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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祥瑞(全本)

2015-10-10 22:00:35    作者:aincr.com    来源:www.ncrxsw.net

  [第一章 天降祥瑞,却没有祥瑞 ]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整个大地,仿佛给眼前的世界穿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朦朦胧胧中泄露出一丝神秘。盯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发呆,依稀闻到了红薯的味道,我知道现在家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拖着一身的疲劳准备着晚饭。
  
  山上劳作的民早已没有了踪影,空旷无垠的天地之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样淳朴的画面,心里反而是乱成了一团糟。
  
  我叫孙降瑞,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孩子,在这个,石村已经生活了十二年,不喜欢说话,也没什么朋友,非要算的话,就只有一个,邻居胡叔叔家的那条大黄狗。
  
  据说我曾经有一个温暖的家,亲生的爹是一个货运司机,专门跑长途,一年下来能挣不少的钱,全家都指望着爹生活。出生的时候,爹拿着,本在地摊上买来算命测运气的书,指着“天降祥瑞”四个字就定下了我的名字,孙降瑞,意思是我是上天赐予的祥瑞。
  
  然而,我没能成为他的祥瑞,反而带来了灾难。两岁那年他去拉货,离开就再也没回来,不懂事的我还成天盼着他给我带好吃的零食,来。直到娘带着我搬到小石村,住进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两间泥瓦房,纸糊的窗户。我才意识到再也看不见他了,永远都看不见了。我和娘是被赶出来的,被我那封建得可以进古董店的爷爷奶奶,以我娘克死了亲爹为借口,赶了出来。他们也曾试图把我抢回去,奈何我抓住娘的衣服就不撒,。
  
  刚开始的时候,我娘尝试着让我叫那个人爹,我死活不同意,吵着闹着说要回家,爹带了好多好吃的在家等我回去。一闹就是几个小时,吵累了才会睡觉,醒来再继续吵闹。
  
  他却一点不介意,说不叫就不叫,反,我已经是他的儿子。第二天照常把我一扔,骑着他肩膀上街赶场,看见喜欢的就给买,逢人就骄傲的说“这是我儿子!”也曾悄悄的用肉包子引诱我,只要叫一声爹就给我吃。
  
  在肉包子与亲生爹之间,我的原则终于没抵挡多久,一边啃肉包子,一边奶,奶气的叫着爹,乐得他哈哈大笑。我的亲爹就在消失在一堆肉包子中间,到现在都记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我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娘多一点。
  
  当然,消灭完肉包子,就不用再叫他爹了,气得他直叫我“小白眼狼”。我甚至还会恶作剧的惩罚他,谁让,用肉包子来挑战我的意志,趁骑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尿他一身。只是他没有一次把我扔下地,总是笑嘻嘻的反复说着“童子尿解百毒”,然后回家换身衣服,还阻止娘用扫把揍我。
  
  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的第二个爹,全名傅海忠,长了一张方脸,全身上,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赘肉。平时吃到肚子里的油水和身上多出来的脂肪,让他在石场消耗殆尽。他是一个石匠,在挥舞大锤和钢钎的简单动作中,浪费了自己的光阴。可他却踏实勤奋,一手技艺在那群石匠中算数一数二的,用汗水,黝黑的皮肤,一层有一层被磨掉的茧养活了娘和我。
  
  娘总说,能遇到他这样的男人是我们母子的福气;我却相信,遇到我们母子,是这个男人的不幸。结婚第二年,我娘就离开了,病死的。与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成强烈反差的他,一滴眼泪都没留,找了一个敲锣班子,敲敲打打三天就把我娘给埋了。下葬的那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抱着他的大腿就不放,嘴里重复的喊着“爹”,生怕娘不在以后,他就不要我了,第一次有了无依无靠的感觉。
  
  关于娘去世后几个月的记忆,至今都是一片空白,除了恐惧就是他的胸膛。总是莫名其妙的担心他会把我扔欤或者一走了之。不管在哪里,只要隔一小会儿看不见他,我就会哭,吵着闹着要找他,直到亲眼看见他人才会停止。夜里不敢一个人睡觉,总是趁他睡着以后,偷偷爬上他的床,钻进被窝里面,贴着他的胸口,才能安然入睡。到后来他也习惯了,不再哄着我一个人睡觉,洗完脚后直接将烊铀床上,我也会笑眯眯的把他结实的手臂当枕头,直接睡到第二天,在床上等着喝红薯稀饭,甜甜的,到现在都是我的最爱。
  
  其间,不断的有人上门,而且总会把我关在房间里面。他和不同的中年女人在院坝中眉飞色舞的交谈,还会时不时的用手指煳掖的房间,我曾天真的以为他发现了我,要我不要趴在窗户上,当心摔下去。一直到我六岁那年,隔壁的胡婶问我,如果我爹(傅海忠)要讨老婆了,不要我了,我会怎么办。
  
  我会怎么办?
  
