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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爱,七年(1-103)章

2015-11-06 19:42:55    作者:aincr.com    来源:www.ncrxsw.net

  [一,大宝和宝贝儿  ]
  
  我和他都不是肉麻的人。我当过兵,外貌、语言、行为举止绝对看不出一丁点女气。他则是一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大爷们。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称呼就成了这样,极其自然。
  
  我倒不怎叫他“大宝”,只是必要时才会喊出口。他则不然。
  
  热恋那会儿,他迷上了采购,整天带着我在商场里转悠,一堆一堆的东西往回搬,有用的没用的,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大到电器床柜,小到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把我本来就小的屋子塞得那叫一个乱。
  
  某一天逛报喜鸟,为了不使别人看出太亲热,我们俩保持了一定距离。我正看着货架上的裤子,忽听他喊:“宝贝儿,来试试这件衣服,穿肯定好看。”语气虽自然,声音也不是很大,但他的超重低音特别具有穿透力,旁边的售菰笔强隙ㄌ到了。我抬头瞪了他一眼。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却丝毫不显慌乱,绽开一脸灿烂掩饰下局促的笑,跟售货员打岔。我早已囧得满脸通红,在售货员不解的眼光中落荒而逃。而他最终却把那件皮衣买了下来,三千多。
  
  [一,大宝和宝贝儿 荩儿子、子和孔子]
  
  在一起七年,他带我吃饭的档次和次数呈直线下降。从最初的豪华五星,到现在的两碗牛肉面,也从最初的几乎每天,到现在的一星期一两次。
  
  昨天去吃烤肉,我把自己的餐具解救出来摆摆整齐,便靠在椅背上从容地看他点菜。他点完了菜盯了我半天,然后用筷子“砰”地捅破那坨餐具的保护膜,叹息了一声说:“长病床前无孝子啊!”脸上故意流露出一丝惨淡。
  
  我恍然。赶紧过去帮他把餐具拿出来,并用纸巾擦擦干净,摆摆整齐。心里在偷笑。
  
  他平时最爱看我吃饭生龙活虎的样子,能把我养胖是他最大的愿望。我们说笑着,他一个劲给我夹肉。服务员走过来换炉子,临走不忘丢下一句:“们爷俩感情真好!”他捡了个大便宜,面现得色,给我夹了一大筷子肉递过来,作慈严之父,慷慨说道:“来,儿子,多吃点儿。”声音挺大,故意给那个服务员听,同时也在气我。我佯作不知,低头吃肉,等服务员走远,我微微一笑:“你儿子?你儿子现在说不定跟你哪个‘儿媳妇’用餐呢,标准是我们的三到十倍不等,也说不定正在干点别的。”他立马停电。
  
  他儿子今年二十,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小小年纪就把他父亲的好多朋友都拉拢过去,变成自己的铁哥们;早熟,好色,十六岁起女朋友常换常新,甚至脚踩N条船;身高马大,颇有乃父风范。
  
  他为了埋设眼线及时了解儿子的动>,时常请他儿子那班同学、狐朋狗友、跟班吃饭,每每那帮小子都会大发感慨:“武毅(他儿子大名),你小子是不是小时候掉硫酸缸里了啊,怎么你爸的优点一点都没继承?看你爸都四十多了,还这么帅!你和你爸站一起不像爷俩,像哥俩……”(其实他儿子长得还是蛮好的,我看过照>,不过确实很成熟)
  
  他和儿子的关系一度紧张,近些年在我的开导下才有所缓和。他一贯霸道,不由人不按他的想法行事,总以为他是子,天下最大。他儿子则是一个同样霸道还有点叛逆却很有主见的家伙。两人说话不出三句肯定棒道。为此他也十>苦恼,“得天下容易,教子难!”并常常跟我诉冤。我曾悉心给他分析了局势和目前的社会环境,觉得他应该放下身价跟儿子试着做做朋友。然他是个从来不认自己错的人,又不肯伏低,心里明明很信服你的意见,嘴上却要讲出一大堆歪理邪说来让你哑口无言。时间长了我也懒得和他辩论>总用一句话打发了他:
  
  “孔子曰: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
  
  [一,大宝和宝贝儿 三,潜伏的战争]
  
  年前我准备回家,他一反常态。本来我们近些年一直保持着一星期两到三次,可那几天他总是想方设法勾引我,而且每次都很兴奋也很卖力。我不禁疑问:他是不是有点不舍得我走?
  
