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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0-10-21 12:21:16    作者:两只老虎跑的快    来源:www.ncrxsw.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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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医生个头180,样貌比较清秀,180多斤的体重,显得非常结实。带着一副黑色的半框眼镜,更显得他儒雅的气质。

  要说男人30多还不结婚,在那时候可是件大事儿,黄医生虽然学成归来,那在单位也是各种单生剩女的理想伴侣。转院来到县城医院,一下子便成了大家私底下争相议论的交点。因为还没有一个省级医院的大夫肯来这种小县城当医生的。因为黄医生的亲切形象,很快便与院里的医生都数落了起来,知道30多的黄医生还没结婚,那些20来岁的小姑娘,快30的大龄剩女,一个个都明里暗里的垂涎着事业有成的黄医生。很多男医生见到黄医生,便调侃他女人缘好,咱们其他的男大夫就只能干瞪眼。医院里也有不少人找机会想跟黄医生相亲,不过总是被黄医生以工作忙给婉拒了。除了婉华,就是那个护士长,对黄医生早就一见钟情,她不像其他其它的人,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婉华对黄医生情谊。每次只要黄医生熬夜值班,她也总会一起留下来值班,经常给他熬点养胃的粥。

  黄闻宇也知道婉华的心意,虽然也婉拒多次,但以婉华的性格,只要是她认定的,只要还有机会,她是不愿放弃的。

  第二天一早,医院便已经人满为患了。阿海一醒来便跑去了闻宇那边,但听护士说昨天的病人又突发紧急状况,黄医生已经去抢救了。

  阿海听到后,立马跑去了抢救室,焦急的在门口等待着。他心里不停的默念着“菩萨啊菩萨,一定要保佑阿虎脱离危险,哪怕让我减寿10年我都愿意。”

  此时的阿虎,正处于深深的昏迷中。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样,游荡虚无。

  在须弥中,小虎看到了父母家里争执着什么,忽然父亲拉着自己生拉硬扯的拽走了。其实这是小虎小时候的一段记忆,也是他最想忘记的回忆。因为自从那次以后,他便独自与父亲一起生活。记忆里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酗酒抽烟打人,小虎从小就最怕父亲。父母离婚后,小虎也有很多年没有再见过母亲。听后来父亲说,他们离婚后不久,他娘就回江西家了,又另外嫁了人,便再没有消息。小虎几次想去寻找母亲,却被父亲一次次惨打。

  “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干嘛,她在外面偷男人,把咱一家祖宗的脸都丢光了,你要是还想着去找她,看我不打死你”父亲每次都会这样教训阿虎。可母亲终究是母亲,阿虎思母之情却从未变过。

  忽然一个身影慢慢的出现了在了远方,他看到了母亲,他兴奋的想冲过去抱住母亲,却抱了一场空。伤心的阿虎,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喊着母亲的名字。

  忽然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阿虎,轻生的对他说道,“阿虎,走,我们一起去找你母亲”

  阿虎回过头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海哥,他一转身紧紧的抱住海哥,哭道,“海哥,我好想你,你带我走吧,这里太黑太冷,我好怕”

  海哥微微一笑,“傻瓜,哥这就带你走,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急救的医生突然喊道,“快,加大氧气量,输血,再给他输两袋血。病人意识渐渐消失了。”护士们看着心电图上的生命线越来越缓越来越平静,加快了急救的速度。

  抢救了2个多小时候,不幸还是发生了。

  黄医生看到这一幕,心里难过万分,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阿海讲,但是作为医生,他必须坚持自己的职业道德。

  他缓缓的移步出了抢救室,含着眼泪,对阿海说道,“阿海啊,对不起……你也别太难过,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等黄医生说完,阿海根本就不想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几秒,仿佛天旋地转,又突然冲进抢救室,他拉着小虎的手,趴在他的胸前,嚎啕大哭。一个30多的男人,就在这一大群护士面前,展现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

  阿虎走后,他的遗体交给了他的父亲,阿海又给了一笔5w的赔偿款。阿虎的遗体葬在会稽山墓园,那里正是他们曾经一起经常爬山的地方。此后,阿海每个月都会去几次,去看看阿虎,希望他一个不要孤单。

