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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女人翻身记《全本》

2017-07-09 16:38:46    作者:不详    来源:www.ncrxsw.net

  正文 背叛
  当杨辛站在新开张的第一百家门店主持庆典时,心里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所淹没。
  究竟怎么一步步从一名家庭主妇走到今天的位置,她都记得不是特别的清晰。
  只是她知道,她人生的改变应该是从离婚开始的。
  她很感激她的前夫,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她至今还守着那个小小的家,还爱着那个自以为也爱她的那个男人
  当然也就遇不到另一个他。
  客厅的灯发出昏暗的光,这是间约七八平米的小房间,女主人杨辛蜷缩在木质沙发里,头枕在膝盖上,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还看得出眼睛是闭着的。
  矮柜上二十一寸的式彩电还开着,里面是大概是在演什么文艺晚会,女歌手穿着华美的礼服,正深情演唱歌曲,“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已不见暮暮与朝朝,这份情永远难了……”
  似是熟睡的女子,眼角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只是眼泪有阻不住的趋势,愈发厉害,最终默默流泪演变成小声的抽泣。她终于睁开了眼,眼睛内有些血丝,没什么神采,可轮廓倒是挺好的,如果笑起来,一定是很吸引人。
  杨辛从矮几上纸筒里抽出长长的纸,卷成一团堵住嘴边,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吵醒在房间睡觉的儿子。
  哭泣声就生生往回咽,顺着喉咙,流回肚里。
  今天是星期六,是她和丈夫结婚五周年的日子。一大早,她就去菜场买了新鲜的晚鱼,排骨,准i做顿丰盛的。
  最近她忙着照顾生病的母亲,家里的伙食大多比较马虎,不过丈夫刘治江也比较忙,晚饭一般都在外面吃的。
  杨辛知道丈夫不容易,从俩人结婚至今有五个年头,身边的朋友同学大多都买了新房,还有不少买了车的,可她三口之家一直蜷i在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刘治江从大学毕业后也曾满怀信心,要打造一个温馨充满钱途的家给她。
  可壮志雄心敌不过现实的残酷,俩人都是普通工人家庭,结婚时双方家里没有一点资助,俩人只得在租住的房子里办了喜事。
  后来俩人工作了,想方设法存钱,两年后在所在的临江市房价大涨之前买了一套一居室的二手房,总算有了栖息之地。
  结婚第三年俩人添了一个儿子,三口之家总算全了。杨辛以为幸福正向她走来,好日子就在前面。
  可谁知,这竟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在儿子贝贝半岁的时候,因发热送去医院检查,起初医生只开了一些退热药,吊了几瓶消炎水,后来也就好了。
  只是不多久,贝贝再次发烧,这次挂的专家门诊,医生开了好几个检查,又是抽血,又是拍片子,后来查出是白血病。
  当时她一 人抱着儿子在手,简直是五雷轰鸣。她完全是无意识地,只是凭着本能拨了电话给丈夫,告诉他贝贝得了白血病。
  刘治江立即赶来医院,俩人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孩子的病。
  可这病治起来不仅时间长,而且花费的金钱是巨大的。 人手边的积蓄都买了房子,加上生孩子又花了些钱,家里总共存款连一万都不到,仅仅够治疗一期的化疗。
  杨辛厚着脸皮回娘家借了一万,要知道这可是她母亲留着养老看病的保命钱,当时母亲递给她,只说了一句,妈没本事,就这么多,拿着给孩子治病要紧,千万别想着还。
  杨辛拿在手里,压在心头。
  刘治江也回家开了口,可他父母说弟弟刚结婚,家里的钱用得一干二净,到现在还欠别人几万块,原本指望他来帮忙的,现在哪里还有余钱帮他。
  刘治江在一家中型私营公司上班,开始是普通职员,月收入也就两千,后来自己努力,工作了两年总算混到了财务科的副科长,别看官不大,可收入到了六千元每月,夫妻俩都挺高兴的,还打算过两年换个两居室。
  可儿子生病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首先杨辛不能上班,她得在家照顾儿子。她父亲去的早,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常年吃中药,哪有精力照顾小孩。
  孩子没生病时,本计划断奶后,放在刘治江家。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家里就两间房,弟弟结婚后一家都住在那,又刚生了个孙子,贝贝去了不是给他们添堵吗?
