废品。R裕每天回到家,大约五点半。
2.行为怪异的水蛇
吃完晚饭,妈还要出去拣一二个小时的废品,到天快黑时,才回来。
那天下午,妈把我叫醒时,我仍然感觉很困,坐起身,和妈说了两句话,又躺下,朦朦胧胧又要睡着,5铰璐笊叫我:小云,你这孩子,咋又睡下啦!快起来,出去端点儿碳。
我强忍瞌睡,从坑上下来,迈着疲倦的步子,到外面端了一簸箕碳,倒进碳盆。坐在灶前生火,烧水。
那时,我隐隐感觉下面有点儿疼。忽然想起刚才睡觉做过一个梦,梦#我在炎热的大太阳底下走,走到一条小河边儿,看到清凉的河水,忍不住脱了鞋,卷起裤腿,下到河里去洗脸。
突然,不知怎么,河里窜起一条水蛇,顺着裤筒钻进去;我吓得浑身发软,赶快用手揪住蛇尾巴往出拽。却怎么也拽不出。硬是让它钻了进去。
过去听人说,一个男孩到房檐下去掏鸟蛋,鸟窝深,伸长脖子张了嘴向鸟窝里张望,不想,鸟窝里窜出一条蛇,一头扎进男孩的嘴,怎么拽都拽不出,活活把男孩憋死了。
讲故事的人说,蛇只会往前爬,不会往后退,见洞就钻;那蛇受了惊吓,把男孩张开的嘴当成可钻的洞,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梦里那条蛇,钻进我的裤腿,我一拽,受了惊吓,又往里钻,钻入我的短裤,发现了我下面那个洞,就没命地钻了进去。
蛇钻进去,把我下面抻得很疼,我越拽,它越死命往里钻;我想:我不会也像那个鸟蛋的男孩一样,被憋死吧?!我吓得大哭,一边儿哭,一边抓住蛇尾巴,一刻也不敢放手。
我感觉蛇在我下面那个洞里不停地动,用牙咬我的肉,咬得我一阵一阵地疼。后来,我感觉下面被咬破了,血顺着我的腿,向下流。
我吓得一下子晕了去。
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妈叫醒了。
你今天是咋啦?没精打采的?上午剩饭一口也没吃,是不是感冒了?不想吃饭,饿得?妈把手伸到我额头上摸了摸,又放到她自己头上比较一下:好像头也不烧么!
我挣扎着,对她笑:没感冒,就是有点儿瞌睡!中午,我找陈大爷问数学题,陈大爷家吃炖牛肉,让我吃,我就在他们家吃了,家里的剩饭才没吃。
我打了个哈欠:我刚才梦见一条蛇!直往我身上窜,把我吓哭啦!
人们常说,梦见蛇,会来财的!你说,咱们家会什么财呢?也没抓奖!妈一边儿和面,一边儿和我唠。
你一会儿出去拣废品,说不定会拣一个大元宝回来!我跟她开玩笑。
行,借你的好梦,妈一会儿吃完饭,就去给你拣个大元宝回来。
吃完饭,妈穿好衣服,正要出去,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正要洗;陈大爷提了一大块儿牛肉进了院儿:弟妹,我们单位分了二十斤牛肉,吃不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一半儿;真正的黄牛肉,我中午炖的吃了一顿,很好吃,不信你问小云,她中午就在我们家吃的。
大哥,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啦,上回,你送来的羊肉,现在冰箱里还有,没吃完了!你老接济我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谢什么!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啦!人们常说,远亲不如近邻;马军在那会儿,他那车我也没少用?什么时候用,只要我跟他打声招呼,二话不说!马军现在虽然不在了,咱们两家的情不能断。
这么多,我们也一顿两顿吃不了呀!我割下够吃一顿的,剩下的你还拿回去!妈继续推让。
弟妹,她们母女到南方旅游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有那十斤,管够我吃啦,你就留下吧,两个孩子正长身体呢!多吃点儿肉,大人好说,别待了孩子。
嫂子和婷婷什么时候回来呀?
早着呢!还得十来天吧;小云,中午在大爷家吃的炖牛肉好吃吧?
好吃。我马上应和。
你看,孩子不会说假话,这牛是我们乡一个养殖户在山上纯天然放养下牛,绝对好牛!不像街上卖的那些牛肉,又给喂化肥,又给喂什么乱七八糟的添加济!
