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姚迪和朱小胖这两个活宝在,这个九月无疑是热闹的。不过,偶然的一次回神,我却意外发现,朱小胖似乎比以前安静多了,近来也很少再对我发牢骚。不过他却总是走神,满腹心事,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只是淡淡应道:“没,就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每每如此,看着他的眼神,我哪根经搭错线似的,总是不自觉想到刘胖子。我心想,兴许他的情况似乎还要比朱小胖更为严重吧,因为就连平时嬉皮笑脸的时候他都是这种眼神,敢情他肚子那么大,没准都是这些心事憋的。
这般,转眼十月一日,集体旅游,于郊外某一旅馆的房间内,刘胖子打电话过来,说是工程快竣工了,等进行试行,最后再参加竣工仪式,估计月尾就该回来了。我脑子一转,说:“对了,
老刘,
你老家不是在G市吗?刚好可以回去看一下家人,不用着急回来,反正我再等一时半会也没什么的。”
说实在,我的确是很想念刘胖子,但这么说也是出于真心,和刘胖子相处这些年来,别说是看他回老家,就连听也没听到他提过家里人。
不过,刘胖子却道:“不用去也可以,反正大家也没什么联系了。”
我一顿,“没联系?
你那都是什么家人啊?”这话一说,我心里一颤,有点堵,想到自己。不过,我那是情况特殊,一来我同志身份已经暴露,再来小王那边……大家都撕破脸了,再见面也是尴尬。至于刘胖子,他又有怎样的理由?
我始终还是想不透,这会,就听刘胖子接下道:“也没什么啦,大家天南海北到处走的,没联系也正常。”话锋一转,“今天到这里了,我手边还有事,挂了,想你,秉正……”
我应了声,然后就听刘胖子那边先挂了电话。这会,朱小胖刚好进来,我见这大愁主进来,随口问:“瑙之啊,你家里有什么人啊?”
朱小胖愣了下,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我奶奶,我爸妈,还有一个妹妹啊。”转而反问道:“哥,为什么问这个?”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问而已。”
朱小胖白了我一眼,进了卫生间。
而我,本来坐在床上,也不管出汗没出汗,直接躺了下去。说实话,刘胖子神神秘秘的,我一直很好奇他的背景,但他似乎对自己家里人很不感冒,总是一两句话敷衍过去,像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这样简单的问题,他也秉着这样的态度。对此,我也总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必揭别人的伤疤。
愣了会,像是连锁反应似的,我心里忽然漾起一圈圈涟漪状的惆怅,刘胖子要回来了的话,那……他和月挑明关系了吗?可这刚想,我就不禁叹了口气,应该是还没吧,如果说了,他应该打电话过来才是。
就这样眼巴巴的望了天花板好大一会,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作何是好,难道要永远这样下去吗?毕竟我有我的顾忌,刘胖子有刘胖子的顾忌,逼的太死对我们都是一种伤害。可是,这样活着何尝不累呢?而且,没有不会退的浪,也没有不会停的雨,这事迟早要挑明的,那时候,我们又该作何选择?
想得烦了,我挺起身,一个人抽起了闷烟,任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扩散。
不久后,朱小胖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和我一打照面就先开口了:“哥,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摇头:“不用在意,烦心的事天天有,烦多了,也成了常事了。”话锋一转,“你怎么想到和我同房间啊,不去陪文宇吗?”
朱小胖一顿,也坐在了床上,淡淡然道:“他现在不需要我陪,这个不是重点,我主要是要和你说一件事、”
“事?”
我疑惑,不过也不等朱小胖说明,姚迪和组长老宝这两个程咬金进来了,一人拿着盒大麻将,另一人拿着一箱啤酒。见他们这架势,我笑骂说:“什么风把你这俩个赌徒也吹来了。”
老宝放下了啤酒,指了指旁边的姚迪,说:“这小子出的鬼主意,说是来玩麻将,促进促进什么和谐良好的同事之情!”
