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师

  这晚赵川健身完，走出来，周馆长已经在下面等了快两个小时。他请赵川上车，说送他回去。

  赵川犹豫了下，觉得周馆长从郊区开这么远路过来，完全没必要。他又不是女孩子，还车接车送。

  等坐上车，赵川就表明自己态度，直白地说，“周馆长，我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你不必特意跑来找我的。我们还是作一般朋友吧。”

  “我知道。你先看看这个。”周馆长将一纸文件递过来，将车顶灯打开。

  “这是什么？”

  “是市政府机关的招聘细则，你看看。”

  赵川扫了几眼，有点不太明白。

  周馆长解释说，这是他得到的消息，听说机关正在招司机，他想到了赵川，认为这工作挺适合他的。他觉得机会难得，指标不多，进机关收入不错，还很稳定。像赵川三十多岁年纪，如果进入机关这个工作环境，对他本人是大有好处的。

  听周馆长娓娓道来，赵川有点触动。他这么为自己着想，想的还是工作大事，挺难得的。赵川也知道，这是不错，只是太突然了，他还没想好。

  周馆长说，“我帮你设想了下，你可以把卡车租给人家开，你收租金。这样既不影响你还款，也不耽误进机关上班。”

  “这是个好事。可不一定能进去。机关开车要求很严格，还要找关系的。”

  周馆长宽慰地笑道：“这点你不用操心。我之所以提出来，自然有办法。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这不大好吧。”赵川相信周馆长有这个能力，但下意识觉得这份人情太重。对周馆长又没什么感觉，还受他的好，这样不应该。

  “有什么不好？小赵，你不要有什『农∫村∫人小说网∫www.∫ncr∫x∫sw∫.com』么顾虑，我这是自愿帮你的。”

  “谢谢你。还是再说吧。”

  “时间不等人。这机会可是过去就没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去，找各种渠道。我是因为市里一批文物的抢救方面做了点事，得到额外奖励，这不算走后门，你放心好了。”

  “哦，那你还是爱心人士啊。”赵川流露出敬佩之色。

  “都是老祖宗的东西，应该想办法保护，每个公民都应该做的。”

  看周馆长正色的神情，赵川觉得他一下高大起来。周馆长虽然没细说，也许在抢救文物上不光出力，还出资了，不然文物哪有那么好保护下来的。

  这么一想，就觉得周馆长像个幕后英雄，默默为社会做了事，还是一桩很有意义的事。

  “周馆长你说得对，你这样挺让人佩服的。”

  “呵呵，力所能及的做点事，不值一提。”

  周馆长笑笑，没再说什么。一直开到赵川住的楼下，停下车，周馆长问清楚赵川住几楼几号房，然后就道声再见走了。

  赵川感觉出来，周馆长想以介绍工作，表示他的好感。虽说进机关是挺好，但他也只能谢绝。

  看周馆长车开走，消失在夜色里，赵川还有点愧疚，辜负了他一片心意啊……

  赵川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再放在心上。他更多兴趣还是在铁伯身上，去健身房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而同时，他对健身也渐渐有了些兴趣。

  以前读书时，赵川在学校都是篮球队主力后卫，四肢灵活有力，在他那个年级里，身体基础最好。体育老师总在全班面前表扬他，说他会用脑子，动作标准，身体协调性不错。

  于是只要不出车，他每周都会有四五天去健身，尽量坚持下来。这样一来，就经常能看到铁伯在角落里默默地干活。有时目光相遇，铁伯还是挺严肃的，赵川也就没什么表情。其实他只是把喜欢藏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健身房也有练拳击和跆拳道的，还会每月进行一次内部比赛。有次赵川在边上看人家比赛，跟着呐喊加油时，铁伯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隔着器械也在观看。

  在赵川边上有个拳击教练，赵川有点想练拳击，就问练拳如何收费的，自己能不能练习。

  教练跟他说了情况，说一定能指导赵川练出来，并跟他讲些拳击的要领、如何击拳动作，还有拳击方面的战术等等。

  赵川认真听，回头时，见铁伯很注意地在听。

  等队员上台比赛，教练围到台边上时，赵川听到铁伯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便凑过去问道：“铁伯，你刚才说什么？”

  “他有地方没讲对。”

  “谁呀？”

  铁伯望向那个教练。

  “是吗？他可是教练呢。”

  “教练也有不对的。”铁伯肯定地说。

  赵川想起来，铁伯会打南拳啊，兴许也懂一些吧。他试着问：“那我还想跟教练学拳的，你看我行吗？”

  铁伯打量赵川，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等比赛完，教练过来找赵川。说了许多练拳击的好处，意思是要赵川赶紧交费加入他的班。

  看教练催得这么急，赵川反而犹豫了。练拳击的费用不少，还要添加一些护具，还是很繁琐的。再说教练有点只为钱的意思，让赵川动摇了。

  过了几天，赵川看到铁伯在院子蹲马步，就忽然冒出个念头。他上去问铁伯：“铁伯，我跟你学拳击好不？你会打拳，我拜你为师。”

  铁伯摇头不同意。他不能断了人家教练的财路，赵川想学拳，要是不跟教练而跟他学，那就坏了规矩。

  “这跟你没关系，是我不想跟教练学的，怪不到你。我可以悄悄学，不让教练看到。”

  “不行。”

  赵川提起上回的事，“你不是说教练也有说得不对的嘛，你知道他不对，我还跟他学，这不是害我啊。”

  听赵川这么讲，好像是那么回事。铁伯想反驳，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赵川又起劲地说：“要是你把我教出来，我能打败那些学员，那不就是你的功劳啊。你想想，那多有意思。”

  铁伯不由想想，要真那样，也是挺光彩的。

  看铁伯心思有些活动，赵川马上说：“就这样定了。我还是照样交费，该多少我交给你。”

  “我不要。”

  “总不能白让你教吧。你是我的师傅，我应该孝敬的。”

  “不要。”

  “那不要也行，反正是收下我这徒弟了。”赵川拿话套住铁伯，当作是既定事实。

  这天晚上，健身完，赵川特意留到最后。等铁伯清理完东西，关上门，他跟在铁伯后面，走到院子，便双手抱拳，很正式地准备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