  我会恶狠狠的凶胡婶彀阉列入到最讨厌的人里面去,然后狠狠的踹她家的黄狗一脚,嘴里骂着“男人才不要了,你个瓜婆娘!”急匆匆的跑回家去,四处找寻那个能让我有安全感的背影。
  
  每一年都会有不同的媒婆来,却总不见爹讨新老婆。久而久之,面对胡婶的发问煳也换嵩倌敲吹淖偶迸芑丶遥反而会继续待在她家玩,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使劲的捏她家二小子的脸,不哭不罢休。这也直接的造成了以后,他家二小子胡成林看见我,腿就打哆嗦。我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阴影,谁让他娘欺负我来着,活该!
  
  当然,有齑挝沂钦娴呐铝耍怕得离家出走,躲在后山的山洞里,直到半夜两点钟他才火烧火燎的找到我。也是第一次狠狠的揍我,嘴里不断的骂着“我让你走,我让你吓我。”
  
  我没哭,反而笑了,没心没肺的笑了,我可以发誓他是真的狠狠的在揍我,因为第二焖还专门到镇上去买了药回来帮我擦拭伤口,还特地带了一斤大白兔奶糖,我知道一斤糖要很多斤的粮食才能换到,整个村子就我一个人能吃到。
  
  离家出走的起因是,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天,我装病不想炜危真实原因是我想早点回家吃他给我烧的红薯,没上完下午学就回家了。急匆匆的钻进灶屋,用火钳在灶孔里把红薯扒拉出来,边吃边吹气,走到门口惊恐的发现房间里面有个女人。我很生气的推门进去,看见他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是隔壁村的刘寡妇。
  
  水性杨花的刘寡妇,讨厌的女人,你为什么要抢走他?
  
  刘寡妇慌张的找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跳下床就往灶屋跑去,连鞋都来不及穿上,躲在里面不出来。他一丝不挂的跑过来使劲的抱住我,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
  
  “降瑞,不许喊,不许叫,叔就放手。”
  
  或许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他拍了拍我脑袋,“臭小子,看啥子看,你个人不是没得。”
  
  我知道我有,但是不一样啊,难道大人的都这样,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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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是不是又逃学了?”
  
  不是不敢说话,而是被眼前景象深深吸引的我没有说话。
  
  “嘿嘿,好好玩。”指着笑眯眯的他。
  
  “你个傻小子!”说完他就不在看我,直接跑去了灶屋,和刘寡妇小声的说着话。具体的内容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唯一的一句大意是晚上她还来,让给她留门。
  
  “她还会再来?!”知道这个结果的我,第二次感觉到了恐惧,趁他不注意流着眼泪就跑去了后山,到山洞就开哭。
  
  被他抱回去后,就再也没看见刘寡妇出现过。
  
  “降瑞,降瑞!”一声声硬朗的呼喊把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太阳已经不知不觉躲到山的那一面去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霸占着太阳不放,也不挡桓月亮露面的机会。
  
  “哎。”大声的回应着叔的呼喊,“马上回来了。”
  
  朝着家,一路小跑,很多事情始终都要学会去面对。
  
  [第一章 天降祥瑞,却没有祥瑞 第二章 怪异雕焙胅
  
  枯藤老树昏鸦,断壁残墙破瓦。新月初上,繁星油灯菜刀,中意人在灶房。
  
  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海忠叔,一头钻进灶屋,一言不发的使劲往灶孔里面添加柴火,心里的那个感觉越来越强烈,越发的难受,每当看到他,总会变得情不自禁,扭扭捏捏。
  
  “降瑞,下午跑哪儿野去了,村长专门来家里看你,结果找遍了都找不到你。”海忠叔一边切茄子,一边问我。
  
  村长,他来干什么?因为家徒四壁,别说村长,就是普通的村炊疾幌不独次壹摇M蝗簧厦牛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哦,我下午去田里捉了两斤多黄鳝,趁着中考完了,我想多捉点。”看着海忠叔忙碌的身影,身前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腰,关键是他没有穿上衣,赤裸着上身,小指头般粗的麻绳穿过结实的腰腹,在幢炒蛄艘桓龌罱帷T诓嗌淼氖焙颍若有似无的可以看见胸毛以及两个拇指大小的凸点,原始的野性充斥整个大脑,口中生津,吞了无数次口水。
  
  我不仅看得痴迷了,小时候的记忆突然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回放。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脊梁往下看,想醋潘身下正高耸着一团,散发出诱人的气味。随着灶孔里的柴火越来越多,灶屋的烟越来越大,“咳咳”两声,海忠叔被呛到了。
  
  “你这孩子,怎么越活越小了,连火都不会烧了?”他一边抱怨,一边赶我出去,“快出去,里面烟大,熏着眼睛可不好茨懵砩弦去城里念高中了,万事可得仔细点。”
  
  越想回避,越是躲不过,去城里念高中,就是我现在最大的烦恼。我不想去,很不想去城里。
  
  “叔,可以商量个事么?”
  