陈大爷看妈穿戴好的衣帽,知道妈又要出去拣废品,说了两句,就告辞回去了。
妈,我的梦还真准!正说我梦见蛇,要发财呢!陈大爷就送过十斤牛肉来,这不算发一笔小财?我从厨房探出头,看着正往冰箱里放肉的妈。
算,你的梦没白梦!陈大爷一家对咱家这么好,你得记着,将来长大了,有出息了,记着感恩!妈匆匆放好肉,出去了。
3.陈大爷的行为有点怪
妈一出门,我刻扔下正洗的碗筷,将屋门从里面插好,拉上卧室窗帘儿,上炕,将裙子掀起,脱掉短裤,低头察看下面疼痛的地方。我想搞清楚下面今天为什么突然疼起来。
看着好像有点红肿,用手摸着,有一种木木的疼痛;我慢慢将一根手指伸进去,感觉里面很紧,很疼;手指出来,看到手指上有几根血丝。
真有蛇钻进去过?我当时因为年纪小,天真而疑惑地想。
是不是我下面生什么毛病啦?我又想;想到这个,我心里一阵恐惧。眼泪止不住涌进了眼眶。我躺在床上,轻轻地揉着下面,感觉略略舒服一些。心里不断祷:千万别生病!我才刚满十四岁!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那时,我突然想起,妈常用高锰酸钾水洗下面,说是可以消液!
我马上下地,从抽屉里找到装高锰酸钾那个小瓶儿,往盆里倒了半盆温水,放了几颗高锰酸钾。用手在水里划啦了几下水立刻变成了紫红色。
看着半盆似血,又不是血的高锰酸钾水,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牙下了最后决心,蹲坐在盆上,用手轻轻撩水,忍着疼,把下面洗了好多遍。
然后,才把水泼到院儿里,回厨房接着洗碗筷。
那两天我心里被害怕、恐惧、无助笼罩,想跟妈说,又害羞,不好意思说。有好几次,我甚至想:我不会得了什么怪病,死了吧?!
过了两天,疼痛的感觉慢慢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心里才一块儿石头落了地。
又过了两天,我又去陈大爷家问学题,进门时,看到陈大爷正躺在沙发上看一本很厚的书。
小云来了?又有什么题不会做?陈大爷从沙发上坐起身,把书合起,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想要把那本书拿走,又面朝下放到了茶几上。
他的犹豫,使我对那本书产生了好奇,在把暑假业本递到他手里,坐在沙发上时,留意看了一下书脊,上面写着《金瓶梅》三个字。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金瓶梅》这个书名;心里琢磨:肯定是一本介绍怎么在金瓶上刻梅花的书。
陈大爷将茶几上一盘白葡萄推到我面前,让我吃。我捏了一葡萄,放进嘴里,正想探身把那本书拿起来翻翻,看看那里面的图画;我当时想,里面肯定有许多精美金瓶的照片,很好看。
陈大爷却站起身,将我的暑假作业放到茶几上,把那本书拿起来:看把你热得,头上全是汗,大爷冰箱里有雪糕,我给你拿一根,吃了解解暑
陈大爷,我不热,不吃,你别找啦!我推辞。
陈大爷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根雪糕,走回来递给我:你先吃着,我去找只笔。拿着那本厚厚的书,转身回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只有一只笔,不见了那本书,他把那本书放回了卧室。
雪糕吃完没一会儿,陈大爷也给我把题说完了。我从陈大爷家告辞出来时,陈大爷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我,让我拿回去喝,我说了声谢谢陈大爷,就回去了。
回到家,饮料我没舍得喝,放进了冰箱的冷藏,想等妈回家,孝敬她。
然后,我爬在桌上接着写作业;写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特别瞌睡,两个眼皮沉重无比;连忙爬到炕上,心里想着,迷一会儿,起来再写,却沉沉睡去。
睡梦里,我又梦到了蛇!
这回的蛇,不是从水里钻出来的;是陈大爷捉回来的。
在梦里,我正和弟弟在院子里玩儿;突然,看到陈大爷从院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不断扭动的青蛇:小云,小强,看大爷给你带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来啦!