姚迪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师兄,郭哥,一起来玩吧,反正今天第一天,多的是时间休息。”
朱小胖一见他,甩了个白眼,直接说:“我不玩。”
姚:“嘿师兄你也忒没意思了吧,三缺一诶。”
朱依旧白眼:“我又没义务让你有意思。”
姚:“师兄,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那你也得给下宝哥和郭哥的面子吧。”话毕扭头看了看我和老宝,“是不?郭哥宝哥。”
成,我半天没说什么,也把我拖下水,我于是笑了笑,没说什么。至于老宝,也是觉得现在也是闲着无聊,所以加入姚迪的队伍之中。
不过,朱小胖是什么性格我是清楚的,拿上级当借口施压这招对他根本毫无作用,果然,见这招不行,姚迪终于是出绝招了。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翻出一张图片,对着朱小胖说:“师兄,你果然还是因为这张照片在生我的气,不过,我听说文宇师兄不也是拍了你吗?怎么你和他还是那么亲热,到我这就跟欠你五百万似的。”
姚迪手机里的这张照片自然是朱小胖高中时期洗澡时的裸照,不过听他的口气,他好像还不是和文宇合伙干下这令朱小胖不齿的事,我很快反应到这点,心里那个汗,朱小胖啊朱小胖,你这货洗澡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不小心,明明中了一招,居然又中了同样一招。
这会,再看朱小胖,他整张脸都红了,夺过手机,看着照片,骂道:“哇草!你小子是变态啊,这张照片居然保存到现在。”
姚迪则摊了摊手:“师兄,你又冤枉小的我了,我手机都换了好几支了,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是前段时间我去学美术的那个余乐乐师兄那里做客,他发给我的,本来我是想拿来逗逗你,想不到会用到这里。不过师兄,你有所不知啊,你这张照片给了余师兄多少灵感啊,上次就画了你这照片得奖了呢!诶诶,你别删啊,昨天听余师兄他说他看黄片的时候电脑瘫痪了,这是最后一张照片……”
朱:“那更好,我这一世的英名和威严就给你们这样毁了,活该余乐乐那小子电脑瘫痪!”
最后,朱小胖还是果断删了照片。
不过,姚迪倒也不恼,悠悠然说:“其实,师兄,你有个扳回的机会,不过,你要不要听就……”
我汗,听到这里,我大致知道姚迪要玩什么鬼把戏了。果然,以朱小胖的性格,看姚迪这小滑头的,撒了点饵,他就上钩了,说:“少糊弄我,老子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姚迪笑了笑,摸了摸那盒麻将,说:“师兄,我们今儿玩的麻将,不赌酒,酒只是拿来助兴,当然也不赌钱,嘿嘿,我们就赌衣服,谁输脱一件衣服,直至脱完为止,怎么样?”
朱小胖报仇心切,最后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我懵了,隔岸观火,想不到引火烧身,你们聊得那么起劲,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本想拒绝,不过,老宝不高兴了,说:“嘿郭主任,别磨磨唧唧了,大
男人的又没什么,而且,我们好歹也是两个男子汉决斗的见证人。”
我靠,小孩子钻牛角尖,还能被他美其名曰男子汉决斗,我算是服了他。不过,他这一开口,我不能拒绝了,因为……这老宝,当初我进局,老人带新人,就是他带的我。
这般,我们找来一张矮桌子凑合凑合当作麻将桌,因为桌子矮,所以也不用椅子,直接坐在地上。
而规则大致如下:
一桌麻将,以输一局脱一件为制,若是番数过二十番,则脱两件,反正输到最后脱光为止。当然,赢的一家不用脱衣服,相反还可以穿上一件,不过,同样一件衣服不可以穿两次,也就是说这件衣服你上局赢了,可以穿回去了。下一局输了,脱了,直至再下一局又赢了,但是,乖乖,手不能伸太快,这件衣服算是报销了,不能再穿回去了。
至于还有这种情况,赢了,要是没有可穿回的衣服,那么,就有指定机会,也就是指定其余三人中的一人脱下他所指定的衣物。
规则说到最后,便是惩罚,当然,也不可能说脱光衣服就没啥事了吧,对此,姚迪倒是有问朱小胖的意见:“师兄,你说说看吧,要什么惩罚。”
这朱小胖似乎也没想到会不会输的问题,自信满满的哼了声,道:“游戏你提的,规矩由你定。”
姚迪似乎也想到朱小胖会这样说,所以很快又道:“那就罚脱光的那人跳肚皮舞吧。”
我汗了一个,“这么重口味,你们饶了我吧,我还不想瞎。”
不过,他们不顾我眼瞎不瞎的,已经开始在码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