  “啥词拢炕股裆衩孛仄鹄戳耍俊
  
  靠在门板上,看着忙得手忙脚乱的叔,我只能很小声的说,“我不想去城里念书。”
  
  切菜的声音戛然而止,海忠叔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什么?你在说一遍!”我瞬间变成了一个十恶不吹幕等耍下一刻,估计就是用菜刀招呼我。
  
  “我不想去城里念高中。”不能妥协,千万不能露出一点犹豫不决的样子,否则我肯定会失败的。
  
  “你不想去,你知道现在村里人都怎么说吗?你知道为什么刘长河下午磁芗依绰穑俊焙V沂搴苌气,使劲的将菜刀砍在菜板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觉得我没用,供不起你念高中么?”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不想看你日晒雨淋,也不想看你在石场挥舞铁锤和钢钎的样子。从小学到初中,我已经花费了你不少辞,已经长大了的我,不能没有良心。
  
  “刘长河下午拉着我的手,大肆的表扬你,说你是村里的希望,唯一一个中考考了全县第一名的人。”海忠叔恨铁不成钢,从上衣兜里面掏出一只烟,“吧嗒”“吧嗒”猛吸了起来。
  
  “我不喜欢读书,第一名是我抄来的,我自己考,根本考不上县二中。”鼓起勇气,说出花一下午时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谎言。
  
  海忠叔“嘿嘿”的笑了,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夺目,“你当我傻啊,抄的?那么好抄的话,为什么刘长河的崽子没抄上二中?”
  
  刘长河就是村长,他儿子刘建斌和我一个班念书。
  
  “我不想拖累你,这些年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只能说出实话,我知道这些话有点伤人,毕竟他的一腔父爱,全部灌注在了我瓷砩希待我比亲生儿子都亲,反而是我从小就被邻居说成是白眼狼,因为不管人前人后,都不肯叫他一声爹。当然,小时候受肉包子诱惑除外。
  
  “你拖累我?”海忠叔狠狠的盯着我,暴跳如雷的吼了出来,“谁说是你拖累我了,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矗可我有把你当外人看么?是哪个瓜婆娘在你面前嚼耳根子?是不是隔壁胡婶?”
  
  胡婶一直对我娘走后,海忠叔抚养我有很大的意见,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在我面前说了些话,让我改变主意。
  
  “没人嚼耳根子,醋约翰幌肴サ摹!
  
  “降瑞,你听叔话好不,乖乖的去城里念书,以后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叔还想跟着你过几天好日子呢。”
  
  叔,其实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上不上大学,我都愿意给你养老,照顾你一辈子。
  
  “你从小就懂事,别的孩子还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你就会去找野菜回来吃,捉泥鳅换钱,叔高兴有你这么个儿子。”海忠叔每每提起我,脸上就会露出笑容,“虽然你一直不肯改口叫爹,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你对我比谁都亲,叔是个有心的人,能感觉到你的感受。”
  
  “叔,我……”快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吞了下去,我怕我会吓着他。
  
  叔,不是我不愿意改口叫爹,而是我不想,我心里有一个秘密,我怕说出来你会离开我,会赶我走,不要我。
  
  我喜欢你,骨子里面除了像父亲一样尊敬你外,还掺杂着其他的情愫,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琢磨不透的感觉。喜欢看你笑,痴迷你脸上深深的酒窝,总想被你紧紧抱住,在你怀里贪婪的呼吸你身上雄性的味道。
  
  叔,我是个疯子。看见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面,许仙将白素贞的头发装进香囊里给许士林佩戴,我也偷偷的做了一个。不敢拿剪刀剪你头发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在你睡着后,仔细的在床上面寻找你的头发,到今天已经收集到三十六根了,它们现在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叔,你会觉得我恶心吗,居然会变态到收集那个东西,还小心翼翼的保存起来。可是它们在我眼中,一点都不肮脏,不埋汰,是我的吉祥物,戴着它们,我才能考个全县第一回来。
  
  “怎么吞吞吐吐了?说出你的理由啊,说不出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去城里念书!”海忠叔斩钉截铁的说,根本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发觉你长大了,反而怪怪的,老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海忠叔的话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抽完希海忠叔继续做饭,我打开碗柜,把碗筷摆好,专门多拿了一个碗,给海忠叔当酒杯使。
  
