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穆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被母亲赶出了家门,回西安的路上,都是褚胖子在开车,他也没有再说要去华山。
褚胖子开车开得很快,将近五个小时的路程,他开了四个小时就到了西安。洪穆沉闷着不愿意说话,褚胖子几次都要开口,但看到洪穆的表m,他还是没有吭声,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开着车,一路都没有停下休息。
回到家的时候,褚成章在门口就问:“怎么样,小洪的父母怎么说?”
洪穆苦笑了一下回答:“伯伯,我好像是被我妈赶出了家门……”
“啥情况?咋会被赶出家门?”褚成章拉着洪穆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褚胖子的母亲抱着天天往旁边挪了挪,准备听他们在家发生的事。
“其实说的已经够多了,可能是一时间洪穆妈妈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也不算是赶出家门,我觉得她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接受。”褚胖子没等洪穆说话,对父亲说。
褚成章看着低头不吭声的洪穆,叹了口气,说:“是啊,哪有那么快接受,我这脾气,
你要不整那一出,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后来啊,是真的想明白了,
你有了天天,这大半辈子活在樊笼里也憋够了,要想过浼合胍的生活,要想的幸福,我们为什么要阻拦?不过,小洪这情况就复杂多了,没有子女,父母的接受程度就会下降许多。”
“爸,以后我的打算是,等到过节的时候往洪穆家里走动走动,带着天天一起去。”褚胖子看父亲提起了子女,就想到洪穆跪在林小涿媲八档幕啊
“可以啊!多走动走动好,能早点让小洪父母知道些实际情况。”褚成章立刻就答应了褚胖子的提议。
“伯伯,其实我妈还好,最重要的是我爸……这次我妈可能是不想让我爸知道,把他给支开了,啥也不知道,我爸涫侵道了,估计更加接受不了。而且他平时还经常帮我在我妈面前说话,要我晚结婚,要是让他知道真相,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洪穆眉头紧皱,他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事儿,愁容满面的。
“叔叔,我帮你劝劝爷爷奶奶,我长大了会跟对待爸爸一样对待你洌让他们放心好了!”天天从奶奶的怀里钻出来,走到洪穆的跟前,用稚嫩的小手抚平了洪穆的眉头,然后亲了亲洪穆的脸颊。
洪穆一把抱住天天坐到自己腿上,半天没有说话,褚胖子挨着洪穆,抱着他的肩膀,好大一会儿,褚胖子突然说:“明天咱们去照个浼腋0桑
于是第二天,全家人浩浩荡荡的开着车去了郊外,褚胖子用相机拍了很多张照片,被他洗出来一些放在家里的相框里,还有些被洪穆上传到了博客相册里保存了下来。
一切仿佛都平静了下来,生活还是在不徐不疾的向前渥牛洪穆不知道该不该给家里打电话,怕打了电话母亲会挂掉,就这么拖着,一直到了糖酒会前夕的时候,褚胖子才提醒他,不管是什么原因,该打电话还是要打的。
洪穆这才有些忐忑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就在他觉得电话不会被接的时候,突然那边就接通了浯来了母亲的声音:“喂?小穆。”
这亲切的一声叫,差点让洪穆哭出声来,母子连心这句话不假,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恨和矛盾,也无法把这种骨肉之情冲散。
“妈,等我出差完了之后回家一趟。”洪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褚胖子淝靶┨斓氖焙蚋他说过等糖酒会结束了,他们带着天天回趟家。
“回来吧,你回来了不要跟你爸说你的事儿,他不知道最好。”林小慧在电话那头语气平和的说。
“好,那,没事我就先挂了,有些忙,你平时注意身体。”洪穆等母湓谀潜哂α艘簧之后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看着褚胖子说,“我妈好像接受了……”
……
三月十号那天,洪穆在公司准备把糖酒会需要先行跟成都客户送货车过去的东西,新产品已经在公司做了两批,第一批的时候质量有些不稳洌第二批出来的时候,从包装到口感都很完美,刚好作为糖酒会上要用到的样品。
中午的时候,终于得闲的洪穆走进褚胖子的办公室瘫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动,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不久就被褚胖子火热的吻给亲醒了过来。
“傻小子,累了吗?”两个人经常在办公室里亲吻,这也不是头一次,但每一次洪穆都紧张的不行,倒是褚胖子处之坦然,从来不怕被别人看到,甚至真的有一次他们俩正在亲热的时候,柳燕儿过来送文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不累,忙完了眯一会儿嘛!几点了?”洪穆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到了几条未读的微信,他打开看了一下,然后猛然坐了起来,褚胖子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
老余住院了!呃,说是脑肿瘤……”洪穆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有些木然的看着褚胖子,好大一会儿才缓【⒗础
“这……现在怎么样了?”褚胖子也打开手机,然后飞快的在群里问了一下,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石笑天才回复了一句:还在手术。
一整个下午,洪穆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洪穆拉着褚胖子的手说:“明∥颐侨フ倚μ旄缒歉雠笥寻桑再给你体检一次。”
褚胖子有些哭笑不得:“傻瓜,年前不是刚体检完嘛?你呀,不要杞人忧天啦!我现在身体倍儿棒,还有你整天滋润着……嘿嘿,哪还有什么病?”
“跟你说正事儿呢,怎么就又不【了!”洪穆轻轻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肉,不满的抱怨。
“你呀,就是过度担心了,不过马上糖酒会结束,咱公司要组织员工体检,咱俩到时候都参加就是了。”褚胖子刮了刮洪穆的鼻子,亲昵的说。
……
第二天,群里才发来了
老余的消息,肿瘤已经切除了,但是人没醒过来,这条消息让洪穆的心一直麻缠在一起,始终平静不下来,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甚至做了个噩梦,梦里又是褚胖子被查出得了绝症,他在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
褚胖子在黑暗中坐了起来,轻声问:“做噩梦了吗?”
洪穆垂头丧气的没有回答,站起来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好大一会儿的脸,出去的时候,褚胖子在门口靠着,把他抱进怀里安慰:“别想太多,你这些天也太累了,再胡思乱想,我不生病你都要生病了!”
于是,那天后半夜,柔和的床头灯一直开着,洪穆紧紧的依偎在褚胖子的怀里,生怕失去这个温柔而又体贴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