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骂了几句，老头把脚重重一跺，管自己拿上球包走了。

  罗生赶紧从电视台子上拿上袋子，箭步如飞地跟上去。到了酒店大厅，看到温总在那等，才知道老头要请温总打球。而刚才谈完事后，老头身边没人，全是他一个人结的账，尔后又跟球场打电话联系，预订好场地轮次，也怪不得他发火。

  去球场路上，罗生把袋子里帽子墨镜拿出来，“穆总，你戴上吧，太阳好大。”

  “不戴！”

  “你眼睛会刺痛的，等下也不好打球。”

  “痛就痛，痛瞎最好！”

  “嘿嘿，那怎么行，你是大家重点保护对象。”

  “你还知道啊！你跟来干啥？你去睡大觉，等着人来服侍你吧！”

  老头气还没消，又说着反话，那样子竟是有几分可爱。就冲他这霸道又可爱的味道，罗生也认识到是自己不对，赶紧认错。

  “穆总，对不起啊！是我不对，没有做好，应该守在会议室外边的。还让你去结账联系，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这废话晚了！”

  到了球场门口，老头跨腿上了电瓶车，看也不看罗生。旁边的温总发现情况不对，走过来对罗生安慰几句。

  “小罗你怎么不去打球？”

  “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嘛，我来教你。”

  “不，不用了。”

  “你们穆总这人我了解，等下我劝劝他，你放心好啦。”

  看温总一脸热情，罗生不知该如何表示，只好客气的点下头。

  等他刚要走，老头就叫住他，“把东西拿来，你真要我眼睛刺瞎啊！”

  “这……来啦。”

  罗生跑上去，将帽子和墨镜递给老头。老头黑着脸，把帽子戴上，墨镜往眼睛上一罩，头就转了过去。

  “帽子戴斜了。”罗生帮老头把帽子戴正。

  老头嘴巴嘟着，还在生气，却也没再说什么，任由罗生把帽子戴好。

  有了失误和教训，罗生也就不敢再回房间休息了。他顶着烈日守在球场出口，虽然有树，但闷热的空气很快就让他全身淌汗。

  看看时间，估计老头和温总打完球出来正是晚饭时间，罗生便去了趟餐厅，预订了和中午同样的小包厢。然后又去商店买了几样水果和零食，分别让服务员放到温总和他手下人房间。

  “罗生！”

  在大厅处，汤秘和主管他们叫住罗生。

  “汤秘，你们……还没走哇？”

  “穆总人呢？”

  “在……在打球。”

  “穆总是不是陪浙江来的客户？姓温的，对吧？”

  “可能吧，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汤秘，我只是司机啊，穆总叫我干什么就干，不敢多问的。”

  汤秘问不下去，就跟主管他们商量，打算晚上在餐厅给浙江客人洗尘，陪陪穆总。

  听他们这么商量，罗生没说，拔腿走了。

  既然老头不想见张总和汤秘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罗生已经把老头的话转达给他们了，他们不听，那罗生也不能赶他们走，决定权只有交给老头了。

  在球场出口等到老头出来，罗生便把汤秘他们的意思汇报了。

  “这帮人想干什么？真是麻烦！”

  “穆总，汤秘他们在餐厅订餐，我也预订了一个小包厢，你看怎么办？”

  老头思索了下，很快就有了决断，说，“你把订的包厢退了。”

  “好。那是跟汤秘他们一块吃？”

  “不！我们不在山庄吃。去边上镇上吃海鲜去！”

  在宝安下辖的小镇，临着海边，来这吃海鲜的人挺多。一路看过去，各类海鲜店紧挨着，都装修得很豪华气派。

  罗生在山庄租了辆车，加上他自己开的车，一共两辆车，载着老头和温总他们开到镇上。

  老头显然是来过的，说了个饭店名字，一到那里，老板亲自出来迎接。

  席间，老板带着五六个青壮汉过来敬酒。他们手上身上有纹身，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有点像社会上的人。

  老头跟他们挺亲热似的，把酒言欢，还吩咐罗生去买了几条中华烟，每人一条。

  这些人离开，温总话就多起来。刚好罗生与小秋挨坐的，他指了两人对老头说起来，有些评头论足的意思。听上去，他觉得两人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老头没听出来，罗生听了有点不舒服。这小秋是温总的人，搞不好就是同性关系那种，拿自己相比，这不是把自己也当小秋一般，成了他什么人嘛。

  小秋自然不高兴，脸上就摆出来。

  罗生倒没有，只能客气笑下。

  中途罗生接到汤秘电话，她问罗生穆总在哪里？他们在餐厅等了好久，怎么也没看到穆总和浙江客人呢？

  不等罗生开口，汤秘听手机里嘈杂声，就问是不是在外面吃饭？

  罗生说是的，要汤秘他们别等了，他们吃吧。

  汤秘有点不高兴，等了一天都没见到穆总，有点怪罗生不向她汇报。

  被汤秘说了几句，罗生有点吃不下饭。他看老头跟温总在说话，觉得他这么大老总怎么就不配个秘书呢？像汤秘只是办公室主任，如同是个大秘书，并不能陪着老头四处工作。

  吃完海鲜，开车回到山庄时，刚下车，汤秘和主管他们就迎了上来。他们显然是已经等了很久，做好准备的，纷纷上来给穆总和温总问好。

  老头有点没想到，拧着眉头看眼罗生，似乎是他没把工作做好。

  汤秘他们跟着一道进了温总房间，谈起具体合作事宜。老头没说话，在边上听着，罗生就感觉老头有点被架空的味道。

  谈到夜里十一点，一行人从温总房间出来，却遇到了住宿问题。

  山庄的房间全都开出去了，没有多余房间。

  汤秘就她一个女人，她对主管他们说，“你们就睡罗生房间吧，我去找服务员商量。”

  老头说，“罗生房间怎么挤得下几个人睡？不行。罗生，温总那里开的几间房？”

  “三间房。”

  “那这样，你带他们过去，让小秋他们调一下，腾一间出来。”

  罗生便带主管他们过去，跟小秋说了下，他便痛快让出房间。只是他没去同行人房间，而是去了温总房间。

  这个罗生懒得管，谁他跟谁住。他再回过来，进自己房间时，见汤秘在里面。

  “汤秘，你这……”

  “哦，穆总让我睡这。你快走，我要洗澡了。”

  “那我睡哪里？”

  “穆总说让你睡他那呀。”

  罗生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