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周五。下午放学后,景恺和我道别跟着邻村的孩子一同坐车回去了。他临走前依依不舍,虽没直说,眼神里却是满满想让我跟着过去的想法。我本打算跟着去送他,临时又被王
老师通知晚上有学生家长请客吃饭,只得安慰景恺等周六再去他们家。
学生家长请客吃饭,我从心底是极为拒绝的。我虽然没钱,却不稀罕这样的饭局。满桌子
老师,一个家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挖空心思想着孩子的优点劝慰家长,气氛很怪异,也很别扭。而我之所以答应她,是因为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这孩子是宋国丰的亲戚,他让我组织的饭局,到时一定得来。”
不用她说,只要老宋去,而且我又有足够的理由陪他,哪还有不去的道理?
我在老宋面前,已经丝毫没了抵抗力。
饭桌上照例是每个老师大体说了说孩子这一门学习上的问题,临了再跟上句“孩子很聪明,就是稍微懒点”。我也不例外,跳不出这种紧箍。我总不能别出心裁地告诉他:
你家孩子狗屁不是,在学习这一块估计没有太大出路。这种话未免太伤人,虽然这是事实。
所以说这种酒喝得心里不自在,因为我知道即使吃过这顿饭,我也无法帮助他孩子提高成绩。日后我所能做的,可能只是对他孩子稍稍照顾,仅此而已。
桌上一共三个男的,我和老宋还有孩子家长。教育系统也有阴阳失调的现状,班上八九个老师,就俩男的,另外那个还有事没来。孩子家长开车过来没法喝酒,以至于整个局面变成我和老宋对饮。
我当然喜欢这样。烟酒是交际的好工具,陪老宋喝酒,像是陪着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这样以来,杯中物意义就更加厚重了。
老宋酒量大,对得起他的魁梧粗壮。两个人分了一瓶白酒,又掺和喝了些啤的。他一点事没有,谈笑自若,仿佛那些酒凭空在他身体里蒸发了。
我已然头脑发昏。酒精一路灼烧,把星星情欲迅速撩拨燃起。满眼全是他,他微红的面庞,点点汗珠点缀,煞是迷人。
他怎么能这么的好看?这张脸,这副身躯,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就连胖,都胖得这么得体。
整桌饭,他时常看我,我感觉到他那边目光过来,转过头看个正着,他就佯装是在看别人,然后若无其事露出笑脸。
我喜欢这种暧昧的小动作,虽然脑子尚且清醒地知道,这只是我自作多情的想法。
吃过饭往回走。老宋家离得近,站在那儿和同事一一道别。我拒绝了一位老师的好意相送,找个借口说溜达溜达,等人都走了,冲老宋说道:主任,今晚不去走步了?他哈哈笑笑,说:走!吃了这么多,不走又得胖了。
我赶紧跟上句:那我也去走会,陪陪
你。
这句话说得极为自然,全仗酒劲壮胆。
老宋爽朗答应说好,大踏步往体育场走。
月朗星稀,灯光暗淡。偌大的体育场送走了一波波人,空荡寂寞着。除了我俩,还有不过三五个人,在褪去光明和热闹后,还坚守着这里。这也有了个妙处,难得一见的静谧,连彼此的呼吸和脚步声都那样清晰。
说说走走,直到他喊累。出了门口,本该作别。我还没相处够,借着酒胆说:主任,我送你回去,认认门。
这种半开玩笑的话应该不会引来他的猜疑和拒绝。他果然笑笑,客气道:好,以后没事了过来玩。
我嘻嘻一笑,跟他往回走。
过了体育场能有200米,爬过天桥,我俩在一幢老楼前面站住。老宋回头看看,笑着邀请道:上去喝会茶吧?
我没醉到把这句话当真,这明显是客套话。天色晚了,又喝了酒,跑人家里打扰一顿怎么讲也不合适,况且人家家里还有老婆。
其实也不用说得这么复杂,很简单是因为我和他还没熟到那个分上。
我说:不了,太晚了,等哪天方便了我再过来。
他满意笑笑,说:那快回去吧,路上慢点。
树叶摇曳着灯光,在他的脸上肆意捉弄。鼻间袅袅余音,带着浓厚的
男人味道,熏得我身体不受控制。
我开玩笑似的说:主任,我试试你瘦没瘦?
他疑惑道:怎么……没等试说出口,我已经环抱住他,用力勒紧往上一提。
他纹丝不动。我仍抱着不打算松开,直到他佯怒呵斥句:好了好了,勒死我了!
我赶紧放开,满脸燥热,脸一定红得快要滴血。
幸亏光线暗淡,若不然就这个表情,怎么看也属不正常。
我心虚抬头看他,老宋一笑,说:怎么样?瘦没瘦?
