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1 第一部分 1]这是个北方的城市,少雨,干燥,污染很是严重,所以还是隐去它的名字。幸好,这也不影响什么,反倒可以掩饰这个故事的部分漏洞。因为部分细节我要么忘记了,要么就是没经历过。但是我所说的这些陈年旧事,大部分还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只是记得它的人不多了,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微不足道吧。
我把故事主人公的出场安排在了浪漫的公园,倒不是我喜欢那里,是因为故事的结局还是那里,而且,都是下着清亮的雨,很难得。
这座破败的公园,,在城市的中心,要收五块钱的门票。如果不怕麻烦或不怕被人瞧见,也是可以从南院院墙翻进来的。翻过来之后,沿着细碎石子铺就的弯曲小路走上十分钟,就可以到公园的中心位置了。那是一块很大的草地,建着几座小亭子,安放着石凳,还有几尊雕像,一条窄窄的小水渠将它们串联了,来,显得几分别致。
只是其间流淌的水实在是让人倒胃口,远不及江南溪流的清澈,不过,从不远处那有些绿意的柳条上,还是可以想象出江南小镇那水乡模样,但也仅仅是几分而已。
到公园游玩的人还是很多的,因为这是这座城市惟一的公园。尤其是雨后,空气难得的清新,草坪也格外的鲜绿,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
草坪北面,是游乐场。有比较惊险的项目,但给人的感觉不是惊险,而是危险,那些设备都已是锈迹斑斑的了。紧挨着游乐场的是一,夫妇承包的旱冰场,两块钱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以上就只收六块钱了。那对夫妇讲的是苏北口音,带着七八岁大的儿子,他们三个旱冰都滑得非常的好。
与旱冰场相邻的是射击场。有飞镖场、射箭场,以前还有实弹射击小鸡活兔什么的,但发生伤人事,后,就关闭掉了。空出的这块地方的一角被一个讲东北口音的
男人承包了,挂着一块破烂招牌,上书:“正宗东北烧烤”。
老板三十来岁的样子,壮壮实实的,半脸的胡子,左眉上有道很明显的伤疤,有点吓人。他的生意还好,就是下雨天不行,不过,雨过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刚打扫玩卫生,就围上了一圈男男女女,够他忙乎好一阵子了,也够邻摊的羡慕一阵子了。
等这堆人散去后,他才看见,有一个小伙子叼着烟,坐在围栏上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时的吐着淡淡的烟。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晃了晃,说:“
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小伙子眼睛一亮,跳了下来,递了一支烟后才接过那把小刀,放回了口袋中,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摊主也不介意,倒是旁边飞镖场主人看不惯,,说:“锅子
你还真好,那么好的一把刀,说还就还了啊?你看看他那个态度,好像你欠他的一样……那刀可贵了,得好几百块钱呢!”
锅子呵呵笑着说:“大刘你不早说,要不我卖了还可以请你喝顿酒呢!要不就分一半给你。”
大刘说:“我要是你肯定给卖掉,你现在这么能花钱。说,昨晚去干什么了,半夜才回来。”
锅子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着,说:“没,没干什么呢。你小子可不能乱说啊!
大刘说:“没有
老婆管你,你就混吧,啊!妈的,今天天气好,多赚几个钱,也好让咱哥俩可以喝上两口。”
只是天公不作美,还没到中午,又下起雨来了,也不见小。游园的人渐渐稀少,射击场内的摊主们都陆续收摊了,大刘也在催了,说晚上他做东,让锅子赶快回去。茏尤盟先回去,说还早,他再等一会儿。
雨越下越大,转眼就四点多了。锅子把手中的书塞回小车斗中,也打算收摊了。他把烤架里的木炭一块一块夹出来浇灭时,就看到了那个丢刀的小伙子撑着伞慢慢地走到他身边。
锅子笑着说:“小哥你还真的有兴趣,一天来两次啊?”
小伙子说道:“能给我烤两条鱼吗?”
锅子说:“行,你先过来坐会儿,马上就好!”他从架子底下拿出两条鲫鱼,用竹签穿好,刷上油,撒上盐,搁在烤架上,又把木炭夹回去,拿着小扇子扇了起来。
那小伙子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有些迷离,也不知到是真看还是假看,只是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也不知到他在想什么。那神情就好像他不是来吃烧烤的而是来看烧烤的。
不一会儿,锅子就把烤好的鲫鱼装在盘中递了过去。小伙子接过鱼,看也没看,顺手放在了圆桌上,又说到:“再帮我烤两节玉米,不要太熟的那种。”
锅子应了句,又穿好玉米,放在了考架上。烤玉米很简单,也不用放什么作料,就是时间长了点,所以他喜欢客人点不要太熟的玉米。他拉过把椅子,斜斜的坐着,一边转动着玉米,一边看着那个小伙子,见小伙子没有动那渐渐凉了的鱼,说:“你不是要打包回去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伙子说道:“哦,不用,我就在这鞒浴!彼低晁拿过一条鱼,用手撕着鱼往嘴里送,那眼睛还是盯着烤架,盯着锅子。
锅子有些难堪起来,他说道:“小兄弟,你这么喜欢烧烤啊,有空我教你做好不?”