  就这样,杨辛呆在家带小孩,在孩子治病的一年以来,刘治江的工作越来越繁忙,经常很晚才回家,甚至有过一次夜不归宿的情况。
  那晚他解释说是同事间聚会,人很多,闹的晚,大家都没回家。
  杨辛觉得他在外面忙工作,忙应酬,于是还特意去菜场买了一只老鸭回来炖莲藕,给他诓埂
  可后来一切的发展似乎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后来刘治江的衣服上时常有一股香味,按说杨辛是不用香水的,如果是女同事的偶尔接触的,为什么又总是一个味?
  杨辛心里有疑惑,可她本能就反驳了自己的想法。
 谌绻世上有一万个男人,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会出轨,那剩下的一个非刘治江莫属。
  俩人自小是隔壁邻居,打小心里就有对方,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就连两家的父母也早就在心里把他们配成了一对。小学,初中,高中俩人都在一个学校。高考时,刘治江比杨辛大一岁,先考入外省的一所名牌大学。
  杨辛第二年也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入取通知单都收到了。可杨妈妈那年突发脑溢血,家里的钱都给她治病了,身边也得留个人照顾,杨辛就这样连大学都没上成。
  第二年,杨妈妈要她再去考,可杨辛一不放心母亲的身体甓是不想欠一屁股债,于是十八岁就上班了。
  可凭着她的学历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幸好外貌还不错,虽不惊艳,可身上有股气质,说不出是什么,就是很吸引人,让人一眼见了就忘不了。那双眼睛更是如一汪清泉,清澈润湿,偶尔会泛起波澜,平添一股神秘。
  凭着姣好的外形她找到了大商场一个大品牌的促销员的工作,每月工资加提成还挺丰厚,可以养活母女二人。
  母亲早年病退在家,拿着微薄的退休金,如果不是她工作了,根本应付不了家里的开支。
  就这样她和刘治江也开始了长达四年两地鸿雁传书的恋爱史。
  当时手机很贵,都买不起,俩人就靠写信诉说情思,至今家里还有一大堆俩人的信件,也可以说是情书,有些内容还是挺肉麻的。
  毕业后,刘治江回到了临江市,工作没多久就娶了她,当时还遭到他父母的反对。理由是他好歹是国卣规大学的毕业生,而杨辛才高中毕业,俩人学历不想当,以后会拖累他。
  后来,杨辛才知道,在大学有个有钱的女同学拼命追求刘治江,遭他拒绝后不死心,还找上门来过。他父母当时想让他找那个女孩,因此反对他俩。
  当时知道后,杨辛还玩笑着兀他干吗不要那个女生,找个人财兼备的不好吗?刘治江当时很认真地说,他不是贪财的人,找老婆最要紧就是要情投意合。
  他的这句话,杨辛一直放在心头。
  所以说,她对刘治江一直是很信任的。
  可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他给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小辛,我们离婚吧!”
  当时她手里正端着给他盛好的饭碗,咣当一声就掉到地下了,儿子贝贝也吓得在一旁哭。
  刘治江走到儿子身边抱起他,哄了他吃饭,然后给他洗脸,洗脚,最后抱他上床,还拿起小床边的童话书给他讲事。
  儿子才两岁,根本就看不懂书,不过杨辛打算从小培养他阅读的兴趣,所以一岁多就开始给他讲故事,希望他长大后不要偏科。
  壁灯橘黄的光线投射在他全身,脸上的浓眉也模糊不少,脸部的线条还是那么完美,杨辛知道,刘治江是个英俊的男子从来就是。
  此刻他浑厚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真的有公主吗?曾经杨辛也以为自己是。在她心目中,能和刘治江在一起生活,那是做公主也比不上的。
  可现在呢?刚才那句话,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杨辛不断地心里暗示,看,肯定是听错了,治江根本就不会说那样的话,如果他说了那样的话,那他以前所说的一切,又是什么?