  农村的夜晚总是很单调,不少的家庭洗完澡后就会早早的上床休息。一天的劳作已经让朴实的农民精精疲力竭,哪还会有闲心整点娱乐活动出来,这可能也是农村匣生育难做的原因之一。
  
  “降瑞,睡过去点,把我都挤到边上了。”海忠叔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往里边挪挪,嘴里嘟囔着,这段时间他对我睡姿有很大的意见。
  
  我是故意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靠他近点,才献罱距离的接触到他。他一点都不知道我心里打的小算盘。他更不会知道,我住的那屋顶上的瓦片,是我自己用石头砸碎的,透过那洞可以清楚的看见天上的星星。
  
  “嘿,降瑞,往里边挪挪。人不大,霸占的床铺倒挺宽的。看来是得找个时间把那瓦片喜挂幌拢挤死了。”海忠叔小心翼翼的把我抱起来,轻轻的往里面挪了点位置。
  
  我当然是在装睡,农村人晚上都习惯赤裸着上身睡觉,只有这样才能和海忠叔来一个亲密的接触,才能享受到他温暖的怀抱,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短暂的接触肯定不能满足我长久的渴望,一旦海忠叔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就会顺势熊抱住他,这招我已经练得驾轻就熟。当他把我轻轻放下欲翻过身睡觉的时候,才会发现我的双手已经死死的缠住他,就像院子里的丝瓜藤缠住梨树那样,挣脱不开。
 
  其实他是能够挣扎开的,只是不想把看似已经熟睡的我弄醒。无奈之下,只得任由我双手扣住他的脖子,面对面的睡下,基本上没有失手过,嘿嘿。
  
  狭小的空间里面,我们呼吸着共同的空气,叫换着彼此的体味,面面相拥而眠。我能清楚的闻到他嘴里的酒味,不喜欢喝酒的我却会陶醉在这样的气味中,因为是从他嘴里呼出来的。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他在月色中睡得特别的安详。在这一刻,我简直忘记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把我从两岁一直养到现在,也忘记了这个男人在我心中占有艹绺叩牡匚唬始终安详的脸色,永远挂着让人荡漾的微笑。
  
  我只是不想告诉他,怕把他吓着,其实我不睡觉的时候,也想这样,比如现在。贼胆包天的我,一只手抓住他雄性气味最浓的那坨,温柔的揉了揉,我知道不一会我的手就不能完全的抓住了。艿氖焙颍弄出的动静太大,海忠叔还会哼唧两声,用手扒拉开我的爪子。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很无耻,但是谁又能理解我的悲哀,海忠叔,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明白我感受。
  
  [第一章 天降祥瑞,却没有祥瑞 第三章 既当爹又当娘的男人]
  
  没有窗帘,就是让人感到很不爽,尤其是刺眼的阳光将我从正在梦中,从正在和海忠叔缠绵中拉回现实。
  
  “等把罐里的黄鳝卖了,一定要买点布回来,把窗户给遮住。”揉着睡眼惺忪 眼睛,我的另一只还是习惯性的摸摸旁边,空空如也。
  
  空落落的床铺是我内心的写照,尽管我已经习惯了早起的时候看不见他,但是还是有种强烈的期盼,渴望睡觉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醒来后,开启一天美好生活的画面仍然是他的笑脸。
  
  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日子,那还是我六岁以前的事。每个夜晚都是由他熊抱着睡觉,次日他浓密的胡渣是我的起床号,好怀念这样的日子。
  
  “梆梆”耳边传来捶衣棒捶衣服的声音,海忠叔正在洗衣板上捶打着昨天换下的衣服。没有洗衣粉洗衣液,更别说洗衣机这样高档的家用电器,海忠叔就着皂角,用一根拳头大小的木棒捶打着,我们这里都是这样洗衣服,只是别家洗衣粉的都是妇女。
  
  海忠叔洗衣服的时候很好看,其实他做什么事我都会觉得迷人,也许这也算爱屋及乌
  
  赤裸的上身壮得一塌糊涂,粗壮的手臂在长年累月的石匠生涯中练结实无比,肱二头肌和木棒一样硬。也曾因此,我家的捶衣棒隔三差五的会换,老是被他捶断。
  
  “哟,海忠兄弟,一大早的就洗衣服,今天不开工?”胡婶端着一大盆脏衣服走到海忠叔面前。
  
  “恩,这段时间活不怎么多。”海忠叔回了一句,眼神中露出担忧的神色,他在为我念高中的学费发愁。
  
  “还洗那么多衣服?”胡婶看见脚下的木桶,惊叫了起来,不思议的看着海忠叔,“你一个大男人,家里的顶梁柱洗衣服就算了,怎么还洗那么多?”
  