  记得以前他不这样,一到过年恨不得我马上消失,美其名曰:年根儿事多,无暇顾我。我不信他的话,嘴上不说心里也总认为他是想趁我不在好纹鸾夥诺拇笃欤自由快活。
  
  我不是自夸,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大叔,不仅长得帅(至今追求他的女人无数),还很会收罗人心;有一点点痞,有一点点匪,霸气十足;阴沉的时候像一匹狼,使人禁不住害怕,喘息困难;开心的时候像一只大熊猫,笨笨的慰砂,甚是招人喜欢;就连那几分大男子主义似乎都成了他的优点,让人感到接近他就像靠上一座大山,很有安全感;还有他那一点即着的性欲……
  
  这样一个人,我怎能放心?
  
  那天ML完毕,他倚着床头半躺着,露伟虢厣仙恚拿一根牙签抠牙(我有那么塞牙?)。我躺在圈椅里,电脑前玩我的游戏,腿担在床上,脚伸进被子里从他的大腿上吸取热能。
  
  “这一年一年可真快啊!”他扔掉牙签,咂巴咂巴嘴,貌似感叹。
  
  我正在纬±锖蚅M杀得难解难分,没空搭理他。
  
  “这有五六年了吧?”他身子下滑进被窝,伸手攥住我的脚,望着我继续感慨。
  
  “再有俩月整整七年了,大哥!”我鄙视了他一眼。游戏里我被群殴致死,等待复活。
  
  “七年……”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你不是说什么七年之痒么,到底准不准啊?”他像似很期待般地高兴着。
  
  曾经,我们无数次下定决心分开,但最终皆以失败告终。他有事业、家庭、前程。我也过三十了,婚姻迫在眉睫。于是,我们把七年之痒作为一个契机。以为那时的我们对彼此没有了感觉,分开不用把彼此的心撕扯得血肉模糊。旨在不受伤害。
  
  “以后,不管啥时候,我都会帮你。”这是我们准备分手时,他必说的一句话。他指的是生活。而且,他有一个条冢也是对我唯一的条件:如果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必须在他知情并且能够承受的情况下方可。他害怕再也见不到我。这是我们之间多年战争的结果。
  
  我把脚从他手里抽回来。看着他那一脸坏笑,我觉得邪恶。
  
  本来谄吣曛痒”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期许。
  
  不想,这么快来了……
  
  [一,大宝和宝贝儿 四,洗澡引发的]
  
  周一是我们雷打不动的洗澡日。浴池离市区有些距离,半小时车程。
  
  选择那家浴池是因为那里是天然的温泉水,富含矿物质,对身体有诸多好处,而且浴池很有名。唯一的不好就是常碰到他的熟人,不是他给他买单,就是他给他买单,很麻烦。但我不管这些,我愿意去这家浴池的原因无他,就是路上那半个小时的过程,能和他 拘无束地单独行进在阳光下,天地间,想牵手就牵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们两个很聊得来,大多观点和看法常常不谋而合。有次我们谈到90后,他说:“那些攻击、嘲讽、打压甚至谩骂的言论有些过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 的特色。60后说70后是小流氓,70后不服不忿,却说80后是毁掉的一代,80后觉得委屈,却说90后是非主流、脑残。人应该学会理解,学会宽容,这样社会才能进步。”我刚要做崇拜状。他又说:“不过我确实有点看不上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的玩意,吓人!”我当场笑翻。怎么就和我想的 样呢!
  
  半小时,他开车,我看风景,感觉还没聊几句就到了。温泉泡得骨软筋销,被搓澡师傅一顿狠搓猛敲,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有些疲倦。怕他开车警惕性降低,给他讲前几天我和朋友出去吃饭的一件乐事。
  
  一个 友伟年前父亲病故了,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报丧。我挺难受也挺感动。伟是七年前(没认识俺家大宝之前)的一个同事,在一起工作不短的时间,近些年却联系的很少,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确实让人很窝心。但我当时已经回了老家,不能参加他父亲的葬礼,只好让胖子代我随了份薄礼。
  
  胖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女友分手后认识大宝前一直跟他合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曾给过我不少帮助,现工作在山东,只有过年才回来呆几天。
  
  年后胖子回山东,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姐们给他送行,席间伟打来电话,听说我在非要过来。
  
  伟能说会道,社交能力极强。一个单位的时候,下班后如吃饭、唱歌、蹦迪等业余生活全部由他一手操办,即省心又很有面子。可我总觉得他咬尖儿(争锋、不让人)。但我性格比较谦和,认为自己是经受过部队大熔炉锤炼的纾年少时的清高表现),所以从来不跟他一般见识,却很少跟他交心。
  