说话间,陈大爷把那条蛇放到了地上,让我和小强看。
我一看到蛇,吓得就往家里跑;小强却胆大,跑过去,一把将蛇抓在手里,挥舞着玩儿。
我扒在门缝上,看着在院里欢蹦乱跳的小强,叮嘱他:小强,快把蛇扔下,小心让它咬了!
陈大爷站在院里,笑呵呵地看着小强玩儿,并招手让我出屋:小云,没事儿,来吧,我把蛇牙拔掉了!
听了陈大爷的话,我才慢慢把门敞开,迈步出来,站在门口看小强挥舞着蛇在院儿里转圈儿。
突然,蛇从小强手里甩了出去,落到了我脚跟前,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
哪想到,那蛇跑比我快,感觉腿上一条冰凉,钻进了我的裤腿。我吓得大声喊陈大爷帮忙。
4.噩梦又一次袭击了我
陈大爷很快跑进屋,一把将我抱上炕,三下二下拉掉我的裤子,伸手抓住蛇尾巴。
但蛇已经钻进了我的裤衩,一头扎进了我面那个洞。蛇不进洞,还好,一进洞,就不会往出退啦。
陈大爷站在地上,使劲儿拽那条蛇;刚拽出一点儿,那蛇又钻进去一点儿。却始终拽不出去。
拽了一会儿,陈大爷累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头上的汗也冒出来,滴滴往下掉,好多落到我上,凉凉的,像下小雨。
幸亏陈大爷把蛇的牙齿拔掉了,蛇在我下面的洞里进进出出,虽然被蛇身上的鳞片刮得有点儿疼,但也远没有上次那条水蛇用牙齿在里面咬的那么疼。
陈大爷一边儿喘息着,一边儿让小强去找油,说要在蛇身上抹点儿油润滑一下,好把那条蛇拽出来。
小强找来油,陈大爷就用手沾了油,往蛇身上涂。涂了油的蛇身,明显光滑了许多,蛇在下面洞里挣扎,也不像先前那么疼了。
最后,涂满油的蛇,终于被陈大爷给拽出去了。我的心才安定下来。陈大爷拍拍我的,让我睡一会儿。我也挣扎的累了,瞌睡的眼皮直打架,闭眼睡着了。
当妈从食堂回家,把我叫醒的时候,梦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但想想,又不像真的。因为,梦里有小强,而小强已经到姥姥家十来天了。
这天醒来,头有点儿昏昏沉沉,但不像上次醒来那么瞌睡;下面隐隐有点儿疼,也远没有上次那么疼。
上次那么疼,都慢慢好了,没出什么事儿;这次,这点儿疼,我也就没当什么事儿。
我像往日一样,端碳,生火,帮妈做饭。
这次,没把梦到蛇的事儿跟妈说。上次跟妈说了,妈说梦见蛇,会来财,结果,没一会儿,陈大爷拿来了十斤牛肉。
不知怎么!这一回,我不想对妈说一个字。但心里暗想:我今天不说,看一会儿,陈大爷是不是又会送东西过来。
吃完饭,陈大爷没过;妈吃完饭出去了,陈大爷还没来。我慢慢洗着锅碗筷,心里感觉很失落。心想:今天幸亏没和妈说又梦到蛇!不然,妈肯定也会失落的。又想:看来,梦见蛇,也不像人们常说的那么灵,一定会发财的!
我收拾完厨房,不再抱什么希望,将暑假作业打开,准备写作;陈大爷手里提了两条大鲤鱼进了屋:小云,你妈呢?
出去了。
大爷单位今天下午分了十斤鱼,给你们母女拿过来两条!你们明天炖着吃!放哪呀?
你们自己留着吃吧!你上次拿过来那十斤牛肉还没吃完呢!我学妈平时那跟陈大爷客气着,进厨房找了一个盆,让陈大爷把两条还在摆动尾巴的鲤鱼放进去。
你自己不会收拾,等你妈一会儿回来收拾吧!我先走了。
陈大爷,你再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了。一个脚迈出门的陈大爷,突然停,转过身,看着我:对了,小云,我中午给你讲的那两道题没忘了吧?
没忘!谢谢陈大爷啦!
不用谢,你下午又做了几道题?
