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喜欢

  “什么代价？”赵川脱口问道。他看到铁伯嘴边滑过一丝有意味的笑，像是什么都知道，全在他掌握之中一样，能把赵川里里外外都看得分明。这让赵川有点不舒服，硬生生追问：“说啊，什么意思呢？”

  “你不明白？”铁伯反而有点意外，张口问道。

  “不明白。”赵川本想说，你这么说不是带点威胁意思嘛，似乎喜欢你就要付出一些东西。只是还不明确，他把这层疑惑暂时没说出来。

  铁伯淡然地说：“你这样，会影响你再婚，影响你工作，没出路的。”

  “这些啊……”赵川暗暗缓口气，错怪铁伯了。不过他觉得铁伯考虑的这些，都不成为问题，无所谓地说：“没事，我又不想再结婚。工作也不会影响什么的。反正，只要你愿意。”

  说完，很期盼地等铁伯回答。

  铁伯沉吟片刻，“以前有个小伙子，他也跟你这样喜欢我。”

  这话让赵川脑子里迅速闪出几个念头，原来铁伯是懂同志这事的，之前就有人喜欢过他。怪不得他并不很惊讶，甚至不是那么反感。

  “你们怎么样呢？”赵川关心的是铁伯和这小伙子关系，要是还保持着，那赵川觉得自己就没戏了。

  “不好。”

  “怎么不好？你不喜欢他吗？还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铁伯说，“你跟他都喜欢问，你们有几分像。”

  赵川摸下脸，“我跟他像吗？”

  “不是长相，是你们……”

  赵川接口道：“是我们都喜欢你，有点穷追猛打，是吧？”

  “对。”

  赵川不想给铁伯留下这么个印象，解释说：“我可没穷追猛打，也不会死缠着你。这要你自愿，相互喜欢才行。”

  “想要我喜欢你？”铁伯带点调侃的口气。

  “当然啊。这还用说。”

&em[农-村-人-小说网：www.NCRXSW.Com]sp; 铁伯像领导样，打量着赵川说：“那还要观察观察你，考验你。”

  赵川一拍胸脯，“没问题！随便你怎么考验，我都接受。”

  “先别说大话。”铁伯够着身子过来，在赵川胸口捶了一拳。这是种欣赏和鼓励，如同达成一个默契。

  看铁伯要睡了，赵川觉得不过瘾，想多听听铁伯和那个小伙子的故事。他说，“等会睡好不？说说你们的事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说他。”

  “那就说说你吧。铁伯，你对男人有兴趣吗？”

  忽一下，铁伯伸腿踢了赵川一脚，径直把他给踢下沙发。

  赵川哎哟叫一声，滚到地上，感觉铁伯这一脚还真重。自己问错了吗？铁伯对男人没兴趣？这让赵川有点糊涂了，他俯着半边身子，躬着背，好一会也没起来。

  见他这样，铁伯怕真的踢重了，起身来查看。

  “啊，别动我，好疼！”赵川僵硬着身子在那。

  “真踢坏了？”

  赵川闷着脸，“腰动不了，不得劲……啊唷……”

  看赵川穿条短裤趴在地上，膝盖撑在地面，这样子容易着凉。铁伯从沙发上下来，伸开双臂，弯到赵川肚子下面，一用力，将赵川平抱起来，抱到里面卧室。

  赵川跟个孩子似的，被铁伯这么抱着，半边脸贴在他胸口，那闷闷的脸死劲撑着，其实心里早得意地狂喜了！

  他使这个小招，没想到骗到了铁伯，本想吓吓他，却出其不意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好在腰上看不出有什么，赵川只说腰痛，铁伯一时也瞧不出，所以也就没察觉是上了当。

  到了床上，铁伯把被子给赵川盖上，拧暗台灯，回到客厅。

  可赵川决定乘胜追击，既然同志这事给铁伯揭开了，也没什么顾忌的，那就算做点出格的事，也不会怎样的。

  “啊呀，口好干啊……哎哟，哎哟……”赵川又开始演戏。

  铁伯听到，没办法，端了茶进来。

  赵川喝了水，提出说：“晚上我要是腰又疼怎么办？干脆你就睡这里，反正床铺这么宽，足够你睡的。”

  “滑头。”铁伯直接就指出赵川的诡计。

  “这怎么是滑头呢？你踢我一脚，晚上照顾我一下，这很公平嘛。以你的身手，我哪敢再动啊。要是再被踢坏哪里，我还怎么活。”

  这么吹捧下铁伯，让他觉得也是这回事，赵川也没那么大胆子动手。而且睡了几晚沙发，铁伯都睡得腰难受了。所以铁伯去沙发上把铺盖拿过来，摊到床上，睡了下来。

  这下得偿所愿，赵川觉得这一脚没白挨，换来跟铁伯同睡一张床，够完美了。

  第二天，铁伯出门去找事做。他所找的范围还是在女儿住的小区附近，远的他不去。这么有附加条件，一连找了几家，都没合适的。

  晚上回来，铁伯还是照计划的打点好行李，准备去找个小旅馆暂时过渡。

  赵川看着铁伯这样子，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要去寻找落脚的住所，心里就很不舒服。就像爱人即将离开，那种离别的伤感浓浓地郁积在心头。

  他闷闷地说：“谢谢你铁伯，谢谢你这几天陪我，让我很高兴很快活，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生活。”

  铁伯沉默了一下，看看赵川，说，“觉得咱们住一块，像家是吗？”

  这比喻猛地击中赵川，让他意识到，和铁伯在一起，确实是有家的感觉。他有过五年的婚姻家庭，可那样的家庭味同嚼腊，令他痛苦不堪。仅仅是这么几天，一对比，他就特别地怀念，特别地不舍。

  他反问铁伯，“你不想有个这样的家吗？”

  铁伯移开目光，低下头说：“这种过法，我以前有过。”

  赵川不解地看着铁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马上想到了那个小伙子，立即问道：“你以前……是和那个小伙子？”

  铁伯抬头，他们目光相视。在赵川感觉上，那是一种沉痛的目光。

  铁伯说：“别问了。那不是好事。”

  既然不是好事，铁伯想起来都这么痛苦，这反而激起赵川的勇气来。也许，铁伯有过一段同志经历，而且极有可能是挺伤悲的结局。但赵川不认为自己也会带给铁伯这样的伤痛，他有自信，要给予铁伯更多的快乐，光明而积极的爱。

  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眼看铁伯抱着对同志的不好回忆而离开，像铁伯这么好看又稳重的老人，应该得到更好的关爱，享受更美好的生活才是。

  赵川想，不管铁伯有怎样的从前，他都有权利追求更美好的生活，获得更丰厚的情感吧。

  他上去把铁伯手里的箱子夺下，不由分说地放回到沙发边，有些强势地说：“不能走。对我的观察考验还没完，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铁伯见赵川这样，颇为意外地瞪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