  六岁的刘治江在小院的槐树底下,拉着她的小手,“我刘治江以后一定娶杨辛做我的老婆。”
  十三岁的刘治江拿着父母给的三元零花钱交给杨辛,“老婆,这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你帮我保管。”
  十八岁的刘治江拿着大学入取通知单神气地说,“老婆,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娶你。”
  二十四岁的刘治江掏出一枚朴实的白金戒指戴在她手上,“老婆,我于套住了你。”
  二十七岁的刘治江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抱住她,“老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是吧,一定是她听错了,杨辛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直到刘治江走出房间扔出一句,“我们谈谈。”
  杨辛上还挂着恍惚的笑容,谈什么?儿子的病现在正在积极治疗,最近也比较稳定了。家里,虽谈不上金碧辉煌,可也是她用心布置的,处处透着温馨。两家的老人虽没有在身边侍候,可她有空都会经常走动。
  刘治江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下他的面孔有些陌生。
  杨辛看看房间的门,还好是关的。因为儿子的缘故,通常他在家都不抽烟的,实在憋不住就躲在厕所抽一根。
  “小辛,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离婚吧。房子归你,孩子你要就给你,你怕拖累就给我。家里也没什么存款,这里有两万块,你拿去。”说完,刘i江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明天自己去银行存好,不要掉了。”
  他还记得杨辛的坏毛病,就是爱掉东西。杨辛平常做事挺认真仔细的,可丢三那四的毛病从来就没改好过。
  有次,她去超市买东西,因为穿的是裙子没有口袋,就把钱捏在手里i结果到收银台的时候,两手空空,收银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后来旁边的好心人借电话给她,再后来刘治江来了。
  在路上,刘治江哭笑不得地说,“老婆,我看你哪天人都会走丢,到时我去哪儿找你啊?”
  她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说,“我才不会走丢,你也不许走丢。”
  这样的刘治江怎么会提出离婚?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辛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正文 分手
  刘治江徐徐地吐出一口烟,眼睛看着客厅的某处,“小辛,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别的都可以商量,只是这个没法商量。”
  杨辛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温声细语地说:“治江,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一没脸红二没吵架,家里除了钱少点,什么都不缺。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说起胡话来了。”
  刘治江将烟蒂的余撬谰按熄在烟灰缸,头低着,“我很清醒,我就是想离婚。小辛,这日子我过够了。”
  “治江,贝贝的病已经稳定了,家里也不欠债,等他上了幼儿园,我就去上班,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杨辛说得满怀信心,可心里却渐渐荒凉。
  他在嫌弃歉黾遥也就是嫌弃她。
  “老婆,你就成全我吧,我真的想离婚。”他依旧低着头。
  这么情真意切地叫她老婆,只是为了离婚,杨辛迟钝的头脑突然就开窍了。家里绝对没给他拖后腿,自己也不是蛮横无理的人,他这样不管自己不管儿子,铁了心要离婚窃因只有一个。
  杨辛原本荒凉的心愈发冰冷,满脸的笑容也僵住了,“治江,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要离婚?”
  “过不下去就离呗,哪有那么多原因。”刘治江的语气是不耐烦的。
  “那我猜猜,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什么好的,觉得还是外面的野花香,家里的那张老脸看这么些年也厌了。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俩人熟的都不能再熟了,还误以为情投意合,竟然就结婚了。结果进了围城里,才发现当初错了。”杨辛脸上的笑容竟然就灿烂无比。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要离婚。”刘治江低着头声音有些狼狈。
  杨辛的心就像被冰块包裹,冷得没有知觉。刚才她说的时候故意装作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其实内心是盼望他反驳的,只要他说不是,她立刻就会相信他。
  可他竟然不敢反驳,那就坐实了她的猜想。
  就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不变。
  就是这个男人说会保护她,不仅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就是这个男人说宁愿失去世上的一切,唯一不能失去的只有她。
  难怪人们说,男人的话大多靠不住,可偏偏她还傻傻地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幸好是结婚五年,没等到七年,十年,二十年婚姻之后才发现。
  和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怪只能怪当初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想到这,杨辛说话了,“房子归我,孩子归我,以后他的治疗费你要负担。”
  刘治终于抬头,眼里满是不信,“你同意了?”
  杨辛笑着看着他,“意外了,是不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合了你的心。”
  “那我走了,协议书我会拟好,明天上午我们就把手术办了。”刘治江走得时候,眼睛还是不敢看她。
  只是走出门的时候,步伐奇快,好像后面有一条狼狗在追他。
  随着门砰地一声响,杨辛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刚才伪装的坚强全部消散,浑身像蚕抽了丝般,再无气力做任何事。
  人生遇到这样重大的事情,她却不知向谁诉说?