一道也没做;睡了一下午。我的脸一阵发烧。因为,我想起了下午,梦里的情景。
不是生病了吧?怎么能睡了一下午?陈大爷关切地问,转回身来: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看热不热。
我往前走两步,站到陈大爷跟前;不知怎么,那一刻,我的心跳的像一只狂奔的小兔。
陈大爷把他厚实的手掌放在我额头上,拭了拭:凉凉的,看来没事儿!
陈大爷走后好一会儿,我额头上还留着他那只厚实手掌贴上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我已经好久没有体验到那种感觉了。
那一刻,我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和爸爸曾经在一起时的许多往事;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滚落估矗淌过脸颊,坠落前胸。
我再没心情去写作业,就躺在炕上想心事。
后来,感觉下面有还隐隐有点儿疼,还有点儿痒,就下地,倒了半盆高锰酸钾水,洗了洗。
然后,我重新躺在炕上。那时,我特别想有个人抱着我,摸刮业牧澈屯贩ⅰ?墒牵没有人能满足我这个愿望。
我拉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感觉稍稍好一些。
那时,我又想起了下午那个梦,想起梦里的陈大爷和那条滑溜溜的蛇。随着梦里细节被我一个个想起,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5.蛇带给我异样的感觉
我突然意识到,梦里那条蛇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痛苦,是疼痛;还有那么一点点儿,说不出来的东西。
那东西,我虽然说不出是什么,但我却有几分向往:希望再次光临!
那种感觉,就像咖啡,喝着虽然苦,却还隐隐有那么一丝香味儿,吸引着人。
那种感觉,我曾经有过;出现在十三岁那段特殊的日子里。
十二岁马上结束,十三岁即将来临的时候,我的女性身体特征开始发育,例假也如期而至。那是一段特别的日子!整天被一种好奇和然帕罩!
当时,我产生了两种好奇:一个是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好奇;一个是对男生身体的好奇。
白天,我经常偷偷观察男生的身体;对描写男女关系的文章和故事,特别敏感,逮着机会就看,想从中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可是,又总也找不到
晚上,睡到炕上,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睡着,脑子里总是不断想象着白天看到的男生身体,特别是露在外面的那些部分;有时候,也想象着白天书里看到的某个曾引起我身体产生异样感觉的情节。
我开始偷偷收集一些杂志上的插图;那些插图上,扔幸晃挥⒖。或者肌肉结实的
男人。
我把那些插图,放在一个母亲和弟弟从来也不会注意到的地方。母亲和弟弟不在的时候,我常拿出来,一个人悄悄观赏。
我常看着那些插图上的
男人,想象着他们活生生站在、坐在、躺在我面前的样子。
那样想时,我总不由自主地把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身体那两处变化最大的地方。而且,还把自己那只手,想象成那个图片上男人的手。
最终,我在这种想象中,得到一种满足和解脱。带着这种满足和解脱,我才能安然入睡。
后来,这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我试图改变,却又难以改变的习惯!
这种习惯,就像每天早晨必须刷牙、洗脸一样;只要有一天不刷牙,不洗脸,就感觉浑身不得劲,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心慌意乱;什么事儿都不想干。
我每天晚上,睡在炕上,做这样一番想象,就浑身难受,心乱如麻,难以入眠。
在陈大爷送鱼那天晚上,我做了件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悄悄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了下面那个洞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但就是想那么做!而且那么做了以后,似乎找到了一种熟悉感觉,一种快乐而满足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苦涩咖啡里隐藏的那种迷人的香味儿!一旦找到了,就很难摆脱它的诱惑!
在我把手指放进去的最初时刻,我开始想象下午梦里那条在洞穴里钻进钻出,滑溜溜的蛇!很快,我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蛇在洞穴钻进钻出的特殊感觉!
从那以后,我乐此不疲!对蛇,也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一种给人带来恐惧,又能带来快乐的东西!
怪不得世界上那么多民族,把蛇作为他们的崇拜物!
几天以后,陈大娘和婷婷旅游回来!他们旅游回来的第二天,来了我们家,给我们送来许多南方的稀罕水果、食品。好多吃食,我都是第一次见,更别说吃了!