  席间,伟坐在我旁边侃侃而谈,不仅把满桌他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逗得捧腹大笑,就连服务员都偷着乐。其中,他握着我的手不住地跟那几个他不认识的自我评价,说自己确实咬尖儿缧昂酰并引用我当时诠释他的一句话来概括中心思想,把大伙笑得直钻桌子。
  
  我说他看到狗拉了一滩粑粑,他都能以最快速度冲上去把“尖儿”“咬”掉。
  
  其实,这句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却不排除我真的说了缫蛭这句话我妈常说。许是开玩笑,或者是无恶意的讥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伟还记得,说明这句话确实镌进了他的心里。
  
  伟从始至终对我态度友好,看得出非常尊重我。而我却曾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来伤害过他。
  
 缧过后,望着伟那张笑得毫不介意的娃娃脸,感受着他握住我不知该怎么亲近的手上的温度,心里忽然感动。
  
  有的人一直拿我当朋友,而我却一再忽略他。当时只凭一点个人的判断便否定了他的好,将他拒之心门之外,却从来不想曾经我们一起欢笑了缑葱砭茫也曾留下太多的美好……
  
  “你看,我够伶牙俐齿吧?别总以为我说不过你,那是因为我让着你。”我炫耀着结尾,并说明了我讲这段故事的意图。
  
  其实,我知道大宝特喜欢听我的糗事。他一直在笑。
  
  最近,他笑的时候真多!心情大好,让他眼中时常忽视了我的存在。若在平时,我就会像放风筝一样,紧一紧他的神经,让他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可现在,我就是要让他天天笑,天天高兴,不去重温疼痛,即便他眼中、心里都忽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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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能让他开心笑的日子不多了。我们说好的,一年。
  
  [一,大宝和宝贝儿 五,下一站是哪]
  
  他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思维逻辑严谨,擅长指挥、杀伐、决断,有大将之风。但他对于爱v却是一个十足的笨蛋,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内心到底有没有爱,从来体会不到我爱的感受。近些年,在我的“调教”下,似乎有所进步。
  
  那天吃过饭,回来的路上走立交桥,由于修路却只能绕道,刚好路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酒店。透过阔大的落地v,依稀看到了我坐在一楼大厅的高脚椅上正啜着奶,一脸局促,他很有气势威严地坐在对面,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喜悦……那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恍如昨天。
  
  “走右边,走右边。”分路的时候,我指挥他。他最烦开车时被人指挥,但还是走了v边那条路。
  
  在我的指挥下,他左拐右拐,虽然时而赛车,可他没像往常一样抱怨。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责怪的语声,却透着无奈。他看出了我们走的,是第一次他送我回家的路,也觉察到了我的心情。
  
  这条路,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车道,路有些窄,是给那些步行过立交桥的人准备的,大多时候都很清净,如今由于修路而变得忙碌。路两边的建筑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时过境迁,物非人似。
  
  记得有段时间他很累,在一起时常常少言寡语,心事重重。于是,决定和他分手,把自由、轻松的生活还给他。鉴于几次失败的前例,我一咬牙,决定去石家庄帮我表妹打理药店(表妹一直希望我去)。临走前夕,我像个傻子一样,早晨起来便满世界游荡,直至天黑,走过大街小巷,踩着我们的足迹朝圣他曾带我去过鹈扛龅胤健6这条路我走的最多,一次一次,每次都觉得他就跟在我身旁,一如当年的那个夜晚。后来,我跟他说了这段感受,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心疼。
  
  我们一起七年,那一个月的石家庄之行是我们分开最长的一段日子,平时除了过年和特殊事情鹞液苌倮肟这个有他的城市,每次离开都害怕再也回不来了,而且每次离开都不超过一个星期,不管有多重要的事。因此,我常常在想,如果有天我离开了这个尘世,我的骨灰一定要撒在这里,那样我就能站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等他从我身边经过。
  
 鹞依氩豢这个我最爱的地方。
  
  [一,大宝和宝贝儿 六,狗血的开始]
  
  我和他相遇得极其恶俗,通过网络。
  
  若说02年是同志的49年,那么04年则是同志的春天。那年,“同志”这颗藤蔓在网络上蔓延。也在那一年,我和相处两年,准备结婚的女友分手了。
  
  我是在部队接触的男男,经历了一段十分惨痛的感情。那时还不是很懂,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同志。
  