  “谁洗不是洗?再说我家就两人,难道还要排队洗衣服?”海忠叔尴尬的笑了,在农村老爷们洗衣服本就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会被说成怕老婆,是耙耳朵。
  
  胡婶把头转向我住的房间,确定我没有趴在窗户上,“还没起床?”
  
  “恩,昨天抓黄鳝累了,抓了两斤多呢!”
  
  “谁不累啊,你昨天不也是打石头打了一天!你可真是,又不是亲生骨肉,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胡婶的嗓门高了起来,每次谈这个话题她都有一股怨气。
  
  “你小声点,现在的孩子心眼多,万一他心里面结了疙瘩,我让你家成林给我养老。”海忠叔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如果是男人,我估计他的一张大手直接捂住说这话人的嘴巴。
  
  “你要是对成林也像对白眼狼那样,他要不给你养老,我打断他腿!”胡婶背着我,一直都管我叫白眼狼,“这么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能洗?你简直快把他惯成地主少爷了。你看那家小孩像他那样?”
  
  “瞎胡咧咧啥?”海忠叔不高心了,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一字。每次有人说我的不是,他都会这样很不高心,我能清楚的记得他还为此和村里几个男人还打过架。那几个男人诓我,哄我叫他们爹,把海忠叔激怒了,按在地上一顿胖揍,不懂事我在旁边跳着喊加油,觉得海忠叔好厉害。
  
  “哪家孩子能考个全县第一回来,连田家坝街上都挂着降瑞名字呢!”海忠叔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我家降瑞那是有大出息的角色,天上的文曲星投胎转世,能给我当儿子,指不定我积了几辈子德换来的。”
  
  “你呀,就惯着吧,你把他当儿子,他有把你当爹?”胡婶看不惯海忠叔维护我的样子,“他什么时候又正儿八经的叫你爹?乡里乡邻的也算半个亲戚,海忠我得提醒你一句,翅膀硬了是会飞走的。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老了的时候,一个伺候你的人都没有。”
 
  躲在房间里面的我,恨不得冲出去扇胡婶两耳巴子,你家成林把你扔大街上要饭去,我都不会不要我海忠叔。
  
  “又瞎说,降瑞不是那样的人!”海忠叔停止挥舞捶衣棒,从裤兜里掏出烟,划然一根火柴点上,“降瑞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总是想方设法的抓黄鳝泥鳅,捉青蛙,摸螺蛳,减轻我负担,村里有几个娃娃有他那本事?”
  
  胡婶不以为意,嘴里嘟囔着,“谁说没有,我家成林不也能自己挣钱贴补家用?”
  
  “你家成林?”海忠叔嘿嘿的笑了两声,“别怪我多嘴,你得看仔细了,前天我还看看见他和几个野小子在吴老六家苞谷林抓鸡呢。”
  
  抓鸡,是我们这里对砸金花的另一个叫法,一直最纯粹的赌博方式,输赢都很大。
  
  “有你家白眼狼在迥慊够岫运家孩子看得上眼?”胡婶将海忠叔善意的提醒直接算在我头上,“连收我家成林做干儿子,你都不愿意,好几个算命的都说你两最合适,以后成林也会好好的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的。”
  
  “胡婶,别说这些没用的,算命的话你都能信?”
  
  “怎么不能信?”胡婶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炸毛。“ 你说不能信,前几天钻进郑半仙房间的是谁?我可全部看见了。”
  
  “懒得跟你说。”海忠叔把手里的捶衣棒一扔,不想和胡婶一起洗衣服,抬脚就想回家。
  
  胡婶急忙把海忠叔拉住,小声的在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
  
  海忠叔听了之后,眉头越皱越紧,不用听我都能猜出那个臭女人在和海忠叔说什么话,一定又是在介绍不是离异就是丧偶的女人,晦气!
  
  “瞎说什么呢,谁和刘寡妇有一腿,谁说要娶她了?!乱嚼舌头根子,也不怕老天爷割了舌头喂狗!”海忠叔真的发怒了,挣脱胡婶的手气冲冲的推门而入,我连爬上床装睡的机会都没有,四目相对。
  
  “哎,你发火做什么啊,万一被<眼狼知道了,指不定背后怎么祸害我家呢!”胡婶的粗大的嗓门声传进我耳朵,别说我已经醒了,就是没醒也被吵醒了。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好端端的自己送上门来,作死!
  