  母亲脑溢血后,身体一直不好,虽说没有留下大的后遗症,可不能受刺激,万一引起再度发作,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闺蜜倒是有一个,是她初中高中的同学,俩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前段时间俩人闲聊时,章露就提醒她,刘治江的行为属于异常举动,要她盯紧点。
  可她倒好,放出豪言,刘治江他三岁我就认得,如果这样的感情都会变化,那世上就不可能有真的感情了。
  当时章露笑着打击她,没听说丈夫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妻子。
  她笑着不以为意,她知道章露心里也苦,家里经济条件是好,v夫开了家公司。可两夫妻性子倔,三天两头的吵,家里就没有安生过。特别是近年,丈夫要她生个儿子,她不同意,俩人的矛盾就更深了。
  当时她只当是章露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叫她如何告诉章露,难道要恭喜她的预言准确无比,刘治江的确变心了,而她也的确最后一个知道,最令人伤心的是他居然不思悔改,要和她离婚。
  杨辛说不出口,也没脸说,她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特别是电视里开关被她无意打开,又在演唱那首煽情的歌,心里的感触就如潮水般涌现,过去俩人有多恩爱,就能验证现在他有多无情。
  那眼泪止不住就哗哗往下流,只是眼泪流干的时候,她那颗心也渐渐坚硬。
  今天是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也是她的感情殉葬日。既然刘治江这般无情,她又何必有义。就算是心头上那块最细嫩的肉,她也要亲手挖掉。哪怕是血肉模糊,痛彻心肺,该了断的就得了断。
  明天她就去和他办了离婚,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二天,看到在吃早饭的儿子,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从此他就要生活在单亲家庭了。留他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想想,打了个电话给章露,把儿子暂时放在她家里。
  章露生孩子早,女儿都五岁了,在上幼儿园。以前还在老公公司做个会计什么的,后来合伙人不同意,就出来了,现在也呆在家做太太,家里还请了一个保姆。
  送走了儿子,杨辛就坐公车来到了民证局。
  刘治江正站在门口等待,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竖条衬衣,⑾缘媚昵峥∑,任谁也看不出他是来离婚的,还以为他是准备结婚的。
  他生了一副好皮相,杨辛向来就知道的。
  见他焦灼的模样,她特意放慢脚步,心里暗自讥笑,就这么迫不及待,一刻都等不得了。看来自己这件旧衣服,他想淘汰很久了。
  “来了。”刘治江讪讪地说。
  杨辛面无表情,她不想装出笑容,显示自己无所谓。离婚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她何必勉强自己演一出蹩脚的三流言情剧。
  坐在办事员面前的俩人,一个面上像结了一曾冰,一个严肃认真,还真有默契。
  办事员照例劝说了几句,见俩人心意坚决,检查了俩人的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协议书,就爽快地给他们办理。
  刘治江在排队领证的时候,杨辛无聊地打量大厅的人群。才发现大厅里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年轻的,中年的,还有白发苍苍的。心里感叹,幸好自己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被抛弃。抛弃!她脑海浮现的竟然是这个词。
  不过,这不是抛弃又是什么?曾约定相伴到老的男人,曾许下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如今有了新人,不是抛弃又是什么?
  心被夹子夹住,又紧又痛,她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似乎匝就可以减轻内心的痛苦。
  刘治江手里拿着证,见她牙齿狠咬住下唇,像是在撕咬住他的心。
  他心里有愧,可除此,他别无他法。他承认,他是个弱懦的男人,曾经的坚强早就被生活磨光了。如今,他也随波逐流,选择了一条最捷径的路。
  “小辛,我们去坐坐,好聚好散。”一句简单的话,他说得断断续续。
  杨辛站在大门口,手伸到他面前,“给我,离婚证。”
  他捏在手里,“去前面咖啡厅坐一下,你气色很不好。”
  “你什么意思,想表明离婚后还是朋友。对不起,我不奉陪。”杨辛手挽挽额前吹散的刘海。
  “是我对不起你。”刘治江低下头。
  “你是对不起我。”杨辛抢过他手里的离婚证,扬得高高的,“给不起一辈子就别发誓,说什么爱我一辈子,说什么要和我白头到老,说什么眼里除了我没有别的女浴O衷诨赝废胂耄当初说的话有多么可笑。”