  书上说:男同性恋者,是由于大脑催馊颂迳錾舷偎胤置谛坌院啥蒙不足,所导致的意识性别差异,是一种精神疾病(那本书被我烧了)。
  
  我觉得自己绝不是那种把自己想象成女人的人,更不娘。于是,果决地把自己划入“正常人”的行列。
  
  二十岁那猓我来到这座城市。
  
  我以为,部队里的那场殇恋,不过是一次偶然,并暗暗发誓以后决不再碰。
  
  还好,我还有跟女人交往的能力。于是,一个女孩儿走进了我的生命。那年我二十二。
  
  开始还觉得挺新鲜,有滋有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觉女人只能满足我的XY,而无法满足我的心。但是,我却抵挡着男人的诱惑,努力把自己往回掰,隐藏得极深(所有认识我的人至今没人知道或怀疑我是同志)。
  
  然而,尽管我自己过着苦日子,一件捡朋友的绒衣穿了三年,还是会给我的女人买金项链和漂亮的衣服;尽管我连一个苹果都不舍得吃,还是会给我的女人买大坨的香蕉,情人节送她大把的玫瑰;尽管我极力地满足她的需求,甚至一夜五次(当过兵的人,那几年身体素质超强);尽管我单位的女人们都仰视着我,把辗钗模范男友……可是,女友还是背叛了我。
  
  女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和生理上的满足。她和我一样,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满足。我想给,也给了,可终究还是给不全。我能忍受,她却不能。因为,原罪在我身上——
  
铡∥腋喜欢男人
  
  我的女人很漂亮。领回家时,人人都在背后偷偷地跟我或我的家人感叹。我清楚,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或多或少的醋意羡慕嫉妒恨。
  
  当我发现我的女人背叛了我,我毅然选择了分手。我非常粘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不舍,知道在这个世界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对她更好的人,想要挽回。可是,没办法,我早已把退路切断……
  
  她是我一生爱过的女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也许是今生唯一的一个。但她栈竦牟还是一种胜似亲情的爱。
  
  生离别的伤痛,唤醒了我的真知——我全部的爱,只能给男人。这让我彻底绝望,并深切感受到了无奈、无助和无力。
  
  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大病了一场。全身免疫系统的崩溃,瘴业难劬Ω叨壬凉猓晃业奈傅壮鱿至诵】榛血;我的心脏某个支脉流血不畅……更为严重的是,我的排泄系统被狡猾而顽固的真菌悉数感染,两天一次用筷子那么粗的输药管从J-J眼插入,半米多长的管子一插到底,至膀胱和前列腺送药……而那时,我仍是咽不下东西,每天起早去诊所等医生来给我输维生素液,然后自己一个人举着瓶子回到和朋友合租的一个十分简陋的小屋,输完液就得赶着去上班。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就连一个可以大哭一场的肩膀都没有。我也不需要。他们不懂我的心。
  
  可以说,我为自己的性取向几乎耗尽了所健5那时,我已经长大了,二十四岁。尽管天是灰色的,我仍然没有放弃活下去的权利。这与我当兵吃的那些苦所锻造的坚强有关。所以,我至今感谢当兵的历史。
  
  不过很快,我的春天来了。
  
  我在网上搜寻到了同降挠白樱并看得到了影响我一生的那本书——《北京故事》。
  
  是这本书让我大哭了一场,在网吧里旁若无人,痛快淋漓。同时,我也不再为自己喜欢男人而自弃。
  
  我看到了真爱在我自己身上闪光,更看到了希望。绞牵我走进了网络。
  
  也许,冥冥早已注定了生命中我会和他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或者说让他能够找到我。
  
  [一,大宝和宝贝儿 七,缘分错不过]
  
  和女友分手后,我过了半个多月米水未进的日子,想要吃饭却怎么也吃不进去。于是,只能打葡萄糖维持生命,直到一天在工作中昏倒,大家才知道了我和女友分手的事。
  
  我跟单位的领导提出辞职,领导跟老板汇报了我的情况。经领导班子决定,我意外地升了,从职员变成主管,负路浅V匾的一个部门。后来才知道,老板全家都十分欣赏我。
  
  不出老板一家所料,我干得非常不错。因此,说老板这家人能把一个家族企业做到如此规模,的确不简单。他们很会用人。
  
  工作的变动为我注入了些许孪恃液,我的情绪和身体都在慢慢好转。但是,我仍然拒绝喝酒,拒绝跟大家一起疯闹,有些自闭。一个人无聊,便去网吧排遣寂寞,没想到竟在聊天室里遇到了一个同类。现在想想,真的很玄乎,老天刚刚把我的门关上,上帝就给我开了一扇窗。
  
  当露杂谕络知之甚少,游戏只会一点点CS,上网就只能蹲在以前网/易的同城聊天室,看那些男男女女互相调侃。就是在这样一个聊天室,我看到了一个叫做“同性恋”的网名。偷偷躲到角落里试着和他聊天,他很大方地留了电话给我。开始我没敢赴他的约。
  