  阿虎刚离开的那几天,海哥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他早就习惯了小虎的存在,两个人一起的生活。而现在,每次看着对面空空的房间,一个对着空空的餐桌,这种孤独,让他无法承受。

  慧琳也劝过阿海几次,让他回家住,以后两个人就安安分分的生活,以前的事情也就不追根问底了。

  但阿海却不这么想,于是便主动跟慧琳提出了离婚。经过几次的协商与交涉,阿海把店跟大部分财产都给了慧琳跟孩子。阿海虽然也很喜欢儿子,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跟着一个身份特殊的父亲。于是又交代 慧琳,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儿子,不论她以后是不是再嫁,都不能委屈了儿子,自己也会时常去看看儿子。

  离婚后,阿海依旧住在自己的汽修店,除了阿虎的离去带给他悲痛,生活依旧平静平凡与无趣。

  闻宇虽然工作繁忙,但是抽空总会打几个电话劝劝阿海,尤其是又听说阿海离婚了,这更让黄闻宇难过不已。

  不久,黄医生终于安排出了一天的时间,他想着今天一定要约阿海吃个饭,兄弟俩许久未有这样的机会,好好聊聊了。

  周末的一天,阿海正睡意朦胧,忽然接到,黄闻宇的电弧,电话那头说道,“阿海,我明天有空,想叫你出来一起吃个饭,咱兄弟俩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阿海心里其实也一直惦记着闻宇,便回道,“好,那明天咱去‘老吴酒家’吃饭,中午你可别迟到了”

  挂完电话,看着身边空空的床,阿海又开始睡不着了。

  第二天中午,阿海在约定的时间匆匆赶到了‘老吴酒家’,一进门就看到闻宇跟他打招呼。坐下后,闻宇点起了菜,第一个点的便是笋菜蒸肉,而阿海则让老板拿了两瓶绍兴黄酒。

  酒菜还没上齐,阿海早就给闻宇倒满了一黄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说道,“兄弟,咱俩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坐着一起说话了”

  “多久,我想有10多年了吧”

  “是啊,已经快10多年了。这10几年啊,我跟你都变了很多。我吧虽然就大专文凭,但这几年混的也还算过得去。如今你是堂堂医院的大名医,我是真替你高兴,弟弟我敬你一杯”说完阿海便一饮而尽。

  闻宇也够义气,跟着也一干二净。

  阿海又满上了第二杯,叹了口气说道,“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的苦。但我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就让这酒带走所有的苦闷吧”

  一连干了几杯,两瓶黄酒早已见了底,阿海喝的不尽兴,便叫老板又拿了两瓶。阿海的酒量是不错,但闻宇却不胜酒力,这几瓶酒他也就是喝了几杯,其他的都被阿海喝了。

  绍兴黄酒,入口不醉,后劲却是十足的厉害,从来没醉过的阿海,这次终于心满意足的醉了一回。

  闻宇想劝他少喝点,但阿海的牛性他想拉也拉不住。看着喝醉的阿海,他连忙付了钱,把阿海抬进了车里。

  本来他是想送阿海回店里的,但想到被员工看到老板这个样子,怕影响不好,就把他接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一下车,阿海便吐了一地,他只好将他扶到树边,让阿海吐个痛快,把没吸收的酒都吐出来。几分钟后,看着昏昏欲睡的阿海,他只好将他背了起来,一步步走向 3楼自己的房间。

  这一背不要紧,没想到阿海这么中,差点没把他背闪腰了。

  一进门,闻宇就把他放到了床上。脱了鞋,脱了裤子衣服,给他擦了擦脸,又给他盖了条厚厚的被子。那时候可还没空调、电热毯,能保暖的便是厚棉被。

  闻宇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卫一厨,房子有点小,是老居民小区,以前是国企分配的员工宿舍。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这里大部分住的便是老年人。