小伙子叹了口气,问道:“他们都叫你锅子鳌
锅子笑了起来,“对啊,都这么叫呢!”
“噢,很特别的名字…。哎,锅子,你这里有酒吗?”
锅子说:“有啊!在那个架子底下”他用手指了指“还有杯子也在一块。”骰镒哟蚩酒箱,看了看,又问:“锅子你喜欢喝白酒还是啤酒?”
“白酒。”锅子回答。
“我不喜欢喝白酒,一喝就醉。”小伙子说道:“也没有人送我回去,好几次都是睡在大街上,真冷!”说完,他从箱子里鞒銎恳唤镒暗耐饭酒,又拿了两个杯子放在了桌上。
锅子说:“你该不会是要请我喝酒吧?”
小伙子没有回答,却打开瓶盖,倒了满满的两杯,再看那酒瓶,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用手指弹弹杯子,问道:“烤好没靼。俊
锅子楞了,好半天才说:“你喝吧,我不喝,要是喝不完就存在我这里,没关系的。”
小伙子说道:“你老婆在等你回家?”
锅子说:“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烤!”小伙子说。
锅子说:“要是你是为那把刀的事情,那还真的不用这样,应该的,真的,不用!”
小伙子说道,“还真不是为刀那事,那刀我虽然喜欢,但丢掉我也不心疼,虽然是别人给我的。我都丢掉好几把了!”
锅子笑了起来,说:“好的,就喝一杯。”
小伙子说道:“我叫小莫,莫生气的莫。记住没?”
锅子说:“记住,有人请我喝酒,我都会记住他的名字的,以后好让他再请我。”
头锅酒是很呛人的,小莫也真的不喜欢喝白酒,所以很快他就醉了,他醉酒的样子很可爱,笑个不停。锅子一说话他就笑,锅子烤鱼他也笑,锅子带他上厕所他也笑。但在锅子扶他回去路上,他却一直在哭。
那次醉酒后,小莫有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园了。他整天东逛西溜,总能发现很好玩的地方。也从不问路,就那样独自闲逛,看起来很是无拘无束。有一天,他逛到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看到一家小餐馆,起了个很有个性的名字,叫“老妈餐馆”。因为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所以没有食客,也没有看到几个服务员。只有两个女的在吧台聊天,见到他进来,只问道,吃饭?小莫说是的,就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看垫在玻璃桌面下的报纸,那报纸居然还是当天的。过了十几分钟,还没有人搭理人他,他也没有说什么。正他想换一张桌子再看报纸时,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端了个盘子来了,里面盛的酸菜鸡蛋炒饭。放在了他的面前,柔柔的说:“吃吧!”
小莫楞了,他没有点菜啊!但是看看那已经转过身走了的阿姨的背影,也就没说什么了。他吃完炒饭,起身去吧台付,那个在吧台聊天的小女孩递给他一杯温水,小莫笑笑,接过一饮而尽。问:“多少钱?”小女孩说:“三块钱。你挂个帐,下次再来付。”说完,递给他一本账册,小莫笑了笑,就在他的消费明细上签了字。
[第一部分 1 第一部分 2]这天的天气很好,游公园的男女很多。锅子的生意自然也很好,由于是礼拜天,他储备了很多原料,但还是稍嫌不够,一上午就卖出去大半。终于有点空闲了,锅子点上支烟,刚抽一口,就看到了小莫又叼着烟坐在栏杆上朝他看着。于是,他笑着说:“小莫过来,我烤鱼给你吃。”
小莫欣然答应。
他整理好了锅子的烤架和小车,还把锅子装在小匣子里的钱给数好了,他说:“今天你生意很好啊。”
锅子把鱼递给他,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合伙啊!”
小莫说:“我才不呢,要是我和你合伙了,就不能白吃你的鱼了。”
锅子说:“你常来公园,不会每次都买票吧?”
小莫说:“我才没钱买票呢,都是翻墙进来的。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啊,<说被抓住了可是要罚款的哦。”
锅子说:“你干啥的呢?我看你好像很空闲,没什么事情一样。”
小莫敛去了笑容,说:“谁叫你要结婚生子啊!要是我像你这样还会这样悠闲吗?那时就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了,<两小钱的时候还可以到洗头房逛逛,是不?”