  紧张又有些兴奋,心怦怦乱跳。回到租住的小屋,躺在床上心像长了草。最后决定去见那个人。至今佩服自己的勇气。
  
  这个人个子不高,看上去也还算普通,说话动作却娘得十足。那时,以为同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只是个意外。当他看到我时>表现出了相当的意外,两眼冒出光来,恨不能就在大街上清冷的路灯下把我吃掉。但是没有,他把我领进了一家洗浴中心。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我们这样的人。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并互相袒露了彼此刻意隐藏许久的最真实,我尽管>是紧张,却感受到了一缕缕温热的情愫——亲切。
  
  这个人是做保险的,我们一共见了三次。他对我的依恋就像一帖狗皮膏药,粘得我窒息,每天N多电话信息,差一点让我的性取向大白于天下。于是,果断地换了电话号,不再联系。
  
  是缘分的使然让我认识了这个人,也在缘分的驱使下我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我不觉得有什么对他不起,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强求不来。就像我注定要走进同志领域,不能怪他把我带了进来。
  
  我开始一有闲暇就去那个聊天室<逛,像一只鸬鹚,于紧张中等待着我的那条鱼儿进入视线。
  
  在此期间,我见过四个网友,跟其中的一个有过一夜。然后,他出现了。
  
  从见保险男,到那天,仅仅十天。
  
  [一,大宝和宝贝儿 八,衰人一个]
  
  我是个接受能力非常强的人,稍一点拨便能很快入道。虽然只有十来天,对于“网络同志”这片深潭却也有了一知半解,并从中体悟出一些东西,包括适当的谎言。
  
  近年来的大宝,在我笄霸缫淹讶チ四遣愫窈竦募嵊玻总是露出他柔软的部分给我,偶尔也会像孩子一样的跟我顶嘴。有时我故意逗他说:“当时要不是你骗我怎么会去见你?眼瞅着四十了,说自己三十‘多’岁……什么叫‘多’?三十九也是多?”他还嘴:“那你还说你是沈阳的呢。村的就村的,钻王八笞佣继舸蟾龆的……”
  
  其实,以上言论根本不是妨碍我们见面的重点。当时不像现在,聊天需要盘问很多细节,即便不说年龄或者什么地方的人,彼此也都不会介意。但是现在想想,如果他当时说出真实年龄,我想我会犹豫;如果当时告诉他我来自农螅他也许就不会见我。不过,也很难说。毕竟时光无法回放,去见证未知。一切都是缘分。
  
  跟他聊天纯属意外。在此之前,我没接触过年龄较大的,也没准备接触。
  
  那天,我正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他以游客的身蠓⒗聪息。听说他已经结婚了,我便没兴趣搭理,只是出于礼貌敷衍。
  
  有一种人叫做战士,越挫越勇,受不得冷落,征服欲还强,说的就是他。
  
  见我没有了刚刚的热情,他反倒来了精神,紧追不舍。
  
  他打字慢,还不会拽。但是他的话虽然带着傲慢,却不乏幽默和调侃,总是一针见血,往往也一语中的,见解独到,很有水平。我开始跟他打太极,权当娱乐。
  
  渐渐地,越发感觉到了他的不俗。通过他打在屏幕上的文字,使人受到一定的冲击,进而对他产生了好奇。
  
  “你帅吗?”我突然问。
  
  “帅!”半天他回。
  
  “见面可以吗?”我直言不讳。
  
  “不行。”他回的芏稀
  
  不知为何,我有些失望,还有很强烈的挫败感。于是,给他留了个电话,毫不留情地退出聊天网页,看小说。
  
  本来真的没抱什么幻想。像他那样理智得吓人冷静得出奇又老奸巨猾的人,是有底线的。他们把家芸吹帽仁裁炊贾兀不会轻易给人一丝破坏的机会。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正准备回去,突然电话响了。我接听后喂了两声却听不见回音,我以为电话出了毛病,正要挂断,忽听一声低沉的,铿锵的,淡淡的男人语声:
  
  “我还以为你留个假电话呢!”
  
  有那么一刹那,我愣住了。不知是因为意外还是欣喜,抑或是那个磁性十足的男音震颤了我的心房。
  
  “你怎么知道接电话的人肯定是我!要是我胡编个号码刚好不是空号也说不定。”我调侃他。
  
  “我知道是你。”他丝毫不受我蛊惑,说得很平静,透露出强大的内心。
  
  “幸亏你打了,要不被某些人在背后龌龊的感觉还真不得劲儿。我现在要回家了,这个电话号是备用卡,很少用。所以…弧蔽乙槐咄外走,一边跟他玩欲擒故纵。
  
  “等会儿!你知道,我吧,不能和你见面儿,都在一个城市住着……”他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知道,理解。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啊?外面挺冷的。”我出了网吧往家走欢运其实已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补了一句:“其实,我是沈阳的,在这上班儿。”
  
  “你先别挂。”他猛地来了精神,“你说,你家是沈阳的?”
  
