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穆很纠结,他一天没有见到褚胖子了,躺在床上想着他们在一起的这半个月里的甜蜜,每一次亲密之后他都意犹未尽,和褚胖子坦诚相待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恨不得时时刻刻跟褚胖子待在一起。
已经过了十二点,褚胖子还没有p来,洪穆内心煎熬,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拿起手机,企图在上面能够看到褚胖子的短信什么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晨两点多了,褚胖子还是没回来,洪穆失望的闭上沉重的眼睛,在心烦意乱中睡着。
连续三天,褚胖子都没有回来,洪穆觉得自己,精神都快崩溃了,想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动一样难受。
在这三天里,曾海城来找过一次洪穆,问他那个焊工的保险的事情,洪穆这次再也没有客气,他本来心中就烦闷,曾海城还来质问。
“,总,焊工的保险,我这里有清清楚楚的明细,我跟刘姐交接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后序缴费这些都是刘姐在办,
你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要问也该去问刘姐吧?对了,
你可以让保险公司把加盖公章的保险明细拿过来核实,如果没有这个焊工的名字,我直接辞职回
老家不干了!”
“这件事并不是我要找你,但问题的起点在你这里,我肯定要从你这里查,现在小刘不承认她有失误,你也不承认,那就难办了。”倒是曾海城这次难得的没有像以前那样刁钻的故意为难洪穆。
“曾总,其实真的很简单,让保险公司把我们加盖公章的保险明细拿过来核对一遍,就知道我和刘姐是不是遗漏了,或许是保险公司的失误呢?你在这里一遍遍的怀疑我和刘姐没有任何意义吧?”洪穆没有提一句褚胖子,他不想因为自己把他牵扯进来,尽管他说过那句让他安心的话。洪穆这两天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他思来想去,觉得呛苡锌赡苁潜O展司的问题。至于小刘那边,可能是因为怕自己太过优秀抢了她的饭碗而故意借此机会打击他的吧……
“行,那等
老褚回来了,我们再细说这件事。”曾海城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反驳洪穆的话,站起来走了。
洪穆翘於济挥兴好,还好50米油罐的工程才起了个底子,要等其他队赶上工程才能继续搭架子,这几天他们都在搭一些零散的小架子或者拆已经完工的工程的架子。
第四天的时候突然降了一次温,又开始了一轮大雨的天气,洪穆最讨厌这边的下雨天,以前在学校的呛蚴瞧谕着下雨,他觉得下雨了钻在屋子里开着台灯看书很惬意,也很有意境。可是现在,他恨不得骂死这狗日的老天爷,虽然工期不赶,但还是得上工,雨天要注意的事项比平时更多,雨水冲刷在脸上,睁不开眼的那种体感真的让他苦不堪言。人在痛苦的时候,感官往往会放大,平时感遣坏降亩西会在这个时候无孔不入的侵入人的内心,让人更加痛苦。
他们今天搭的架子是往之前十二米的架子上加高,洪穆和老赵老李背够了钢管和扣件之后,就顺着架子梯爬上了12米高的平台。
洪穆手扶着钢管搭的栏杆远远的跟抢侠詈竺妫还没走到他们区域的时候,老李脚下绊到了前面木板的拼接处,往前撞到了老赵,老赵也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被老李撞倒在地,摔到了木板边缘,洪穆吓得赶紧窜过去想要拉老赵的手,但是没有拉住,偏偏那个地上的木板和钢管搭建的栏杆之间缝隙过大……
他眼睁睁的看着老赵从12米的平台上掉了下去,那一声惊恐的惨叫声回荡在他脑海中,他觉得自己腿脚都不灵便了,老李瘫坐在地上紧紧靠着后面的钢筋水泥墙吓傻了。
事故整个经过不到五秒钟,洪穆的脑海里清晰的记得老赵掉下去之前绝望而恐惧的眼神,等所有人从架子上下来的时候,都被老赵的惨状都吓呆了,甚至有些人当场呕吐了。老赵掉下去的地方刚好是一簇钢筋,还没有往上砌水泥……
很快,工地上沸沸扬扬,救护车、消防车都到了,再后面,市里面来人了,洪穆和老李被汪雪剑拉走,一直呆墓さ厣系囊桓黾蛞追坷锩妗
老李嘴里不断的喃喃低语:“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
看样子,老李在工地上是待不下去了,这件事之后他肯定会辞职了,这样的场面对于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血腥的人来说打击是相当大的,尤氖瞧绞备老赵关系最好的两个人。
安监局的人在现场检查了一遍之后,才下来,要求见洪穆和老李。
汪雪剑把两人带到了安监局来的四个人面前,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问洪穆和老赵:“事发当时,你们是否在现场离死者最近?”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回答。
“问你们话呢!说话!”另外一个稍微胖点的矮子厉声喝道,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也很吓人,吓人是洪穆当时想到的唯一一个形容这个胖子的词语。
“胡局长,对不起啊,这两个员工一个是刚从学校出来,一个已经是上了点年纪的,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到现在估计还没缓过劲来。”汪雪剑在一边打着圆场。
“我不管他俩是什么身份,现在出事了,我们要调查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老汪,你们在钦州干了几年了吧,怎么还会出这庵卮蟀踩事故?你知不知道现在上面抓安全抓的有多紧么?还有,前两天你们也有一起安全事故,虽然没有造成重伤死亡,但是也要上报!这俩人先不要上班了,我让小聪留这边,你等这俩人情绪平复了配合小聪工作。再者,你等老褚今天从南宁回来,让他结合庆达集团安全部门,写份报獬隼矗交到安监局。后续我们局里还要对市里做事故报告,到时候还是让老褚参加。还有,省里可能会马上下达指示,你们做好应对准备。”那个被汪雪剑叫胡局长的胖子看洪穆和老李说不出话,很不耐烦,但还是安排下了工作。
“哦,对了,安排好死者的善夤ぷ鳎不能闹,切记!”胡局长走之前又特意交代道。
洪穆的状态很不好,他是被老王搀着回到宿舍的,他有些木讷的换掉了脏衣服,躺在床上,身体一直在发抖。
老王在床边安慰他:“小穆,安全事故虽然说是可以避免的,可一夥⑸了,就无可挽回,这两天连着两起事故,看似都跟你有所联系,归根到底其实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就心细,咱们这工地活啊,就是这样,风险系数高,但像你这样做事认真的人很少会出事的。你别多想,老赵他也是运气不好,你别老想着那些没用的东西。”
洪穆根本没有听进去老王的话,现在的他闭上眼睛都是老赵被“钉”在钢筋上的惨烈,大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那一大片都是红色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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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看洪穆对自己的话没有丝毫反应,无奈的站起来,跑去厨房给洪穆打了一碗粥,拿了两个包子过来,放在桌子上,他坐在一边守着洪穆。
“小穆,吃点东西。”老王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的呼唤着洪穆,可洪穆蜷缩在床上,还是一言不发,老王没办法,怎么劝都不管用,他怕耗鲁鍪拢就一直守在他床边,没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