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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逝
是夜。
被冷风吹醒，趴在先生床边的秋生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空床，立马叫了起来，“先生？先生！”
跑到门边，月色下看见先生坐在院中，走了过去。
“先生。”
看着桌上的寒酒，旁边摆着一首诗
夜有笙箫丝缕殇
散入秋风唯杜康
霜落久月玉船渡
薄衣惊颤酒寒凉
……
“先生？今天那些人是？……”
“秋生。”宋先生并没有回应着秋生。
“嗯？”
“
你来我这里有许久？”
“自我十岁满，便来，现在已有八年了。”
“八年了？自我来此又有些许年了？呵呵……已是长久太平了。”又是问着秋生又似问着自己，秋生看着眼前的
老人，嘴动动，却哑然……
第二天。
“秋生，柴火没了，去南山砍一些柴火吧。”
“可是师傅！那些人？”
“没事，去吧。”
“哦。”
……
走在田坎上，看着远处的江面，秋生不禁吟道。
秋阳玉树白沙，鹈鹕衔弦柳
夏雨翠池粉荷，俏郎牵纤手
……
“先生，我回来了。”叫了几遍，秋生立马扔下身上的背篓，挨着屋子找着，自己怎么这么傻！为什么离开先生？
在家中没见先生的身影，秋生冲出门向长舸畔跑去。
江畔上，不知怎地飘起了薄雾，白纱在江上飘袅，曲声随着薄雾传来……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身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迷
长恨一曲千古思
只为
你霓裳羽衣窈窕影
只为你彩衣织就的红罗裙
只为你
只为你轻舞飞扬飘天际
我这里款款一曲述深情
切莫道佳期如梦难觅寻
我分明见你飘飘欲仙展彩屏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远
我盼相逢金风玉露绕祥云
啊～
我那天长地久的至爱
我那无法倾述的知音
我那天长地久的至爱
我那无法倾述的恋人
……
秋生看见江对面，先生一袭白袍，舞在一块平石上，随着曲音完了。先生向前一踏，落入水中……
“先生！！先生！！落水啦！！”
秋生见着，大叫着跳入水中，向对岸游去，已是秋尽，冰冷的江水打在脸上，小时嬉戏玩耍来回自由的江面在此时好似天落银河般，难以逾越，怎么也到不了对面……
……
老裁缝走到门前，一眼看见了摆在堂屋里的百布，喘着气，望了秋生一眼，秋生立马扑到了裁缝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余大生立在旁边，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
李裁缝扶起秋生安抚到“几十年了？都几十年了，已是长久太平了……”拉着秋生走到了先生平时睡的房间，掀开被子，从床间取出一个箱子，秋生望了一眼，那不是自己第一次来到之日，先生从镇上取来的箱子吗？之后就一直没见着，原来被先生藏在了床间的镂层。
得到了李裁缝的默许，秋生缓缓地打开来，里面放了一件戏服……取出来这是旦角。衣服下还压着一卷画，展开，画上立着两人，两人皆着戏服，男的好生俊俏，女的美若天仙。而那女的说穿的就是箱子里的这件戏服。
……
李裁缝道先生生前有过嘱咐，在自己死后，不喜喧闹……
于是整个丧礼就只有三人。
李裁缝把戏服给先生披上，画上淡妆秋生恍然，画上的人不正是先生吗！
秋生苦然，泪痕潸然。
入土那天，天空飘起了白毛，秋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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