  “是啊!”我偷偷地笑。
  
  荒歉觥…”他犹豫着,像似下了很大决心,然后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
  
  我没继续装,说了声:“那……好吧。”打车过去。可是,中途却接到他的电话,说换了地方,而且是较远我不熟悉的区域。
  
  尽管我感觉挥械阃嫒耍但越是这样我就更想见一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长了三头还是六臂,竟把我耍得团团转。
  
  那时,我有个计划。我想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帅哥,好好打压一下他那自命不凡的气势,然后微笑着把他甩了。
  
  于是,把电话给司机,让他跟司机交代。
  
  [一,大宝和宝贝儿 九,不像好人]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对我来说很是尴尬,我没想到他会是那样一个人。
  
  那晚,在司/的带领下,我们走了好远,尽是些偏路和小巷,七拐八折。但我心里一直很淡然,没有以往去见网友的紧张和兴奋。我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这个人的模样,跟他留在我心里的印象做个比较,然后借机走人。
  
  当时,我正想着:还要多久能到?司机却很意/地把车子停在了一条狭长弯曲的弄巷里,偏僻又旷寂。
  
  当我还来不及任何反应,这时早有一个人拉开我的车门,付了车费,并攥住我的大臂,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拽下车。
  
  一直被他扯到不远的一处路灯下,我的/脑里依然是空白一片,迷茫惊惧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他,一边往路灯下拉我,一边还说着:“来来来,看看我帅不帅。”
  
  他的身高一米八三,比我高六个公分。站在路灯下,惊魂甫定中,我只有抬高视线方能看到/的脸。
  
  那是一张干净而刚毅的脸,在一头浓密短发的辉映之下,俊朗得那样突然!使我的心怦然跳动——
  
  路灯的光线饱满柔和,从头顶照落,投下一泓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影,使得这张脸看上去鲜活立体、棱角清晰/他的唇微抿着,唇角牵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他的鼻子丰隆且刚正挺直,如同一脉从容不迫的山梁;他的眼睛深邃笃定亦清明,目光坚毅果敢炯炯然如同呼啸而来的冲锋枪子弹;两条粗黑的眉毛毫不夸张地醒目着,眉锋略挑,飞舞出蛊惑的力量……夜色已深沉,苍星寂寥,远处的阑珊灯/与夜空融合着织就,成一幕博阔旷远的背景,他那挺拔身姿上托举的一颗浑圆的脑袋,深刻着他的面容,就如此般嵌进了我的眼底……
  
  如果说仅从表面的直观判断,他不过三十左右岁,甚至更年轻一些。但是,他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加之岁月于他心/沉积出的自信,为他形容里增添了描述不清的成熟,使他看上去既有年轻人的朝气,也有长者那无比的厚重。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认真地看他,应该说他确实很帅。但此刻,在我心里,他已经出离了帅与不帅的定义。看着他,我的心里没来由生出几个不/时宜的词句:锋利;霸道;强悍。
  
  有谁会在第一次见面时便不问对方的意见就付了车费?有谁会在第一次见面就拖拽着另一方,赤果果问人帅与不帅?怕是只有他吧?
  
  而且,身处在他周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里漫射而出的气场——一股霸气。那气场,仿佛无形中横空挥舞的利刃,将人所有的骄傲和自诩斩杀殆尽,甚至尊严都无辜被伤及,蜷缩在角落里轻喘。尽管他一直笑着。
  
  是的,他在笑。尽管那笑包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但我仍能看出他眼里澈亮的欣/,还有他嘴角噙着的那一弯轻弧。
  
  我不是一个扭捏、腼腆的人。但那一刻,我的脸毫无预知毫没来由地忽忽发热。于是,低了头,不敢看他。并将他捏疼我胳膊的手轻轻拂落。
  
  “你……真是么?一点不像。”我问/当然是同志的身份。
  
  “你也不像。可你是!”他说话总是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他的声音更是重、低且沉,仿佛遥远天际划过的一串奔雷,瓮闷的流泻中隐含着锵光与磁电,震击着我的心律。“我们那边走走吧。”他随意搬动了一下手臂,指明了/向,语气虽不十分生硬,却不给人留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于是,我和他在三月末的早春里,沿着那条僻静的小路,并肩而行。间隔很远的路灯,拖拽着两个或长或短的影子……
  