  [第一章 天降祥瑞,却没有祥瑞 第四章 爷俩]
  
  海忠叔看见我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就知道我刚刚有偷听到胡婶和他之间的谈话。
  
  “降瑞,别听你胡婶瞎咧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为人,最喜欢嚼舌根,把没的说得跟真的一样。”海忠叔悻悻的说,打开碗柜递过来一碗盛得满满的稀v。
  
  “你千万别介意,不能放心里面去,不能去祸害他家的苞谷,更不能背地里收拾人家成林。”海忠叔还不忘替成林说好话,“成林也算个好孩子,对你也哥长哥短的叫,你欺负人家也不少了。”
  
  原来我的恶行海v叔都知道了,还瞒得那么深。
  
  我当然没有用手去接,心里还想着胡婶的话。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说海忠叔和那个刘寡妇之间,不是没有前科,六岁那年看见的画面在我脑海可是记忆犹新。
  
  “瑞,怎v了?”海忠叔见我迟迟不接他手中的碗,就知道我已经把胡婶的话放进了心里,紧紧咬住的嘴唇和逐渐模糊的双眼,让海忠叔手足无措。
  
  “胡婶这个死婆娘,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她的嘴巴撕到后颈窝去。”海忠叔装腔作势的哄我,努力的做出一副凶神v煞的样子。他能骗到别人,却唬不住我,别看他平时五大三粗,粗狂爷们的样子,心底比女人都细,尤其是对我。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和刘寡妇的事情?别人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守身如玉呢。”带着一股子醋味,很艰难的说了出来。
  
  “你个傻小子,敢这样和叔说话?什么念念不忘,守身如玉,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些词儿?”海忠叔被我的表情逗笑了,怎么可能没发现我话里浓浓的酸味。放下手中的碗,一把把我抱起来,摔在床上,“看来叔今天非得狠狠的收拾你一下,要不然你小子非得翻天了去。”
  
  说完就扑了过来,把我压在身下,用手轻轻的连续拍我的屁股,嘴里反复着“让你不听话,让你学娘们儿嚼舌根。”
  
  “咯咯咯咯”,他是在乎我的,比在乎他自己都还在乎,更别说那个刘寡妇了,心满意足的我在鄙硐屡ざ着身子。双手不停的在身上乱摸乱抓,这样的机会不好好的享受一下,我岂不是成了傻子。装作不满意,打闹着反驳他,“本来就是,我可记得那年,你把人家刘寡妇都快欺负死了,叫的要死要活,和快断气了没两样。”
  
  身上的海忠叔一听慌保立马用粗糙的大手捂住我的嘴,“死娃娃,你怎么还记得这茬,不是说了不准再提起么?”
  
  他停止了打闹,抓住我的双臂,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的眼睛,“降瑞,有些事情过了就过了,不要再提起,答应叔好不好?”
  
薄 班牛俊蔽也唤猓不是你说男子汉敢作敢当么,以前别人开你和刘寡妇玩笑,生气的那个人可是我。
  
  “刘寡妇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家里没一个劳动力,上头还有两个老人要赡养。”海忠叔的眼神变得有点落寞,些许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他竟然对刘备径了情。
  
  “世界上可怜的女人那么多,你是不是要一一的去照顾?”用力挣脱海忠叔的双手,“当初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和我娘,才接纳我们的?”
  
  “怎么又扯到你娘身上去了?”海忠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毙┠晡叶阅悖我对你娘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就是这样?”
  
  海忠叔嘴唇哆嗦起来,失望的看着我,眼睛已经湿润,在我心中原本高大强壮的形象突然快速的缩小,变成眼前的这个年过四十,历经沧桑,脑袋上已经冒出不少的白薄
  
  海忠叔,你曾是我的天,我只是一株藤蔓,只有死死的缠住你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能长得这么大,才能无惧暴风骤雨,你早已在我心里落下了根。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哭了出来,扑在他的怀里伤心笨蘖似鹄矗害怕被抛弃,害怕海忠叔有一天会选择离开我。这样的担心从来都没有消失过,我努力的念书,无论寒冬酷暑捉黄鳝卖钱,就是想向他证明我的价值,我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
  
  无法停止的抽噎让破旧的房间,弥漫着一股很压抑的氛围。他不币桓龌崽感牡娜耍不会认认真真坐下来会我交谈心事,以至于年幼的记忆在我心底生根发芽,逐渐的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也从来没有去责怪过我的海忠叔,在他的生命里,名正言顺的只有我娘一个,其他的路边野草,只是匆匆一现的昙花,尽管也曾吐惫芬芳,但是能光明正大埋进傅家祖坟的却只有我娘一个,这就已经足够了。
  
  海忠叔知道我心底的担心,知道我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烟雾弹,全是为了拼命的抓住他。
  
  “傻瓜,叔逗蹦兀你是叔的宝,只有你抛弃叔,叔才不会放掉你呢。”海忠叔粗糙的手擦干我的眼泪,摩擦得脸生疼,我却一脸享受,恨不得时间能够停止,他温柔的大手能一直抚摸我的脸,抚慰我脆弱的心灵。
  
  爱意,海忠叔的眼睛中,传递出深深的爱意,轻轻的蹦粗甘萌パ劢遣辛舻睦崴,“都这么大了,还爱哭,说不去都不怕别人笑话。”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我想在这里终结;
  