婷婷特意送了我一个拳头大的海螺。那只海螺,我到今天还珍藏着。
可能受那次南方旅游影响,后来,婷婷报了一所南的大学。
九月份,婷婷去南方念大学了;开学后,我也成了一名初三的学生。
进入初三,老师们对学生的学习抓的明显比初二紧。星期六也开始上半天课。
受婷婷考上大学的影响,我也开始更加努力学习,给自己定下了考绿原一中重点班的目标。
开学半个月的时候,我在语文书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马晓云,我喜欢你,我们做个朋友吧!后面署名是班里一个叫郭清的男生。
这个郭清,学习中等,个子差不多已长到一米八零,整天抱颗篮球,在操场上奔跑体格健壮的像匹没人管,到处撒花儿的儿马。
看了那张纸条,我心里没有一丝激动;只是淡然一笑,嘀咕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儿!然后,将那张纸条揉掉,扔进了垃圾筒。
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使我对人生的道路,早已了自己的看法和选择。
郭清,这个只知道玩儿的男孩,只是我人生路边儿的一颗草!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用自己慢慢长大的肩膀,挑起家里大梁!让妈妈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6.婷婷突然抱住我
为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我也往前闯!往前冲!
在这个问题上,我从郭清身上看不到任何能帮助到我的希望!尽管,他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曾多次吸引我的目光。
许多年后,我仍然会想起他,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给我写纸条,向我表达好感的男生!
人生中,会有很多第一次。
这些第一次,多数都能长期保存在人的记忆中,许多年后,还能回忆起来,供人回味。
当然,也有一些第一次,逐渐从人的记忆中消失,它们在记忆中被掩埋的太深,街梁苣言俦煌诰虺隼础
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再不出来打扰我们的第一次,对人生已变得毫无意义!而那些经常跳出来,打扰我们的第一次,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们的人生。
初三那年,我的生活过得紧张而平静。寒假很短暂,年前学校组织补了嚼刺炜危刚过完年,又提前开学了。
参加完中考,我去妈妈洗碗那个饭馆打工。因为年龄不到十八岁,最初,饭馆老板在用不用我的问题上很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据妈妈说,老板同意用我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看我们家生活困难,很同剑想帮助我们;另一个,是我外形好,看上去也不像只有十五岁。
人的长相很奇怪,有的人,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大一些;有的人,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一些;有的人,年轻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中老年时,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我就属于后面这种情况。当时,饭馆许多叔叔、阿姨都说我看上去不像十五岁,倒像是十,二十岁的大姑娘。而如今,许多人见了我,都说我看上去,比我实际年龄差不多小十岁。
那年,我身高是一米六八。后来,又长了一公分,最终,在一米六九上稳定下来。
我在饭馆的工作是大厅传菜,来了客人,把菜谱拿过去,把客人要点的菜记下,送到厨房;然后,再给客人倒个水,递个纸巾什么的;客人吃完,把盘碗收拾回去,桌子擦干净,有时,也打点儿杂。
这活儿看着不重,但也挺累;饭店隙ǎ服务员不能往下坐,得老站着,时间长了,腿有点儿疼。
刚干那两天,晚上回去,腿站得有点儿肿,用手一按,会有一个浅浅的,颜色发绿的小坑。
我一共干了一个月。辞工后,离开学还有十三天,陈大爷安排我到他们单位去跟一位叫李茹辖憬阊У缒浴
当时,陈大爷的工作,已经由他原来呆的那个离县城三十多里地的老庙乡,调到绿原县政府所在地城关镇当书记。
城关镇政府大楼,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走上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李茹是城关镇的办公细敝魅危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她主要给我教文字编辑软件和绘图软件的使用;同时,还教我五笔打字。
陈大爷说,将来办公都要用电脑的,打字,编辑文件,绘图是年轻人必须具备的能力,小云早点儿学学,对她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
那段日希我白天到陈大爷单位跟李茹学电脑;晚上回来,再去陈大爷家练习几个小时。
我们家没有电脑,陈大爷家有两台电脑;一台放在陈大爷的书房,一台放在婷婷的卧室。陈大爷让我用婷婷那台电脑。
平常,陈大爷看完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就回献约旱奈允遥上网或者看书。陈大娘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边儿吃零食,一边儿看电视剧。
陈大娘常常会被电视剧的情节感动,感动了就会流眼泪;我经常听到她抽鼻子,撕卫生纸的声音。我用完电脑,从婷婷卧室出来,总看到茶几上,地上扔着许多白花花,揉皱的仙纸。
陈大爷对电脑很精通,我有什么不会的时候,就去问;他总能很快帮我解决。
星期五晚上,陈大爷跟我说,明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日,是单位休息日;李茹也要休息;这两天,你就在我们家练习吧。
第二天早晨八现樱吃过早饭,我就去了陈大爷家。陈大娘正往一个皮箱里收拾衣服。我问陈大娘是不是要出门?陈大娘说她和几个姐妹约好了,要开车出去玩儿两天。
陈大娘刚收拾完,外面车喇叭响,陈大娘对陈大爷说:你先跟他们说一声,等等,我先上趟厕所,一早晨忙的,连纤都没上。
陈大娘走后,我就回婷婷的房间,练习打字;陈大爷在他房间里躺着看书,我进去给他倒茶水的时候,注意到陈大爷看的还是那本《金瓶梅》。
心想:这本书有那么好看吗?陈大爷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完?