  第一次见面的过程清晰地记录在我的/海,每当拿出来晾晒,眼睛总是被他当晚那张脸所伤。然而当时,尽管也承认他的外貌确实稀有,但我一直觉得他不像一个好人,倒像个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分子。因此,即便以后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了,我心内仍然有些怕他。所以,跟他走在路上时,听他淡淡的语声游离在耳边,我的心里却/计划着以怎样的方式逃离,既不突兀又不得罪他。直到他毫不避讳地说出他与警察邻居的那段暗恋之苦,我才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
  
  我觉得,心中有爱的人可怕不到哪去。即便他从来不把爱称为爱,只用“喜欢”替代。
  
  [一,大宝和宝贝儿 十,匪]
  
  若说我的眼光也挺犀利,肯定有人说我自恋。但是,他的人,一如初见时那个我心中的“黑社会”形象。
  
  他的解释是:在这个社会上混,没点匪气不行。然而,他的匪气绝非后天v就,而是一种透进骨子里的与生俱来。
  
  那晚,他就那样带我挑拣着偏僻的路径淡淡地边走边聊,就像在跟一位十分亲近的人倾诉着他无关痛痒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
  
  尽管一路上我并没觉得怎么不好,v是仍然没忘了想要逃离的计划。
  
  快走至战前时,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我妈告诉我大舅又把人给打了,并跟我絮叨。我抬起眼看看他,心里忽生一计。于是躲到一旁劝我妈不要总跟大舅操心,故意拖延时间,以为他会不耐烦自己走掉。
  
  估计最少也有十多分钟,偷眼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站在那边很深沉很有风度地看着我。心里不忍,便挂了电话。
  
  “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走过去还没等我解释,他就平静地说,带着他惯有的勿需征求意见的口吻。然后,起身就走。
  
  我无奈地笑笑,只得跟从。
  
  没有任何选择,也不询问我的喜好,他径直把我带进国贸酒店,在一楼大厅的茶座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那天,我意外地点了这家五星酒店里最贵的饮料。
  
  恍惚间,早已忆不起那天在茶餐厅里谈话的内容,只记得他仍然没有过多流露出内心的喜悦,带着一身与周遭氛围十分契合的贵族气度,笃定从容得很是大气。而我,一直抱着一大盒果奶,低头叼着吸管,局促地应答着他的问话,不敢抬头正视坐在对面的他,心里想要逃走的愿望更加强烈。
  
  在此之前,我没有以顾客的身份亲临过如此档次的场所。所以,尽管当时我想努力装出一份洒脱,可有些淡定是装不出来的。
  
  我生在农民家庭,十六岁当兵,二十岁出来打工,做过保模做过服务员,做过酒业务,就算现在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当了主管,却也一直与富贵和奢侈毫无交集,生活在人世的最底层。毫无准备中我无法融进这个场所,甚至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柔和灯光下含笑私语的人们衣饰考究,与我朴素、简单且募鄣拇┳判纬上拭鞯亩员取O胂攵悦婺歉稣与我“约会”的人,我那可怜的自卑在膨胀。
  
  对于生活而言,我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从来不为自己的出身和卑微的生活感到任何的悲哀。我有我的世界,并在这个世界里充实地随遇而安,自得其乐,尽管我牡雷约河涝兑沧卟唤上流社会,但我一直努力着,并一直相信自己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体验到更多的生活感受,我把年轻和自信作为本钱。
  
  所以,那一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他不适合我。
  
  他好像也看出奈业木狡龋出门后故意调侃着说:“在这种地方,浑身不自在,喝什么都没味儿。下次不来了。”
  
  这就是他一贯意识到忽视别人感受后的解嘲方式。他从来不为自己的过错道歉,从来不。
  
  我无所谓的样子,并没对拇问О艿睦寺约会耿耿于怀,就像他并没介意我故意拖延时间打了那么长时间电话一样,只是我的心里再没了一丝热情,客气地跟他说:“挺晚了,我得回去。”
  
  结果,他非要送我,而且还不让打车,坚持步行。
  
  恼庋,我和他沿着那条路线一直走一直走。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后来我常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那么死缠着不放。他的解释是我诚实也诚心。他本来对见面有些悔意,所以故意把见面的地点改动,却没想到我那么执着,没有任何疑义和抱怨。然而奈揖醯谜獠⒉皇侵氐悖重点在于他的征服欲。
  