锅子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啊!”
小莫说:“你和隔壁大刘说话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行。”
锅子<尬地看着小莫,又尴尬地笑着。小莫说:“我来这里没有多久,但是我到的第二天就在这里看了你小半天,只是你没有发现。看到你后,我就记住你了,也就常常来了。那天我是故意把小刀丢在你这里的,想不到你还给我了,要是你不还我就好了,我也就不来了,也省得我天天冒险翻墙进<!”
锅子眼睛睁得大大地,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他笑着问:“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天啊!”
小莫说:“还真的被你说中了,咋了?”
锅子说:“受不了!”
小莫说:“受不了也没有关系的,我打算走了。”
锅子一愣,忙问:“为什么啊?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小莫说:“怎么了,你想留我下来啊?”
锅子想也没想就说:“想你留下来啊!”顿了顿,又说“还多个请我喝酒的人呢。”
小莫说:“我没有地方睡觉,你那里可以挤一挤吗?”
锅子犹犹豫豫的没有接话,小莫笑了起来:“我逗你玩的,我住的地方∽拍兀要是你嫌你那里不好,倒是可以搬过来和我住,我不收你房租的。”
锅子笑笑说:“那还是免了吧,只要你请我喝酒就可以了啊!”
也不知道小莫是说着玩的还是当真的,他在这个城市呆了下来,并且找到∫环莨ぷ鳎在一家酒水公司当销售员。这是很辛苦的差事,但小莫却做得有滋有味,收入还好。他在二手市场买了辆自行车,每天带着样品到处转悠,见到酒馆饭店就往里面冲。他主要代理是金星啤酒和哈尔滨啤酒。这两种酒在这个城市还是刚刚出现,在很多商场酒店里是看不到的。
本来市郊那家“老妈餐馆”是不要新酒的,但小莫好说歹说,总算让那个讲话温柔的阿姨同意把他的酒摆在柜台上,这样小莫可以常常去那家餐馆转转了,顺便吃顿比较刺激的中餐。因为不知道会上什么饭菜,让人很是期待,小莫去吃了很多次,每次吃的东西都不一样。有时他指明要吃上次吃的东西,也没有人理会他,照旧给他上厨师像是随性烧出的东西。
他也提议要锅子和他一块去吃一次,但终究没有成行。锅子天生喜欢新鲜的玩意,有一次他甚至提出要和小莫住一块,当然是趁着酒劲说的,但也令莫吓得够呛,很是有点尴尬。
六月份的时候,锅子家突然来信说他妻子车祸住院,要五千多住院费。锅子把身边积攒的钱全给汇了过去,大概是为了省下路费并且多赚钱,锅子没有回去,就由他的父母照顾他病床上的妻子。还好,他的妻子伤的不是很重,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就回家修养了。那段时间锅子的心情很不好,也没有见他笑过了。他是那种藏不住事情的人,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小莫知道后,就要求锅子搬到他那里去住。他每天晚上都比锅子回去早点,让锅子吃他买的晚餐。他也取了一笔钱,但听锅子说他妻子的住院费有落了,肇事者也答应赔偿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锅子每天都会带回条烤鱼给小莫,当作是感谢了吧。小莫不但照吃不误,还嫌冷了不好吃。锅子每天都睡的很沉,小莫就不一样了,他睡眠质量很差,稍有响动就会醒来,加上锅子有时候会打鼾,开始他真的不适应,但后来也就习惯了。那时候天气很热,锅子洗好澡后总是穿个裤衩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一点也不顾忌,是觉得小莫以前讲的都是玩笑话,还是想表达什么东西?有时候锅子甚至在小莫面前拉开裤衩低头看,甚至还用手拨弄着,还说他都要憋坏了,要不是钱不多了,真想去学路转转。
小莫也没有什么反映,只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借着走廊灯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锅子,有时还用手指抚摸锅子那硬硬的胡茬。
锅子对小莫房间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老是东看西看,左盘右问的。小莫抽屉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最让锅子感兴趣的有两样,一样是还没拆封的铁盒装的德芙巧克力,看样子已经很久了,都有些掉漆了;还有一样是刀,小莫的抽屉里居然有六把一模一样的瑞士军刀,这刀锅子很熟悉,因为他还给小莫的就是其中的一把。小莫说他以前有个朋友,关系很好那个朋友送他一把瑞士军刀,没多久就说弄丢了,于是他的朋友又买,然后又说丢了,如此反复,就有了这六把了。锅子听了说:“你的朋友真的有钱,打死我,我也买不起。这刀要三四百一把吧?”
