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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回晨练站桩，拜师这事就算正式成了。有了第一次，后面事情就变得顺利自然起来。
没过几天，铁伯主动打来电话，要赵川早上去车场练拳。
放下手机，赵川立马从床上爬起来，飞奔下楼。他在路上买了早点，十几分钟后就赶到那个小树林。
不一会，铁伯在薄雾中走来。他可能是跑步来的，有点喘气，脸上泛起一些汗珠。
在赵川眼里，此时的铁伯简直好看得不行。他的到来，像久旱逢干霖，像明媚的阳光降临大地，让赵川无比愉悦。
“师傅早啊！”赵川开心地问候一句，美好的心情都绽放在他脸上了。
“早。”
“今天我们练什么？”
“还是扎马。”
照先前所练的，两人并排站桩。铁伯腰背笔直，身体成九十度，姿势很标准。赵川在边上学着，气沉丹田，双拳并握。
晨曦从东边透射过来，他们身上【農村人小說網ⓌⓌⓌ.Ⓝ Ⓒ Ⓡ ⓍⓈⓌ.ⒸⓄⓂ】像披着一层光洁，特别地有朝气，也快意盎然。
只是这一站就是十几分钟，一动不动。中途赵川受不了，歇了好几回。他看铁伯纹丝不动，跟个铁桩似的，真还有些佩服。
看这架势，铁伯肯定是练过的，而且功力还挺深的。这也难怪，健身房教练教的，在铁伯看来，可能是些花架子，不实用。
从这刻起，赵川是真的服了。他感觉得出，铁伯一定有功夫，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
早晨空气好，小树林这没有人打扰，成了一块安静之地。
练了一个小时，铁伯要回健身房。
“师傅，吃了再走。我都买了，一起吃吧。”赵川打开买来的早点。
“谢谢。”
两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吃着。
“师傅，南拳分级别吗？”
“没有。散打比赛有南拳项目。”
“那
你是顶尖高手吧？”
“算不上。”
“
你别谦虚了，我知道你一定是高手，还是深藏不露的那种。”
铁伯笑下。
看来真的是啊，赵川脑子里不由又浮现出武林高手的模样。一身白色飘逸的轻纱，穿林越涧，在深山隐居，来无踪去无影的，多带劲啊。
一边想，赵川就说起金庸和古龙小说里的人物。他如数家珍，有点把铁伯当作小说里的人物了。
铁伯淡淡地说，那是小说，我也比不上，哪有那么大本事。他要赵川别把他想得多厉害，他就一普通
老头。
虽然知道不能相比，可在赵川心里，铁伯还是不普通的。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光彩，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接下来一段日子，隔三差五，铁伯都会清早来小树林教拳。他很守时，说几点到就准点到，极其认真的态度。
而随着赵川的逐步提高，铁伯开始教他南拳步法和基本技术。
可以说，铁伯这个师傅是很认真的，也很负责，还很严厉。每次看到赵川抗不住，总会催促他再支持一下。若是发现偷懒，就会脸色沉下来，要赵川加倍做，直到满意为止。
从开始只是有点好奇，更多是想以学拳来接近铁伯，到现在练出兴趣后，赵川是真的喜欢上南拳了。这种刚猛硬朗的拳法，很符合他的性格，直来直去，没有什么繁杂的招数。
有铁伯手把手教，就一点不枯燥了。而且，两人一个教，一个学，都有了相同的目标，要把南拳学出来。
这天练完拳，赵川又带来了早点。
铁伯坐下吃了会，说，“我该怎么谢你？”
“谢我？哈哈，就这早点呀算什么。你是师傅，你教我拳，怎么还要你谢，不弄反了嘛。”
“吃了几次，要谢的。”铁伯坚持道。
“真不用。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铁伯干脆地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看到哪里吃？”
看来铁伯是真的要请，赵川想了想说：“我喜欢喝粥。”他不想增加铁伯负担。
“好，就喝粥。”
当天晚上，铁伯请了一小时假，就在离健身房不远，有家粥铺。他和赵川进到铺子，里面人不多，环境还算幽雅。
赵川怕铁伯点贵了，便点了很普通的皮蛋瘦肉粥。铁伯也点了一份，并要了水饺和煎饼，还有小瓶装的酒。
酒菜上齐，铁伯举起杯，真诚地说：“赵川，这杯谢谢你！那天你帮我说好话，免了麻烦，我谢谢你！”
铁伯说的是上次他没赶来开门的事，赵川觉得那有什么，没当回事，笑道：“那不值得谢，不算什么。”
“要不是你，教练跟上头说，我就会开除了。”
“那教练太不地道了，根本不懂得尊重人。”
“也是我耽误了。”
“那有什么。不就是晚开了下门嘛。现在人都太自私了，只从自己角度考虑。”
“嗯。还是谢谢你，不然我就丢饭碗了。”
赵川喝着粥，端视着铁伯。这真是一张很耐看的脸，五官搭配起来，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很舒服的，让人着迷。
他说，“铁伯，凭你的能力，就凭你这个人，怎么会找不到事做，肯定会有大把人请你的。像你这样认真负责又好看的人，干这杂工都是委屈你的。我相信你能做更好的工作。”
铁伯看着杯里的酒，脸上出人意料地无动于衷，他说：“我到这来，只想求份安静，能有基本温饱就行。”停一下，他又说，“我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赵川琢磨片刻，觉得铁伯的平淡和低调，好像藏了许多无奈与深意在里面。他那线条分明的脸上显得越加沧桑，含了一层迷雾一般。
那天铁伯来晚了，耽误了开门，没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看铁伯低头喝酒，沉默寡言，赵川不由关心地问道：“铁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从哪儿来的，家里都有什么人？你为什么一个人跑这里来，过这么艰苦的日子呢？”
在此刻，赵川觉得和铁伯关系更近了，他是发自内心想知道，想表达出他的关切。
但他看向铁伯时，又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铁伯会愿意坦露一切，说出真实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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