  躺下没多久,阿海便呼呼的打起了呼噜。闻宇也没闲着,则是在一边儿书桌上看起了医学书。

  到了晚上10点多,闻宇也渐渐有了困意,毕竟明天还有很多病人要看,便准备洗澡睡觉了。而阿海仍睡得迷迷糊糊,打着轻和平缓的鼾声。

  因为平时只有闻宇一个人住,床并不大,躺两个大男人是有点拥挤。不过想着,也就一晚,挤挤就过去了。

  那个年代没有灯笼酒绿,黑夜也特别黑,冬天也特别的冷。洗完澡,闻宇便冻的打着寒颤,跳上了床,一下便钻进了被窝。

  钻进被窝的瞬间的温暖,令闻宇欣喜不已,想着身边的这个阿海,虽然胖,但是热量却很高。今晚不用再冲个热水袋了。

  背靠着身边的这个暖炉,闻宇慢慢的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忽然他清醒了,知道是身后的阿海。他抓住阿海的手,不让他乱动。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阿海在睡梦中,说道,“阿虎,过来让哥抱抱,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你了。阿虎”

  闻宇心里想着,阿虎不久是上次那个病人么。

  “阿虎,你什么时候回来,咱还去爬山……不……不去爬山了,我要带你去杭州,带你去看西湖好不好”阿海说着梦话。

  此时,闻宇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几分,原来阿海跟他是那种关系。

  想着想着他感觉被阿海抱的越来越紧,而阿海也突然变的主动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阿海早对着他亲吻了起来,他知道也许阿海是将他当成了阿虎吧。

  想到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那天阿海的行为让自己惊讶不已。而现在同样的事情似乎又发生了。借着酒劲,阿海的力气更大了,他想极力推开却被阿海抱的更紧,亲的更加用力。

  闻宇享受着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妙体验,心里早就把道德伦理暂时抛到了一边,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耻,连忙把阿海给推开了。而阿海仍是醉的迷迷糊糊。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闻宇即享受又害怕。他的第一次,没有给女人,却给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阿海。而他也意外的知道了阿海的这个秘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自己打小就是直男,但看着身边的阿海,有时候觉得他很踏实也很可爱,这种感觉,令他纠结不已。担心自己可能也会变的跟阿海一样,他知道无被歧视的可怕,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己的仕途可能就从此毁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暖意洋洋。阿海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还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感觉别提有舒服。自从阿虎走后,阿海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借着昨天的酒,算是种疏解吧。

  忽然,阿海感觉嘴里什么味儿怪怪的,又仔细的回味了一下,猛地想到这是……怎么会,我嘴里怎么会有……阿海拼命的回想着昨天的一切。慢慢的他回想起,自己昨天明明是给阿虎,怎么会。可是阿虎已经走了,不可能是阿虎。难道是闻宇的?我昨天难道把闻宇当成了阿虎?这下可完蛋了。

  想着这层厉害关系,他一下便清醒了。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闻宇的房间,往店里赶去。一路上,阿海不敢跟闻宇打电话,他知道自己昨天行为是有多不耻,自己如果再提,那闻宇肯定早把自己当成变态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也不用做了,越想越害怕,神情变得愈发的凝重。

  闻宇这天上班也愈发的没有心思,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下班,便匆匆的回去宿舍了。躺在床上的他,想起昨天阿海的举动,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跟阿海讲清楚。又想,可能阿海根本就忘了,昨晚喝得那么醉,肯定不记得了,想着心情便渐渐放松了不少。

  这事儿发生后的几个礼拜,阿海跟闻宇都没有联系,想来也是尴尬。

  渐渐的闻宇慢慢的摆脱了这件事儿的阴影,经过婉华小半年的贴心照顾,渐渐的闻宇也被她感动了,再在其他同事的撮合下便跟婉华谈起了恋爱。就连一向眼光挑剔的婉华,对于黄医生也是无可挑剔。

  跟婉华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后,闻宇心情也愉快了很多,不时会跟阿海通电话聊聊最近的情况。阿海知道闻宇恋爱后,也替他开心,毕竟男人30多了,是该成家立业了。

  阿海经过小虎的事后,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渐渐的已经走出了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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