小莫回答:“四百七。”
锅子问:“你朋友做什么的啊?”
小莫笑着说:“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
锅子也笑了,“还是告诉我吧,我也去做,也省的钱老是不够用。”
顿了顿,又问:“他是叫看雨吗?”
小莫的脸沉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对面的墙。许久,他才点点头,“是的,他叫看雨,只可惜你不认得他,你要是认识他,肯定会喜欢他的。他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会的事情可多了。他甚至还会唱越剧。”
床对面的墙上有一张铅笔素描,是一个
男人上半身的背影,画的很好,还有落款印章,“东子存之,看雨草画”,落的是一枚闲章,章上是“一九九八年二月九日”。
[第一部分 1 第一部分 3]七月十五日是锅子的生日。那天和平常没什两一
,锅子自己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他这样背负生活重担的人,对自己生日又有多少在意呢?要不是当锅子搬过去和小莫同住时小莫要了他的身份证说是要去登记一下,小莫也不知道七月十五是锅子的生日。那天早上,小莫叫锅子早点回来,说晚上请他吃饭。锅子自然不会知道小莫心里打的什
小九九,还以为和平时一样。
那天小莫没有去上班,就在街上晃荡,锅子三十岁了,是该好好过次生日了。然而转了小半天,也没有看到中意的,但小莫并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的一家家店铺挨着逛。他特别的喜欢逛街,因为以前,也有人这样为他一
店铺一家店铺地挨着逛,买各种他喜欢的东西,现在呢,好像轮到他了。只是当时,为他逛街的人还知道小莫是喜欢他的,而现在小莫逛街为的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心思。
在一家电器商行,小莫看到了一款飞利浦的剃须刀,标价是五百四,小
没有犹豫,就买了下来。买过剃须刀,他又到一家蛋糕店,定制了一个纯巧克力的六寸的小蛋糕,然后他又在超市转了半个多小时,在锅子回去之前到了住处。
忙了好半天的结果是锅子回来时半分钟的发愣。他看到满满一书桌的菜还有开着的一瓶白酒
地上则是一箱哈啤,还有一盒蛋糕。他回过神,脸上满是笑意,但他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甚至说不出话来。小莫显然也没有想到锅子的反映有这么大,本来拿在手中的剃须刀也重新放回口袋里。他轻轻的说:“看什么啊,还不去洗澡,看你满头的汗。”
锅子机械地应着,脱去脏兮兮的汗衫和长裤,找了短裤,拿过毛巾肥皂去了卫生间了。他一走,小莫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敛去了,看着满桌的菜,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他的嘴角又浮上了一丝笑意。这样的惊喜他经历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没有一次有锅子这样的反映,他嘴角的笑意还
,只是不管怎样看都让人感觉到苦涩无比。他就那样看着桌子,一动不动,直到锅子回来。锅子只穿着短裤,身上还没有擦干,光滑的背上还留有水珠。锅子笑着说:“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为我过生日呢。”
小莫说:“你到今天才三十岁呢!以后过生
还多了去了。”说完,他给锅子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又给自己开了瓶啤酒,说:“我就用啤酒和你喝了,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
锅子说:“小莫你真好,还记得我的生日,还为我过生日,看看,这么多菜,要花不少钱的啊!”
小莫笑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钱呢,看看,我还给你买了个小东西呢!”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剃须刀递给了锅子。
锅子没有去接,说:“这东西太贵了,我不要!”
小莫好像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看着锅子说:“你不要我就从这个窗户丢下去,我保证那声音一样好听。”
锅子赶忙接过。小莫笑了,说:“今晚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待会吃过饭,我们去街上逛逛,我带你到学院路去玩好不好?”
庾有πΓ说:“那还是免了吧。”
小莫说:“听大刘讲你好像很喜欢去那里的啊!”
锅子赶忙岔开话题,说:“我们还是在这里说话好不?”
小莫说:“随你了,你可不要后馀丁N沂呛苌僬饷创蠓降呐叮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噢!”说完,他端起杯子,和锅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他就对锅子说:“试试,看看刮胡刀好不好用。”
锅子说:“好用着呢,这刮胡刀真他妈贵。抢钱呢!”
小莫说:“我就是喜欢,你看看我,没有几根胡子,我小时候老想要是我的胡子长的满脸都是多好啊。”
锅子启动剃须刀,仔细的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用手摸摸,说:“嗯,好用,就是好用!比你那个好用多了!”