  她的声音很响亮,门口很多要进来的人都停住脚步围观。
  刘治江的脸有些挂不住,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小辛,大庭广众别说了。”
  杨辛现在就像吃了兴奋剂,思维高度兴奋,她走到人群里,指着一个男子说,“你也是要离婚的,你难道就忘了结婚时的誓言?你们男人给不起,就别承诺。”
  男子小声嘟嚷一声,“神经。”扭头就走了。
  众人见她打击的对象一个接一个,大多落荒而逃,只剩几个和她同病相怜的女子在旁边附和,“这巳耍就没一个好东西。”
  刘治江见她过于亢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杨辛才发现在街角停着一辆广本,银灰色的,刘治江喜欢订汽车杂志,常对她说,要是以后有钱也要买一辆这种款式的。
  他果然奔上了新生活,看样子他找了一个有钱的,要不然以他的收入再给下贝贝的治疗费,根本就养不起车。
  杨辛忽然就心灰意冷了,刚才她失控了。
  要知道结婚离婚,男女双方心里都有一把秤。
  现在明显是她处于劣势,虽不知那女人是谁,但一定可以带给他想要的生活,她何苦还在这里演出一场闹剧供大家娱乐。
  母亲说她自小性情冷淡,内向,要是她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发现,原来女儿也有火爆的时刻。
  就像隐藏在海底的火山,总有爆发的一日。
  她平复一下紊乱的心,很客套地说,“刘先生,再见。”
  要疏远一个人,就从称呼做起。
  从此,他就是陌生人,只是贝贝的爸爸,和她再无任何关联。
  她杨辛也要过上自己的新生活,她一定要过得比他好。
  正文 暴露
  发誓很容易,可捌鹄凑娴暮苣选
  她知道她应该打起精神,开始新生活,她应该比他过得更好。等有朝一日再相见,她青春依旧,衣着华美,最好旁边还有一个多金帅气的男士对她呵护备至,这样才对得起离婚,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可现实呢?年龄上她现在已经二十八炅耍转眼就要奔三了。工作上,处于失业状态。生活上身边还有一个小孩,还生着病。至于外貌,虽姣好,可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这人买菜还得挑三拣四,你说真正条件好的男人怎么就非找她不可呢?
  反观刘治江,二十九岁,男人三十一枝花,盎故腔ü嵌涫逼凇J乱瞪希好歹也是一个小白领。至于外貌,用英俊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女人不前赴后继才怪呢!
  杨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久也没有上过街了。整天就围着儿子打转,好不容易小孩病好些了,家庭刚迈上正轨,可老公又跑了。
 罢饷葱┠辏身上的衣服就没有超过一百元的。她活了近三十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她天生就是受苦的命?
  杨辛不相信。
  初识她的人会被她娇弱的外表所欺骗,总以为她是个胆小的人。可深交下来会发现,她骨子里是极有主见的。
  她站在品牌橱窗玻璃柜外,看着那件美丽的秋装,还有那四位数的标价,心里明白只能观赏而已。
  不过,有一天,她会穿上它的。
  她毫不留恋地扭头就走,儿子还在章露那,她得去接,以后的生活,她也得仔细地想想。
  每次来到章露家,她都会有自惭形愧的感觉,这次也不列外。
  她小心地脱掉那双pu皮质的皮鞋,换上拖鞋,走在那澄亮的实木地板上,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总算来了,正等你吃饭。”章露抱着贝贝,正拿玩具逗他。
  “妈――妈。”贝贝手舞足蹈的,脸上的笑容如早晨的阳光般温煦,瞬即扫去杨辛心头的乌云。
  “露露,他会走路,你别一直抱,手很酸的。”杨辛走过去,贝贝一下就扑入她的怀里。
  “今天有没有捣蛋。”杨辛声音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贝贝很乖,乖乖。”贝贝一本正经地说。
  杨辛忍不住在儿子脸上啵了一个,两岁小孩的皮肤很细嫩,只是由于长期治疗的缘故,面色有些许苍白,不像普通小朋友那样红润。
  饭是保姆做的,很标准的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合理,有红烧排骨,清蒸桂鱼,土豆丝,蘑菇菜心V砀翁馈
  章露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小辛,你先吃,我喂贝贝。”
  “别喂,我现在正锻炼他自己吃饭。让他自己吃。”杨辛将一小碗饭放在贝贝面前,洒了点猪肝汤在里面。
  又夹了几块桂鱼,剔除鱼刺,放在他面前的小蝶里。
  “贝贝,自己吃,咱俩比赛,看谁吃得快。”杨辛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贝贝点头,“我快。”说完,啪嗒啪嗒就开始扒饭。