  如果可以有个期限,我想直到地球毁灭;
  
  “轰”的一声毖矍暗木跋笸蝗恢间全变了,变得又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我和海忠已经不是在那间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房间,我们的周围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贴满整个房间,我和他端坐在铺满大红锦被的床上。
  
  红烛点点掉喜泪,
  
  三生情情缘轮回。
  
  看着一身红衣花带的他,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的双眼,拥我入怀,伸出细嫩的舌头,温柔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瑞,你怎么了?魔怔了?”海忠叔不合适宜的声音穿越轮回,把我拖回了现实。看到的是他尴尬的脸,我的手居然捧住了他的脸。
  
  “赶紧吃饭,一点都不像个男孩子。吃了饭,叔带你去打野鸡去,昨天路过断龙山,看见好多的野鸡。”海忠叔把我放下,再次递给我稀饭。
  
  一听打野鸡,一志屠戳司神,这意味着晚上又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断龙山上的野鸡,可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只是整个小石村,只有海忠叔有这样的本事。
  
  “咦?”海忠叔的眼睛被鼓成一个包的席子吸引,下面有东西。
  
  正自顾着趾焓硐》沟奈遥见海忠叔的手向席子下面伸去,吓得我放下碗就扑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一条深蓝色的内裤出现在他的手上,面带不解的眼色看着我:这不应该穿在身上的么,怎么会藏在席子下面?还用眼睛瞟我的下半身。
  
  恨不得一头撞墙,海忠叔绝对是故意的,内裤上散发出的点点腥骚味以及残留的痕迹,顿时让他笑出声来,臊得我觉得脑袋不知不觉重了好几十斤,耷拉在肩膀上,眼睛不知道该看那里。
  
  “嘿嘿,降瑞成大人了。哟,还不好意思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梦见干坏事了啊?”海忠叔一脸坏笑的看我笑话。
  
  我是梦见人了,没错我是干了坏事,但是我梦见的那个人是你,海忠叔。
  
  “不错,不错,这么大一滩,量大味浓,可惜了,要是有个女人,砭对能抱上大胖孙子,哎哟,可惜了哦!”海忠叔笑得蔫坏,若有深意的看着我。
  
  不就是跑马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还大胖孙子,我很想大声的告诉海忠叔,他不知道有多少大胖孙子死在了我手上,我是个刽子手。
  
  “瑞,不用害羞,有几个男人不跑马的,叔现在这个年纪都还会呢!”光顾着安慰我,叔一不小心也把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海忠叔也会跑马,他会不会也把内裤打湿一大滩,会不会也散发出一股子臊味,他也会把内裤藏起来吗?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红心跳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好憧憬叔跑马的场面,黏黏的白水将黑色的毛拧成一股一股,半萎靡状态下的雄伟会是什么样子。
  
  “嘿嘿”,我不禁笑出了声,抬头发现海忠叔正在翻箱倒柜,翻出一条军绿色的内裤,递了过来。
  
  “拿去换上。”
  
  “不用了,叔。其实不穿内裤挺舒服的。”
  
  “舒服个鸟,叔还不知道?怕什么,这条内裤是叔当兵退伍的纪念,就穿了一次,洗干净了的。”海忠叔以为我是嫌弃内裤不干净,迟迟不肯接过去。
  
  不穿内裤,还真的是鸟舒服,只是我还没有勇气说出来,我怕叔真的认为我是嫌弃他。
  
  我不愿意接过他手中内裤的原因,是我知道叔一直有着他的骄傲,他曾经是一名军人,他把这份荣耀看得比什俣贾匾,至于能不能超过我,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留念着那份青葱岁月,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换上那身军服。
  
  “叔,我不用,真的不用,我把昨天的内裤换上就可以了。”始终不愿意玷污叔的那段时光,坚决不拿叔手上的内裤
  
  “昨天的?在木桶里泡着呢。”海忠叔的话毁去我最后的希望。
  
  “那我就不穿,大不了今天不出去。”赌气,很明显我是在赌气,我是宁肯挂空挡也要去打野鸡的,只是现在一定不能败下阵来。
  
  “受不了你,人小鬼大的。叔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舍不得。”知子莫若父,海忠叔说出我内心真正的顾虑。
  
  “哪有。”我嘴上否认着,心里却对海忠叔的话感动,他也会懂我。
  
  海忠叔没理会我,爬上床用被子遮住,自顾着手上的动作,看得我一筹莫展。
  
  “给”,海忠叔的手上出现一条白色的小碎花内裤。
  
  “啊?”我不明白。
  
  “你穿我这条,干净的,早上才换的帷焙V沂逡槐呓馐停一边换上那条军用裤衩。
  
  盯着碎花小内裤,我迷茫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叔明明穿的是淡蓝色的内裤,而且那条内裤是洗澡后换的,干净的啊,他什么时候变得有洁癖了?
  