小莫说:“我那个是专门为我这种胡子少的人设计的,每天你拿我的刮胡刀用,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心疼。那种刀片别说这个小地方,很多大城市也是买不到的,比这个的替换刀头还要贵,我是舍不得买的。”
锅子不相信,他不觉得小d那个刀架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知道用小莫的剃刀刮胡子很疼,却不知道小莫的这个刀头已经用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换。不是没得换,当初别人送给他的时候还给他另外四个刀头,但小莫一直没换,倒不是真的那样难买,而是真的舍不得换掉。或许是因为送他的时候,这个刀头就是d过的原因吧。就像他的瑞士军刀一样,虽然他每天都会带在身上,但是那一把旧的他很少带着,因为他怕真的丢掉了。
那晚他们都喝多了,尤其是锅子,已经有点醉了,但小莫却没事,还是很清醒,他听到了锅子的半句酒话:“……你以为我想离婚啊d
那晚小莫一直都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快要亮的时候,他半坐了起来,点上一支烟,静静的抽着。只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锅子的脸,锅子睡的很沉,呼吸很平稳,但是他的眉头却微微的皱着,看了许久,小莫伸手轻抚锅子左眉上的伤疤d突然地低下头,在锅子脸颊上轻轻的印上一吻,然后他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小莫轻轻的下了床,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旧的军刀,来到了阳台上。风微微的刮过,有点凉,四周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传来咳嗽声、翻床声,小莫接连抽了几支烟,然后,就用小d细细的修理着指甲。
一阵刺耳的闹钟叫声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陆续有房间亮灯了,从窗户中透出的灯光是那样的柔和。很快地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三三两两的男人走出房间,朝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一天又要开始了,但似乎都不是很乐意,都d低的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咒骂黑心的老板还是咒骂吵醒了美梦。
三楼总共十六个房间,除三零四外都满满当当的,每个房间都要住七八个人。住在三零四的就是小莫。
小莫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把他的邻居们认全d他的邻居实在是多,不过,就在他隔壁房住的那个叫豆子的,他却很熟悉了。他因为豆子在下雨时把小莫的衣服收了,小莫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见到豆子都和他说话。豆子是阜阳人,干瘦邋遢,头发好几个月也没有理了,一股一股的像马鬃一般。小莫和豆子吃过好几次饭。豆子的d口很好,他一顿可以吃小莫两顿的量。
豆子也喜欢小莫,小莫说话细声细语的。也不与人争辩,遇到不同的观点,也只是笑笑。小莫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豆子觉得很好奇,他觉得小莫好像有花不完的钱,而且对自己的东西也不是很爱惜,就像他的d刀一样,经常随处乱丢,但是除了书和手上的手表。小莫说书是他一本一本买的,手表是好朋友送的,所以要珍惜。但豆子却不认同,因为小莫曾经对他说过那小刀也是别人送的。
小莫抽烟,但是没有规律,有时候一支接一支地抽,有时好半天也不见d点烟。但是他抽的烟却是固定的,是十块钱一包的白沙。豆子也抽烟,抽的是四块钱的白沙。他抽烟很凶,一天一包有时还不够,所以他指望能加点工资,好让他可以不为买烟发愁。
豆子穿着短裤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小莫又倚在阳台上,他凑了上来,d:“又睡不着了?你的睡眠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你房间里那个家伙又打呼噜啊?”
小莫笑笑,说:“没有呢,昨晚酒喝多了,给渴醒了,就睡不着了。”
豆子说:“唉……你看看我,想睡觉却偏偏没得睡,累的d死要活的……好了,不说了,要不来不及了,迟到了又要扣钱。”说完,豆子就嘟嘟囔囔地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走廊上的人渐渐多了,也吵了起来。小莫收起小刀,回房间了。没想到,锅子也醒了,他看着小莫,说:“是不是我吵得你睡不着啊?我打d噜是不是很大啊?”