  其实,在见面的这段过程中,他早已透视了我想要逃离的内心世界,因此他才如此积极,不肯服输。
  
  他就像似一本厚厚的书,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氖分了解自己。
  
  他那许许多多和常人不一样的脾气和秉性,如果不经历岁月的碰撞,是很难让人摸得清楚的。
  
  [一,大宝和宝贝儿 十一,谁是流氓]
  
  三月的北方,乍暖还寒,风里依然残留着冬的气息,干燥着清冷。
  
  在他一贯的强势要求下,早已适应妥协的我没跟他争执,有些无奈地循着回家的路,带着他回走。他跟在我旁边,开始还很安静,走着走着话便多起来,天南海北,方方面面,调侃。
  
  我妈总说我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所以说知子莫若母,我妈总结的很具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我一点好,我会记很长时间,而那些不愉快,我总是很快就忘了。
  
  那天,我开始时有些冷淡。但在他一路臭氧层子的熏陶之下,不知不觉,心就活泛起来,有时被他的冷幽默逗得忍俊不禁,还会笑着回头看看那个一脸无辜的他。
  
  就这样,我们一路走,他一路淡淡地说。我除了笑和沉默之外,时而也会与他简短地应答。
  
  我回家的路上,需经过立交桥跽馓趼酚行┗钠В晚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四通八达的高高穹顶将桥下织成一片十分旷漠的四维空间,抬头可以看到层次不同的道路,也可以看到支离破碎的天空,尽管路旁错落着一盏盏安详的路灯,但在这样的黑夜很难忘穿这片开阔。
  
  本来他见我笑了跛坪跻埠芸心。但是越走进这片区域,他越沉默,身体也越靠近我。
  
  已经走过了一半,他清了清喉咙,又开始说,说着说着,他忽然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摸摸你行不行?”与此同时,我只觉屁股上猛地一疼,被他狠狠掐了一大把。
  
  我条件反射般窜出老远,回头正看见他极其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笑声,肆意,响亮,在空旷中瓮瓮鸣响。
  
  红了脸,低了头,回身而走。心,在无奈中升腾一缕别样的甜意。
  
  摸一把,掐一下,算不得什么。但是,他那霸道的,不问自取的行径,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大胆,与他冷酷的外表下包裹着的厚重的内心极不相衬,让人猝不及防中不知该怒还是该喜。
  
  他看得出我并没因此生气,追上来嘻嘻笑着,气定神闲地继续打趣:“我还以荒隳侨了一块海绵呢……”
  
  我没接他的话把,匆匆往前赶,心乱成了一团。
  
  走出立交桥所笼罩的阴影很远,我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他脸上依然带着别样的笑意,眼睛暧昧不明地与我对眼,使我的心怦怦乱跳。
  
  一个隐藏在阳光背后的人,即便能够主宰一切,天不怕地不怕,霸气,狂野,自信如他,在“性取向”这个一触即暴的核原子面前,也是渺小的吧?正如我一样,长久的压抑和憋闷,会让许许多多寂寥的夜晚空洞成一片刺目的白,挣扎着怀疑: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或许,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释放了,开心了,笑了。
  
  多么简单的求索?多么轻易的收获?可这世界,能给我们的,真的不多……
  
  夜,深沉。闪烁的霓虹,估米磐蚣业苹穑于都市的上空辉映出一泓蒙蒙的迷雾,将星子格挡在繁华和温暖之外,冰冷地孤独着。街上,不时一辆辆豪华或者破旧的汽车疾驰而过,那尖厉的鸣啸就在耳边,仿佛一声声嘲笑,一声声谩骂,将人的心刮刺得一阵阵生疼。
  
  勇敢到底有垢遥炕蛐恚勇敢不过是心在无路可走时选择撞墙的一种方式。
  
  我说:“要不我们去洗澡吧,我知道有家浴池……”我指的是我与第一次遇见那个人去的那家。
  
  他愣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接着,他的脸上露挂荒ㄎ难的羞涩。
  
  我再次红了脸,转身走了。
  
  他追上来,想要说什么又没说什么,最后终于说了点什么。
  
  “你刚才说,浴池?”他像似突然间不明白了我说的话里那赤条条的故荆想要求证些什么。
  
  我回头冲着他嘿嘿一乐,“还是不去了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说。
  
  于是,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头琢磨,也或者是在反复地思量利弊,抑或是在与心理做着斗争。总之,我们一路无话,罐蔚乇舜顺聊着。
  
  在离我租住的地方还很远,等红灯的时候我告诉他我过了马路就到,让他在这打车回去,然后霸道地不给他任何余地,绿灯刚一亮起就冲过了马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群里。
  
  “我坐上车了,放梗明天下班给你电话。”上楼的时候,他发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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