  “你也吃啊。”章露招呼他。
  杨辛在她家吃饭从来就不客气,加上跑了一上午,肚子正饿得慌i一碗饭一下就进肚里了。
  要说她俩人在对方家吃饭那是有传统的,初中时俩人是同桌,晚上经常在一起写作业,晚了就在对方家里吃,所以谁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章露喝了碗汤,笑着看贝贝吃饭,“你也真放心,这么小就让他自己吃。”
  “没办法,不放手也不行。”杨辛苦笑。
  章露挑眉,“怎么了,有事瞒着我。”
  杨辛才发现话里的语病,想想瞒着也没意思,早晚都要知道的,她给儿子夹了点青菜放在碗里,“等下告诉你。”
  章露狐疑地看着她,不过倒没说什么。
  吃完饭,看见儿子饭碗边洒了一桌饭粒,杨辛低头看着他,“贝贝,吃饭的时候勺子要放在碗上面,这样饭才不会洒出来。”
  说完给儿子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贝贝拼命地点头,“不洒不洒。”
  吃完饭,杨辛安埠枚子在客房睡觉,又走回客厅。
  章露给她泡好了一杯绿茶,“尝尝,清明前的新茶,很清香的。”
  杨辛慢慢地品了口,的确很甘甜,没有苦涩味。
  她很淡然地说了句,“我离婚了。”
  “谁提的?”章露倒没有显蔡乇鹁讶。
  杨辛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连他都背叛了婚姻,我现在对婚姻更没信心了。”章露语带惆怅。
  “你以前不是暗示他会走到这一步吗?”
  “我只是猜想而已,男人不偷腥的真的不多,再说他的行灿植徽常。不过我心底还是希望他不是的。”
  “这样的男人我也不稀罕。我现在最深的体会就是在婚姻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大的自信在现实面前都会被摧垮。只有往前看。”
  “成哲学家了!”章露轻笑,“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找个工作,没人养总得自食其力。”
  “那贝贝呢?”
  “进幼儿园,只是年纪小,身体又不好,我心里不放心。”
  “你妈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要不接她一起住,也可以帮你照顾小孩。”
  “不行,千万不能让我妈知啊 她这人逢人就说我嫁了个好老公,要是她知道我们离了,不得气疯了,再说她得过脑溢血,不能受刺激的。”
  章露小心地说,“要不放我家,晚上你来接。”
  “露露,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家不光是你一个人,你还有老公,女儿。我把贝贝放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也安慰了。”
  第二天,杨辛就把儿子送到了一家私人幼儿园,还偷偷塞了两百块钱给老师,说儿子身体不好,请老师在他中午睡觉的时候多看看他的被子盖好没有,因为他不能受凉。
  那老师很年轻,也就二十来,推脱了半天,后来还是勉强接受了。
  看她收了钱,杨辛的心才放下,这世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得付出才有收获。
  下午就去了以前上班的临江市最大的大世界百货商场,找到以前认识的几个小姐妹,她们介绍她去了专卖男裤的一家品牌店。
  老板是位四十左右的女子,很是洋气,说基本工资六百,然后按营业额的百分之一提成。
  杨辛打听过,这家店的销售额不错,店员每月的工资都有两千多,她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天上班。
  可想到站柜台要倒班,有时晚上九十点钟才回家,心 又犯愁了。
  回到家,母亲李秀芬正站在家门口等她。
  “妈,您要来也不打个电话。”杨辛挽着母亲的手进屋。
  “贝贝呢?”
  “去幼儿园了。”
  “出了什么事?”李秀芬的语气是严厉的。
  “没事。我就是呆在家闷,想去上班。”杨辛嘴里说得顺溜,眼睛却不敢看母亲。
  李秀芬甩开她的手,走进卧室,拉开衣橱,只见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女装。
  杨辛暗想,糟了。昨天她把刘治江的衣服全打包了,约他今天来拿,衣服现在全放在床底下。
  李秀芬走到她面前狠狠瞪着她,“昨天我在大街上老远看见刘治江和一个女的勾肩搭背的,正想上前骂他,谁知他走得快,我没追上,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
  “妈,您别气。”杨辛手拍拍母亲的后背。
  “我是气你不争气,连个男人都守不住。现在是怎么了,他就撒腿跑了,连衣服都拿走了。”
  杨辛赶紧倒杯温水,“你先喝水,我坐下来慢慢告诉你。”
  李秀芬坐下后,杨辛心里衡量,早晚得知道的,晚说不如早说。
  “妈,你先有个心里准备,千万别激动,我再告诉你。”杨辛小心观察母亲的表情。
  李秀芬喝口水,心里已预感不好,“说吧,我承受得住。”
  “就是我俩离婚了。”
  “他提的?”
