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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品轩茶楼风波后,洛阳城中都在盛传狄公身边有个绝美少年。传言还说连芳华一梦的南宫姑娘都有意与之结交,一时之间杨霄名声大噪,上至朝堂士大夫下至茶馆市井都在纷纷议论,风头无人能及。狄公平日较为严肃,官员没人敢问,然张柬之乃是性情温和之人,传言那日张柬之也在场,于是满朝文武纷纷私下向张大人打听,意图刺探这绝美少年与狄公的关系。柬之只得为狄公极力辩解,不想却越描越黑,甚至引火烧身,几日之后就传出此少年乃是狄公在扬州所遇的,与狄公与张柬之大人关系非同一般云云。此流言一出更是引爆全城,皇室贵胄,富商巨贾,青楼花魁,闺阁女子无一不想见见这位名动洛阳全城的少年。每日狄府门前聚集着很多人,都是前来送礼,想一睹这绝色少年芳容,只是这些人送的礼都被狄公一一退回,最后狄府干脆大门紧闭,不予入内。
这日柬之刚忙完公务,从书房走了出来,在院中回廊独自看着满院月色,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与狄公杨霄在一品轩的事,暗自抚须微笑。“
老爷,夫人请您去花厅用晚膳”管家来报,“好,我这就来”。到了花厅,柬之看到夫人茫茫然的坐在桌旁,便问道“夫人,怎么了””
老爷,妾身没事,请老爷用膳”。
柬之正用膳,一抬头竟看见夫人在落泪,惊讶道:“夫人,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爷,妾身今日和香儿去庙会进香,回来途中看见落云布庄的布匹绸缎很不错,便进去看了看,不想却听闻……听闻……”张夫人掩面,
“
你到底听闻到了什么”柬之有些急了,放下筷子,看着张夫人,
“妾身听闻……听闻近日那名动洛阳的杨霄公子竟……竟和老爷关系非同寻常……,那洛云布庄的胖掌柜还送了我一匹上好的绸缎,拜托我与老爷说说情,让他见一见杨霄公子,我看想必是……想必是老爷见我年老,嫌弃我了……”张夫人哽咽道,
柬之一下子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张夫人,“你……你……你在胡说什么,那日我与狄公与杨霄不过是在一品轩一起喝茶罢了,休要胡说”
“……”
“这样,我明日请狄公带着杨霄来府中,你一看便知”
“……”
次日下朝后,在紫宸殿门前,柬之便让狄公带着杨霄晚上来府中,狄公应允。入夜,华灯初上,杨霄戴着幕篱同狄公一起来到张府,进入正堂后,柬之早已在等候。
“怀英兄,你来了,请入座”
“柬之兄,叨扰了”
“杨霄见过张大人”杨霄取下幕篱向柬之行礼,
“好,杨霄小友,来,入座”
“谢大人”
“来人,上茶”片刻丫鬟端着一壶上好的紫笋茶过来,在给杨霄上茶时满面娇羞,端在手里的茶杯似乎都有些不稳,好在杨霄及时接住了。柬之看到了,刚想发问,狄公伸手拍了下柬之,笑着摇了摇头。
“好茶,柬之兄,今夜让我们前来所谓何事”狄公喝了口茶,笑着问柬之。
“无事,只是进来府中得一稀奇江南鲈鱼,想请怀英兄和小友一起来尝尝”
“哈哈,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
“谢大人”
片刻后,正堂闯来一位小姑娘,莫约八九岁,扎着两个可爱的包包头,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道“爹,娘说饭菜已准备好了”,柬之温温一笑“香儿,来,这是狄公”。小香儿向狄公行礼,“香儿见过狄公”,“香儿请起”。
“来,香儿,这是杨霄公子”
杨霄起身合辑。
“杨霄见过香儿姑娘”
“啊,你……你就是杨霄公子”小香儿张大嘴巴惊呼,
“正是”看着这个大呼小叫的小香儿,杨霄眉头微皱,
“那胖掌柜说的果真不假,生的真好看,真好看”小香儿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杨霄。
“……”
“香儿,不得无礼”
“……”
张府花厅中,狄公与柬之一边谈论朝中事务一边喝着酒,张夫人则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频频看向杨霄三人,小香儿则坐在杨霄旁托着腮帮看着杨霄。杨霄独自吃菜,举止斯文,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突然柬之向杨霄道“杨霄小友,你也喝一点吧”,“柬之兄,霄儿不曾饮酒”狄公忙解释,杨霄却说“无妨,大人,今日霄儿却想喝上几杯”。小香儿乖巧的给杨霄斟了杯酒,杨霄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递给香儿满上,再一饮而尽。如此连饮三杯,杨霄面色微红,竟流下两行清泪,众人大惊,狄公忙问“霄儿,你怎么了”
“大人,我没事,以前和师傅在山上清住,鲜有人来往。这段时间大人对我照顾有加,霄儿自问何德何能得二位大人如此待我”
狄公一把拉住杨霄的手轻拍道“霄儿,好孩子,不哭了,你我相识就是有缘,以后好好的待在我身旁就好了”,一旁的张夫人眉头似乎皱的更深了,香儿懵懵的大眼睛看着杨霄。
杨宵平时是几乎不沾酒的,如此连饮几杯后,雪白俊美的脸上开始泛红,眼神迷离,姿态惹人怜爱。张夫人在一旁瞧着如此俊美少年,竟有些自惭形秽,瞧着老爷不时投向杨霄的目光,于是更加面色苍白惶惶不安。
“夫人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着夫人越来越皱的眉头,柬之终于问了
“老爷,我……”
“看你面色不太好,要不先下去休息”
“……”
最后,杨霄是被狄公抱着上马车的,狄公坐在马车里,看着怀里满脸红晕面若桃花的霄儿,一股难以言明的异样情绪涌在心头,情不自禁轻轻的吻了下霄儿的额头。醉酒中的杨霄感到额头传来一丝凉意,晃了下头,狄公慌忙的正了正身子,心里暗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孩子这样,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但抱着杨霄的双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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