我说:没感觉出来,还那么胖。
他嘿嘿一笑,突然就把我一把抱起,我本能得蹬蹬脚,想大呼小叫,又转念一想,这样的话太娘炮,只好默不作声,轻喘着感受自己身体与他亲密的依偎。
他马上就放下我,说:你看你瘦的,啥时候咱俩平均平均,把我的肉分你点。
他这句“把我肉分你点”让我想入非非。我可耻地有了反应。衣服单薄,轮廓已经很明显了。
我打声招呼,逃也是的转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不累,就是渴,酒后的渴,和欲望的渴,感觉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我回了宿舍,抱着大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待舒服打了个嗝,一跃扑倒床上,打开手机看着他的照片,不停地想着晚上发生的事。
为什么我抱他的时候他会是那种表情——微带笑意,眼含热情?
为什么他会突然抱我,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一样?
他那句“把我的肉分你点”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停想,不停期望,就差学着深闺怨妇痴情儿女拿一朵花往下一片片地扯下花瓣:有,没有,有,没有……若最后是有,就兴奋到难以自已,若是没有,就去掉一片,重数一遍,直到结果是他对我有意思,才再满意笑笑,陷入迷乱。
身体终于不答应只是简单的触碰抚摸。我忙乎完,呼呼喘几口气,意犹未尽痴痴看着屏幕里的身形。
唉!我也只能在独处的空间里,猥琐地宣泄自己的感情。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而且有时越是想记得清楚和他相处的细节,越是变得模糊。想得多了,很多画面四周都带着幻彩,像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欺骗自己的一样。
累了,身体乏力,一动也不想动。憋了许久的情欲在宣泄后,就是更深一层的空虚。手机里的他轻轻抚摸着我,直到我不自觉地睡着。
晚上做了个梦,是个春梦。只是梦里不是他,而是学校的老校长。这人毛病甚多,最爱指指点点倚老卖老。梦境在醒来后略显破碎,大概是和校长在办公室说事,莫名其妙就被他性骚扰,梦里的自己竟然没有拒绝,而是顺水推舟,互相抚慰。一直到快要发生点什么,才醒过来。
天已经大亮。我揉揉眼睛,呸了一口。我怕是太想
男人了,才会做着和老校长的梦。这梦里自己似乎是享受的,醒来却觉得无比恶心。那校长邋里邋遢,五短三粗,着实不是自己的菜。
我起来洗洗刷刷,刚准备吃早饭,远山大爷打过来电话。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清脆的一声干爹。
不可否认,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称呼,一听到,身上仿佛就有一股力量,很舒服,隐约又有一种莫名的满足。
小景恺问道:干爹,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他马上过去。
胡乱出去吃了点饭,就去了他家。
远山大爷上了山,剩我在家陪景恺耍了一天。晚上仨人坐在一块吃饭时,许广又过来了。
他照旧蓬头散发,眼神涣散。说话也还是那样,神神叨叨的,直如村里的神老婆子。我怕和他在一块听得多了,自己一个人回头在宿舍老是会想,就赶紧扒拉几口饭,领着景恺去了里屋。
景恺趴在炕上写作业。我托托他的下巴,说:离远点,眼睛不要了?
他嘿嘿傻笑,听话地离得远些。
我翻开手机看着步数排行,老宋的成绩稳居第一。看来他已经回家了。不知道没有我陪,他自己走得无不无聊。
我给他发过去信息,他马上就回了,言语平常,甚至略显冷淡,丝毫不像我一样,以为开玩笑抱了下,就变得多么重要。
我对男女关系看得淡,甚至觉得睡过了再分手也纯属正常。可到了对男人这儿,抱一下,都像是海誓山盟一样。
所以收到他这种回应,我心里落差极大。恨不得他也能像我似的,想我就如想他一般炽热。
我没兴致再聊下去,莫名奇妙结了个尾,一片失落。
小景恺似是看出了我的情绪,轻声问我:干爹,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释然一笑,说:没啊,怎么这么说?
他托着小脑袋,认真说道:我听你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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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他脑瓜,说:你懂的还挺多你,我就是一口气憋了下,没事。
他奥一声,刚低下头,又冲我笑笑,说:干爹,你知道吗?我们班同学都说你很帅,帅得不要不要的。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说:胡说吧,我不信。
他急了,红着脸说:真的,有的女生还给你起名叫林帅帅。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对自己的评价不高,虽然不说多么丑,却也没到帅的程度。他说的或许是真的,即使是,那也是因为孩子不健全的审美观。
我说:好啊,知道了,快写作业吧。
他答应,随即笑笑说:干爹,你真的很帅,我运气真好。
我心里一热,没说话,拍打两下他的肩膀就出了屋。作者你的浑厚提醒: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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