  “嗯。”
  “财产怎么分的?”
  “房子,孩子都归我。”
  “你个傻姑娘,这孩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留着他在身边,以后有你苦受。离婚不拍,你长得又不差,还怕找不到好的。可孩子是他刘家的种,得物归原主,明天就把孩子给他送去。”李秀芬的思维异常清晰。
  杨辛没想到母亲是这个反应,轻声说,“孩子是我想要的,协议书都签好了,退不回去。”
  李秀芬横眉竖眼,“不想气死你妈,就把孩子给他。你不好意思,我去。是他刘治江对不起你,你还帮他养个病秧子。你说天底下有你这么傻的人没有?”
  “妈,我不唬我只是舍不得。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我把他带到两岁,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会舍不得,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您难道就舍得吗?”
  杨辛知道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十岁父亲走后,母亲独自带着她生活。间中有很多人给她介绍男人,可母亲怕孩子跟过去受了委屈,楞是没有再嫁。
  李秀芬无言以对,她何曾不了解女儿的心思,只是贝贝不同别的孩子,他有白血病。如果孩子运气好挺过了这遭还好,万一出了事,那是精神物质双重打击,到时女儿能受得了吗?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她也是母亲,她知道不能说。
  心里叹了几十口气,“那孩子的治疗费怎么办?”
  “刘治江负责,协议里也写清楚了。”
  “我还是那句话,孩子能还给他是最好的,你要死犟,以后有你的苦吃。”
  杨辛听母亲的口气,知道她有松动的意,心里很感激,靠在她身边,“谢谢你,妈妈。”
  李秀芬鼻子哼气,“谢我什么,我可没答应什么。以后我就住在这,看着你,免得你又犯些低级错误。”
  正文 誓言
  第二天,杨辛去商场上班,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名叫何畅,个很开朗的女孩。
  做导购员杨辛有经验,毕竟从十八岁起做了七年,生孩子后才停下来的,早就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一上午她就卖了五条裤子,她算了下大约有六十块的提成,心里很是高兴。按这趋势她下午下班前再卖下,今天可能将近有一百元了大品牌就是不一样,销路有保证,还有忠诚的客户。
  中午俩人站在那闲聊,杨辛才知道,何畅原来是名大学生,学历史的,找不到工作于是来应聘当了名导购员。
  “读了四年大学就找了这么一份工作,心里不可惜吗?”杨辛的语气是惋惜的,她心里一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上大学,后来自己倒是努力考了一个自学考试的学历,可毕竟没有经历过大学校园生活,这一直是她心底的伤。
  “辛姐,现在大学生不比以前,找工作都挺难的。反正这份工作收入还可也,先做做也好。”何畅说话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很可爱。
  杨辛也受到了感染,手拍拍她的肩,“真乖,我要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那咱们就结拜做姐妹,我家里也就我一个,正想找个姐姐呢。”何畅大大方方地说。
  年轻人大多自来熟,一上午俩人就成了姐妹关系了。
 >中午时候,客人很少,俩人说得开心的时候,免不了动手动脚,这不杨辛的手正捏着何畅的小脸蛋,何畅也不示弱,伸手去桡她的肢胳窝。
  杨辛痒得忍不住又是笑又是求饶。
  “这里真不像话,上班时候还打打闹闹,一看这员工就没有素质。”一个身材>挑,容貌俏丽的女子走进店内。
  杨辛赶紧停止了动作,迎上前,“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男子站在靠近店门口的货架边正低头看着一条今年的新款裤子,伸手摸摸面料,然后抬头说,“给我拿条180的。”
  杨辛正>迎接到他的视线,才发现这男子五官很立体,眼睛就像一块吸铁石,能锁住别人的目光。
  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一股神秘的贵气,声音是标准的京片子,像是很有礼貌,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去执行,显见是吩咐惯了。
  “没听到啊,发什么呆。”女子显>是不悦的。
  杨辛低着头,走进里间的小仓库,翻出一条裤子,走到男子面前。
  “先生,请您到试衣间去试试。”
  男子看看裤子的型号,点头,“不用了,这个品牌的裤子是标码,你帮我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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