快衔绲氖焙颍陈大爷从卧室出来,先给我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到厨房做饭。
我一边儿打字,一边儿慢慢喝完了那杯饮料;不久,我感觉头脑发昏,很瞌睡;坚持了一会儿,坚持不住,就躺在婷婷床上,想睡一会儿,起来再练习。
随即,我就沉沉睡稀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在翻动我的身体,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沉重无比,怎么也睁不开;然后,我开始胡乱地做梦;梦到了很多人,梦到了好多事儿。
最后,梦见婷婷,与我躺在床上玩儿。以前,婷婷在家的时候,我常和她躺在床上隙。
婷婷常照着从杂志,或网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发式,在我头上盘;说她很想当个世界一流的美发大师。
有时候,婷婷也会把她各式各样的衣服拿出来,让我穿上,供她欣赏,并对衣服了样式,指出哪儿合适,哪儿不合适;那时,她又说她很系币桓鍪澜缫涣鞯姆装大师。
在梦里,婷婷又让我拭她许多新买的衣服,她坐在一边儿品评;帮我脱下,又穿上。
后来,在她帮我把身上一件鲜黄色的裙子脱去后,突然抱住我,把她的手放在我身上,开始摸我身体。
7.轻匣动的手
我问婷婷:你干什么呢?想从她怀抱里挣脱出来。
婷婷不说话,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力气变得很大,我咋也挣不脱。
她将我两个手腕紧紧抓住,用她的嘴唇,将我胸上那两点突起,噙在口里,再放开,再噙在口里显俜趴。
我不知上边儿那个保护我秘密的罩子,是何时被她取掉的;害羞的感觉使我脸上一阵一阵发烧;我哀求婷婷不要这样,婷婷却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把一个热乎乎的硬东西,慢慢探进了我下边儿的那个孔。
我拼命挣扎着,突然张开仿佛用纤沾上的眼皮,看到陈大爷正俯身在我上面,笑眯眯看着我。
陈大爷!我叫了一声,看到陈大爷脸上汗水淋漓,半袖衬衫敞开着,露出一大块汗湿的脯子。
闭上眼,好好睡觉,大爷在这儿看着你睡!陈大爷笑眯眯,关切地看着我。
你咋出那么多汗?我本能地想抬手为陈大爷擦把汗,却感觉手被压住动不了;扭头一看,发现我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
顺手臂看上去,发现那是陈大爷的手。我大吃一惊,猛得撑起脖子,发现我的上半截儿如刚出生的婴儿;下半截儿被陈大爷的下半截儿身体紧紧压着。
陈大爷!你!你干什么呢!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拼命挣扎,想摆脱陈大爷。
陈大爷怕我的哭叫传到外面去,把我两只手腕并到一起,用一只手压紧;另一只手探过目槎毛巾,捂在我嘴上,并乘我张嘴的时候,塞了进去。
别哭!别哭,大爷和你玩一会儿!陈大爷小声安慰我。
我不听,只是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傻哭!陈大爷见劝不动我,也不再劝,又伸手探过婷婷的枕巾,将我两只手腕缠住,系紧。
这样,他的两只手就解放出来。
他把解放出来的两只手,放到我不断起伏的脯子上,轻轻揉着:别哭啦!事情已经这样了,哭有什么用!
我想说:你欺负我,还不让我哭!但嘴被毛巾堵着,话说不出口。
你好好听我跟你说,这件事儿,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是没人知道的!你要再哭,再闹,让别人知道了,传出去,你知道后果吗?