小莫说:“是的啊,你霸占了我的床,还打呼噜,还把我抱着。”
锅子低头舔着嘴唇,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拉过小莫,侧着脸看着小莫,拍着小莫的肩膀,又用力的捏着。小莫笑吟吟的d:“说着玩的呢,我一个人睡觉也是这样的呢,经常睡不着的。你在这里,我有个可以说话的人,真好……一个人很无聊,真的……真无聊。”
锅子还是没有说话,他用手拍拍小莫的脑袋,又顺着后脑滑了下去,一直到小莫的后腰。
小莫轻轻地叹着气,没有再说话了。
[第一部分 1 第一部分 4]从租住的地方到“老妈餐馆”骑自行车要花二十多分钟。但是小莫几乎每天都会去一次,倒不是每次都是去看酒水的销售情况,有时候就是为了感受那里的环境。老妈餐∽芄灿惺一个台位,二楼有一个包厢,但是小莫几乎没有看到有食客上二楼。客满的时候,等台的人就静静地坐的小堂吧的椅子上看报纸。餐馆清爽干净,四周看是随意的摆放着一些小玩意,有古老的衣架,梳妆台,有老式的缝纫机,还有针线笸箩,墙壁上挂着很多画,有年画,有发给退【人的纪念画,有出自孩童之手的很幼稚的蜡笔画。
十一张桌子是清一色的小四方桌,和桌子配套的是小四方凳。坐在上面能想起,小时候的晚上,在妈妈身边听故事时坐的就是这种凳子。餐馆里的整体装修风格也很难说得清楚,但是看起来却不知道《嗝吹氖娣。
餐馆里有四个服务员,都不是当地的。长的也很一般,穿着随意的衣服,没有统一的工作服,也不挂胸卡。后堂三个厨师,两个上灶的,一个凉案。还有一个打杂的。
老板是个中年汉子,长得三大五。光着个脑袋,说话声嗡嗡的震的耳朵都疼。他的妻子就是那个说话很温柔的女人。她平时不管和谁说话都是柔柔的,很好听。长的小巧玲珑,也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气质优雅,看到她的时候你绝对想象不出她丈夫的样子。他的丈夫姓樊,小莫就叫他樊叔。
樊叔的女儿在广东工作,难得回家。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但也盼望孩子能够多回来看看他们。所以阿姨就常常把她店里的那几个女孩子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对她们是爱护有加。她的服务员打碎了盘子、犯了错误时也没有看到她说过重话,只是轻声细语地说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有时候干脆就不说。
餐馆开业已经有三年了,只换过一个服务员,还是因为要回家生孩子。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拜托服务员多关照他的酒水外,小莫基本上不和服务员说其他的话,大概是为了不想让阿姨以为他有勾引她的服务员的不良想法吧。
小莫喜欢和樊叔说话,樊叔是个很直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他不是很愿意他妻子把那些服务员当自己小孩看,只是,他的妻子高兴这样,他也就随着她了。他经常叹息,说年轻的时候只顾着求职了,也忘了多生几个孩子了,要是有两三个孩子,家里现在就不会这么冷清了。有时候又说,要是他早结婚几年,女儿现在恐怕都结婚生子了,他也可以带带小外孙什么的好打发时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莫都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也不附和,樊叔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吧,他也不会指望别诟他排忧解愁,只要有人听他说话就可以了。小莫是个很好的听众,听什么都津津有味的,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除了“老妈餐馆”之外,小莫去得最多的就是市中心的“金地宾馆”了。金地宾馆是家三星级的酒店,餐饮做得很好,酒水的销售谝埠艽螅只要给他们的利润空间够大,他们是很乐意让新酒上架的,当时金星啤酒为了打开市场,实行的是买一箱送一箱,加上酒瓶盖子还可以兑换现金,服务员是很乐意向客人推荐的,金地宾馆的采购经理小莫是在很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
那天中午谀在路边小摊上吃面条。由于附近有家学校,点心摊的生意很好,老板忙得团团转。小莫坐在小桌前静静的看着老板忙乎,他身边坐的就是金地宾馆采购部经理。那天那个经理在陪他的女朋友吃馄饨,因为要等,所以他的女朋友到街对面的小店里去看小饰品了,他闲得慌,就和小莫说了些谕床谎鞯幕啊:罄葱∧去金地宾馆推销他的酒,又碰上了。那个叫胡继的经理答应留下金星啤酒试试看,没想到却成了小莫最大客户。
胡继的工作很忙,但小莫来了,他只要抽得出空来,都要和小莫说上一会子话。胡继是个很风趣的人,或许都是外乡诘脑倒剩他对小莫很是亲切。他是这个城市武警消防中队的退伍军人,在部队的时候是司务长。他也就二十六七样子,他的女朋友小芸是本地人,是小学老师。她是在一次小学生消防知识普及活动中认识胡继的,当时胡继还在班排里面,业务是很过硬的,只是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了伤谏擞后就任连队的司务长直到退伍。胡继是黄山人,他要是和小芸结婚的话,恐怕就得呆在这里了,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他就有点头痛,说他的父母恐怕是要娶了媳妇卖了儿。还好,现在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从胡继老家到这里只要六个多小时就够了,他的父母也来过好几次,亲事也基本上定诶戳耍就等年底办酒席了。