  “别看了,叔昨嵋才苈砹耍你要笑就笑,别憋住。”海忠叔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嘴里骂着“妈的,比亲爷俩都亲,连跑马都在一起。”
  
  海忠叔昨晚也跑马了?我一下子愣了,想起昨夜的所作所为,我顿时明白了。叔的跑马是我一手造成的,难怪……
  
  只能祈祷千万别被海忠叔发现,我不怕他揍我,我怕的是被他赶回自己的房间,那才真的得不偿失。
  
  不过也好,依稀能感觉到海忠叔的温度,我故意在海忠叔的面前大大咧咧的换内裤。裤底风光被海忠叔一览无遗,他眼神闪来躲去,有意避开。
  
  “你能不能不钻被子里换?”
  
  “怕什么,你又不是女人?”我不满,因为我是存心要你看的,海忠叔,嘴里还得寸进尺,“你自己不是没有,难道是看到我的尺寸,自卑了?哈哈”
  
  海忠叔被我这么一撩拨,瞬间不服了,站在床上直接把内裤退到膝盖以下,“我自卑,降瑞,不是叔打击你,你想让叔自卑还得加把劲。”
  
  嗬,没想到海忠叔还这么在乎这个,居然被刺激到脱裤子献宝的地步。不过不得不承认,海忠叔的家伙不是一般的粗壮,大白天的看得更清楚。鲜亮的头在密密麻麻弯弯曲曲黑色丛林中宛如勃然大物,活脱脱一颗鸡蛋般大小。“啪”,脑袋上挨了海忠叔一巴掌。
  
  “你个死娃娃,看什么看。”
  
  “不是你自己椅铱吹模俊
  
  “有你这么看的么?像个小狼崽子,眼睛泛着绿光,这肉可不好吃,骚的。”海忠叔打趣说,急急忙忙的穿裤子。
  
  海忠叔,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头小狼崽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吃掉。
  
  [第一章 天降祥瑞,却没有祥瑞 第五章 做对游来游去的鱼]
  
  只有他和我单独存在的时候,我们之间往往都是肆无忌惮的,因为不用顾忌家里会有女眷,就像调味剂,永远成不了主菜。
  
  海忠叔估∫丫把早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或者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却记忆犹新,挥之不去。说不出的兴奋难以言喻,在心里一直挑逗着我,撩拨着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我能清楚的感到一直以来存在的念头又大了一分。
  
  海忠叔身上挂着一把火药枪,他自己做 S械氖焙颍我都怀疑海忠叔是不是万能的,家里用的凳子柜子床铺都是他动手做的。
  
  “嘘。”海忠叔制止了我,掏出一把铁砂灌倒进枪口里面,用一根细细的铁棍捣了捣。然后从上衣兜里面拿出一根鹅毛管,里面装着黄色的炸药,装填好。这炸药是≈沂宓秸蛏贤泄叵挡排到手的。
  
  瞄准前方,海忠叔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我,迟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的意思是要我捂住耳朵。
  
  我立即捂住耳朵,好奇的看着他,沉着的扣下扳机。“嘭”,尽管捂住了《洌还是被一声巨响吓得差点摔在地上,跟着海忠叔向刚刚瞄准的地方跑去。
  
  “降瑞,哈哈今天运气不错哦。你看,好大的一只野鸡。”海忠叔举起猎物,使劲的挥了挥,像个等待着表扬的孩子。
  
  我当然不会吝惜∶乐词,大肆赞扬海忠叔的枪法,把他夸得天上无双地上仅有。
  
  “这算撒子,这断龙山啥都好,就是没什么大个的东西,要不然叔给你打一头野猪,让你吃够。”海忠叔明显对我的恭维很受用,开始飘飘欲仙起来,一副杨子荣在世的劲头,把野鸡扔给。又开始左右打望,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野猪,真的有野猪,我估计我们俩加起来都不够人家收拾的。
  
  “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叔当然得会,要不然怎么养活你这个傻 !
  
  嘴里还不忘反驳海忠叔,“我才不是傻蛋,叔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子叫我。”
  
  “哎哟,我家降瑞现在还知道要面子了,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叔一叫傻蛋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傻乎乎的笑着。”海忠叔老拿我小时候∈拢认准了我的死穴。
  
  “叔。”
  
  “嘿嘿。”海忠叔像个得胜的将军,牙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哎哟!”
  
  听到海忠叔的一声大叫,我立马跑过去,只看见他瘫坐在一滩泥泞中∈种械幕鹨┣寡圩尤被黑色的泥巴糊住了,连脸上都溅了不少的稀泥,说不出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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