我想对他怒吼:我一定要到派出所告你!可,嘴里还是发不出声,想伸手拽出口里的毛巾,挣扎了一下,手腕被绑的很紧。
我告诉你,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坏了!你的同学,邻居当成一种特别的女人看!以后,你在同学,邻居跟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无论你走到哪儿,别人都会在你面前,或者背后,指着你的说:这就是那个坏女人!
我想对他叫:你才是个坏男人!是你欺负了我!我是受害者!话仍然只在喉咙里咕嘟了几声,没有传出来。
还有,你可能想去告我吧?但告人,得有证据;你知道证据是什么吗?证据有两种,一个是证人,这事儿,只有你和我知道,没有第三人,所以,没人给你作证;还有一个是证物,你能拿出什么俏铮恐の锏么诱饫锩嫒∥伊鹘去的东西;从这里面取那东西,可疼啦,先用一个大铁夹子,把这里撑开;有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还会用把大剪刀,把这里剪开两道口子;再用一个大铁勺子从里面往出使劲儿刮;有时,还会刮出血来,刮得厉害,将来连小孩儿都生不成!要是再遇到个男巧,那不仅是疼,还难为情!把他那只手伸进这里,掏来掏去;有你受的罪!比起男医生用手掏你这里,我这个算什么?
听了陈大爷说那些取证物的话,我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何况,我现在戴着东西呢!根本流不进你这里去,所以,你也没有证牵±畲笠把他下半截儿动了几下,我立刻感觉到下面有根又硬,又热的东西,进进出出了几回。
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像那条梦里的蛇,钻进里面时的感觉;陌生的是,那东西活动时,带给我的,除了隐隐的一点点疼痛,还有点儿心悸。
所以,你去告,不仅告不倒我,还会坏了你一个大姑娘的名声;一个姑娘名声要是坏了,以后在这世上,就时时处处抬不起头来;不仅你抬不起头来做人,还有你妈妈,她也会没脸做人,没脸见人,同样,抬不起头做人!李大爷的手,轻轻在我上边儿滑动。
那时,我的大脑才开始想问题;我想问题的时候,渐渐不再哭泣,也不再挣扎,我已经挣扎的累了,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妈妈这么多年没嫁人,就是想把你们姐弟两个好好抚养大,要是知道你出了这种事儿,非气死不可!你不愿意把你妈气死吧!大爷知道你是个有感钡暮⒆樱讲良心的孩子,是个坚强的孩子,一个有头脑的孩子,能想清楚这些问题。
大爷一直知道,你想为妈妈分担家里的困难,想让你妈妈少受点儿苦,受点儿罪;不愿看她每天为人家洗碗筷;不愿看她每天洗完碗筷,还要出去拣垃圾!大爷知道,你一定想过,怎辈拍馨锏侥懵杪瑁让她过上好日子吧!要想帮到你妈妈,你只有早点儿找到工作,挣到钱;是吧?
听了陈大爷的话,我心里那股郁积好久的酸楚感,又翻涌起来,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流淌出来。
今天,大爷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把今天的鼻樗党鋈ィ以后,你的工作,大爷帮你安排;你什么时候想上班儿,我就什么时候帮你安排;不仅给你安排工作,还要给你安排个好工作;那样,你就能早点儿找到工作,早点儿为你妈妈分担困难!
听到这儿,陈大爷在我上边儿滑动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么叫我反感毖岫窳耍晃疑仙斫粽诺钠し簦慢慢松弛下来。
8.我懒得动,渐渐睡着了
现在是不是想明白一点儿了,要是想明白了,就点点头,大爷把你嘴上的毛巾取下来;咱俩好好说说话,这半天,就我一个人说,你也一直没说话,我想听听你是咋想的。陈币笑眯眯盯着我的眼睛,观察着我的反映。
我点了一下头,陈大爷慢慢把毛巾从我嘴里取下来。我控制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冲出喉咙,好一会儿,才止住。
陈大爷看我咳嗽,关心地用手抚着我的胸口:看你这孩子,准是刚才哭的厉害了,把弊涌藁盗耍
你真能帮我找工作?我止住咳嗽,立刻向陈大爷追问。我躺着听陈大爷说半天,心里也想明白了,我不论告他,还是把这事儿张扬出去,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对我真正有好处的,是他能帮我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