还有一家餐馆,也是小莫的重点客户,那就是在学院路上的“尹氏饺子城”了。那是一家专营饺子的餐馆,但也烧菜,是那种狠辣的川菜,小莫是吃不来的,他一向只喜欢甜食,而且也不喜欢吃饺子。尹氏饺子城是个很有特诘牟凸荩那里的服务员清一色穿碎花小褂,蓝棉布裤子和黑色的布鞋,头上戴着小方巾,显得特别的可爱,就像电视上常看到古代北方大户家的丫鬟一样。
饺子城里有十几个服务员,其中有一个叫薛梅的女孩很惹眼,她长相一般,但是在人群中你可以谘劬桶阉认出来。她的酒量也很好,听说白酒可以喝上一斤,要是所言不虚,小莫可喝不过她。下中班的时候,她喜欢抱着本武侠小说躲在角落里看,小莫在的时候,她会和小莫讨论各式各样的武林传奇和各式各样的武侠人物。她说她最喜欢的是杨过,小莫就说薛梅是想找个像杨大侠这般谇榈娜恕Qγ匪邓可做不了小龙女,说她要是小龙女的话,恐怕很多男人都会被她长相吓得跳下断肠崖。小莫说没有发现你的长相吓人啊,薛梅就大声的笑着,说那天有空就吃饭喝酒,小莫自然是满口答应。不管是谁请谁,也不管怎么样,和这样的女孩喝酒一定很不错的。
九月份的时候,小莫租住的地方发生了火灾,电子厂员工用电炉煮面,导致整个楼层的电线负荷过高,加上空气开关失灵,就导致了火灾。
火着起来的时候是白天,小莫和锅子都不在。等到傍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很多人围在边上,整个楼层都被警戒了。小莫只向三楼看了一眼,就闯了进去,也不顾警察在身后喝止。他冲上三楼,还好,火灾没有波及三零四,门还是完好的,看来警察们是太小心了。
房间里的东西也还是他们离开时候的窖,小莫整个人就靠在了门框上了,他掏出烟,还没有点上,警察就到了他的身边,劝他下去。小莫也没有说什么,把烟架在了耳朵上,进房收拾他和锅子的东西。他收拾东西的速度极快,只一会儿就把所有零碎的玩意以及他和锅子的衣服都堆在了床上,很快地用床单打了个包裹,然后卷叫〉ケ唬包上凉席,从三楼阳台上扔了下去。
那个警察说:“小区会配合政府安排你们今晚的住宿,这里现在还是警戒状态,请你配合!”
小莫头也不回,从墙上小心的取下那幅素描,夹在胳膊下,又把他和锅子叫子放在脸盆里,端着脸盆下楼了。
锅子还在和两个警察扯在一块,见小莫下来了,看上去还是好好的,只是阴沉着脸,他就停止了和警察的纠缠。锅子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抱在怀中,和小莫走出了院子。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很多人也想进去,但都被讲炖棺×耍只有在警戒带外张望着,叫骂着。小莫在院外路边坐了下来,点着了架在耳朵上的烟,深深的吸着。等小莫抽完那支烟,锅子才问:“小莫,我们去哪里?”
小莫说:“先找个旅馆住一晚,明天我们重新找个地方住。”
他们在附近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的时候,锅子说:“你动作可真够快的,那么快就收拾好了,看看,一样也不差。”
小莫说:“这说明我们很穷,两个人的东西就这么一点。”
锅子点点头,对正在玩小刀的小莫说:“我这些东西都不值钱,烧了也不心疼,你就不一样咯。看看,你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疙瘩呢,要是烧了就真的可惜了。”
小莫把小刀扔回床上,说:“其实想想,要是真的烧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看着都好∑涫狄坏阌么σ裁挥校带着反倒是累赘。”
锅子笑笑说:“你这些累赘要是送到东城那边的旧货市场去,还可以换不少钱呢,两三年的房租都有了。”
小莫说:“是的呢。就算我现在不把它们处理掉,迟早有一它』故腔岵患的,与其不明不白就不见了,还不如现在就卖了。”
锅子叹着气,说:“以后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要再说了!要不以后你会说我的,说我尽出馊主意!”
小莫笑着说说:“我现在还是舍不得哩。这些东西∈俏业谋Ρ矗也不多了,大部分都给我折腾光了。”说完他就去洗澡了。
只一会儿工夫他就穿着短裤出来了,斜斜地躺在床上,点上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
锅子没说什么,也去洗澡了。当他洗澡回来,小莫已经∽帕恕K的脸上有点憔悴,胡茬明显,眉头紧锁,一只手上还抓着那把旧了的军刀,抓得紧紧的。
锅子坐在床沿上,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小莫的睡态。小莫的头发还没有干,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锅子忍不住用手去把它们揉开,他轻轻的抚摸⌒∧头顶短短的头发,又捏捏小莫那肉呼呼的耳朵。
小莫突然睁开眼睛,锅子想缩回手,却被小莫一把抓住,小莫很用力的握着锅子的手腕,丢开另一只手上的军刀,把锅子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掰开。接着,他的手贴了上去,与锅子的手比划着,然后他∈种妇涂哿讼氯ァ
锅子看着小莫,看了许久。他的指头微微的向下弯曲,终于,他的手也扣了下去,与小莫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锅子松开了手,轻声对小莫说:“睡觉了哈!”
小莫没有说什么,抓过被子睡觉了。
早上醒来,小莫看见锅子在收拾东西,就说:“不要这么早吧?我今天是不去上班了,反正我上不上班老板都不在意,我待会去看看什么地方房子能便宜点。中午才退房呢,再睡个回笼觉吧。”
锅子说:“你不去上班,我还要去摆摊呢,你自己去找吧,找到后就去公园找我啊!”
小莫从床头柜上拿起香烟,点上了一支,刚抽了一口,就止不住的咳嗽着,好半天才停下来。他看看锅子,锅子也在看他,于是/说:“搞得我好像还要和你住一样,我租自己的。”
锅子说:“你不要我和你住一起啊?”
小莫说:“是的啊。”
锅子歪着头想了会,说:“要不我们租在一块可好啊?你帮/租一间好不?”
小莫叹了口气,灭了烟,点了点头。
锅子洗漱后就去公园了,小莫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小时才出门。他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不像锅子,锅子熟悉的地方就是公园、菜市场和他住的地方,硬要说还/的话,也许就是小莫喜欢提及的学院路了。事实上,他不是很常去学院路的,这一点小莫或许也知道,因为他和小莫住的这几个月里,锅子每天晚上都是老老实实的睡觉,白天他也很少有不去公园的时候。
小莫绕着公园转了半圈,就在南院新村找到了/家较为满意的出租户。那家人住的是个三层的小楼,二楼和三楼各有四个房间对外出租,恰好小莫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房间了。
小莫说他还有个朋友也想在这边租一间房子,问房主附近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的房子出租。
房东是个很老实的人,他看到小莫想租他的房子,很是高兴,对小莫说这附近没有什么房子了,因为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附近矿院有很多学生在这一带租房子,所以现在很难再租到房子了,但好好找找或许还是有的。
小莫笑了起来,说那还是算了,也没有那个功夫了,就两个人先住着,以后再说吧。租好房子,小莫又赶到旅馆,把他和锅子的东西都搬到了新租的地方,打扫好卫生,整理好了东西,就找了个网吧玩了一会才去公园见锅子。
锅子听小莫说他只租到一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阈∧,浅浅地笑着。小莫咬了咬嘴唇,说:“烤条鱼给我吃啊!你好几天都没有给我带烤鱼了!”
锅子说:“你前几天不是说上火了吗?”
小莫说:“是吗?我好像还说过烟抽多了要得肺癌,你也没有叫我不要抽隳兀
锅子摇摇头,从架子底下拿出两条鲫鱼,穿好了搁在烤架上,撒上盐和孜然粉,说:“这就当是我预付的房租了,每天都要吃鱼,总有一天会变成猫的!”
小莫也不反驳,他看着锅子细心地烤着鱼。其实锅愕纳湛疚兜酪话悖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说不上好,也不能说差。不管烤得如何,小莫总是吃的很有味道。
收摊后,锅子跟在小莫的身后,也没有多说话,一直走到了新租住的地方,锅子才说:“这地方太好了啊,一会就到了,太方便了。”
进了房间,锅子就躺在了床上,说:“哎呀,这个床可好了,这么大,比那地方的好多了。”
小莫说:“床大有什么好的啊。”
锅子从床上爬起来,看看窗户,说:“这里又是三楼,?你就不怕又被烧一次?”
小莫说:“烧死了也有你这个垫背的,我担心什么啊?这里租房的几乎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到时候你不要被这里漂亮的学生妹妹给烧死就好了。”
锅子叹着气说:“就我这样恐怕也只有康姆萘耍烧是烧不死的。”顿了顿又问:“这里房价多少啊?”
小莫说:“不贵,和那边差不多,嗯……就贵了十几块钱。”
锅子说:“下个月房租我付,今晚请你吃饭。”
磕说:“还是免了吧。晚上我请你吃。”
锅子呵呵地笑着,说:“和你在一起还真好,又管吃又管住。”
小莫说:“你是不是还想管睡啊?”
锅子说:“先去吃饭,嗯,别的砍怨了再说。今天我家里打电话说我老婆差不多都好了,赔偿款也拿到手了,所以我今天请你吃,好不好?”
小莫看着一脸开心的锅子,默默点头,就随着锅子出门了。
小莫租住的三楼总共是四个房间,他们住的孔罾锩娴囊患洌紧挨着他们住的居然就是在尹氏饺子城工作的薛梅,住下来的那天吃晚饭回来见到薛梅时直说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